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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一)绿色荧光猴会不会梦到死神小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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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委会的工作自然不会只占一个周六。
周日的早晨,西野椋榆在听到第五个闹钟时,她知道她不得不起床了。一巴掌拍掉了闹钟后,慢悠悠爬起来的西野椋榆不舍地与她的枕头深情对视了一眼,望着她的工作日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想想别的大学生,假期里看电影逛街,再者骑车露营,撸猫溜狗,又或许在咖啡店,书店什么的打工,也许还会邂逅一些惊艳时空的美好恋爱经历……再反观自己,母胎单身21年,连男生的小手都没碰过,周末和假日还全都献给了作妖的大爷大妈们。周围的小狗都脱单了,自己不仅是单身狗,还过着狗都不如的生活,她心态再好也崩不住啊!
算了,吐嘈还是没有用。她还是老老实把今天的工作早早干掉,说不定还能出去浪一会儿。
其实她的几个邻居人还是超好的啦。虽然天天作妖,但都把她当自己孩子一样看,有时为了她去看了他们,还会故意作妖………
想到这里,她表示不太理解。
咱不能好好说话嘛……
但其他边上的几家人就”各具特色”了。要么像有交流障碍一样,全天都拉着窗帘,要么蛮横不讲理,要么思想与常人格格不入..
看看,今天的工作日志上可全都是这群家伙了。
[帮野藤阿姨找猫]嗯.这个简单,先弄这个。
呃……再往下是…[向不良青年催欠了半年的物业费]……那个家伙有点可怕,放最后再说。
[帮纳龙婆婆拿回被山口大叔的猴子挂到树上的假牙,并就阿为报复,把猴子泼上荧光绿漆一事劝导]
??什么完意儿?她手机上显示了什么玩意?
算了。开工!
西野椋榆再次确认了她居委会工作的小背包,在肯定她那个威力巨大的喇叭带上了后,她飞速奔出家门。
不知不觉已经是早春了啊。看着门口新抽的枝芽,她不禁感叹着。春天是一个复杂邪门的季节吧,毕竞只有这个季节,才会生机与死亡并存。它披着生机与希望的外皮,使人不见地底眠蛹的踊动。争艳欲开的玫瑰与闻风丧胆的瘟疫,铁树开花的柔情与枯木逢春的荒谬,互相牵扯出一张矛盾的蜘蛛网。
大概春天就是一个谎言。
而那只绿色的猴子,也许将会是西野椋榆人生中早春序幕的翻页点。
西野椋榆尚意识不到这一点。毕竞她现正吊儿郎当地撑着她的日志本,右手转着笔,眼眼却看着下面两行事顶犯愁。面前的野藤阿姨正迭迭不休地发着牢骚,讲着她家猫的爱恨情仇。
为了表示自己在听,西野椋榆在好不容易等到了她说活的空隙时,插进去说话:“所以是你家的小白描,被它情敌打了一顿后离家出走了是吗?”
野藤阿姨本身积了一肚子火,再听见她这话和她那副心不在焉的态度,一下子就像点了火的炸药一样炸开了。“我刚才说的你听到没有啊?你们这批小年轻就是成天不干正事,真比不上我们这代人!小心我去投诉你啊!”
椋榆本能地想挡推这些唾沫星子,却又怕她再骂,只得悄悄将身子后倾,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袭恭敬敬地给她赔不是,好说歹说才停下了她的连环唾沫炸弹。
中年妇女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道:“我就说最后一次。我们家白白,之前和邻居家生了一窝小猫。那里面黑的一只,叫小黑。小黑去打了家门口的大黄,没打过,认了大黄当干爹。结果那死大黄又和那窝小猫中的小白生了一窝小猫。我们白白气不过去打大黄,结果那小黑没良心地去帮那死大黄。白白当然没打过,但是他和大黄的表姐二黄生了大郎。大郎很争气打过了大黄,但他为了小白又认了大黄的儿子黄次郎为父兄,那黄次郎又……..”
椋榆只觉得眼前一黑。这段话的槽点太多,让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不过,她倒是开始佩服眼前这位中年妇女超群的记忆力了。这种猫际关系的复杂程度不亚于她以前做的任何一道几何证明,甚至是有过之而不及。
数十分钟后,彻底头疼的椋榆终于在晕倒前,看到了那只“白白”的照片。嗯,全身是漂亮的黑色,脚倒是整齐的白。最后击时间他最终和一只叫花次郎的公猫不见在了三楼阳台上…
终于听到关键的椋榆连忙挥手和妇女说再见,飞也似的逃离那个可怕的女人。
等等,她刚才好像感觉什么不太对劲…
罢了罢了。这社区最近都不对劲。
轻叹了一口气,椋榆冲回家里洗脸。终于摆托那股恶心感后,世界一下子都显得可亲了。她甩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光是听那大姐的废话,就浪废了她1个多小时。
山口大叔是哪一户来着……她急燥地在备忘录里东翻西倒,终于发现了这个人。
搬来没多久吗?她怎么对这号人一点记忆也没有。疑惑间,她己匆匆赶到山口大叔家门口,就听见争吵的声音,却不见人。
她环顾四周,人还没见,就看见了那只显眼的绿色猴子在树上嚣张的晃,还拿着假牙笑嘻嘻地往嘴里寒。
椋榆一向对猴子没什么好感。而眼前这只嚣张跋扈的猴子还透露着一丝诡异的气息。向椋榆一下子心生厌倦,还有些害怕。再听着里面鬼哭狼嚎的争吵声,她第一次打起了退堂鼓。她整理好衣服,左手紧握着她的喇叭,企图从中获得一些精神力量。
深呼吸,椋榆告诫自己。在做足了心理建设后,她把心一横,一鼓作气地冲了进去。
“我是居委会的……”
在她眼前的,是一场她难以应付的恶战。一边没了牙的婆婆口无遮拦,黄豆粒大的口水全往山口大叔身上喷,(这使椋榆想起了豌豆射手)她手上的拐杖时而要去打树上的猴子,却都以猴子身居高处失败;时而要去敲山口大叔的光脑袋,以增强她的威风。
山口大叔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一边灵活地躲开老太婆的口水炮弹,又想用手去扭打那老太婆。明明挺着怀胎十月的啤酒肚,却不知为什么灵活的像水里的鱼。
场面大概足够申请竞争世界第三次大战了。
“够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停下!”
她的话就像灰尘落入了水里——屁用没有。
多久劝架无果后,椋榆一巴掌拍掉了山口大叔的门牌,愤怒的把门口的铁桶踢了个稀巴烂。妈的给她毁灭吧!叫她来调解又不听,玩她呢?
那好啊,她劝不过,那她就加入!
这一招显然有效。那大叔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下一秒老太婆就找准时机抽他屁股。吃痛的大叔又迅速重回战场……
万念俱灰,身心俱疲的椋榆举起了手机。
“喂,警视厅吗。这里有人斗殴,估计还私养野生动物……”
放下电话的椋榆决定最后挣扎一下。“你们别打了,听见了吗?我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摸到了一个有些烂了的苹果,还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扔在了椋榆的头上。
恕火迅速爆发,椋榆冲了过去。她恶狠狠地揪过那大叔的肚子肉,把他摔到了地上。她拿着她的喇叭一字一顿地对着那大叔吼“给老娘安静!听到了吗!”
大叔吓得连连点头。
椋榆又转头恶狠狠地看着那个老婆婆。
大概是被她的气场吓住了,老婆婆连忙表示,她也不敢动。
……忽然觉得自己好厉害。
这种快乐持续的时间并不久。
看着眼前的警察,她欲哭无泪,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她现在只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日本的坟地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