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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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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泗水不近,你我要加快脚程了”花伊鸯看着左顾右盼的柳惊枝,无奈道。
“知道了知道了,反正下午之前肯定会到,看看沿途风景也不会影响什么的。”柳惊枝嘴上这样说,但乱转的眼珠已经暴露了她的不貧。
花伊鸯无言,只是拉住柳惊枝的手腕,施展轻功,看她未挣脱,便加快了速度 以求能早日到达泗水。
已至午时,花伊鸯放开柳惊枝的手腕,目视前方,道:
“前面不远就是泗水了”
柳惊枝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未曾抬眼:“我知道了,师妹,你都弄疼我了”
边说边把她那发红的手腕伸到花伊鸯面前,花伊鸯低头轻扫一眼,说:
“那师姐为何还要让我拉着你?师姐的轻功只稍逊于我,这点路程,必不会累着。师姐,不可懈怠,皇心难测,师姐要趁着这二月使武功更上一层楼,那样,你在皇宫里才才会有底牌”
柳惊枝愣住,片刻后才道:
“我知道了,鸯鸯,对不起,我不该怪你的,我目光短浅,我以为的我以为只是我以为,别人都不这么以为,也不会按我以为的做”
“师姐,以后不能再这么单纯了,以后,入了皇宫,没有师门,就不会再有人护着你了”
花伊鸯留下这句话,站在旁边等着柳惊枝回神。她很清楚,若是入了皇宫,柳惊枝无非只有两条路,一条死,一条生,死随时来临,而生,便并只能靠柳惊枝自己了。
后面的路程,他们没有再使用轻功。一路上,花伊鸯走在前面,边走并清理了路面上的杂物,而柳惊枝低着头紧跟在她后面,直至到了泗水,也未出一言。
两人正走在坊市中心,忽然,一个捧着一个深蓝色的包袱的青年撞到了花伊鸯,包袱本就未系好,里面的物品也因为碰撞而散落一地。
“对不起,姑娘,是我不小心撞到您了”那青年迅速道歉,忙蹲下拾捡散落的书和纸。
花伊鸯蹲下身,帮他捡起散落在脚边的纸,递给他,说:“你不是无意的那便无防”
“多谢姑娘”那青年接过纸,躬了躬身子,便又疾步向前跑去。
“鸯鸯”
柳惊枝突然说。
“怎么了?”
“师伯让我们来泗水干什么?”
“师傅说他在泗水城主是旧相识,让我们前来拜会”
说罢,花伊鸯看了看手中的地图,扯了扯柳惊枝的衣角,径步向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看着眼前匾额上金灿灿的“城主府”三个大字,花伊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柳惊枝对门口的侍卫温声说:
“麻烦前去禀报,花都山弟子前来拜会”
侍卫边开门边说:“城主说两位前来不用通报,还请两位姑娘先行,府中有人会领两位姑娘见城主”
“多谢”柳惊枝礼貌回道。
两人跟着前来引路之人到了城主府大厅,她们到时,厅中正有人在和城主交谈。待到城主应允,两人方才进。
花伊鸯双手做揖,说:
“家师命晚辈来向城主大人拜会”
“不愧是花师姐高足,如此有理,甚好,快坐”沈督笑眯眯地说。
花伊鸯抬头,就近落座。一妖艳男子正坐在她对面,扫了一眼她:
“沈城主的师侄倒是容颜绝色,眉眼间竟像我曾经的未婚妻”
花伊鸯神色未变,见沈督未回话,便说:“那您的未婚妻倒是容颜绝色”
“你倒是会说话,沈城主,我有些疲了,先走了”那妖艳男子边说边向外走。
片刻 ,沈城主忽然说:“师侄,你们舟车劳顿,便在府里歇下吧”
“好”花伊鸯也不拒绝,只是应着,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花伊鸯和柳惊枝走出去,两个丫鬟在前面带路。看着花伊鸯的神情,柳惊枝有些担心:
“鸯鸯,你怎么了?”
花伊鸯笑了笑:
“师姐,无妨,我只是有些累了”
“嗯嗯,那你快去休息吧”
柳惊枝嘴上虽这样说,但她很清楚花伊鸯的异常,但这种异常不是她能干涉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能靠花伊鸯自己才更有帮助。
花伊鸯一进屋,就忙躺到床上,她太累了,要好好睡一觉。
“隆隆隆”一声惊雷响起,花伊鸯猛的惊醒,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那夜的场景有又浮现在她的眼前。
雷雨轰隆,血雨成河,粘血的刀,遍地的人,她见证着这一切。她没有撕心裂肺没有呐喊,漫天的雨落在她脸上,但她总觉得落在她脸上的水不该这样多。她的眼睛越来越睁不开,她永远记得母亲的那个眼神,充满哀愁。后来,他救了她,即使她那时还小,但她很清楚收留一个罪臣之女意味着什么,所以,她跑了,她拿着母亲的玉佩找到师傅,此后五年,一直呆在花都山。
花伊鸯用力扯着被子,忽然,她感觉有人隔着被子抱着她,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花伊鸯小声说:
“殷青探”
“嗯”回应她的是记忆里的声音,原来他的声音一点也没有变。
他就这样抱着她,隔着一层被子,却又那样温暖。
这个姿势,一直维持到了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