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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管中窥豹 ...

  •   蓬莱高中在IH首战告捷,下一步,就是打入全国十六强。根据最终版协议,只要他们能够达到这一目标,蓬莱高中不仅取消所有社团“高三生强制退部”的校规,还会给篮球部配备正式教练。
      也就是说,其实只要再赢一场,蓬莱男篮的历史使命就算完成了,但是——
      如果能一直赢下去,又有谁不想呢!
      毕竟“赢”的感觉,真是——太快乐啦!

      立花龙见松开了战友们,拍拍大家的肩背,示意他们现在该离开赛场、准备明天的比赛了。今天靠信息差和卡节奏打赢八强队伍,明天及以后的对手肯定就会在研究蓬莱队上投入更多精力,再加上能趟过一轮轮生死战的对手本身就是更强的一方,未来……想想就好难呢。
      ——不过,生活就是因为有挑战才有趣嘛!

      丰玉那边已经开始传来哭声,立花龙见告诉自己不要看,但还是忍不住通过关注宫水泉,将注意力迂回地投往丰玉。
      然后他就注意到,宫水泉悄悄退出己方抱抱团的中心,向丰玉的队伍迈出几步。
      接着丰玉的队长南烈就苦着一张脸但步伐坚定地向宫水泉走来,越走越快,到最后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弯腰弓背一把抱住他,整张脸逆着身高差艰难地埋进了他的肩窝。
      整个会场以他们俩为辐射中心,被静音光波通通照射到失语。

      由于本场比赛双方一个最多八强另一个IH查无此队,都不是夺冠热门队伍,所以观众基本都是两方校友,格外“爱憎分明”。以手黑著称的丰玉高三学长南烈刚刚干掉了蓬莱高一学弟宫水泉一颗牙,导致后者IH首秀血腥收场,赛后怎么就抱着人家哭起来了?
      这中间是不是跳过了三季TV版加两个剧场版的剧情?!

      “当年你打爆了人家翔阳高中队员的脑壳儿也没见你哭啊?!你现在抱着我们队员哭,是想随后被我们学校和你们学校的流氓混合双打吗?!”
      立花龙见脑海里先前因为南烈产生的波动重新翻涌上来——果然有哪里不对劲吧?但现在容不得他仔细思考了,因为宫水日咲无意间一扭头正好看到,现在已经开始目露凶光。

      南烈和宫水泉好像侧头说了些什么,然而声音实在太小,立花龙见没听清,只看到南烈抱得愈发用力,几乎用自己的身体把宫水泉整个人裹进去;后者脚后跟都离地了,但还是艰难地,迟疑地,最终义无反顾地抬起两只手,松松环住南烈的腰,还给他顺了顺背。
      宫水日咲爆炸了:
      “南——烈!”

      肾上腺素再一次创造奇迹,原本疲惫到跟他哥互相倚着的宫水日咲,此刻竟咆哮一声冲向南烈。斗|殴经验丰富的丰玉队立刻意识到来者不善并摆开阵型,岸本实理冲到最前线去维护自己发小。他其实没看到南烈的表情,只觉得宫水家的小鬼个个儿目无尊长,反正输了比赛心情正臭着呢,要打便打个痛快。
      名为宫水日咲的导弹,在击中岸本实理前被立花龙见和宫水龙羽成功拦截,哭得相当痛快的南烈也终于稍微放松了怀抱。宫水泉被捂得脸色通红,赛前扎的马尾辫也彻底散了架,他从南烈身上分离出来,给自己重新扎了辫子,乱糟糟的球服□□脆从裤腰里扯出来。
      看台上重新变得嘈杂,但更多的是切切察察的小话。南烈仍在抽噎,抓着宫水泉的肩膀不撒手,后者明显佯装愤怒地指了指自己发青的半边脸颊;南烈立刻就老实了,乖乖但一步三回头地被岸本实理拖走。
      立花龙见听到宫水泉叹了一口气,又是那种几乎称得上“老气横秋”的感觉。

      离场时蓬莱队员们又遇到了一群各自的老同学老朋友。立花龙见在国中篮球队的队友们,但凡上高中后还打篮球的都来了IH现场,只不过其中个别进了参赛队伍的没法过来看比赛。其他在京都念国中的队友们的老同学也来了很多,比如宫水龙羽和他弟,身边就围了一圈儿男男女女,那手都恨不能长到小羽和他弟的肱二头肌甚至胸肌上了,哼!
      不过来自东京的南千夜就没有什么老同学等他了,只有一群蓬莱高中的学长学姐围着他嘘寒问暖。神奈川人浪川迴更是小心翼翼地四处观望,像是在找人,也像在躲人。忽然冒出来一个带孩子的中年男人跟他搭话,看起来双方并不相熟;而且那俩人看着也挺怪的,以那个孩子的身高面相来看,当爹的好像有点儿太年轻了……立花龙见心里警铃大作,心说这俩人可别是其他学校来挖墙脚的教职工。不过还好,没几分钟浪川迴就跟他们礼貌告别了,立花龙见松了口气。
      宫水泉那边,有一个抱着婴儿的青年女性正在跟他说话,一群国中小孩围在他们身边叽叽喳喳,甚至还有几个刚才喊宫水泉“队长”的丰玉高中生都蹭来了——立花龙见后知后觉,这是大阪教育大学附属平野中学即兴野生联谊会吗?阿泉人缘还怪好的嘞。
      在那几个丰玉高中生把眼泪鼻涕蹭到宫水泉身上之前,南烈扯着岸本实理和板仓大二郎气势汹汹地杀过来,摩西分海般穿过那群小孩直取那些丰玉高中生,向那抱孩子的女人问候、向宫水泉道别,提着他们的领子走了——走的时候又一步三回头,宫水日咲差点又跟他打起来。

      蓬莱队收拾停当走出场馆之时,正好碰上湘北队,看他们那昂首阔步的样子,想必也是旗开得胜。
      “哈那酱——”
      “小章鱼——”
      两个队伍里各自最小的俩小孩儿“胜利会师”抱得难舍难分,不仅己方的宫水兄弟面色痛苦尴尬,对面樱木花道那个脸好看但面瘫的黑头发队友,也拉开阔背肌看起来要动手的架势,他旁边还有一个脸也长得很好看的黑头发队友,看看樱木花道又看看他,同样一脸欲言又止。
      ——等会儿,对面似乎又多了几个拿应援道具的亲友团……亲友团里那个疏眉淡眼的黑头发小个子,不会是混极|道的吧,眼神好可怕!
      立花龙见感觉浑身寒毛都炸起来了,余光瞥到宫水龙羽也高度戒备地盯着那个亲友团的小子,然后——
      宫水泉跟樱木花道勾肩搭背,迈着张牙舞爪的步伐同湘北队上上下下认识了,又来到亲友团面前,仿佛没看到那个黑头发小个子那副要杀人的眼神,与他亲切交谈,奇迹般地在十秒钟内让他由假笑变为真笑,甚至如春风般温暖和煦。
      立花龙见好像听到宫水泉说了一句什么,“哦原来是幼驯染呀,王道嘛”,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能给那小子顺毛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对面一群活祖宗,立花龙见忽然想起来,自家队长竟然没有出面跟对方交流?!
      “浪川?”
      大家面面相觑,显然宫水龙羽还有其他队友们也意识到了,一起回头,发现浪川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跑到了队伍最后面,低头侧身站着,浑身颤抖。
      “队长你怎么了……”离他最近的夜神阿廖沙拍拍他。
      立花龙见快步走去,看到一滴水从浪川迴下颌滑落。
      他哭了。

      “啊……我、我没事,只是终于进了IH,第一场还打赢了,我实在是太、太开心了……”
      浪川迴慌乱地擦着眼泪,但泪水仍然源源不断地冲刷着那双榛子色的眼睛。

      在今天之前,立花龙见只见浪川迴红过一次眼圈儿——就是在后者正式加入蓬莱篮球部的那天;并且就在昨天,浪川迴还跟与湘北队同样来自神奈川的陵南队正常接洽了。他忽然福至心灵:神奈川人浪川迴透过蓬莱篮球部看到的东西,或许就与湘北队有关。
      立花龙见大脑里,自小习惯性用冷漠来维持理智的那一部分迅速开始计算,浪川迴与湘北队之间可能存在的牵绊,会对之后的比赛产生多少不利影响;而他的感情,则开始不受控制地为其担忧:
      “浪川还没做好对我们‘说出来’的准备,就一下子面对‘病源’了,真的不要紧吗?”

      不过,幸好,在当晚关于明天的对手东京东樱队的研讨结束后,浪川迴来找立花龙见了。
      他告诉他,自己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真的就是赢球再加上见到故人太激动了,等他们在这一次的IH上走到力所能及的最后一步之后,就会把一切和盘托出。
      “我确实没想到,能在篮球队里再看到他……在如此突然地,重新见到他、知道他重新开始打篮球的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是真的走出来了,我们都走出来了。这真的太好了,我为我们两个的殊途同归感到由衷的——幸福。”
      看来又能见证一场老友相逢、重归于好啦,立花龙见乐观地想。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二、管中窥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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