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Chapter 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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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哥哥蛮不容易的.”
电视机里是正在进行的，依旧在阿拉木图举办的世界杯第四站，没有沈薪染，甚至没有中国队，沈欣然却兀自感叹了一句.
“哥哥出事那一年，爸妈和舅父母达成交易，把我送去中国读书.一开始我是反对的.语言不通，年末还要高考，还非要把我转移走.我哥的事，我可以证明，他不是那种人！可他们却把我改名让我隐瞒身份，安静地在北京重新读高中，参加中国高考.似乎他们想生生剥离，我和哥哥的关系.”
“可是他已经挺过来了，而你也没有被卷入舆论之中.”
见女孩神色不对，林睿扬试探性问道.
“是这样的.我的家人们一直都在保护我，我心存感激.只是…哥哥为了不耽误我，甚至不惜花大价钱把我送出国，我父母也跟着搬了过来，不允许我用智能机，就算查题可以摸一会儿鱼，也都会是学生模式.所以，关于哥哥的事情，我全然知晓，还是在北京冬奥时期，那时候老师在晚自习时给我们投屏放.哥哥趁着东风在网上火了一把，听同学讲述，才知道家人为何要不惜一切送我出国在此前他只跟我说过，他转籍，是因为有一个女人，尽可能地保护他.而这个人，我今天才知道，是你.”
沈欣然眨了两下眼睛，确定了林睿扬不会将此事公之于众.
“如果别人问你，就说是我的朋友，明白了吗?”
“嗯!”
电视机那头的比赛还在继续，男队目前还是柳政旼最具竞争优势，看见男人再次拿到牌，占据C位，面带微笑地与亚季军合影，林睿扬十分淡定，沈欣然却差点没爆一句粗口.
“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中场休息，林睿扬注意到旁人神情，拿起遥控器换了台.
“也是.”沈欣然转了转眼珠，“但我不会为他加油祝福的，我又没哥那么大度.”
“无妨，大度与否，不影响.”林睿扬只是摊手.
电视那头，阿拉木图第二站比赛现场，中国队未参赛后的观众席确有几分寂寥，韩队粉丝，尤其是柳政旼的粉丝，在这个不算大火的项目里，撑起了观众席的一片天.
短道速滑乃是该弹丸小国鲜少的几个强项之一，北京冬奥结束后更是带来了大波流量.众多晚宴邀请，身价甚至不输超一线球星，而这些，都是曾经的沈皙然达不到的.——矛盾对立尖锐，自然之理也.
安何只觉得那一张张符纸般的应援手幅多少有些诡异，不愿思考太多.毕竟…他在圈内风评什么样众人皆知.
女队这边似乎相比男队竞争更激烈，尤其荷女更是人才济济，各个项目几乎包揽，年轻的贝拉更是正式将女子500拉入41s的大关.
若不是有慕清和这个怪物珠玉在前，恐怕这就是最新的世界纪录了.
新主教练上任,换了报项方式,安何, Doris Willson两名将三项打满,年龄小一点的Kountrey报500和1000，池瑞渊只有1500.似乎按能力排项会拿到更多奖牌.
“注意 Stephanie和安何.”林睿扬敏锐察觉到了什么，
最后一天是1500米A组决赛，先女后男，还是众多老熟人的缠斗，
安何简单做了两下拉伸运动，向现场观众挥手致意.
“注意动向.”林睿扬心里默念.
安何位于七道，这个位置显然不利.在场边教练指引下，迅速上到一位控速.给后面的队友留出空间超越，随后交替领滑，前者带速，后者控速，最后包揽.
现实是肯定没有这么丰满的.荷女，现役最强的 Stanphanie，在初期就直接破局。
并不习惯前期领滑的安何，在路线封锁上更甚，一旦有人超越就会不没自本心地让位， Stanphanie正是抓住这一点，以身破局.
末了最后被好几人超过一大截，回到了第七位，无奈，她只好拿出当家本领外道超越。
欧洲各国几乎都有几位精英选手被送往荷兰合训，能力技术水平加出一辙.封路线水平极佳.体力并不如当年，再想外道硬超，已然有些费劲.却给了另一位队友 Donis莫大机会，借着前前者封锁它何外道之时，奋力超越，拿下银牌.安何惜败，位至第四.
Stanphanie styles，依旧是不可逾越的刘象.与去年不同的是，只要她在场，她报了该项目，就不会从奖台下来，但是，与男子组柳政家“一超多强”的格局仍不尽相同.因此，新规中设立的世界杯水晶球奖，男子获奖者已然基本敲定，而女子这边也只是大概率.
在微笑着拥抱队友，于场边等待颁奖结束后，整个场子又响起了那令人厌烦的聒噪的应援声.还是柳的粉丝、本来就输过一场比赛了，这更让安何觉得恶心.
“你该开电视了，我是真羡慕你，不记仇，上场还能跟他打招呼.”
末了又想起自己和刘泽宇已经好久没唠了，随手发了条消息.
“不演演只会更被他针对.不是指脏不脏，至少正常的时候还是占大多数的.”
“这么一看那位的滑法很具有针对性，很狡猾.”思考了半天她只找出这一个形容词。
女子组结束后是男子组比赛、北京时间20：00，时差不算太多。正是八点黄金档时期，前几天林睿扬换了一次台，今天却没有.
沈欣然作为陪护并未多问，只是叫护士进来换药放饭.面前的人仍是目不转睛，用手机记录着什么.
“ Doris Willson 94年2月出生,9月美国短道速滑锦标赛六冠王,全国纪录2'14"773……和安
何撞顶了啊?”女人有些诧异。
霎时林睿扬脑海中闪现中一大堆为争夺利益护滑排挤关系僵化的一系列场面。
“…还是别乱想了.”迅速整理好思绪，起身看比赛.
“咳…咳…”已经住院七天有余，不知为何还是咳得很厉害、好在，已经没有血丝了。
“不是说好的不咳了吗?怎么还在咳，还没好吗?”温柔的一道声线传来，揽住腰肢，亲呢异常.
“你怎么来了，不训练了?”感应到身后人熟悉的气息，林睿扬抬手撸了一把头发.
“胳膊好了?”
“当然是好了.”
周末，沈薪染首体训练归来，在把妹妹送去读书后，又过来看了她.听闻病情好转很多后，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你好好看看柳政旼滑法吧，别到时候自己输了还不知道咋输的.”见他没事，林睿扬没好气地示意他看电视.
“其实我知道自己的滑法有时候已经有点过时了.”男人倒是坦然，并未反驳.
“柳政胶他现在的滑法呢，不是完全的技术流，也不是一开始就滑在前列消耗体力、短距离老实.到绝对速度与爆发力，先放在一边.1000米他因为有世界纪录在身，再加上这几年应该也有在训练，基本当成两个500在滑，不过呢，还有点差别.”
林睿扬备用机放在一旁，将电视里的比赛录了个八九不离十.
“什么差别.”很久没和沈薪染一起研究过对手了，又对男队了解甚少，她试探性地问.
“不是纯粹地靠爆发力在第一位滑满九圈，成人组比赛于中长距离中不经常用免子战术.除非是有人打配合.类似早年刘泽宇那种.而是，1000米FA共五人，习惯性在第三位，压住后者速度，前期无论前者速度多快，或是单人，多人的兔子战术，他都不急着去追.大概四圈半后再追上去，将后半程按500的标准.这个方法，他一般不是金就是银.且时间差不多能控制在1分2千秒左右.我查过官网，柳政旼，他在本赛季盐湖城站，男子 500米是40秒整，1000米的后四圈半更是达到司影的39s307，超出司影哥四年前在同一块水场的，500米的世界纪录0.04秒，虽然并非短距离，但是，如果以后的短道速滑1000米，都当成两个500来滑；那么，他极有可能再破纪录，进入1分19秒的时代.”
“1分…19秒??！”向来镇定的林睿扬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只是推测.”似是在分析什么，男人缄默了好一阵.
“说着大度，其实不还是不甘心，所以才会推测这些吗?”
“请不要再说了.”沈薪染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翌日，林睿扬病愈出院，回到首体.
“幸亏送的及时，不是什么严重的大病.姑娘抵抗力蛮好的.回去再好好养养，多注意饮食.”
林睿扬的母亲，郑雯为此提前下班，向主治医师道谢.
“沈薪染，小沈这位年轻人还蛮好的，把患者照顾得很好.”
“我们是家人，应当的，应当的.”妇人笑笑，似乎，她早已把沈薪染，认作女婿.
“……”
“医嘱说你要好好休息别乱折腾了.”首体，沈薪染没忍住拽了下林睿扬的衣角.
“教练组不会给我安排太多训练项目，大多以复盘比赛为主，沈薪染，还是忙好你自己的话吧.”
淡漠的神情，淡漠的语气，淡漠地转身离去.沈薪染抬手碰了下上唇，一周前的血吻痕迹，还在，不过是给了痂，看法更加明显罢了.似乎，她的悲喜，也同着出院，回到首体，如血液接触空气，被封锁在病中了.狎昵的时光，毕竟还是短暂的.
沈薪染并不意外，或是已经习惯.恰好主教练陈敏华找他有点事情，毫无犹豫赴约.
“咳咳，是这样的，我们教练组经讨论决定，其实……”
战术性清嗓，沈薪染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你可以挑战一下500，下两站都是双500，出于队内实力考虑，500(2）会有更多高手参加，没关系，这个人选可以是刘泽宇和萧阳。”
“双500?”只是惊讶.
“陈主教练，您知道的，我和刘泽宇都是长距离选手.”
“沈薪染，你的中长距离恢复了吗?实话，你现在的状况，只有500米可以争一下奖牌.至于刘泽宇和萧阳，我会联系并召集教练组，制定相应的战术.”
话说得难听，却是刺骨的现实.三年来，案情发生之时，沈薪梁一直忙于反击谣言证清白，甚至不惜背叛祖国.为了不停止训练仍辗转中韩两地，却仍是断断续续.曾经的竞技状态似乎不复存在.
“主教练，看允许我再说一遍，我不是500米选手.练了这么多年，我的起跑提升甚微.国内赛可以上领奖台拿冠军，国际赛呢?他们会让着我吗?”
沈萧染第一次对主教练的话语提出了质疑.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并不是短距离选手、爆发力远远不如司影.甚至刘泽宇.更别提是常年在男队训练的慕姐.如果前期是可以用能力来弥补起跑之弱项的话，现在，随着年龄增长伤病加剧，这变得尤其费劲.
“沈薪染，你想拿牌吗?”主教练语气突转.“我知道你很渴望恢复一直以来你引以为家的长距离，没想过上次吗?如果不是你后程乏力了，还转得上他动手脚?”
“…”男人无法反驳，只得答应下来.
“沈哥?”刚溜去宿舍，便撞上程楠琛的目光——他的新室友
“没事.”忽略掉队友的担心，沈薪染只是摆摆手，径直走进卧室.
“帮我跟陈主教练清个假，今天的晚训，我不去了.”
“哥！ Hiong！肯恰那?”察觉出状态不对劲后，程楠琛立即转为韩语回复.
“西喽(吵死了).”男人有些许烦躁，支开程楠琛.
临近年末，国家队的晚训安排却并未停歇，甚至比以往而言更为严格.
“不行，不能让他清假，把他喊回来！”显然，沈薪染的假条没有被批准。
正规男女合训，并且是接力训练，不得丢下一人.
“对不起，教练，给您添麻烦了.”与此前在宿舍烦躁不安的沈薪染不同的是，现在的他淡定自若.
“咳咳，临近新年，届时我们将进行年前最后一场男女合训.首先是男子接力配对练习，一棒，沈薪染；二棒……”
“够了！”积怨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他甚至没有用敬语称呼.”
“所以呢，你叫我来，是为了能更方便进行合训，还是另有目的?上一个长改短的，是刘泽宇，如若不是后期的李教练尊重他意见，再度选择长距离，我想，我们的金牌，估摸着又少了两块吧?”
“沈薪染，我与你说过，短距离上你最好拿牌，这是你的机会……”
“机会！呵，不如说是灾难.”他只是冷笑声.
“所谓机会，自然可以用合理方式发掘.但是，若是用这种歹毒的方式，来逼迫我，欲图增强我们爆发力，不好意思，陈敏华，我沈薪染、不、干.”
男人摔门离去，空留场上萧阳、程楠琛、刘泽宇面面相觑.
沈薪染是陈敏华在队内最器重的运动员，前者状态在慢慢恢复，也有她的一半功劳，如今却剑拔弩张到这个地步，属实有些费解.
“陈教练，人，不能为了滑冰，就放弃原则.”
人群中一阵骚动，传出来的，是林睿扬的声音、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Chapter 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