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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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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蔻的伞撑过来的时候,仇矛宇不自觉地向后躲了躲。
她不尴尬的吗?
把他们的约定拒绝了,然后去和别人打球?
仇矛宇脑子里思绪乱七八糟。
哦,也对。
可能也只有他自己把这个约定当作个大事。
在她那里也许根本无所谓。
只是少一个人打球而已。
哈哈。
沙蔻见仇矛宇退后一步,也有点懵,又看见他额头上全是雨珠,估计淋了有好一会儿,上前一步关心道“你怎么了?”
仇矛宇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太清楚,状态很差,不想跟沙蔻讲话,转身就朝雨里大步走去“没事,我走了。”
“喂!外面下雨的啊!”沙蔻看见他躲自己,彻底懵了,又见他淋雨一身都湿了,连忙追上去“你带伞啊!”
仇矛宇个子高,步子迈得也大,沙蔻追在他后面吵吵闹闹,他就跟聋了似的,执意往前走。
沙蔻小跑着去给他打伞,又怕伞角勾着他眼睛,努力踮着脚把伞往他头上遮,结果一脚踩进水坑,呲溜一滑。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听见尖叫的声音,仇矛宇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先抢先一转,修长的手臂一捞,正好把差点跌到地上的沙蔻给拉住,扶了起来。
“仇矛宇!!!”沙蔻这下子彻底有点怒了。
她往前走他后退。
叫他也不答应。
伞也不带。
还差点让她摔一跤。
“你TM到底在搞什么东西?!”沙蔻站稳以后,揪着他的衣服,抬眼瞪他。
仇矛宇的衣服都湿透了,沙蔻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手里攥得死死的,生怕他一转身又跑了。
而就在沙蔻抬眼的一瞬间,仇矛宇无声垂眸,眼眶通红的,静静地注视着她,睫毛上挂着的水珠正好一汪儿往下流,啪嗒一声砸在地上。
就好像他哭了一样。
沙蔻愣住了,随后被他扶着自己的手腕一烫。
“你手怎么这么烫?”沙蔻后知后觉,立马握了握他的手。
完全不正常的高温。
“你靠近点。”沙蔻一时有点着急,抓着仇矛宇的衣服往自己这边扯,然后踮起脚用手背去碰他的额头。
这时的仇矛宇却意外地听话,乖乖地往她那边靠了靠,看她踮脚累就主动弯了弯腰。
“我怎么了?”仇矛宇垂眸看着就在自己怀里的沙蔻,似乎并不觉得这个距离有什么问题,吐出的呼吸灼热又滚烫。
沙蔻一抬眼正好跟他乌黑的眼睛对上,随后又注意到了他发红的眼眶,灼热的呼吸喷到她脖子上有一些痒痒的,心跳莫名其妙地有点加速。
“你发烧了。”沙蔻把伞递给仇矛宇,又强调了一句“高烧。”
仇矛宇老实巴交地接过伞,撑好,然后偏着脑袋看沙蔻,带着不太明显的低气压“哦,然后呢。”
沙蔻被他看得不自在,扭过头往前走“回家换衣服,泡个热水澡然后吃药。”
仇矛宇跟着她的步子往前走,撑着的伞以45度角往她那边偏,自己大半个身体在外面淋雨。
沙蔻都快看不下去了,拽着伞柄把伞掰正,没好气地问他“你是不是有病?”
仇矛宇保持着她掰过以后的撑伞姿势,瞟了她一眼,声音有点哑,理直气壮:“我发烧了。”
意思是他确实有病。
沙蔻一时无言以对,只是和他靠得近了一点,伞本来就小,照他那么撑,还不如让他赶紧冒雨跑回家。
然而一只手却搭上了沙蔻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仇矛宇的声音深沉而低哑,像是轻声喃喃,带着细微的呜咽和悲伤“你以前就是这么给我打伞的。”
所以你也可以这样给别的男生打伞,是吗?
下一句带了一点自嘲似的轻笑:
“我现在才知道…”
可惜我以前一直不知道。
沙蔻的肩膀一瞬间僵硬,然后转头非常认真地看了仇矛宇一眼。
她怀疑这娃烧傻了。
这都什么三年前的陈麻子烂谷子。
现在还提。
不是傻了是什么。
“你家住哪?”沙蔻现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家了,她觉得这憨货现在可能找不回去,到时候躺大街上。
“我家在S市啊。”仇矛宇努力地思考着。
S市距这起码一个小时高铁呢,沙蔻懵圈,然后突然想起来“不是,你现在住哪个酒店的?”
羽毛球联赛总共要走东南部十所大学,参赛选手家离得远的,都是比赛那几天住酒店的啊!
仇矛宇报了个酒店名。
沙蔻把仇矛宇送进酒店房间以后,看着坐着发冷的仇矛宇,默默地打开了暖气,然后盯着他问“你兄弟呢?”
仇矛宇呆了一会儿,垂下眼睫“走了。”
“什么走了?”沙蔻疑惑。
“正式赛结束,他们退房回S大了。”仇矛宇轻声说着,双手相扣搭在膝盖上,原本挺直的背脊弯曲下来,显得几分孤寂,好像没人要的大狗狗,孤零零得可怜。
“哦。”沙蔻想起来了“那你怎么不走?”
仇矛宇盯着沙蔻,眼睛黑漆漆的,光线在里面倒映折射。
他不说话。
沙蔻一时脑子短路,继续问着“嗯?为什么?”
“因为你。”仇矛宇轻轻说着,额前的水珠滚落,顺着清晰的下颚线,滑到了下巴,显得人清冷又性感“我要等你啊。”
低哑的声音传进耳廓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沙蔻这才想起来本来他们下午约的球,但是她上午不就跟他说了么,完全来得及退房啊。
沙蔻思索一会儿决定不跟生病的呆瓜讲道理,冲仇矛宇道“你先去泡个澡,我去药店给你买退烧药,到时候记得给我开门。”
仇矛宇乖乖点头。目送沙蔻离开房间。
沙蔻买完药回来,就看见仇矛宇只裹了个浴巾给自己开门。
男孩儿身材比例很好,宽肩窄腰,皮肤冷白,腹部覆着漂亮的六块腹肌,流畅的身体线条隐没在雪白的浴巾中,黑色的头发上还挂着水珠,原本有些疏离的眼神稍稍温和,眉头展开,像一只无辜的大狗狗。
看见这一幕,沙蔻感觉自己血压都快飙上去了,不是给刺激的,是给气的。
“你发烧了你穿这么点?!”沙蔻赶紧把他推进房间,“你是想把自己烧糊么?”
仇矛宇被沙蔻摁得坐在床上发懵。
“你的衣服呢?”沙蔻憋着火问他。
“我不记得了……”仇矛宇歪头思考了一会儿,“在行李箱里。”
随后又四处观望了一下,缓缓冒出一个?。
“可是我行李箱呢?”
沙蔻拿手捂脸冷静了好一会儿,忍住不跟生病的傻缺吵架“行,那你就用被子裹着。”
仇矛宇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然后对着沙蔻眨了眨眼睛,头发上的水珠掉下来了几颗“我头发好像是湿的。”
“……”沙蔻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给他气撅过去,咬着牙“行,你别动了,我来给你吹。”
沙蔻先给他把退烧药泡了,然后坐在床边给他吹头发。
男孩子的头发短,吹起来很快。乌黑的发丝在风中摇摆,带着淡淡的洗发水的清香。
沙蔻看着他那一头蓬松的黑发,其实已经手痒了很久了,现在正好抓住机会,狠狠地rua一把。
仇矛宇脑袋给他揉得东倒西歪,嘴里喝着退烧药,有点打瞌睡。
沙蔻看他那样子不禁啧一声“你真就光着睡啊。”
仇矛宇点点头,吹完的头发正好软趴趴地盖在额头上,显得几分慵懒。
仇矛宇这么乖巧的时候可是少见,沙蔻想逗逗他,趴过去挑他下巴“你是真不把我当外人哎?”
说完有些暧昧地凑近了点“不担心我把你怎么样了?”
仇矛宇把退烧药咽下去,扭头看她,语气平淡“那不还是你吃亏么?”
沙蔻:“……”
说得真TM有道理。
“那你怎么敢进我房间的?”仇矛宇挑起眉头反问道“你不怕我把你怎么样么?”
沙蔻把他从头打量到尾,毫不顾忌地嘲笑他“你都虚成这样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仇矛宇听着,眼睛不爽地眯了眯。
沙蔻自觉玩笑开得有点大,然后下一秒就被人翻身压在了床上。
仇矛宇赤裸着上半身,双手撑着正好把她围在中间,鸦羽似的睫毛垂下,盯着她的脸,带着几分高烧带来的迟钝和大胆“这样。”
沙蔻心脏瞬间跳的飞快,脸颊上已飘起红色,两只手缩在胸前,一动也不敢动,抬起眼睛就对上了仇矛宇的眼神,乌黑的瞳孔里是自己的倒影。
妈的,小瞧他了。
沙蔻在心里暗骂为什么这货发烧了力气还这么大,接着不服输地挑了挑眉头,有些挑衅和好奇地问“然后呢?”
他还真敢把她怎么样了?
仇矛宇看着她,目光动了动。
沙蔻突然有点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