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与羡湜》言叶熙

9、卫校

　　去学校的第一天，班里清一色的全是女生，只有一个男生，孤独的坐在角落里。
　　姜羡去的晚，班级的位置已经被坐的差不多了，唯独男生的位置没有人坐，姜羡在班级里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一个空位，便背着书包大步走了过去。
　　男生看了她一眼，便又把视线看向别处，没有要和姜羡打招呼的意思。
　　他是害羞吧？
　　姜羡想。
　　好在她现在也不是很想说话，因为昨天和网友对骂到后半夜，现在气还没有消，要不然也不会迟到。
　　卫校在城市的边缘，姜羡家在市中心，赶上早高峰，姜大海为了送她上班都迟到了。
　　正当姜羡打着哈欠准备趴在桌子上补一觉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哄笑。
　　姜羡顺着笑声看了过去。那几个女声明显刚刚就是看向她这边的，此时此刻在姜羡转过头的时候，这群人又将头转了过去。
　　姜羡有些不明所以。
　　转头看了看身旁的男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姜羡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昨天没睡好，所以今天精神才有些恍惚。
　　姜羡的班主任是一个温温柔柔的女老师，叫王安琦，王老师看起来很年轻，估计大学毕业没有几年，这也是她第一次当班主任带班，很多年长的教师其实并不喜欢当班主任，多年的教育经验告诉他们，这帮卫校的学生都不好管，学习差强人意也就算了，大多数都是不安分的主，当班主任虽说多了几百块钱，还不够操心的。
　　反而是那些年轻的老师，有着初出茅庐不怕虎的精神，竞相上前。
　　王老师早早的就过来连，等同学到齐，发完书本，并没有说起重新安排座位的事情。
　　许是第一次当班主任，一些啰啰嗦嗦的事情让她忙个够呛，就把安排座位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等到放学的时候，姜羡出了校门，被一个个子小小的女生拦住。
　　样子看起来有些面熟。
　　“你是叫姜羡吧？”
　　姜羡点点头。
　　“你认识我？”
　　女孩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和你是一个初中的。”
　　姜羡这才想起，怪不得看起来面熟。
　　“我想起来了，你是一班的吧？”
　　女孩点点头，一班和姜羡所在的班级离得非常远，所以在学校不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姜羡没想到她居然认识自己。
　　“姜羡，你明天最好不要和何骆坐在一起了。”
　　姜羡不明所以。
　　“为什么？”
　　女孩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才又往姜羡身边挪了挪。
　　“那个男生不知怎么惹了王佳佳，扬言谁要是跟他说话的话，就揍她，学校里现在已经传遍了！你来的晚，所以不知道。”
　　姜羡眉毛一挑。
　　“王佳佳？是谁啊？”
　　女孩吸了一口气。
　　“咱们班的王佳佳，她是从十二中过来的，在十二中时就不好惹，是学校出了名的大姐大，没想到来了咱们班。”
　　女孩叹了口气，拍了拍姜羡的肩膀，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便离开了。
　　姜羡被气笑了，什么年代了，还玩小孩子的那套。
　　第二日上学，姜羡来得早，隔壁的男生踩着上课铃进来的，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笑起来的时候，牙齿上面镶了一颗钻石，发根烫了密麻麻的卷，像玉米须一样。
　　看着男生走进来发出一声冷笑。
　　姜羡看到昨天跟她说话的那个女生正回头看着她，对着她使了使眼色，姜羡知道，进来的这个女生大概就是王佳佳了。
　　男生坐在位置上，粗粗的黑框眼镜加上微长的刘海，遮住了男生一半以上的脸。
　　昨天姜羡也顾不上仔细看他，今天就变得有些明目张胆了，她倒想看看这个看起里还挺乖的男生，怎么就把学校的大姐大给惹着了？姜羡有些好奇。
　　待男生落座，姜羡的八卦之火更是不可控制了。
　　“喂，听说你惹到咱班的大姐大了？还扬言谁要跟你说话就揍谁？是不是真的啊？”
　　男生闻言耳朵动了动，头低的更深了一些，并未理姜羡。
　　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姜羡的问题并未得到回复，一股无名怒火似要冲出胸口。
　　“跟你说话呢！喂！没事，我不怕被揍，你跟我说说呗！”
　　姜羡低着头看着旁边的男生，眨了眨眼睛。
　　男生似乎被说动了，刚想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王佳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呵，还真有不怕的。”
　　姜羡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正是坐在后面隔了一排的那个女生在说话。
　　姜羡并未理睬，转过头对着男生说。
　　“就是她呗？”
　　男生终于有了点反应，握住笔的手有了一瞬间停滞。
　　这时，王老师走了进来，教室议论声音盖过了女老师高跟鞋的咚咚声，直到王老师将书拍在讲桌上，同学们才立马噤了声。
　　“上课了！”
　　等到放学，姜羡有史以来第一次被围堵。
　　领头的便是班里的大姐大，王佳佳。
　　姜羡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就挺戏剧的。
　　姜羡向左一步，想绕过这帮人，奈何王佳佳也挪了步子，继续堵在姜羡前面。
　　“有事吗？”
　　王佳佳其实并不是直接就要过来揍人的，今天来堵姜羡，也是想给她一个警告。
　　“今天就是来通知你一声，别跟何骆说话。”
　　姜羡想乐，王佳佳旁边的女生一副狗腿子的模样，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的人物了？
　　“我要是不听呢？”
　　王佳佳和她身边的一众人都笑了出来。
　　“姐妹，别说我没提醒你，如果你还想继续在学校念下去，顺利毕业的话，就乖乖听话。”
　　王佳佳说完，便喊着姐姐妹妹走了。
　　姜羡更好奇了，追上王佳佳的脚步，喊住了她。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还没等王佳佳转过头，王佳佳身旁的女生便率先用着轻蔑的口气说道。
　　“不该你问的就别问，听我们佳姐的话就是了。”
　　姜羡哑口无言，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好奇心远远大过恐惧。
　　一群还没发育全的女生，有什么可怕的？居然还威胁自己？
　　本想将这件事讲给姐姐听，她不想讲给父母听的原因，是怕父母去找校领导，把小事闹大，但是于湜不一样，姜羡觉得于湜才是那个会站在自己立场上真正为自己考虑的人。
　　可惜当天晚上姐姐并没有回家。
　　于湜本想着等姐姐回来当面说比较好。
　　却没想到事情发展快到让姜羡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