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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切尔诺贝利的悲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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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泄漏现场是什么感受?好疼啊。
切尔诺贝利核泄漏了,我无法描述那种感受,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核辐射没有影响到我,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核泄漏现场,太过危险。系统开启了保护罩屏蔽伤害,还是太危险了。核辐射太过特殊,系统只让我观看…
为什么看看都这么疼?
一九八六年四月二十六日,凌晨一时二十三分五十八秒——连续爆炸摧毁了坐落在白俄罗斯边境附近的切尔诺贝利。
…
我的小女儿…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她长大以后,会问我:“为什么我和别人不一样?
她生下来的时候…就不像个婴儿,而是像个肉口袋,浑身上下没有一条缝儿,只有眼睛睁着。
(停顿)我再也不生孩子了。我不敢生。
我从产院回到家后,丈夫半夜吻我,我却浑身颤抖——我们不能要孩子啊…罪孽…恐惧…
我去了教堂,将这一切告诉神父。他说要赎罪。
可是我家没杀过人…我何错之有?一开始我们村也要疏散,但后来从名单中划掉了,因为国家没钱。
于是我就写信…(忍住不哭)我写到,每隔半个小时我就得用手挤尿,尿液通过小孔流入□□。
倘若不这么做,她唯一的肾脏就会停止运转。
四年之后我才得到了一份证明,证实电离辐射(小剂量)与她可怕的畸形有关联。
我被拒绝了四年,他们一直跟我说:“你们的女儿是先天性残疾。”
她哪里是先天性残疾啊?她是切尔诺贝利的受害者。
但医生说:“我们是按指令办事。我们将类似的情况视为普通疾病。到二三十年之后,积累了一定的数据时,我们才能证明病情与电离辐射的关联,与小剂量辐射的关联…”
一位官员大声对我喊道:“你是想要切尔诺贝利特权!想要切尔诺贝利补贴!”
有一件事他们不理解…也不想理解…我需要知道我和丈夫错在哪里…需要知道这不是我们相爱的错…
…
我想将看到的写下来,但是做不到。那种撕心裂肺,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而且毕竟我只是个旁观者,做不到感同身受。我不会被核辐射污染,没有体验过自己成为辐射体的疼痛。
切尔诺贝利的妇女,核辐射污染后,在池塘边洗衣服,洗着洗着…肚子里的肠子流了出来。
救灾的消防队员,接到命令扑灭核辐射产生的火焰。不能靠近!他已经变成放射源。被拦住的妻子说,让我进去,让我进去照顾他。
丈夫只能躺在床上,每天换洗的被单上,粘连着皮组织。
切尔诺贝利,不需要参与其中,看着就已经很疼了。
…
我退出了《切尔诺贝利的祭祷》,我问系统:“这是想象的对吧?”我不愿意承认。
“不是。”
核辐射生命周期太长,能存在很长时间。食物甚至人本身,被核辐射污染,带有核辐射。
“这些辐射源会被好好保存吗?”
“按道理是这样的。”
(本章对核辐射的描述,摘自《切尔诺贝利的祭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