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王之宝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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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在嬴政与群友们自己眼中，她们不过是一边嬉笑着，毫无架子的，用也就比聊到兴头上的JK稍微收敛点的态度降落在秦朝众人面前的。
不过也不能说是“降落”，毕竟她们也没有双脚落地，而是在众人间穿梭，好奇地审视着其中一些陌生的面孔。
“方士？”
抱臂的曲月笑出声，嘴角咧出一个常人眼中恶劣的笑容。
“你们以丹药求仙问道，还是兼修医疗、占星、卜算……啊，看来是都有。”
脑海中的书库将这些人的名字都一一检索出来，而领头的两人……该说是意外还是不意外呢——居然还真是卢生和侯生这两个人。
“是你们啊。”
曲月用颇为熟稔的语气对他们说，就像是对待两个许久未见的朋友。
“嗯嗯……没想到居然现在就已经在咸阳了么。”
焚书坑儒发生在公元前212与213年，现在这俩在《史记》里出现过名字的方士会在咸阳也不奇怪。
毕竟总不可能是他俩刚来咸阳给政哥哥炼丹，后脚这俩就在背后骂政哥哥刚愎自用——总是要有个过程的。
不过说到焚书坑儒，就像白起阬杀四十万赵人一样，或许还真可能是个谬传。
不管被阬杀的到底是儒生还是方士，阬杀原为把人骗来杀或是将尸体堆积之行为，后来又引申有杀害无辜的行为，还真不是简单挖个坑往里面填土——这是活埋不是阬杀。
不过现在的话……
曲月看了圈或是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或是找了先秦众人中熟悉的人说话的群友们，转头飘到政哥哥身边。
“所以？”
想让群友们教训这些方士一顿？
或许是曲月脸上幸灾乐祸的恶趣味表情过于明显了，政哥哥看起来很想敲敲曲月的脑壳，看看她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他才不是那种看到别人倒霉就会幸灾乐祸的人。
不过碍于还有别人在场，政哥哥像是吃到芥末辣椒馅包子还必须忍着不能当场五官乱飞的样子。
政哥哥的声音被压得很低，他不希望自己与群友们的任何对话会被其他人窥视。
“只是让他们别天天惦记着给朕送丹药了。”
以及把他们扔给群友当劳动力。
“好吧。”
曲月应声，显然也get到了政哥哥的言下之意，“所以还是要找个理由把场面搞得更大点。”
这年头哪个现代人做不到一边玩手机一边敷衍地应付社交场合呢。
【在秦始皇陵里猛炫水银冰淇淋的曲月】哟吼哟吼，所以关于怎么把场合搞得更牛逼，宝贝们有什么头猪吗
【在秦始皇陵里猛炫水银冰淇淋的曲月】[超乖巧小猫坐]
【秃头社畜s酱】不是说搞宝具那套吗
【在秦始皇陵里猛炫水银冰淇淋的曲月】因为政哥哥刚才说要吓吓这些他特意叫过来的方士嘛
【在秦始皇陵里猛炫水银冰淇淋的曲月】所以我有点点光是我搞宝具这出会不会没有逼格（挠头）
【在秦始皇陵里猛炫水银冰淇淋的曲月】甚至我都没想好要怎么说我搞这出的理由，难道要说是我随地乱薅带回来的吗（你）
【虫桑desu】我去看了一眼，感觉就算是政哥哥带来的人也不够搬东西的诶
【虫桑desu】感觉a酱可以借点魔偶（思索）
【没有人能拒绝卡缇】搞三个宝具咏唱就行了吧，要不然逼格太高也不行，有点小题大做
【秃头社畜s酱】同意，反正只是吓唬一下方士而已
【想被始皇帝超哭的momo】我来我来
【想被始皇帝超哭的momo】反正曲月月的东西从背包里掉出来也会完全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干脆我就直接把植物的种类感应出来之后再交给哪个治粟内史呗
【对A要不起】不过英灵里有人的宝具是跟植物有关的吗？神祖？
【虫桑desu】草啊神祖那个不行吧，感觉比起植物来，罗马的成分更多吧
【在秦始皇陵里猛炫水银冰淇淋的曲月】这不是还有2.5里那个德墨忒耳吗
【秃头社畜s酱】靠
【没有人能拒绝卡缇】对啊！也不一定非要是英灵啊草
【想被始皇帝超哭的momo】草！可以的！这样不管怎么说逼格都掉不下来了！
被一封密令叫回咸阳的蒙恬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穿着奇异的女性将天空驯服成她们最忠诚的坐骑，让人类难以企及的高空将她们托举，格格不入地端坐在高空。
“——这——！”
刚接到密令时看到类似咸阳出现女神的字眼时，他还以为又是什么方士用来欺骗陛下的妖言。
看到眼前这一幕，蒙恬不是没想到那些方士巫医的戏法，但……就在他的这个念头刚从脑中蹦出来时，容貌美艳到只能用“妖异”的那位径直看进了他的眼。
他几乎瞬间就打消了这种对神明来说异常不敬的念头。
因为他见到了在那与人类一样的皮囊后，她真正的模样。
那是一位有着九条硕大尾巴的白色狐狸。但它……或祂，的皮毛却并非是冬日新雪似的洁白，而像是被日出金光照耀下不曾散去的浓雾，婉转着用毛皮勾勒出比日光更澄澈的金光。
虽说那模样并不真实，甚至只是被些许灵气勾勒出了大概的模样。
即便蒙恬早就是个见惯沙场兵戈，也在行军过程中打过野食，面对过那些野兽或濒死或仍带着野性的目光。
但当他与那双明明是野兽般的竖瞳却能够从中攫取到独属于人的灵智的眼睛对视时，金色的瞳孔就成了两轮冰冷的太阳。
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喉咙被惧怕填满，胸腔被不安攥紧，金色的太阳冷漠得将他的恐惧和绝望照耀在冰冷的视线下。
“……兄……”
“……兄……松……”
“——蒙恬！”
蒙恬突然一个激灵，思绪被他身边气得顾不上长幼齿序叫他名字的蒙毅拽回来。
“……阿弟？”
“——别掐了！再掐骨头要碎了！”
蒙毅扣着自己亲哥的手，把被紧紧攥在他手里的自己的右手从濒临骨裂的未来中拯救出来。
陛下亲自去和神女们交谈去了，只留他在见到神女后神思一直惚兮恍兮的蒙恬身边，让蒙恬至少不会因为没与神女相处过而做出什么恶了神女的事。
然而——！
明明他在来的路上还在担忧是不是又有方士来到咸阳面见陛下了，生怕自己听不出来他话里话外表达的全都是气愤又是哪些方士来欺骗陛下。
现在呢？
莫名其妙一直冒犯得盯着一位女神就算了，还一副被叫了也不搭理人，宛如木头一样的状态。
“……你没看到吗？”
“看到什么？”
“就是，狐狸……”
“咸阳宫里哪来的狐狸？”
蒙毅感觉越发搞不明白了。
虽说他大兄脑子只有在行军打仗的时候才灵光。但几个月没见，不过去大秦北方的边疆上驻守了一段日子，怎么越发得……木楞了？
“啊，你说的是不是我啊。”
蒙毅扭头，向他面前的神女行礼前告诫得看了眼整个人都紧绷着，好似蓄势待发得像是柄能够随时从刀鞘中拔出的宝剑一样的蒙恬。
“毅见过神女。”
卡缇摆了摆手，“不过话说回来，你居然灵感这么高的吗？”
说着，她好奇地绕着蒙毅蒙恬飞了一圈，“就连政哥哥都没看到诶——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政哥哥有豁免的原因？”
这种听到的话一个字都不懂但却能直接明白话语中意思的感觉对于第一次体验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不适了。
更别提蒙恬现在整个人都是木的，浑浑噩噩的只管嗯嗯啊啊的答应。
不过也有卡缇现在没打算跟他们好好聊一下的原因在内。
她来看蒙恬一眼也完全是因为许久没蹦出来的系统蹦出来告诉她，她莫名其妙被蒙恬看了一眼后触发了一个新的系统模块。
一个……对群友们俩说，能够更好装神弄鬼的东西，甚至说不定这东西对群友们来说可能会是不死药之于嫦娥呢。
哪怕她再怎么想刷蒙恬的好感度，那也不会是现在。
场合不合适、当下的情况也不合适，更何况接下来还要看群友们的装逼操作——如果不是她们现在就在这里，隔着屏幕当做动漫看的话，都应该拿着零食一边吃一边看这种场景的。
另一边。
跟政哥哥悄悄说完小话后，曲月开始为接下来要亲自参与的大场面铺路。
光是想想就很激动呢。
曲月难得心情很好的咧出一个不是那么带有讽刺意味或是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你们就是现在来找嬴政的所有方士？”
不过至少还记得在跟政哥哥不是那么亲近的人面前叫政哥哥的全名，不过在别人听来，这两个称呼也都是不能听的禁忌之语就是了。
“是！晚辈卢生见过神女！”
看来他对神女的热情要超过对始皇帝的恐惧，哪怕是听到了始皇帝的名讳也只是愣了一下，便激动得回答曲月的话。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被他旁边的一名方士打断了。
“求神女传下长生不死之术！”
说罢，那方士便对着曲月行了一个大礼，卢生拉都拉不住。
“……长生不老啊。”
曲月感叹了一句。
她当然能看出来这个方士是真的被可能得到神术的激动冲昏了脑子，也能看出来卢生其实不想让这个方士这么说。
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要循序渐进，或许是因为卢生也知道他们只是炼丹卜筮、装神弄鬼之徒，害怕被神女看出后将真相告诉始皇帝。
“你为什么真的觉得我会将这种戏弄死亡的术法交给你？还是说，你觉得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会答应你的要求，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曲月笑着说，发自内心觉得这些方士变脸的样子十分滑稽。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一点。”
“比起你们那些妄图通过摆弄丹药寻觅权能（神术）的方法，不如让你们看看真正的魔法是什么样的吧？”
“正好之前觉得人类（你们）看起来很有意思，准备了一些小小的赏赐（礼物）。”
似乎是人类的本能在告诉这些方士，即将发生什么事情，脸上的表情都恐惧惊惶得不太好看。也可能是曲月话语中有些词语在他们听来难以理解，因为人类的口唇无法同时说出两个词语，人类的耳朵也无法听到被法则屏蔽成模糊的词汇。
而那位与他们对话的神明看起来像是被这种表情愉悦了一样，又仁慈得将更详细的告诉他们。
“虽然是凡间（这个世界）里本来就有的东西，但似乎都是你们比较缺乏的呢。”
曲月只是飞离了这些方士些许距离，她半举起右臂，食指指向天空。
“原子混合、凝固，创造编织万象之星辰。”
有自虚无中诞生的光屑显现在空气之中。
她的声音并不大，本该知识堪堪够这些方士能够听清的声音却响彻在这些在场人士的耳边。不，与其是在他们耳边响起，不如说是从他们体内深处发出，从头脑中嘹亮——那是世界级别的，概念上的话语。
“叙述原初，虚无亦为此献上祝贺。”
一粒光屑不过如米粒的微光，但汇聚成河流的光屑却如金色的星河缓慢地环绕在曲月身旁，
“打开门扉吧。”
被这沟通天地的金色异象吸引住目光，只见处于光带开端的神明用她指向天空的那只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
这是一道概念上的声音。
不论身处何地、不论人种如何，甚至不论听到这声音的人对“开门”有着概念上的认知。
他或她，一定会知道——这就是勾连这个世界与另一个空间的，敞开门扉的声音。
“Gate of Babylon（王之宝库）”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王之宝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