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天意（四四八八反NC）》东走西看

20、再气死一次算了

　　高无庸大总管很惆怅，自个第一次给赶出来了。皇上刚刚才醒就非要见大臣，自个依着过往的样子假意劝了劝“皇上身子骨要紧”谁知道皇上变脸了，眼睛一斜高大总管的汗都给吓回去了。赶紧服侍皇上起身，谁知各大臣刚到皇上要屏蔽众人，居然他也给“屏”出来了，他高大总管居然门外站了。
　　众太医压力更大，这皇上刚醒就开始忙碌，深更半夜地忙得热火朝天，万一出点事情谁能担待啊。
　　乾清宫西暖阁里气氛极其怪异，各个王爷，将军日子也不好过。
　　那边傅恒等忙着想对策想回话如何不让皇上发火，还能把自个摘出来；这边和亲王、履亲王边琢磨怎么给令妃和五阿哥上一本，边琢磨皇上哪里摔坏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今儿皇上怎么那么、那么亲切？不对，是别有意味的眼神。
　　很快傅恒等退出，天明时分和亲王、履亲王才满脸疲惫地退出，想起履亲王的年纪，那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皱皱眉吩咐太医院好好看看，不必谢恩。这允裪年纪不是特别大，怎地就疲惫成这副模样，这几年也是闲职啊。这才多少年功夫，家底深厚的天家子弟皇上亲叔叔，有什么吃的用的得不到，怎地就给磨成这样了？还有弘昼，玩世不恭的面皮下他看到的分明是小心、警惕、自保、无奈。天申啊，那个最最机灵活泼地聪明孩子。
　　闭上眼睛暗自神伤，放下争斗却发现自己放不下自己的过往，八弟九弟十弟十四弟，额娘，弘时，备受冷落的福晋，李氏，那些争斗中死去的孩子，那些忠心的手下……
　　自己真的错了么，为了弘历舍弃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不会，自己没错，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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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硕王回府前几日硕王府后门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角门里闪出匆匆返回，第二日佣人房的小厨房便出事了，福晋雪如身边的管事嬷嬷也吃了不洁的食物病倒一个。
　　上次为了掩饰小院子里收拾白吟霜的事情已经赶走了几个得力嬷嬷，现在新人手并不特别放心，正忙着迎娶公主和照顾儿子的雪如焦急万分，乖巧的白吟霜适时地提出照顾皓祯替她分忧，又适时地让雪如“发现”那个胡大娘是个很有眼力和几分小心思的人，加上白吟霜的夸奖便将信将疑把胡大娘升为一个小管事，想着过些日子把胡大娘的儿子、女儿全攥在手心里，这胡大娘的全家富贵都靠着自己才能老实。
　　只是孰不知谁是猎手谁是猎物。
　　再说白吟霜想到那日传来迎娶公主的消息心里一颤，想过以皓祯才能必能娶个富贵女，只是没想到是如此富贵，心不觉得发慌。收拾收拾却几日也等不来皓祯，只有福晋来看过一次，虽说嘴上安慰但雪如眼里的兴奋和得意是毫不掩饰的。
　　知道自己的命运如此却不甘心，若是甘心她怎么会费劲心思怎会不管是不是在养父孝期就爬上皓祯的床。想起养父白吟霜心里浮出一丝愧意，跪在牌位前道：爹爹，女儿也是为了今后的生计，爹爹要保佑女儿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女儿会给爹爹多多祈福，让爹爹来世投到好人家，不必再受贫困之苦。
　　门外胡大娘无聊地扣着指甲，等白吟霜哭够了才推门进去：“白姑娘，快，老婆子有好事告诉姑娘”
　　白吟霜抹抹眼泪：“胡大娘——”
　　胡大娘满脸欣喜：“刚才听秦嬷嬷说了，这公主来了是要分出去单过的，只要上上下下把嘴巴管严实了，公主怎么会知道你？等生个儿子谁能拿你怎么着？快别伤心了”
　　这倒是白吟霜没想到的，“若是那公主把皓祯拴在身边——”
　　“诶哟喂，好姑娘”胡大娘一拍手“你还不知道啊，那公主平日是不能常见姑爷的，不然会被说。那姑爷只有在公主喊的时候才能去，说是公主见姑爷都得告诉什么人，记在纸上。谁敢多见啊。”
　　这倒是白吟霜不知道到的，眼里终于有了精神：“胡大娘这都是听谁说的？可靠么”
　　“秦嬷嬷教导规矩我听了一耳朵，那些嬷嬷才有资格听，我没份。”胡大娘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唠叨“白姑娘，得亏秦嬷嬷照顾你，不然这些大嬷嬷能暗地里坑死主子不待见的人。公主来后就怕她拉拢人心，有人给她传话。不过姑娘放心，在这个小院子里老婆子定然不会让那几个小丫头到外面乱说。”
　　白吟霜在这方面倒是无师自通，不几日桌上的饭菜倒是快赶上管事的大嬷嬷了，看来厨房里有人买她的好了。自己一不留神倒是让她背着自己做了点什么，胡大娘撇撇嘴，行，老婆子让你乐几天，看主子发话了你能乐到哪里去，和皇上的女儿抢男人，呸。
　　捏捏手里的纸包换张老实听话的面孔去寻二管家“求教”了，府里的采买有些不大贵重却人人都用的着的是他一手把持呢，比如食物，低等佣人。做娘的得给自个儿女求个好前程不是么？做下人的总得替主子分忧不是么，尤其是有个像白姑娘这么不懂世事的仙女儿主子。
　　小跨院里侧福晋翩翩从箱子里翻捡着几块零碎布料，似乎想做件衣服，下人也不去管自己先去吃饭，再去端点东西给“主子”。翩翩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仔细地比划着。窗外皓祥仔细端详母亲平复一下心情，换上无所谓的表情推开门：“额娘，别忙了，还没吃饭么——”
　　母子瞬间相对无言，这侧福晋过得不如有头脸的奴才已经不是秘密，皓祥低下头想想还是不想让母亲担心：“最近皓祯出事了，在御花园，因为是皇子有份所以家里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所以——”
　　翩翩打开窗子看着外面说：“有你的份对不对？”
　　皓祥惊讶地看着母亲：“额娘？”
　　翩翩平静说：“若是部落没有战败，你该有个部落首领的克洛玛法。蒙大夫人不弃，一个女奴的女儿也能站在帐子里见点市面。”
　　皓祥惊讶地看着母亲：“额娘，你——”
　　翩翩平静地说：“只问你一句，你想要这个王府么。如果想，额娘来承担这个罪孽。从前或许对王爷还有所感激，可是看着对你的样子额娘的心渐渐冷了。现在还未大婚，一切还来得及。”
　　皓祥扶着桌子勉强站好，这真的是自己的额娘么，自己瞒着她，她瞒着自己。“娘——”皓祥已经不知道如何开口。
　　翩翩低头摆弄花盆说着往事：“这个王府你稀罕么？其实福晋并不能一手遮天，多多留意府里的下人吧。那句怎么说的什么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当年王爷可并不只是有福晋和我二人，丫头、侍妾也有几个的，大多因没身孕后来不了了之，也有个把个怀了的但下场多不好，要不难产要不流产，有个到五个月才让人发现还说是个哥儿呢，可惜没那个命，倒便宜了娘家，娘家嫂子的弟弟倒是因她捞了个大好处如今铺子好几间。”
　　翩翩转身到柜子里翻着瓶瓶罐罐：“她哥哥是个不出气啥都不知道的活死人，嫂子倒是个机灵地，前些日子让福晋撵了的齐嬷嬷。只是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得罪了小院子里的那个姑娘。那个姑娘倒是个有福气的来了没几日得了皓祯和福晋的欢喜。”
　　皓祥握着翩翩塞给他的方子昏头昏脑地回到房里倒下，连着两天福晋雪如得到的消息是：皓祥贝勒那叫一个安分，不但不出府门连院门都不出了。这让雪如非常满意，看来前几日给翩翩地教训她听进去了，皇上的女儿要进门了自然家里得干净点。
　　甩甩帕子挺挺腰杆，雪如自觉这皇上的亲家果然有面子，转头想想那个在小跨院的女儿心里的愧疚少了不少，有了自己撑腰女儿也不会吃苦，等媳妇进门再抬举抬举女儿，这样自己前程有了女儿有了，果然自己聪明智慧啊。恩，把单子拿来咱们家得体面点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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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八皇后”抬抬手容嬷嬷会意，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坤宁宫里都得安分守己，为什么？主子病着呢。再说今儿开始皇上怎么透着古怪？
　　一个大宫女放下花盆低头退下，在廊外站立一会儿轻轻到一个老嬷嬷身边低语几句老嬷嬷笑咪咪地点点头，大宫女向住处走去。几个小宫女不忿，有胆大的撇了眼大宫女的背影嘟嘟囔囔：“站外伺候的时候就风吹得头疼，逛园子的时候就不疼，哼。”老嬷嬷一眼扫过来，小宫女都低头不说话了。
　　多嘴的小宫女抵着头用眼角发现没人对她的话深究有些失望，用手指戳戳身边新晋上来的：“你住西屋，玖儿姐姐怎么没看到？”
　　新来的有些不安，低着头：“姐姐莫说了，嬷嬷会骂得。玖儿姐姐我也不知道，这里我说不上话，我嘴笨。”
　　多嘴的小宫女眼里一闪：“一会我找你，我就爱别人听我说话。你叫小敏是吧。”
　　小敏弯弯嘴角：“好。”

　　容嬷嬷轻俯下身：“娘娘，今儿皇上打发太医来过了，又赏赐下来，还说不必去谢恩好好养着。”说完看看主子一脸的古怪
　　“八皇后”看看这个忠心的老仆笑道：“想说什么啊”
　　容嬷嬷老脸一红：“恩，皇上赏赐是娘娘荣耀，恩。”
　　“八皇后”笑了：“想说古怪是吧”
　　容嬷嬷马上脸垮下来：“奴婢该死”真是多嘴啊
　　“呵呵，没什么，就咱们俩个有什么不能说的”一脸的无所谓，皇后娘娘一脸的风清云淡“现在咱们不过离悬崖一步之遥，还有什么可怕的。”
　　容嬷嬷砸砸嘴巴：“可今儿送的东西特别，恩，体贴。恩”
　　看了东西连皇后娘娘都开始思考起来，四侄子什么时候这么节省和务实了，以往送金银珠宝人参鹿茸衣料，今儿改药材和新进的水果。不多但实用。
　　不奢侈不像那个败家玩意儿啊，容嬷嬷想想又说：“皇上大安的晚上就一夜未睡，只留了和亲王履亲王，说是只给履亲王赐了太医赏赐了药。还有，还有五阿哥单独请安一次后就给挡出来了，再有这些日子皇上一直住西暖阁，后宫谁都没见。有人请安也都挡了。”
　　皇后娘娘吹吹茶水，哟，转性了啊，是不是摔坏了什么啊。要是摔坏倒好了，自个也不用费心下药了，小十二也少些对手了。今儿这参茶冲得还行。
　　话说贵人多忘事，皇后娘娘显然故意王子老佛爷返回的日子，而皇上也是故意不愿意记得这事情，面对来人皇上面呈紫色，难道对着昔日的小老婆喊娘？弘历这个败家玩意儿，若不是你太败家老天爷都看不过，让你老子我来收拾烂摊子么。
　　皇后娘娘也头疼，那个小四嫂没长相有手段，对着她喊娘？呸。无论怎么不乐意这老佛爷还是要到了，皇后娘娘只能催眠自己：她不回来怎么看傻鸟热闹，这几日傻鸟离宫去帮着开酒楼了，本来没这么快，还是那尔布找的这帮手好啊，鼓动她们那是天好日子。今儿的参茶太差了，水不好参不好都不好。
　　柳青坐在后院发愁，小燕子还是那么热热闹闹帮着开了家店，虽然不常来但是有他们在身后庇护日子好过了。只是那个胡公子得了福尔康的赏识后倒是经常来，这胡公子没话说，所以自家妹子的心也乱了。愁啊，柳青在后院挠头皮.
　　柳红在房间里仔细打开包袱，那是胡公子让人送来的好衣料和一盒做工精美的点心，东西不在贵在心意。小燕子也给过不少东西，但是那个曾经纯良的小燕子现在越来越跋扈，真让人担心。看看东西柳红的面上一红但心里一酸，无论怎样自己还是会替他跑个腿，说句话的。摸摸雕刻精良的盒子，去找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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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谁在拍我、好刺眼、“伊若兮——，能听见了么”
　　“谁？”
　　一只冰凉的手伸进腋下“量体温，好点没？你晕倒了，这是市第一院，幸亏有人好心送你来。多注意身体，下次未必有这么好运气的。” 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叽叽喳喳说完转身离开。
　　可是好像有什么事情，很重要的事情，好像还有什么人，很重要的人，我想不起来了，究竟忘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