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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Chapter 29 ...

  •   四宜山。

      龙跃良带人在烧焦的林子里,找到了盛扶光说的那块地,除了露出的白骨,他们又断断续续挖出了一具看似完整的骨骸,除此之外,还有些零散的人骨。

      事态比龙跃良想的还要严重。

      宋晋带着口罩、穿着防护服,从远处跑回来,“龙队!”

      龙跃良皱眉,骂道:“干什么毛毛躁躁的!”

      宋晋撑着膝盖喘气,“兄弟们勘察过地形了,几天前的泥石流应该是从那儿开始的,所以那儿应该才是埋尸点,我们已经扩大了挖掘范围,这一片儿,都圈起来了。”

      龙跃良:“目前挖到的白骨,大概能确定有几具人体?”

      宋晋“啊”了声,“这……不是我的专业啊。”

      龙跃良瞥了一眼,“那你眼睛总没坏吧?”

      宋晋略没底气地回答:“……没。”

      龙跃良忍着暴躁,道:“那就去数数有几颗头骨,明白了!?”

      宋晋恍然,尴尬道:“哦!我忙得都头晕了,哈哈……”

      龙跃良扶额心想,你这不是头晕,是习惯性犯傻!

      宋晋领了命,又哼哧哼哧地跑远了,龙跃良则拿出手机,打给了法医室的雷大谷同志。

      此时的解剖室格外热闹,除了主任雷大谷,还有限时返场助手贝佳琮,以及稀客盛扶光。

      几分钟前。

      盛扶光给带回来的郑田做完笔录,来解剖室问朱乐乐的尸检报告,刚巧遇见中途出来透气的贝佳琮。

      贝佳琮红着眼睛,说朱乐乐身上有很多陈年旧伤,一看就知道被虐待过。

      “别的呢?”盛扶光轻声问道。

      贝佳琮靠着墙壁,垂下眼睑,说道:“□□的伤口形状规则整齐,内壁有明显刮伤,多数组织已经被破坏脱落。还有腹部,有轻微淤血现象,应该是死前被按压或是撞击过。”

      “不是我。”盛扶光皱眉回想,之前逃跑的路上,他并没有让朱乐乐的身体撞到任何东西,更何况是腹部,他一直都是背着对方跑的。

      雷大谷闻声开门,招呼人进来,“你们俩在我这儿嘀嘀咕咕什么呢?哟,小光,这次进来吗?”

      盛扶光想了想,点点头。

      雷大谷惊讶地说道:“你这颗小太阳,今天这是从西边出来了啊?”

      贝佳琮:“雷主任,您这嘴啊就别贫了,再说扶光可能就变卦了,这种心理上的问题,鼓起勇气不容易。”

      雷大谷:“好好好,来吧,法医室大讲堂今日开张。”

      盛扶光见贝佳琮已经走进了解剖室,等了几秒才跟上,顺便转身关了个门,闭眼深呼吸。

      “小光,门已经关好了。”雷大谷拆穿盛扶光的小心思。

      “我知道。”盛扶光淡淡道。

      雷大谷:“小光啊,这第一步都跨出去了,可别又伸回去了啊。再说了,人是你背下来的,当时能做到,现在也能。”

      盛扶光转身,向雷大谷微微颔首,朝解剖台走去。

      满脸苍白、毫无血色的朱乐乐正躺在上面,主要的躯体已经用白布盖住,因为解剖已经完成,但还没缝合,盖着白布也是怕冲击力太强,第一次见这个场面的盛扶光受不住。

      盛扶光静静地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雷大谷和贝佳琮并排站在对面,不禁琢磨,这表现是害怕还是不害怕?

      雷大谷慢慢靠近解剖台,想给盛扶光说一下尸检的具体情况,但盛扶光一瞬间回神,抬头看了过来,雷大谷怔然道:“怎么了?”

      盛扶光:“雷主任,徐惠春的尸检可以再做一次吗?”

      贝佳琮:“扶光,你是觉得徐惠春也被做过一样的事?”

      盛扶光摇头,“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徐惠春有没有流产,因为我怀疑她也被刘荣利用过。雷主任,流产会留下什么痕迹吗?”

      雷大谷:“这很难说,像朱乐乐这样的人为流产,因为手法不专业、粗糙,想不留下都难,但要是通过药物或者医院的人流手术,基本在尸检的时候,很难看出来,不过这些也只是常规想法,还要看具体的尸检结果,综合以后下定论,你们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一分钟后,徐惠春的尸体进行二次尸检。

      也就是这个时候,龙跃良打来了电话,让法医室来四宜山出任务。

      “大谷,这儿有个拼图游戏,就差你这个专业人士来报道了。”龙跃良苦中作乐地说道,“目前只知道有两颗头骨,和一堆我分不出哪是哪的骨头。”

      雷大谷听着气不打一出来,怒道:“你别老不正经的,活那么多,赶紧给我招个人啊!”

      龙跃良一听到这个话题就打岔,“哎!进山的路不好走,你一把老骨头行不行,我叫宋晋去抬你?”

      “滚!”

      雷大谷正要挂电话,一旁的盛扶光出声道:“我也去。”

      电话那头的龙跃良听到声音,立刻否决:“大谷,你告诉小光,他想都别想!没把脚养好之前,什么山啊水啊,和他无缘!”

      雷大谷闻言狐疑地看向盛扶光的脚,对着电话问道:“他脚伤到什么程度了?”

      一旁的贝佳琮不明所以,也跟着看了看盛扶光的脚,并投去疑惑的眼神。

      盛扶光摇摇头。

      龙跃良吼道:“他那脚踝,肿得跟张大姐家的肉包一样,你看不出来吗!?另一只膝盖也有伤,让我说,他都应该坐轮椅!”

      雷大谷不解道:“可他,已经站着跟我说了好一会儿话了。”

      龙跃良:“……让他滚回家睡觉。”

      雷大谷捂住听筒,准备向盛扶光传达一下龙跃良此刻美丽的心情。

      盛扶光:“雷主任,我听见了。”

      于是,雷大谷转头又打算向龙跃良转达盛扶光的话,结果龙跃良也来了句,“我也听见了。”

      雷大谷又怒了一下,“你俩真有意思!支队上哪批发的你们俩!”

      龙跃良:“……明明是你自己又把摄像头当听筒,捂错地方还怪我听见了?”

      被戳痛处的雷大谷更怒了,一气之下摁了挂断,他就说智能机不好用!

      盛扶光、贝佳琮:“……”

      ……

      天色渐暗,本该回家的盛扶光,在局里数米粒儿。

      不久前,警方在乞儿沟下游的一处河滩,找到了石大柱的尸体,但却没了陈三平的踪迹,以沿河一段直径五公里范围进行搜查,也没有结果。

      石大柱身上的伤口进行初步判断,是被锋利的刀刃刺中了心脏,流血昏迷,才导致的溺水身亡,但也可以说,确实是那一刀间接要了石大柱的命。

      那一定就是那个时候,陈三平在水里动的手。

      盛扶光神色凝重,当时他不该那么早上岸,也不至于案子又多了个漏洞。

      另外,那片烧了的林子里,目前已经挖出了两具骸骨,从盆骨及耻骨特征来看,均为二十到二十五岁的女性,死因尚未明确,只是头骨和其他部位的骨头都没有明显的裂痕,那几乎就排除了高空坠落和殴打致死的可能。

      至于有没有可能是受了和朱乐乐一样的对待,光是看骨骸,根本判断不出来。

      盛扶光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又翻阅了一遍多个城郊村近几年来的失踪事件,特别是符合条件且失踪时已经怀孕的女性,整理出了一个名单。

      之前在山上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两者之间有联系,但他又觉得,这和刘荣的手段完全不相同,应该不会是刘荣做的。

      刘荣其实更像是“中间商”的角色,用的方法就是所谓的“出轨”,如果不是朱乐乐这个案子中的意外,也许也不会牵扯出后来这么多事,这种“交易”就会像他平时计划的那样隐秘进行。

      盛扶光想到这,恍然。

      所以朱乐乐出事后,童丽南才会跑!

      因为她很有可能也是被刘荣利用过,甚至有可能,朱乐乐搭上刘荣也是她在其中牵的线?而朱乐乐失踪,对她来说,就意味着是刘荣在除掉她们这些知道事情真相的隐患?

      那睢棠呢?

      盛扶光突然意识到,童丽南是在见过睢棠之后,才逃跑的,那这里面的因果关系就很关键。

      对于睢棠,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对方调查出轨是假,调查刘荣却是真,不过为什么?

      如果刘荣只是乞儿村祭祀事件的同谋,那么就说明以往的遇害者中有睢棠认识的人?所以他才查到的刘荣?

      可单是这样,睢棠早就可以去乞儿村搜集证据,又何必绕一个大圈,虽然依据睢棠这人的性格,也不能排除这种事的可能。

      毕竟睢棠这个人,做事太没有逻辑。

      但从山上的惊险程度来看,他还是更愿意猜测,乞儿村的线索是睢棠情急之下才获得的新思路,去乞儿村反而像是,对方不得已而为之。

      就像他之前感受到的那样,童丽南的失踪,也许是刘荣动了什么手脚,而睢棠同样也受到了某种威胁……

      对,这样就说得通了。

      盛扶光重新理了理思路,拿纸做笔记,他在纸上写了几个关键疑点。

      一,睢棠调查刘荣的真正目的,乞儿村里拿到的证据又是什么,陈三平和刘荣之间存在着什么联系;二,童丽南的离开究竟是睢棠有意为之,还是真的受到了威胁,童丽南是否知道更多的实情;三,餐厅的灰色盈利是否是巧合,那份奇怪的名单又代表着什么。

      盛扶光沉思片刻,将陈三平和刘荣的名字圈了出来,之前他就有疑虑,刘荣为什么会帮着陈三平做这种事,他作为一个公司高管,有什么理由做这种事?

      他想大概是自己太钻牛角尖了,听起来都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也许根本就没有合理的理由。

      而对此唯一能给出的解释就是,陈三平手里有刘荣的把柄,刘荣才不得不帮他,而睢棠应该就是找到了这个把柄。

      那也就是说,睢棠确实受到了刘荣的威胁?

      不对!

      盛扶光皱眉,心想睢棠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有了把柄反而会被盯得更紧的道理?

      慌乱之间,盛扶光从椅子上站起来,凳脚和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雷大谷刚从现场回局里,刚打开大厅的门,盛扶光就像一阵风,从他身边飞过。

      “不是让你回家了吗!?”雷大谷惊诧不已,追到门口,发现追不上只好回来,问其他人,“他一直在这儿?”

      周围人点点头。

      “他脚真不要了!?”

      一个女警开口道:“可是盛哥说,他去医院。”

      雷大谷的大脑再次宕机,“啊……反射弧那么长,才知道去医院啊……”

      ……

      盛扶光拖着快要残废的脚,回上午的医院,从监控里看到睢棠在他不告而别不久后就离开了,算算时间快有十个小时。

      十个小时能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盛扶光懊恼,当时的自己突然生什么气,也不至于现在找不到人。

      “等等,倒回去再看一遍。”

      盛扶光盯着显示器屏幕上的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黑,看起来和睢棠差不多高,走路的身形和气质与周围人完全不同,丢在人群里也能一眼就被注意到。

      但盛扶光注意到这个人,完全是因为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走在前面的睢棠,就连睢棠为了避开人走了个“蛇形”走位,他也牢牢盯着,头随之轻微转动。

      一个词跃入盛扶光的脑海,杀手。

      “麻烦这个人,帮我放大。”

      盛扶光对着显示器拍完照,匆匆离开了医院的监控室,往睢棠离开的方向而去。

      “喂,在找我么?”

      盛扶光经过一个巷子时,里面传来不太真切的声音。

      只见巷子尽头的高墙上,坐着一个男人,身形修长纤细,包裹在黑衣里,一双长腿,一只弯曲架在墙上,一只晃晃悠悠地垂着,看上去非常惬意。

      盛扶光回答道:“不是。”

      那人立刻接话,“我知道,就是给你一个开口的机会,听说你话不多,聊天也费劲。”

      盛扶光沉默,慢慢走近了一点,确认墙头上的,就是监控里的那个人,对方五官生得深刻,鼻子挺拔,嘴唇丰满,一双丹凤眼透着几分凉薄。

      聂长荻也在看墙下的人,不得不说,对方并不是很上相,至少和照片差距很大,真人更冷淡些,那双眼睛也更好看些,所以他不懂这么一个人,怎么就选了警察这个职业。

      “啊……”聂长荻轻叹,“确实费劲,你是哑巴?”

      盛扶光并不在意对方的调侃,也问道:“你是杀手?”

      聂长荻轻笑,红唇间露出一点白,“原来你聊天是这个路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在我这儿,你也是要死的。”

      盛扶光神色平静,又问道:“你是刘荣的人?”

      “不算是,他不配。”聂长荻垂荡的腿晃了晃,一跃而下,稳稳落地,旋即抽出腰后的匕首,在手里转成花,离盛扶光还有两米远时停下。

      盛扶光微微皱眉,他对对方的来意不明,如果是来杀他的,为什么迟迟不出手,而且对方似乎了解过自己,但一个杀手,会去了解自己要杀的目标人物吗?

      “睢棠在哪。”他问道。

      聂长荻玩着匕首,道:“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死的?”

      盛扶光一愣,并不打算回答,对他来说,问他身世的人目的都不单纯。

      “不答?”聂长荻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本来还凉薄的眼睛,瞬间迸发出狠戾和杀意,“那就打到你回答!”

      盛扶光下意识右脚后退,做出闪躲的姿势,对方手里的匕首却直冲他胸口而来,眼看逼近,他只好左脚支撑,右脚扬起一踢,挡住这个攻击。

      但他的脚踝传来一阵剧痛。

      “躲什么?不是说你打架也很厉害,我们切磋切磋,生死不论。”聂长荻笑着说道,声音也如春风温柔,下刀却直指人心,几乎把快准狠做到了极致。

      盛扶光一连躲闪,却始终没有出巷子,抓住一个空档,捏住对方手腕,卸掉了匕首,用脚踢飞。

      “有点意思!”聂长荻被弄掉了匕首,反而来了兴致,想跟眼前人好好打一场。

      盛扶光暗感不妙,这人仿佛就是想跟他同归于尽一样,每一拳出的力都极大,手脚也比受伤的他灵活太多,且状态明显越来越好,这样下去,自己一定支撑不住。

      聂长荻和盛扶光对峙在一个动作上,双手相抵,单纯拼力量。

      聂长荻笑着,还带了点幸灾乐祸的味道,问道:“你父母真的是车祸死的?”

      盛扶光专心发力,不言一语,神色却渐渐阴郁。

      “那你一定看到了现场的画面吧?血肉横飞?还是被撞成一滩烂泥?那些血,有没有贱在你身上啊?”聂长荻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画面,话里带笑,没有半点怜悯。

      盛扶光呼吸急促,特别是对方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感觉自己的双眼被血红色遮住。

      记忆中,一滴血飞过夜空,没入他的眼睛,他不敢大声叫喊,躲在阴暗角落,像个懦弱怕死的胆小鬼。

      “闭嘴!”

      聂长荻还是笑,笑得更开心了,“怎么,是真的?我随便说说,让你想起来那些不太美好的回忆,真是不好意思,但我可以送你去见他们,好不好?”

      “我叫你闭嘴!”盛扶光动用全身的力气,想将对方制服,但却招招落空,他攻他躲,且两人的招式越来越没有章法。

      聂长荻躲得很轻松,还有精力说话,“我算过,我和你八字特别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盛扶光用拳头回答。

      聂长荻接了这招,继续说道:“这就说明,我杀你,任何时候都吉利。”

      两人再次双拳交锋,聂长荻轻而易举就将盛扶光打退好几步,但也因此,他才注意到盛扶光左脚的异样,当下心里有些不爽。

      合着这架打得还不算酣畅淋漓。

      “哎你……”

      聂长荻话没说完,盛扶光便单膝跪地,痛苦喘息,眼睛却直直盯着他,满是坚韧。

      “别那么看着我。”聂长荻悠哉地去捡匕首,“要不我帮你,把脚砍了,省得去治,麻烦。我说真的,我这刀很快,一秒的事儿。”

      盛扶光听得厌烦,垂下眼眸,余光里,对方正在朝他走来,他也缓缓站起来,一瘸一拐地立住。

      “要不都砍了?”聂长荻轻描淡写,神色却很认真。

      气氛凝滞。

      “砍什么砍?你要杀的不是我吗?半天不见,小脑萎缩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盛扶光微微一怔,全身也松懈下来,把注意力都放在脚踝上。

      睢棠出现在巷子口,双手插兜,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对聂长荻质问道:“想对我的策反对象干什么?”

      聂长荻冷笑一声,“怎么,半天不见,想死了?”

      睢棠一脸惊讶,“那倒没有。”然后转头去看盛扶光的情况,发现对方表情有些呆滞,微微皱眉,顺手扶了一把,轻声问道,“还行?”

      盛扶光点头。

      睢棠“哦”了一声,再次看向聂长荻,道:“今天要不算了,你不是说,你的原则事不过三,这才第一次,人家以后还能陪你打两次架,是你赚了懂吗?”

      聂长荻微眯起眼,似乎是在考虑这个建议,最后匕首一收,冷眼旁观。

      盛扶光闻言,不解道:“他不杀你?”

      睢棠耸耸肩。

      盛扶光:“他确实不算刘荣的人,你们应该都想除掉刘荣。”

      睢棠失笑,道:“盛扶光,有些话藏在心里知道就好了。”

      盛扶光:“这里没别人。”

      睢棠一愣,笑着赞同,“嗯,是,没别人。”

      聂长荻受不了睢棠傻笑的样子,一脸嫌弃,再次翻墙离开,并留下一句,“下次找你。”

      睢棠琢磨了一下,问旁边的盛扶光,“你觉得他是对我说的,还是对你说的。”

      盛扶光动了下脚,倒吸口气,“差不多。”

      “嗯,差不多,差不多。”睢棠念叨着,同时利落地抓过盛扶光的双手,将人背在背上,“你的脚跟残废也差不多了。”

      盛扶光还在震惊中,就被睢棠掂着往上窜了一下,背得更结实了。

      “睢棠!”

      “怎么了,盛扶光。”

      盛扶光说不出话,满眼是睢棠耳侧细碎的黑发,和干净的耳廓。

      黑夜似乎离他很近,又很远。

      “盛扶光,我不想挖墙脚挖到一个残废,你一定要健康,明白吗?”睢棠背着盛扶光,走在去急诊大楼的路上,这些话虽然听起来像调侃,但确实是他此刻心中所想。

      “你上午走得倒是挺潇洒,刚才要不是我,信不信你就被那个疯子捅死了。”

      盛扶光弱弱反驳,“他不会杀我,至少现在不会。”

      睢棠气笑,停下问道:“你又懂了?对,不会死,顶多给你来个小节目,小刀剌大腿,一剌一残废。”

      盛扶光嘴角勾了勾,旋即收住,问道:“他叫什么。”

      睢棠继续走,“聂长荻,杀手,疯子,女装大佬,更多身份,也许未来有待解锁。”

      盛扶光愣了,女装大佬?他想了想,那张脸,那双丹凤眼,如果是长发,好像确实不怎么违和。

      “别想,辣眼睛。”

      盛扶光回神,又弱弱反驳,“没有。”

      睢棠:“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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