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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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掰指一算，五根手指不用，就要到除夕了。而我，这位据说应该忙碌的高三考生，正扒在爸爸怀里——边看电视边取暖。
“小晴，过来，我有事和你说。”许天从房里出来，站到我们跟前，严肃道。
头一扭，我继续缠着爸爸的手臂看电视——这几天，司正皓因为司姐姐的关系，抽不出身来烦爸爸，而许天——我故意冷落他，不让他有单独和我相处的机会。
“许晴。”他喊全名，意味警告。
啧，喊全名又怎样？当爸爸的面，你敢怎么样？打我？
“爸爸，我要吃鱿鱼丝～”我朝爸爸露出他最疼爱的甜笑。
有点精神恍惚的许尘平，猛回神的低头，摸摸儿子柔软的黑发。“好。”
“许晴！”遭无视的许天，再高音量。
哈！鬼理你！
“很好。”许天咬牙。
“哎哟！”天旋地转间，我又被人拎起来的扛背后。
“许天你给我放手——可恶，欺负我比你矮一点就嚣张的以身高压我！告诉你，我揍人的时候还是蛮狠的！”
“爸爸，我们先去休息了。”对于身体遭受的纷纷拳脚，许天不受影响的对许尘平说。
“啊？”许尘平眼神一闪。“噢，嗯，好的，晚安～”似看不到小儿子的受难样也听不见小儿子的呼救声，他微笑道。
“爸爸救我——哎哟！”屁股遭人狠狠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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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晴，你闹够了没有！”把身上的重物一甩，许天火力全开的吼。
捂着痛嗷嗷的屁股，我爬起身。“你说什么啊！谁在闹！”不仅打了我的屁股，还把我往床上丢，是你过分耶！
“除了你还有谁！”两手猛地一掐我脖子地把我提起来，许天危险的眯眼。
呃，眼前的人满身杀气，好可怕！“我、我哪有闹！”势头不够人猛，不得不自动降低音量。
“没闹？”许天冷冷的磨出两字，不屑的笑。
“如果你没闹，为什么天天想尽办法霸着爸爸不让他去司正皓那？如果你没闹，为什么司正皓难得来一次你偏要把场面弄僵？如果你没闹，为什么你要像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子似的不准司正皓靠近爸爸一步？如果你没闹……为什么那么多天了，你一直不肯与我单独相处，为什么不肯让我抱抱你……”说至此，他松开了紧握我脖子的双手。
呼……差点以为会被他掐死……
我两腿盘着坐床上，任他无力的靠我肩头。
沉默，在彼此间蔓延。
“小晴，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当初的心愿了？”埋入我颈项间，许天恢复平静的问。
当初的心愿？？“你说什么？”
“新年礼物。”似早看穿我的马大哈，他再道。“你说过的，为爸爸找位情人，让他过个好年，报答他为我们辛苦多年的养育之恩——你忘了？”
糟！最近忙着捣蛋——啊不，是为了拆散……这词怎么说得我好象坏心婆婆似的？反正就是为了反对爸爸与司正皓在一起——我差点忘记了当初的初衷——为爸爸位情人，让他过个好年……
“为爸爸找情人之前得把司正皓给除了啊！”我反驳。“有司正皓在一边杵着，爸爸怎么可能会找到一位适合他的女性做他的情人？”
“司正皓不就是爸爸的情人吗？”许天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我。“为什么做爸爸情人的对象必须是女性？”
“当然不是！他是男的！”我想也不想的回答。
“男的就不可以了么？”
“当然不可以！”
“为什么？”
为什么？这可把我给问住了——为什么？我从来没考虑过为什么，只是直接反对而已。“嗯……嗯……因为、因为——”啊！想到了！“因为同性之间的恋爱是不被允许的！”嘿嘿～～终于给我找到一个像样的理由了～～
仿佛看到怪物般的一瞪，许天一掌捏住我的下巴。“那请问我俩现在的关系是什么！”
“呃……”糟……又忘了我和许天目前的关系已经彻底改了……
“小晴，”许天拿我没办法的再叹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只要彼此相爱不就足够了吗？为什么要规定那么多？限制那么多？烦恼那么多？在这个世界上，万千人海中，能有个人在冥冥中与你相遇、相识、相爱，不是件很幸福的事吗？不是该更加努力的去珍惜吗？为什么要犹豫？就是因为对方与你的性别相同？你爱的是他的性别还是他的人？小晴，我敢让你知道我爱你，是因为我知道即使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够了；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如果你不能接受我，迟早我们会结束这段关系，但，在结束之前我都会努力让你试着接受我的感情，哪怕只是一点点。”
＝＝第一次，绝对是第一次听见他那么掏心挖肺的真心告白，如果我的情感不给出点反应，那我的理智也不会原谅我。
“许天，我不是不接受……只是——”哎呀，思绪好乱啊！
“只是什么？”他摆正身体的听我下面的答案。
“……”让我想想…嗯……“只是——我俩的事和爸爸的不同！我们还年轻，未来有许多未知数等着我们，但我们有的是时间去面对，去思考；但爸爸不同，他不像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去选择去思考，他一旦做出选择就没的反悔了！我不希望爸爸到最后以伤心收场！”司正皓今年才28岁，他可以随便玩玩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但是爸爸不同！我绝对不能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失望爬满了许天的脸。“小晴，你看不到爸爸现在就在伤心吗？”
“啊？”我愣。
“爸爸因为爱你，不想你生气或者难过，所以硬下心不再跟司正皓来往，你看不出来吗？”这几天许尘平的情绪低落，他这做儿子的看在眼里，叹在心底——只要许晴一天不想通，爸爸都不可能再接受司正皓——因为，在许尘平心里，虽然很爱司正皓，但是为了儿子，他宁愿狠下心肠。
“我……”我看出来了，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只是我想装傻而已……我以为只要时间久了，事情自然会过去，爸爸自然会恢复好心情，家里自然会重新盖上宁静……看来，是我想得太天真了。“那你想我怎么做？”
许天摇头。“不是我想你怎么做，而是你想你怎么做？”他知道许晴其实并不反对男人之间的爱情，只不过，是他一时钻进了牛角尖，退不出来而已。
抿唇，我的脑袋瓜拼命的想想想想想……最终——
“只要爸爸开心就好。”
说到底，我不就是为了让爸爸开心才想出这个找情人给他的主意吗？而我一路以来的所作所为却违背了这个初衷，只想霸占爸爸地，不让司正皓靠近；我掉入了一个常人思想上的陷阱——“男人与男人恋爱是不对的”，结果害爸爸伤心了……呵呵…..瞧我笨的——怪不得梵芯说我笨得无可药救！再怎么说我也是被同人女熏陶过三年之久并且顽强生存下来的高级别同人男耶，怎么能在想法上落得跟俗人似的？还好许天及时点醒了我——不然如果待到梵大魔头与董流氓亲自上阵“教育”我，那绝对会是“血与泪的历史”！
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摸摸我的头，许天一边赞扬一边揽我入怀。“真聪明，不愧是我的小晴～”
“哇哈哈！我聪明是公认的事实！”至于“你的”小晴，我看还是省点吧～我可不想被你绑得死死的～忽地，“喂，你干嘛？”我疑惑他的举动。
“睡觉啊。”许天低头解着纽扣。
我一把推开他。“你睡觉脱我衣服干嘛！”
“睡觉。”再靠近的努力刚被打断的动作。
一股“大祸临头”的气味串进我鼻腔。“我不要和你睡！”想起早前他对爸爸说的话“我们先去休息了”——去你的！谁和你“我们”！
“你只能和我睡。”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口吻。
“谁理你！”一脚踹开他，我以最快动作的爬下床——“哇！！”又被拦腰丢回去。
“许天！！”你这个万年发情大恶魔，脑子里只会装着这些东西！你已经沦落到司正皓那个级别了！我鄙视你！！！
“别吵！”没见他正“忙”着么！
“我要和你继续冷战！！！”我要为我的贞操做“最后一役”的奋战！
“想都别想。”
拆解完毕，用餐时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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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
照往常，我们家的除夕是这样顺序的：爸爸忙一天饭菜，老哥外出忙到差不多才回来，我窝家里玩电脑玩的吃饭时间——现在想起来，以前我还真混！
而今年，爸爸依旧是忙一天的饭菜，不过是在司姐姐的帮忙下。
为什么有司姐姐的出现？那是因为司正皓那大BT打了一通国际电话给远在加拿大的父母，并且以“我准备结婚了，今年我去未来老婆那吃年夜饭，你们来吗？”这一问句决定了司家父母过年的去向，再补了“对了，我老婆是男的。”八个字和一个逗号、一个句号加速了司家父母返国的速度。
此时的我家，除了许家三口外，还多了司家四口，也就是说，七张口等着爸爸一手包办喂饱——而在忙地无分身余地的情况下，司姐姐终于决定发挥她不擅长的厨艺——站爸爸旁边帮忙。
至于死尸脸——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这两天常看到他拉着许天蹲角落嘀嘀咕咕，不知预谋着什么！
剩下的我，比较悠哉，坐电视前按遥控器——当然，如果能消灭耳边的“噪音”我会更悠哉。
“小晴啊～你看看这套衣服你喜欢吗？”司爸爸拿着一套粉蓝色的套裙在我面前比画。
“……”司伯伯！我是男生，请不要再拿女孩子的衣服送我！
“小晴小晴～尘平为什么会喜欢上皓皓啊？我实在想不明白耶！我儿子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没一寸是好的，为什么尘平会看上他啊？！”司妈妈单手抚脸的感叹。
“……”司伯母，这问题从你踏入我家门槛的那一刻起已经问了很多遍了！我拒绝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爸爸怎么会看上司正皓这大变态！
“小晴～明年新年到爷爷那边过好不好？”司爸爸见我对套裙没反应又换话题道。
“……”司伯伯，爸爸和司正皓还没结婚呢，请你不要自套“身份”！还有，就算爸爸和司正皓结婚了，我也不会叫你爷爷——因为你的年龄做我爸还差不多！
“小晴，尘平今年打算再出画集吗？”“尘风”fans之一的司妈妈更注重另一个重点。
“……”司伯母，我个人认为这问题你去问你女儿更好，毕竟她是我爸爸的责任编辑！
“小晴，你觉得^^$%*&###……”
“小晴～难道你不认为%%&*#$%%%……”
%^***#@%%^^%%……
我有种错觉——我仿佛看到中年版的梵芯与董美美，不断的在我耳边缭绕盘旋轰炸摧残……
“司伯伯，司伯母，”我微笑——我竟然还笑的出来！“爸爸刚才叫我们吃饭了。”
爸爸，谢谢你拔“声”相助。
＊ ＊ ＊ ＊ ＊ ＊ ＊
晚饭过后，是送礼物时间——过年有送礼物的吗？不是家长包红包给子女的么？！姓司的，你不要乱提什么馊主意好不好？！你以为现在过圣诞啊！！
“平，我爱你，请你嫁给我！”玫瑰，戒指，俗气的搭配，却在这大年夜出现——这、这这！搞什么啊！敢情你司正皓这些天就是忙着这些东东？？向我爸爸求婚？？？爸爸，千万不要答应他！最起码要拖上个十年八年证明他的心再说！
“阿皓，你……”许尘平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眼。
“耶～～我儿子终于鼓起勇气求婚了！”司爸爸，请你不要在一旁添乱！
“尘平，你就答应我家这傻小子吧，除了你再也没有人会要他的啦！”司妈妈，你刚刚不是说你家儿子没一处好地方值得我爸爸喜欢的吗？怎么现会儿又煽动他接受了！
“爸爸，别因一时犹豫而放弃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许天，你这叛徒插什么嘴！
“许大哥，我弟弟虽然脾气倔，又任性，但我相信，只要是你，绝对制得住他～”就连、就连司姐姐也开口帮腔了？！司姐姐，你哪时候投奔敌军阵营的？！
“爸爸！”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我也爱你！”照足司正皓的架势，我单膝跪地的握起爸爸右手。
“小晴！”
“你干嘛？”
“小晴，你要和我儿子抢人啊？”
“许晴，你给我起来！”
“呵呵～～好热闹好好玩噢～”
……
在一堆人惊讶、不可思议、怒视、威胁的目光下，我的思路千扭百转，没人知道我心里的激昂挣扎！！
啊！！！！！！！可恶！！！我我我——我不过只是不舍得爸爸被人抢走而已！你们激动个P啊！我又不会再搞破坏！！［某人（翻白眼）：别人在求婚，你插在中间打断求婚进行曲的进行，不是搞破坏是什么？］
“爸爸，我——”清了清喉咙，我继续道。“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幸福。”将爸爸的右手放入司正皓的掌中握紧，我笑了笑。“我一直想着今年该送什么样的新年礼物给你，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很特别的礼物，以它作为今年的礼物送给你，来报答你多年来辛苦养育我们的恩情——”望了眼司正皓。“我希望能为爸爸找个合适的情人，来陪伴爸爸，参与爸爸的未来，让爸爸在接下来的每一天每一年，都是那么的快乐；而司正皓先生，”我才不要叫他“妈”！“他就是最适合爸爸你的人，他会照顾你，陪伴你，和你一起努力面对未来的挑战；我希望这份‘礼物’你会喜欢，也希望——”朝司正皓使个眼色。“你能答应他的求婚！”
话完，在场众人震惊了。
尤其是我爸爸，许尘平先生，感动的热泪盈眶——看来我也很有骗人眼泪的天赋。
“小晴，我、我……”太激动了，我明白，你可以喘口气再慢慢说。
“小晴，其实我这些天想过了……”平复了心情，许尘平有点小愧疚露脸的说。“如果你还是反对爸爸与阿皓来往的话，我、我、我……”最后几个字咬得不是很清晰。
“你什么？”我跪地上仰高头往他耳边靠去。
“我就和他私下结婚……”俗称“私奔”。
终于，我听清楚了这八个字——该死！又是八字箴言！
TMD！那我这几天的挣扎算什么啊！！
＊ ＊ ＊ ＊ ＊ ＊ ＊
什么？什么？？
你问我最后大结局如何？
废话！这还用问的么！不管我同意与否，这婚都是结定了！
只不过，有了我的同意，爸爸笑得更开心而已～～
你看，这不？我们正送他们上飞机呢～
去干嘛？
笨！去丹麦注册结婚啦——再转去法国渡蜜月！
啊？我为什么不去？
哈！我再怎么说也是高三考生吧！你要我怎么去！（实际上为了不能去丹麦而捶胸顿足发了好久脾气的许少爷）
什么？你问许天和我最后如何？
啧，不告诉你！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杀千刀的混蛋准备待我一高考完毕就拐我去结婚？为什么要告诉你他根本不顾我反对的把订婚戒指给我硬套上去了？为什么要告诉你在梵芯与董美美的威胁下，我还是答应许天的求婚了？
哼！偏不告诉你！
END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