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游戏》段老板

5、阴宅 密谋策划

　　第五章

　　答案是成立，第四条目前对许乐构不束缚。一人一尸体以一种暧昧的姿势在交谈，许乐肚子饥饿感让思维清晰异常，虽然下身还像被冰镇过，但是有足够勇气与这尸体谈判。

　　“我想知道你怎么，在井里的。”直接问怎么死的实在不礼貌，再让这尸体又开始索命可够糟糕的，于是许乐委婉询问。

　　半晌，雾气一直在他们周围飘荡。许乐都怀疑他是不是在井里泡久了脑子也好使，每次说话都这么费劲。以为得不到什么信息时，却又听见这尸体说

　　“娘亲要我娶妾，她推我下来的。”

　　大太太明知儿子已死，为何还要坚持他几天后嫁进来，到时间究竟和何人拜堂，许乐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想法，他活不过成亲那天，主线任务是个永远完不成的假任务。

　　“那，那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擦，大哥你是人还是··”欲言又止，许乐不断呼吸让紧张情绪放下来，喉结自然在尸体的手掌上刮动，就像在蹭一块石头。

　　“应该是鬼，再有意识来就这样了。娘亲好像也知道，每天来这里。”
　　“小心她，等你解决我的妻再来找我。”
　　“不是，大哥我怎么才能···”

　　尸体说话真足够武断没有余地，完全是交代许乐任务必须完成。没等许乐问完尸体就开始倒退，他用那尖锐的指甲在许乐双眼轻划了一下，顿时剧烈的疼痛蔓延开，就像双眼被硬生生剜出来一样，许乐双手捂住眼前，勉强睁开点也是模糊，他几乎是快瞎了，恐惧感又再次袭来，懊恼掉以轻心放松警惕。

　　“拨开眼前迷雾，才能看清本质。”尸体嘴一张一合说到。

　　他隐约视线中能看见尸体倒退僵硬重新回到井口，还剩下脑袋时，许乐听见对方声音说“齐迎。”这是他死鬼丈夫的名字，接着扑通的一声，那个轮廓不见了。

　　“疼啊！你谋害？”这话说得声音极小，许乐眼睛剧烈疼痛就如同灌进了辣椒水，躺在地上强忍住声音忍受这份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疼痛，眼眶里不断涌出眼泪，冲洗那层脆弱的薄膜，挨过了劲，许乐再看却发现布满齐宅的雾气消失了，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明亮，但空气中那股子潮湿味丝毫未变。

　　“居然还有这技能。”

　　折腾了一下后，爬起来饥饿感让腿肚子微抖，头晕目眩低血糖症状明显。好在许乐深呼吸几口气缓过来，翻墙原路返回，这一路上太过于清晰，这和纸灯笼照耀下的齐宅不同，更为衰败，来不及欣赏无滤镜下宅内急忙赶回祠堂。

　　这身裙装几乎要零碎了，运动加快了许乐饥饿感。这次再进到祠堂又有些不同，入眼之前白玉牌位瞬间艳红如血，就像是被血液沁透了了，原本没那么吓人的祠堂突然就有了几分灵异片滋味。

　　门外的梆子声与第三次饥饿变化一同来了，顿时外头直接变黑。三次饥饿变化?三餐，如许乐猜想得一样，梆子控制着昼夜变化。现在的许乐更是进入到了一种莫名亢奋中，看见这祠堂中的东西都想吃一口常常，犹如饿了多少天的饿死鬼。

　　尤其是焚香过后的香炉，散发一种诱人的肉与酒的混合香味，刺激味蕾。许乐口水不自觉分泌，他知道不正常，但是控制不住这种被迫生理行为。如果不是他使劲掐了伤手，让疼痛保持清醒，他一定会冲过去将香灰舔个干净。

　　每次危险好像都会随着黑天来临，香灰还在散发一种过分的香味。许乐不知道这东西吃下去会怎样，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口水几乎是滴淌出来，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许乐只能反复掐捏伤口，他跳上了供奉牌位的台上，与香炉拉开点距离。人的第六感有时还是很准的，逐渐，一些窸窣吱吱声音从四面八分传来，紧接着四肢爬行的老鼠窜进，大大小小数十只，毛色又黑又亮，肥硕异常。

　　一只踩着一只钻进香炉里，不顾焚烧的香烫伤它们的皮毛，疯狂在舔舐灰白色的香灰。许乐完全被这幕震惊到，老鼠不断吱吱鸣叫，老宅里有些鼠患是正常，可它们活活顶着张人脸，正兴奋吃着香灰，表情一脸陶醉。

　　如果不是吓得许乐顾不上那种诱人香味，说不定他也会加入。

　　许乐现在承受力强多了，还有心思能数数量，正好与牌位数一致。它们就像是被贪婪吸收香火供奉的祖宗牌位，许是齐宅扭曲的欲望中，让一些东西变了质。
　　香炉里的灰被它们吃干净后，数十只老鼠即便是肚皮鼓了仍旧没有满足，开始四处寻找能吃的东西，许乐手背上淡淡的血腥气成为了吸引他们的目标。人面鼠幽绿色的眼睛齐盯着蹲在台上的许乐，露在外的啮齿啃上一口，肉就能少一块，它们行动极快，出奇一致奔向许乐。

　　“喵！”

　　危机时刻，许乐急中生智，在人面鼠靠近的前一秒扯着破嗓子学了一声猫叫，人面鼠则是一惊乱窜。眼睛滴溜溜四处寻找，老鼠脑袋上的那脸上都透露出恐惧，不敢靠近供奉牌位的台子。
　　果然，再凶的老鼠也是怕猫的。

　　许乐怕只能顶住一时，于是缩着身子，身边没什么趁手的武器再看看离最近的牌位，那白玉上的猩红液体让他有点犹豫。老鼠短暂畏惧后被饥饿驱使，又有冲锋的苗头。许乐只好撕扯块裙子布料，包住齐洪事的牌位冲当流星锤。

　　身为老父亲的齐洪事应该可以原谅儿媳妇，许乐因驯服度已经快默认齐迎是他丈夫了。
　　半柱香的功夫，人面鼠察觉到猫不在后又一次进攻，数十只一同往神台上攀爬。许乐又故技重施，扯嗓子猛叫“喵！”

　　第一声并没有呵退这些怪物，几乎都要啃咬到许乐的脚趾了，许乐的声音都撕心裂肺学猫叫“喵喵喵啊！你大爷的！”然后抡起来牌位，结实砸在最靠近的人面鼠，打击感十足，这东西与人差不多，脑浆爆出。

　　这才让后续的老鼠有几分畏惧，在神台下半围着许乐等待时机。它们眼睛幽绿幽绿的，被砸死的人面鼠身子还在抽搐，脑浆散发一股子烤鸡翅的香味，许乐眼睛也红了，大量的口水不受控制分泌，像饿了许久的野猫。
　　僵持中，人面鼠也受不了这种香味，原来同类的脑子这么香，它们智商即使脱离了一般老鼠，骨子里还是兽类，比人类还是差些。它们开始疯狂撕咬成一团，一团黑色皮草的毛团不断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血腥味与香味混合，许乐瞬间就快被恶心吐了，因为空肚子只是干呕不止，这样很好缓解了他心里那份□□。
　　鼠类撕咬同类，残缺不全还不忘啃咬别的鼠身体，尤其是中间有一只半个脑子都被啃没了还在不知疼痛啃着其他人面鼠，不知他吃的是自己还是别的鼠。

　　强烈的恶心感让许乐没办法再直视，他已经干呕好几次了。这团东西争斗了好久还依旧有气息，最终许乐真真是忍耐不了这种恶心，甩出牌位将那团东西砸了的稀巴烂。

　　最后一点气息都没有后，门外的梆子声也一起响起，一切负面情绪连饥饿一团消失，许乐脑子里也又响起。“系统提示：人类许乐成功活过72小时，再接再厉。”

　　门外，天亮了。

　　怎么会算两天，许乐有点费解，难道之前有井的后院也算一天，多条时间线可以同时进行？

　　合理推测是这样，许乐颤颤悠悠走下神台，牌位就像地面上的老鼠尸体一样，在天亮后变得乱七八糟，也变回了白玉色。

　　祠堂的大门响了两下，声音突兀。紧着进来的是蝶儿，她手中仍旧提着灯笼，可在许乐眼里，外面是清明一片，这让许乐意识到齐迎只给予自己看清这里的能力，在他人眼中这里还是迷雾浓重的齐宅。

　　蝶儿的声音响起，僵硬地做出邀请手势：“未来夫人，大太太有请。”她惨白如纸张的脸在散开雾气后红脸蛋像是火烧红般，许乐也彻底看清楚她的全貌，漆黑的眼仁像炭笔画出般，而且没有点睛。她声音没有一丝丝感情，，甚至有点阴幽幽的诡异，但是许乐还是觉得这是阴阳怪气的嘲讽。驯化度作祟下让许乐险些太手赏给蝶儿一个耳光，等许乐反应过来压下这念头只觉得后怕。
　　这个宅子在时时刻刻侵蚀他的理智，在潜移默化将他同化，目前他并没有任何反抗手段，深深的无力感也让许乐更加共情曾经每个被买进来的人。

　　也顿时许乐就清楚这个宅子没有一个活人，眼前的东西是个纸人。脑子中浮现出这个念头一瞬间，他身后一阵阴风吹过，女性尖锐嬉笑声音如铃铛穿梭过他的身后：“引路纸人不点睛，扎纸匠的手艺活又现，扎纸匠的手艺活又现，活又现…”
　　“系统提示：人类许乐发现蝶儿身份，获得齐宅部分真相。”

　　这还是许乐第一次听见系统提示处了驯化程度以外的提示，意味着真相同样重要。

　　蝶儿还在门外保持这请的手势等着，身后的人面鼠传来阵阵恶臭味道，仿佛刚才血腥与肉香已过去有几日。许乐僵硬走出门来，雾气在他眼中散去虽然明亮，但抬头望去宅院四角的天空却无太阳。

　　许乐并不认为太阳被云遮挡住，潜意识里的直觉相信太阳并不存在，就像是与这表面的宅子般都是虚假。

　　纸人提灯，这回许乐不在局限于灯笼照亮的范围，彻底能看清了石铺的路与周围环境。看到了低头忙碌的下人，原来并不是齐宅人少，而是之前灯笼驱散迷雾的范围太小，说不定行走的时间这这群低头看到脸的下人就在周围，他们刻意避开灯笼好隐藏在雾中，一双双眼睛是最好的监视器。许乐在数次惊吓中已经能稳定住情绪，低着头紧跟着纸人蝶儿，同时深刻意识到之前尾随大太太去深井是多危险行为，后怕至极。
　　这又让他有点感谢齐迎的丈夫，不由联想到他或许会是的好丈夫。驯化值让许乐不由会偶尔蹦出点这种“认命”的念头，好在由于程度不高，他能意识到这是种病理现象，言不由衷身不由己的感觉像锁链正逐渐封锁他现代人自由意识，等到驯化程度满了之后，他自己会意识不到所以，仿佛这一切就是理所应当的了，求生欲让许乐不得不坚强勇敢起来，至少要将胆怯恐惧遮掩住。

　　现在雾气在许乐眼里全无，哪有什么悠闲雅致竹林环绕尽享私家宅府，石路铺满了一层白色泛黄的纸钱与褪色的红喜字，深浅不一堆积厚厚/一层，看得出是反复经历过挥洒，侧面也说明这地方举行过多次丧事与喜事。

　　再或者是：喜丧,,,

　　两字从许乐脑子中蹦出来，突然间周围低头行走的纸人以一种180度齐刷刷转头，红脸蛋白脸浮现出笑容，那笑容快勾到了耳后。

　　许乐呼吸一滞，这群纸人似乎能察觉到想法，这就非常吓人，实时全方位行为与精神监控全无隐私。

　　纸人仆人无睛之瞳黑洞般，脸上诡异的笑容不寒而栗。许乐只能压低头，不再言语紧跟着蝶儿，自从他能看清楚薄雾后蝶儿的行为就与纸越来愈像，走路轻飘飘，脚尖几乎不沾地，动作也开始变得僵硬。

　　身穿大红大蓝奴仆装的人一直锁定看着许乐，这让他精神压力异常大，口中不断念叨“富强，民主…‘一看这些东西就是丧事陪葬焚烧的纸人，宅子中植□□枯伴着股死气。蝶儿乌黑头发上还锥着许乐送的蝴蝶，不再像之前那般随着走路一颤一颤挣脱飞起，驻留停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