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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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马尔福，莱拉·马尔福，”有人喊道：“外面有人找。”
莱拉和德拉科对视一眼，有些疑惑。谁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他们？院长刚刚才通知大家要回到公共休息室。
“爸爸！”
站在休息室门口的正是他们许久不见的卢修斯。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长的旅行斗篷，手里拿着一个纸袋，脸上挂着微笑。
“好久不见，孩子们。”他把手中的纸袋递过去：“给你们带了杏仁巧克力。”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德拉科兴致勃勃地接过袋子问他：“您不知道，这段时间——”
“哦，我当然知道，德拉科。”卢修斯微笑着打断他：“我就是为了那些攻击事件来的。”
他转头看向莱拉：“怎么不说话，亲爱的？”
莱拉微微低下头：“……我没能想明白继承人到底是谁。”
“哦，不用太自责，这件事确实不容易猜到。毕竟你有很多事并不知道。”他摸了摸莱拉的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现在把事情交给大人吧。”
“所以谁要倒霉了吗？”德拉科眼里闪着光芒。
“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卢修斯拿出一卷长长的羊皮纸：“你们的校长没能保护好学生，这是他的停职令——”
“太酷了！”德拉科伸手摸了摸那卷羊皮纸：“会是谁来做我们的新校长？希望是一个斯莱特林。哦，邓布利多那个老疯子实在是太偏心了——”
“不要着急，德拉科。”卢修斯收起羊皮纸：“他是个好校长，我想大家都会怀念他的——”
他始终微笑着，仿佛联合董事会签下停职令的人不是他一样。
莱拉也挂上微笑，像是和卢修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是啊。”她轻声说：“没想到这样一位伟大的巫师竟然犯下了这样可怕的错误。我真替那些同学们感到可惜。”
她的脑海里闪过一年级时，学院杯的旗帜改色的瞬间。
笑容便愈发灿烂。
“爸爸，你现在需要去找校长吗？”莱拉问他：“您回来的这样急，恐怕机会难得。”
“是啊，是啊。”卢修斯满意地点点头：“这次的时间太短了，不然你们还可以好好认识一下现在的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
他别有深意道：“他可是位温和的部长。”
莱拉点点头，和卢修斯互道晚安后，目送他离开了地窖。
“莱拉！这真是个好消息——”
“是的。”莱拉点点头，但随即语气严肃起来：“但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什么？”德拉科愣了一下。
莱拉环顾四周，和卢修斯聊天的这段时间过去后，几乎快到了深夜，大家遭受到杀人事件的冲击，都惊魂未定早早回到寝室睡觉了。她皱着眉思考几秒，定了定神：
“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理解为一种直觉。”
卢修斯既然敢把计划告诉他们，意味着这件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了，大概也是不怕他们宣扬的。对邓布利多的停职令已经攥在他们手里了，这件事难道还会生出什么变故吗？
于家族而言，邓布利多与纯血的理念相悖；于学院而言，校长常常偏心他们的宿敌。因此邓布利多下台对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但是，邓布利多在学校，或者说在魔法界的声誉仍然很高，不乏有追随他的人。因此最好不要明面上宣扬这件事。
——虽然逻辑上说服了自己，但莱拉仍然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将这套逻辑讲给了德拉科，告诉他先不要声张这件事，如果邓布利多真的离开了再说也不迟。德拉科了然地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回寝室睡觉了。莱拉仍然在休息室思考着，食指无意地叩着扶手椅。
——是了。
她直觉这件事不会成功。
这是最奇怪的地方。
密室，继承人，石化，真的只是她父亲为了让邓布利多倒台而设下的一个局吗？而董事会又为什么会联手停职邓布利多？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除了邓布利多，似乎并没有更好的保护大家的人选——
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邓布利多的画片上那句“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
她的父亲真的能保证那些人的性命不受到伤害吗？
这是个蠢问题。毕竟在马尔福家主的眼里，麻瓜和混血，哪里算是一条性命。
莱拉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居然在不满自己的父亲么？
“我真是有些不清醒了……”她喃喃自语，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上楼睡觉了。
学校的传言一向散发的最为迅速。早上起来前往礼堂吃早饭的时候，莱拉就已经听到“邓布利多被停职、海格被带进阿兹卡班”的消息，以及各种变化的版本。德拉科的表情得意起来，在长桌上大肆夸耀着自己的先见之明。和斯莱特林快活的气氛相反，格兰芬多一片死气沉沉，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们则因为这则消息而惶恐不安，永远有不同的学生小心地看向教师席，试图看见那个白头发白胡子的校长带着半月形的眼镜吃早餐。
意识到自己不像以往那样认同卢修斯后，莱拉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之中。她本想说服自己成为一名全然的马尔福和斯莱特林，但是有次为庞弗雷女士送药剂，在留有一丝缝隙的帘子里看到被石化的赫敏后，她再也没办法说服自己了。崭新的视角不断攻击着她过往的观念，她生活在巨大的矛盾里，也就生活在巨大的痛苦中。
“生来就是马尔福、生来就是斯莱特林……”她扶着额头苦笑一声：“可是斯莱特林是一群草包——就算是纯血，也有隆巴顿那样的傻瓜。”
“或许你该找个人聊聊。”
布雷司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莱拉不满地眯了眯眼，环视一圈：“我好像并没有邀请你。”
布雷司自顾自坐下，同样不满地啧了一声：“得了吧宝贝，你这些天闷的像诺特一样，大家都很担心你。”
他看着黑湖说：“这种紧张兮兮的时候，你居然还能找到机会独处，真是不容易。”
“我应该告诉过你，至少我们是安全的。”莱拉面无表情：“如果你和其他人那样恐慌，我才要嘲笑你。”
“是吗？”布雷司耸了耸肩：“好了。你在矛盾什么？”
莱拉顿了顿。
“能让你矛盾的，大概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布雷司说：“怎么，发现自己喜欢上哈利·波特了？”
“呵。”莱拉吐出这一个音节，没再出声。
“这件事我都可以接受，其他的有什么比这个更离谱的？”
莱拉沉默良久，幽幽道：“我在质疑我爸爸的决定。”
“是因为格兰杰？”布雷司说：“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对你来说，她不是你的朋友吗？朋友被牵扯到，质疑才是正常的吧。”
“你不明白，她是——”
“我明白。”布雷司打断她：“她是麻瓜出身，那又如何？她是你的朋友，这就够了。”
他看莱拉沉默，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这和你一直以来的理念并不冲突，不是吗？我们精明利己，但是被我们认可的人，不就是‘己’吗？”
布雷司顿了顿，又笑着说：“至于‘质疑’，不也是必要的吗。我们每个人都有反叛之心——家主迟早会老的。”
“野心，不也是我们的特质吗？”他说：“分院帽让你来到斯莱特林，难道是老眼昏花了？”
“你说得对。”莱拉缓缓道：“谢谢。”
“不客气。”布雷司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大家都很担心你——包括你其他的朋友。”
莱拉盯着他：“你还认识我其他的朋友？”
“不认识，但我认得报酬。”布雷司微微笑起来：“她给的足够多。”
“谁？”莱拉下意识问。
“这我可不能说——哦，她自己来了。”
布雷司转身走了，留莱拉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走来的卡洛琳。她定了定神，问道：“你给了他什么？”
“什么？”卡洛琳也愣了一下，旋即笑起来：“这你就不用管了，不是什么大东西——我想让他帮我约你在这里见面来着。”
她关切道：“没事吧？这两天看你状态很差的样子。”
莱拉感到有些温暖。她知道有很多人爱着她，但是受到这样的关心依旧会觉得很感动。她笑了，轻声道：“现在已经没关系了。谢谢你关心我。”
卡洛琳关切道：“是在担心石化的事吗？”
“不是。”莱拉摇摇头，问她：“你从小就相信自己是个格兰芬多吗？”
卡洛琳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眼神飘忽了一下：“当然是啦，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怎么可能不是格兰芬多呢？”
莱拉了然地点点头，道：“我这几天，就是觉得我是个斯莱特林，是错误的。”
“错误的？”
“我似乎没有那么杀伐果断，也没有那么冷漠无情。”她释然地笑了笑，轻轻握住卡洛琳的手：“但是现在已经没关系了。我依然是我，我也依然是一名斯莱特林。”
她轻声道：“即使不一样，也依旧是。”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