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污浊的英雄（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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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提示：由于快写完了才发现这位萨米跑男有过家室，于是本篇设定埃克提尔尼尔一直单身qwq。给吃不下的孩子一点预警。（其实这篇文设定好像能避开这个设定，但我也不确定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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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的无聊你入手了一款游戏。
人物角色属性设置你图省事，直接扫描了自己的数据上传。
系统询问你是否成年，你选择了是。
进入游戏前系统提示你可能会遇到幻觉、精神力检测和▇▇▇▇等情况，你没在意，甚至字幕都没显示完全就被你跳过了。
后来想想，你要是听劝的话也不会遭遇这一系列诡异的事了。
但当时的你只是想打发一下时间，加载成功后你开始了新的生活。
游戏体验意外的不错，你加入了一个不错的组织，找到了感兴趣的领域，偶尔出出外勤赚钱，做做战斗系统的任务，再随机触发几个副本。
副本奖励有几率掉落稀有物品，一般这种物品游戏不会直接说明它的用途，而是经由玩家自己探索才能知晓其能带来的作用。
一次高难副本结束后，你非常好运地开到了稀有物品的选项。
游戏给出三个选择，分别是一张暗红色的邀请函，一尊缠着海藻的雕像和一块枯白的树皮。
你凭着第一直觉选择了气质上更加安静温和的树皮。
白色的树皮比想象中的要沉重一些，你拿起它翻看，只在树皮的内部看到几个意义不明的符号。
像是文字，但是你不认识。
不过你也不急着去寻找有关线索，在游戏里玩的久了，你自然也摸清了一点游戏的套路。往往这种物品会是一个长期的支线任务，只有在适合的时机游戏会给出适当的提示，成功实行后才能触发开启的条件，你的背包里已经存放了好几种这种物品，大多都还是未使用或者进行时的状态。
于是这块树皮被你塞进背包里，等着被你遗忘。
只不过这次的支线似乎开启得比你想象中的要早？
自从拿到树皮后，你开始频繁做同一个梦。
像是在很冷的地方，举办一个仪式。
周围有很多人，黑乎乎的一大片。
你站在空地的中心，头顶被人放置一顶荆棘围绕的圆环，你抬头看去，是一个高大的看不清脸的男人。
他的头上有一双像是枝干的鹿角，除此之外你看不到更多的信息了。
你能感觉到对方也在看你，他微微俯下身，似乎要对你说些什么——
梦醒了。
一次两次你倒还好，但是天天做梦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没办法，你打算找个这方面的专家帮你看看。
罗德岛里对于占卜非常在手的干员你就知道一个。
于是你带上系统默认远山会喜欢的礼物，拜访了这位干员。
埃拉菲亚女性总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听到你这段时间的苦恼后便自然而然帮你占卜。
你是不知道对方在水晶球里看到什么了啦……
但是看着她的表情由平静微笑到笑容凝固再到瞳孔地震，你心里不免咯噔一声。
“等等、太多了……”你听到她小声地对自己说，“一个一个来……”
“远山，你还好吗。”
“我没事的。”远山摇头，忽然问了你个奇怪的问题，“九曲啊，你真的是在大炎出生的吗？”
“是、是啊。”
远山紧紧盯着你，像是要从你身上看出花来。
“太适合了，或许是天生的……？可惜很多部族不太会接受一个外族人来担任……”她喃喃自语，最后的词太含糊了，你没听清。
远山又问了你几个同样让你摸不着头脑的问题，比如“从小到大有没有遇到过神异的事情”，“有没有预感，准不准”“是否梦到过从未见过的事物”
……这都是什么啊。
你哭笑不得。
从小到大你都是一个正常人，虽说运气稍微比旁人好上那么一些，但也不至于神成这样啊。
你将重点放在梦上，询问远山这个梦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远山倒是露出一个有些暧昧的笑，委婉表示是你的第七宫要有情况啦。
哈？
-第七宫是什么？
-哎，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桃花或者婚姻啦。
救命啊，你突然觉得好扯。虽然你知道这是个恋爱游戏，但是玩到现在还没尝试这里的恋爱特色，倒是杂七杂八的战斗外勤专业专精方面玩了个爽。
现在你觉得对味了。
恋爱游戏不谈恋爱合适吗。
合着远山说的云里雾里的，就是开启恋爱功能的前置条件啊。
你一头黑线。
哎，真麻烦，找个方法把做梦这个问题解决后，这个支线就无视掉算了。
所以怎么才能不做梦呢？你真诚发问。
远山说你应该得到了提示才对，现在仔细地想一想。
你想了想，还真想到了。
你取出那块树皮，递给了忽然怔然的远山。
我感觉和这个有关，不知道是不是……
你话都没说完，就被对方一瞬间变得虔诚肃穆的神色吓到了。
女性将树皮双手递回给你，脸上流露出平静安定的笑意：
“萨米请你做客。”
2
站在边境线处，你整个人都有些凌乱。
啊？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就这么被忽悠到萨米这边来了？
你仔细回想了一遍你和远山的对话。
-那个，远山姐，我就是想解决一下这个梦的问题……
-梦境本身便算一种启示，树皮成为了你与萨米之间的感应桥梁。你既梦到，便算回应了萨米的呼唤。
-我、我不太懂……是要去萨米才能解决问题的意思吗？
-自然。萨米已经给予你布局，本因则需要你自己去找寻。
-……那么大的地方我去哪儿找啊姐。
-命运会指引你的。
……
大抵对方的笃定的神情十分令人信服，你还真就收拾行囊来到这里了。
糟糕，真的没问题吗。
在你还在胡思乱想时，你感到有一道目光从遥远的地方投放在你的身上。
那只是沉默的一瞥，却让你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是谁……？
还未等你去探明视线的来头，有风雪从不远处接近你。
你偏头，一位白发白衣的女性朝你走过来。
是罗德岛的干员，寒檀。
她说她收到了老树的指示，前来接应你进入萨米。
天降向导，这下不走不行了。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在你踏入萨米的土地时，一种灵明的奇异感觉从头顶灌溉于你的身体。这一瞬间萨米好像近在咫尺，你的感官与这片大地连接在一起，
你看得到每一根草的摇摆，每一道风的轨迹。听得见角兽的呼吸和人们的私语。你的神智似乎都随着自己的视线穿梭在群山、树林与沼泽之中。
恍惚间你以为你开启了自己的源石技艺，还是那种专精升级MAX版本的。
有谁，行走在山地上拿着战锤的人。似是感应到你的注视，朝着天际抬起了头。
你没来得及看清对方，便感觉到自己在后退。
这种玄妙的感受一瞬即逝。
你站在原地，边境线在你的身后。
回过神来，你发现走在前方的寒檀此时正微笑着注视着你，伸出手指示意你看看自己的手心。
你低头，发现自己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有兽角印记的雪球。
3
好吧，你承认萨米这个地方的确很神异。
刚才那种身临其境一般的体验彻底击碎了你的怀疑。
信服之后，便是强烈的好奇。
这片土地的信仰是以什么形式展现、密文究竟有多少种、布局和本因是怎样解读的、野外的浆果到底有多少种有趣的效果、萨满和雪祀都是怎样与萨米沟通的……
寒檀很有耐心地为你解答你的每一个问题，似乎是习惯了外来人对萨米的一切事物的探索欲。
实在是太有趣了。你本以为这款游戏主打的是机能风，没想到里面的世界观设定里还有这样原始传统的地区。
你穿行在萨米的土地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重建了你对自然与文明的认知。
不一样的体验让你忍不住沉浸在其中。
你能感受得到这里的确对你很友好。
冥冥中总是有一份预感让你躲开猎人们的陷阱和裂兽的行径，采摘到的每一颗野果味道浓郁，睡在的每一处安置点都有恰当的物资，一时兴起更改的路线总是遇到意外之喜。
来到萨米没几天，你感觉自己的行囊里都装满了这片大地对你的馈赠。
连寒檀都表示自己第一次见到如此受欢迎的外来者。
然而你却没有感到很高兴。
在你的认知里，世上不存在持续的单向支出。有人赠予你什么东西，必然希望得到他想要的回报。
如今你收下了这些恩赐，那么你需要要支付什么代价呢？
你掏出树皮，或者说，密文板。
经寒檀解释，你知道了上面的文字为“布维嘉”，是“拱门”的意思。
【角兽踪迹银铃音，恍惚至彼端】
大抵在踏入这片土地的时候，你心里已然有了一种模糊的预感。
——你似乎，要留在这里很长的时间。
你不清楚归期，它藏在漫长的时间与风雪之后，连个轮廓都吝啬与你。
4
只不过馈赠不分善恶。
你在度假村听闻到那些探索者遇到的诡异事件，基本都经历了一个遍。
这合理吗。
你打开系统查看游戏设置——你怀疑游戏偷偷给你调难度了，不然你怎么突然变成了招灵体质。
游戏系统无语，邮件解释道萨米线的开启需要玩家属性达标。你当初使用自己的身体属性，灵感这一块本来就高，以至于副本掉落解锁了萨米密文板。而你经历的一切神异，皆因你的灵感触发了萨米的意志，所以不分好坏地吸引这片土地上的生灵与死物。
——好吧你大概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会撞上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比较自然一点的就是黑色的雨或雪，一眼望过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寒檀的帮助下你们顺利绕开那一片黑色的区域。
比较诡异的事……
身边的“人”注意到你的目光，微微笑着询问你：“怎怎怎么了，是走累了吗？”[1]
你把手伸到背后，取出自配试剂填装手枪，停下了脚步。
“对不起西蒙娜，我不该走神的。”你喃喃自语，掏出枪给了这个伪装成寒檀的家伙一枪。
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身躯分裂，黑色的雾从它分裂的地方流出来。
你又打出几发子弹，特配的药剂里添加了萨米本地克制这种东西的提取物，很快这个东西失去了反抗能力。
“嗯……我记得这种情况西蒙娜有教过我怎么做。”你蹲下身，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来寒檀交给你的，用她们的话来说，能够抑制灾异污染的道具。
其实这种情况是需要净化的，但你目前没这个能力，只能记下坐标，然后汇报给寒檀或者附近部族的雪祀，交给他们来处理。
你埋头拿起树枝按照寒檀教给你方法摆放，周围很安静，只有你摆弄积雪的声音。
不知道从哪里刮起一阵风。
你低着头，却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警戒。它们来了。”
抬起头，身边空无一人。
但是视野里的确多了几道正朝你走来的身影。
“还真是。”你扔下树枝，架起流火——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谢啦兄弟。”
你笑着感谢神秘人的提醒。
瞄准，扣下扳机。
——话说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你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一闪而过的思绪划过你的脑海，很快消失不见。
解决完这些鬼东西，你依靠源石技艺扫描找到了寒檀，成功与对方再次汇合。
“你使用你的源石技艺了？”寒檀问你。
“嗯，用来找人还挺好使的。”
“……我们现在在萨米的北部，这里比南边要危险的多，你的源石技艺既然能够找到它们，那么它们也会找到你。”
“我明白了。”你听懂了对方的言下之意。
游戏技能要被BAN了。
你有些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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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来萨米主要目的还是解决你那个梦境的问题。
来到萨米后你还是会做梦，只不过做的梦不一样了。
你还是会梦到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有时会梦见他在与邪魔战斗、有时梦见他在山地疾行、有时梦见他与他的战士坐在一起，在营地里休息。
在梦里，他几乎不说话，总是沉默地执行每一件事。
大部分的梦中你只是单纯的旁观者，从第三视角看他的生活。
剩下一部分的梦里你是能参与其中的，可以与对方互动。
……聊天吃饭，占卜打猎这些还是很正常的啦……
但是有的梦境你别太荒谬……！
从梦中醒来，你浑身都发烫。
守夜的寒檀发觉你醒了，看到你绯红的脸询问你怎么了。
你沉默了一会儿。
“……你们这里，有没有可以不做梦的方法？”
有，当然有。
你宣布捕梦网是最伟大的发明！
要不是寒檀告诉你捕梦网离开了萨米后功能会打折扣，你都想抱着捕梦网直接回去了。
说起来你一直都不清楚这趟行程的路线和目的地是什么样的，寒檀也是边走边寻找启示一步步带你逛。
远山说你需要找到本因，但是萨米这么大，你从哪里找到另一块木刻呢？
你们从萨米的南边一路向北，路过了很多地方。
为了方便，你还跟着寒檀学了些萨米语。
你参加了泽地部落的祈福仪式，受到了当地雪祀的祝福。他们友善好客，没有你听闻的那般排外。临走前还送了你很多礼物；
你碰到过黑萨满，披戴兜帽的女性盯了你好一会儿，露出一抹邪异的微笑邀请你来她所在的部族做客。寒檀帮你拒绝后，对方有些遗憾。你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只能听到她的低语：“太适合了，留下来成为族人的话，一定会成为新生的萨满。”；
深入林地，集市之树繁荣热闹，你在里面遇到了各形各色的人，见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商品。很多是外面见不到的东西，用钱也不一定能买到。还好这里的交易规则可以以物换物，你拿出背包里的道具和物品，换到了不少有趣和实用的家伙；
再向北走，你观摩到了北地巫师的竞技。这可真厉害啊，你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巫术，能够驱使巨树搏击。周遭亢奋的萨米人邀请你来下注，你玩了几把，赢多输少。
你还梦到了萨米的信仰，兽主安玛。
洁白的角兽温柔清灵，在你的梦中守护你的安眠。
你见到了老树，它缄默地横亘在冰原上，寒檀与它私语。
只不过，你向他们询问的每一个关于树皮下落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答案。
但是你也并不是毫无收获。
在与泽地雪祀的交谈中，在萨满们的低语声里，在萨米人的聊天中，你听到了一个名字：
——埃克提尔尼尔。
树痕首领，北地战士的精神领袖，名冠萨米的雪祀。
这个活像个传说之人的名字，令你的思绪荡起一瞬。
几乎是同一时刻，你知道了梦中之人是谁。
突如其来的直觉令你笃信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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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路，寒檀没有和你一起。
她将你送到群山之前，便告知你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路需要你一个人走。
“如果你诞生在萨米，相信萨米会多出一位优秀的雪祀。”女性温和地对你说，在临走前，她忽然有些踌躇，“……关于你曾经问过的那个仪式，它的确少见，你所描述的一切事物无不在指向缔结因缘。或许你不理解为何会是你，但——”
“萨米给予一切，命运给予安排。接受命运的馈赠，忍耐命运的严苛，这是我们每一个萨米人生来便学会的事。”寒檀平静地注视着你，“或许你也将要学会接受这一切。”
“这是在宽慰我吗，西蒙娜？”你扯出一抹笑，觉得有趣，“不用说的我好像要上刑场一样啊。万事好商量，我和他沟通沟通，我们也不一定会一起步入婚……呃。”
你卡了一下，脑子里想了想，转来转去换了几个词也说不出口。
最后你顶着寒檀忍俊不禁的视线，还是绷不住了：
“不行了我还是不理解凭什么我是新娘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污浊的英雄（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