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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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拉完全不想碰那本毛绒绒的、会咬人又会古怪爬行的书，于是两本《妖怪们的妖怪书》都由德拉科拿着。两本书被绳子紧紧捆着，时不时还不甘心地扭动一下。红色袍子和绿色袍子从礼堂出发，又在海格的小屋汇集在一起。莱拉意识到这节课是和格兰芬多一起的，她左右张望着，试图找到赫敏，问问她都选了什么课。
她猜赫敏和另外两个都会选这门课。毕竟他们和海格的关系很好。
格兰芬多大名鼎鼎的三人组在他们后面。莱拉在到达小屋后才发现。她绕到他们几个后面，拍了拍赫敏的肩膀。赫敏带着有些不开心的表情转头，在看见她时惊喜地笑了。莱拉笑着把手指竖在嘴唇边，示意赫敏到一旁说话。
“莱拉！你也选了这门课吗？”她们走到一边去，赫敏开心地问，随即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红扑扑的脸蛋：“哦，我多傻呀！你出现在这儿，肯定是选了这门课。”
“是的。我还没问你选了什么呢。”莱拉笑着说：“从开学到现在没什么时间。我想避开你的小伙伴们。你知道，我和他们不太合得来。希望你不会因此责怪我，亲爱的。”
赫敏连连摇头：“没关系，我知道的。”她说：“我基本上选了全部的课！霍格沃兹的课真是太有趣了，我对所有的课都感兴趣！”
“是吗？我想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把它们都学到精通的地步。”莱拉说：“感觉怎么样？”
“哦，实际上，我认为占卜有点——”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莱拉的脸色，补充完了下面的话：“傻。”
“为什么这么说？”莱拉扑哧一下笑出来：“别这么看我，亲爱的。你忘记了吗？我对学术一向持有开放的态度——就算我们的观点不同，也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赫敏松了一口气：“我觉得占卜课完全是一团——怎么形容呢——莫名其妙的东西，全靠着乱猜，没有一点逻辑和理性的存在。”她皱着眉：“所谓的预测真的存在吗？我没有感受到任何规律。”
她补充道：“上午的课上，特里劳妮教授甚至预测出了哈利的死亡。麦格教授说她每年都会预言一位学生会死。这太荒唐了。”
莱拉静静地听她抱怨完占卜的种种不合理以及她对其的怨言，才开口说：
“在魔法界，真正的先知少之又少。”莱拉说：“但是占卜依旧是很重要的一门学科。实际上，赫敏，在巫师的身上，‘理性’的存在是很少的。大家更多依靠着一种直觉和灵感。”
她看着赫敏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说：“因此，如果你想更好的学习占卜或者运用魔力，或许要更多依靠你的灵感。至于预言，很可惜我并没有选占卜课，不知道特里劳妮教授是什么样的人，因此无法评判。”
“那么，‘不详’是真正存在的东西吗？”赫敏问。
“我只能说，在魔法界，大部分都对‘不详’心存敬畏甚至是恐惧。当不好的预言或是征兆出现的时候，大部分巫师会选择谨慎对待——至少这段时间。”
赫敏点了点头：“我会再好好研究一下。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出身不同，我对这部分知识和历史还不太了解。对了，你选了什么课？”
“这节课，还有如尼文。”
“天哪！我觉得如尼文真是一门困难的课，但是真的很有趣……”
就在这时，海格的吆喝声打断了两个女孩之间的谈话。赫敏依依不舍地冲莱拉挥了挥手，莱拉也回到了德拉科的身边。
“去找格兰杰了？”德拉科掀了掀眼皮，没分给她一个眼神。
“是啊，带给你一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莱拉知道德拉科有点生气，决定哄一哄他。
“什么？”德拉科果然起了兴趣。
“占卜课教授认为波特有‘不详’。”莱拉凑到他耳边：“不过这件事你不能传出去。必须。”
很显然，即使只是得知这件事，也足以让德拉科开心了。他用饱含怜悯的眼神看着哈利，那眼神比单纯的挑衅还要让哈利生气。哈利用厌恶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然后和罗恩说着什么，罗恩也用怒气冲冲的眼神看了德拉科一眼。高尔冲着他们挥了挥粗壮的拳头，克拉布用难看的笑容阴惨惨地回应他们。
他们聚集到一个小围场的外边，海格说：“好，首先你们需要打开课本——”
“怎么打开？”德拉科瞥了一眼哈利，故意开口道。当然，他也确实不知道怎么打开这本书。但是能借此恶心波特，是更好的事。
“呃？”
“我们怎么打开课本？”德拉科挥舞了一下手里的两本书。
“要抚摸他们一下……”海格失望地说，仿佛他们错过了什么世界上最有趣的事似的。他拿起赫敏的书，抚摸了一下书脊：“看，就像这样。”
“噢，我们大家都是一群大傻瓜！”德拉科故意用讨人厌的表情和腔调，左右看了看其他人拿大夹子夹着、或者拿绳子捆着的书：“要抚摸一下他们！怎么就没人想到呢？”
他转头看向哈利：“看来我们大名鼎鼎的救世主也没能知道要抚摸——怎么了，教授没告诉你要满怀爱意地抚摸这本书吗？”
“我们还需要祈祷梅林或者别的什么吗？教授？”德拉科嘲讽道。
海格看起来尴尬又不安，他搓了搓自己粗大的手指：“哦……我以为他们是很有趣的书……”
“是啊，确实很有趣，如果它试图扯掉我们的手臂、撕烂我们的床单和家具被定义为‘有趣’的话。”德拉科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新的谋杀计划吗？”
“闭嘴，德拉科·马尔福。”哈利冲他说。
“怎么了，波特？你也喜欢独臂或者瘸腿？”
“哦，好吧，好吧。”海格看看他们：“你们都打开了课本，哦，现在，现在我去把神奇动物带过来……”
他走进禁林，很快就不见了身影。德拉科故意大声叹息着，嚷嚷道：“梅林啊！我最期待的保护神奇动物课居然这么糟糕！霍格沃兹真是要完蛋了。‘抚摸他们’——”德拉科怪模怪样地用着奇怪的腔调模仿着海格的话：“要我说，这样傻乎乎的大个子来教我们，要是让我爸爸知道了……”
“闭嘴，马尔福！”哈利又说了一遍，狠狠地瞪着他。
德拉科嗤笑一声，转身看着哈利，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指着哈利的后面说：“摄魂怪！”哈利信以为真，拿着魔杖转头过去，后面空无一物。他听见斯莱特林众人放肆的笑声，咬着牙回头。
莱拉从开始上课就沉默地观察着一切。虽然她对海格有初始的好印象，但是就目前来看，他并不算是一个称职合格的老师。被学生牵着鼻子走，只会让他看起来不专业。对于德拉科和哈利的冲突，她习以为常，并没有参与。在德拉科没什么危险且罗恩赫敏他们没出手的时候，她也不会出面。归根结底事情是德拉科和哈利的事情，只有哈利的朋友掺和，她才会掺和。
“看那边！”一个格兰芬多的女生指着禁林的方向惊呼。莱拉看过去，只见十几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向他们跑过来。莱拉只在书上见过这种神奇动物，毕竟这是一种危险的生物。这时候她才终于提起了一些兴致——能接触到他们平时接触不到的生物让她觉得很有趣。
海格在讲述关于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知识，莱拉对他的印象又好了一些。至少目前来看，这才像是一个教授。
“好了——谁愿意先来？”海格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他们。但是大部分学生仍然对这个怪兽心存恐惧，都往后退了退。毕竟，那可不是温顺可爱的小动物。
“我来吧。”哈利说。
格兰芬多的女生尖叫起来，制止他不要去，让他想想自己在占卜课上的经历。莱拉听见他出声，下意识向他那边看，没想到和哈利对视了一眼。哈利笑了一下，一下翻过围场的栅栏，走向鹰头马身有翼兽。
哈利向它鞠躬，鹰头马身有翼兽盯了他一阵，也低下头颅。大家都欢呼起来。海格让哈利骑在了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身上，展开翅膀飞向了天空。
落地的时候，哈利的目光再次投向斯莱特林。然而这次却没有好运地与谁对视。他只好失望地收回目光，接受格兰芬多的大家对他的欢迎。
有了哈利的前车之鉴，大家也都鼓起勇气进入围场，选择一个鹰头马身有翼兽进行鞠躬的仪式。莱拉站着没动，她不喜欢飞行，也不喜欢这种怪兽。不过，只是看着别人也足够让她觉得满足——像是在进行某种实验，而她是观察者。
“你不去吗？”莱拉转头，发现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她身边的哈利。
“不了，我不喜欢飞。”莱拉远远看着赫敏紧张的样子，回答道。
“噢……”哈利看起来有些紧张，他把头发往后捋了一下：“……你觉得我刚刚——呃——怎么样？”
莱拉瞥了他一眼，没有收回目光。她的礼仪已经刻入骨髓成为习惯，和别人说话时要对视，要将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这是基本的尊重：“我认为你很有勇气。”
这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莱拉觉得他不愧是格兰芬多，愚蠢又鲁莽的狮子。面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行动敢为人先，该说是鲁莽呢，还是勇敢？
圆滑的马尔福小姐选择了后者。
哈利听见这句话，抿着嘴笑了起来。
莱拉开始看德拉科。他已经和巴克比克互相鞠了躬，德拉科很满意似的，拍着巴克比克的嘴，一边张望着哈利一边大声说：
“这很容易嘛！我敢说只要不是傻瓜笨蛋，都能做到这一点。毕竟波特都能成功。你说呢？你这个丑陋的大野兽？”
钢一般的利爪忽然一闪，德拉科发出一声尖叫。莱拉看见德拉科的血，似乎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又似乎像溪流一般汩汩流动。她的耳朵嗡鸣一声，像是某种大型机器或者金属的声音。旋即，她的眼睛盲了一瞬，之后像是蒙上了一层白纱一般看不真切。她模模糊糊地看见巴克比克吼叫着还要去咬德拉科，手里紧握着魔杖就要冲过去。
但是被拉住了。
她猛地回头，用力扯动自己的手臂，没抽出来。她喘着气，声音沙哑：“放开我，波特，放开我！”
她几乎在怒吼了。哈利似乎瑟缩一下，但是仍然坚定地握着她的手臂：“不，莱拉。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我说放开我！”
她拿着魔杖指向哈利，魔杖发出一道白光，把哈利击退，但莱拉也向后仰倒在地上。哈利赶紧过去扶住她。德拉科一直喊着自己要死了，海格刚把巴克比克拉住，抱起德拉科要送到校医院，就听见另一边同学们的尖叫。他看向那边，莱拉晕倒了，哈利也是一身狼藉。
“噢，天哪，天哪。”海格有些绝望地说：“这是怎么了——谁来帮帮我——噢，谢谢你，赫敏。”
赫敏跑过去把围栏的门打开，又过去和哈利一起搀扶起莱拉。
一行人往校医院跑去。剩下的人都吓傻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大声抱怨着这一切。
“这一切都怪那个海格！”潘西带着哭腔说。
“闭嘴吧，你这个傻瓜。”罗恩残忍地说：“都怪他们自己，每次都是他们惹事。”
“噢！你太过分了！”潘西生气地说。高尔和克拉布也凶神恶煞地看着他。
庞弗雷女士一开始看到这一行人进来吓坏了。毕竟，这是开学第一天。一个被海格抱着的嘴里一直嚷嚷着自己要死了的男孩，还有一个晕倒在后面的不知情况的女孩。这两个马尔福还有哈利波特像是校医室的常客。
万幸，德拉科只是手臂受了伤，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而已。庞弗雷女士给他上了药、缠上绷带，他一直哼哼唧唧地说疼，不过没人想理他。哈利和赫敏把莱拉放在校医室的床上，德拉科看见自己的妹妹还在等待治疗，这才没找更多的事。
“我妹妹怎么样了？”德拉科紧张道：“她根本就没进入围场，怎么会受伤？波特，你对她做什么了？”
哈利没理他。德拉科也更关注妹妹的情况，于是也闭了嘴。
“她的魔力太强，刚刚是情绪激动了吧？”庞弗雷女士看看他们：“虽然一般是年纪小的巫师才会出现魔力暴动的情况，但是也有例外。她需要休养和控制情绪，如果能有老师教她控制魔力就更好了。没什么事。”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等庞弗雷女士离开后，海格问哈利：“刚刚莱拉发生了什么？”
哈利看了看抱着胸、一脸不善的德拉科，并不想回答，但是海格还在问他。他甚至在心里有些埋怨海格为什么要在德拉科·马尔福面前询问他。哈利的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开口说：
“她看见她哥哥受伤，想冲上去——我拉住了她。”哈利低着头：“我觉得那太危险了。然后她用魔杖指着我，之后就是魔力暴动，晕倒了。”
“你真令人恶心，波特。”德拉科厌恶地说：“你凭什么拦着我妹妹？你是什么东西？”
“够了，马尔福。”赫敏把哈利拉到她后面：“你真想让莱拉上去救你，然后你们一起受伤？”
德拉科眯着眼睛看着她，半晌，从鼻孔里发出“哼”声。
“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波特。”德拉科警告道：“离我妹妹远点。”
“噢，对了，——教授？”他看向海格，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枕头上：“帮我们请假。我们得好几天不能上课——要休养呢。”
海格看起来仍然有些恍惚。哈利和赫敏交换了一个眼神，拉着海格离开了校医室。
没有其他人之后，德拉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莱拉，才流露出自责和愧疚的情绪。他知道莱拉为什么会这样，依然是因为——他。自从小时候那件事之后，莱拉就对他的人身安全产生了非同寻常的警惕和保护欲。那是她的心结。他知道的。
可是，他还是将自己置于险境，也让莱拉再次受到伤害。
他真是个混蛋。德拉科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床铺。
如果波特没有拉住莱拉，她真的冲过来，帮他挡住鹰头马身有翼兽，或者也受伤了，怎么办？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又那么柔弱——
德拉科简直不敢想。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五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