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落风不息（短道速滑相关）》Jeykell

190、Chapter 190

　　“……这床单又不行了，糟了”刘泽宇爬起来，提上裤子
　　“小安你脚是不是带钩子？湿了就湿了，咋还扯开呢？家里那被单也是，老开。”

　　“质量不太好呗”安何撇嘴，“家里那个也是你总买便宜的，下次买贵的吧”

　　换好衣服，又洗了一遍澡，安何或住进来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换了张新床单，安何坐下，码了一份自己的分析报告

　　“你咋也写？咋，你也要交？”刘泽宇很惊讶，居然在20分钟内就写完了。

　　“不啊，先写一份，后面再改，相比男孩来说，女孩其实真没啥好分析的。”

　　大洋彼岸的另一端，她和林睿扬共脑了，

　　“她可分析的点不多。权在韩女属于是一骑绝尘，但是她的滑法有点偏传统了，比赛上后程再拉起来，虽然看着很爽，但现实是别的国家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了。大家都会偏向于在中期抢领前位置，只有最后圈在前三名，身没被前三名拉开的位置上，才有机会争冠，包括这几天里的金也是，她的状态好了，但是滑法上是完全没有进步的。”

　　“和你一样，其实我也不是很看好她。她身上的这种意志品质很好，但是她上次拿单项资格的时候是赔了一整个赛季的，内道锁不住，外道上不去，六站滑了六次复活赛，最终世锦赛教练组忍无可忍让她让出了500米给施妍。”

　　“那段时间她心理状态不好吧？”林睿扬回答。

　　“她心理问题一直挺严重的，重抑，还有分离转换焦虑。18年没在国家队的那段时间，都在治疗，所以现在滑法落后状态差些也是情有可原。唯一的优势就是，在这波韩国选手里，她的外道不是很好，小火车上来的兴奋并不多，但是她的内道还不错，至少和我同期比青年锦标赛那会儿，内道从不漏人，然后还能迅速切过来完成超越，前几年的时候应该是生了很重的病，疏于训练，表现在国际赛场上就很菜，但是超级杯比的还不错，算是一线顶配吧，不知道夏训之后赛季回来能不能回到一流水准。”

　　林睿扬秉持的就是这个态度：疏于训练至少五、六年的种子选手，一个时代的陨落者，若是能在新赛季卷土重来，不说通知，至少是进入A组决赛并稳定罢，她便觉得，金睿熙还能再滑好多好多年。她才23，理论来讲，至少同期参加两届，或三届。

　　“她已经七年没有取得像样的成绩了，你确定？况且，她可是在中国，路人圈里也是臭名昭著啊。有关我的事情，可中国近年的屡次灾害，无人不知不晓。”

　　“她重新取得成绩，和她的对象有什么关系？诚然金为了复仇不择手段，但这也是她的野心，我和她同在青队的那几年，因为自己的成功抓住了晋升的机会，一直没有好好关心她，前些时日甚至还和她耍心眼子，嘲讽她。明明都是自己的选择，并仍在质疑、阴阳唾骂、说实话，挺没意思的。有关19年的事，她道歉了；柳对你的纠纷，如果没有她发动的事情的降，也只会更加恶劣，沈柳案是她主导且怂恿的，但如果把她摘出来，没有公开是谁，只是说，效果和逻辑也是一样的。她的作用就是搅浑水谋利，两个男的各打五十大板，结果到头来制作假病历开口就是诬陷你让你赔罚金判刑的柳毫发未损，她一个搅局的，反而被禁赛，因为那段第二天你就转私密了的录音。严重影响国家的精神风貌，男人们说她的不好，和教练睡是自愿的。虽然这都过去了，但是我清楚，这件事里，你我都难辞其咎，包括参与调查的施妍姐。”

　　回应她的是漫长的沉默，他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当年他本打算一举公开，后考虑到某些因素选择放弃，可是早对他来中国不满的前经纪人非要这样做，于是请求韩国冰联审查柳政旼且被给予相应的惩戒措施，却还是有不少人涌入他的私信问他，还有没有，多放一点，有没有你和林睿扬的。他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可无法是紧急转私密，还是公开道歉把事情的真相镜头对准柳，却也无力回天。后来因为自己的转籍，金的坦然并承认自作自受是她该的，两人利益互保，此事才不了了之。可他仍是觉得，金这个人，又当又立。

　　“我理解你了。”顷刻，他明白了林睿扬的圣母心从何而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我反倒不希望你理解。”回答他的，是林睿扬的否认与反驳。

　　“站在你的角度来说，你是复仇者，你不拿出武器翻盘，在中国这边倒也有人因为这件事排斥你。你所需要的，先是要民众惊诧，自证清白，后才需要善后和解释。没有人做错，柳政旼的嫉妒，错的只会是这个。”

　　沈薪染喘息着，缓了会儿，“你看过她的日记是吧？”

　　“是，”关于这点，她倒是未曾否认，“那天也锦赛后台，我在女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看到的。恰巧旁边的柜子没锁好，有个本掉了出来，捡起来看了眼，没敢看完，太压抑了，后面也被她知道了，也没说什么说，退役后应该会出自传。”

　　她撩起头发披在一边，“我这个人，温吞，总是想着把所有的证据都收集好，才会告发。她也是。早期那位禽兽，也对我有着不小的伤害。只要不如他意愿，就会拿冰刀套抽我很长时间。我技术那会儿并不好，就老被抽。有一次被抽到腿筋都肿了，我不想告诉爸妈，也不敢回学校，学校人只会抓住你人的身份变本加厉。性。侵案很难定罪。如果不是教练恶贯满盈，不会被判终身，而是继续在一方当山大王。而且，那帮人里面，我算轻的了，因为我爸是人权律师，有背景。”

　　“可是我为什么没有看到你的疤，包括之前手术的痕迹。”
　　沈薪染对她的身体可谓熟悉，光洁、白净，除了受过重伤的膝盖上会有淤青，其他的痕迹，通通没有，也会让人怀疑事件的真假。

　　“都点掉了，抹疤痕膏消除了。只有在训练，比赛中受伤的，才有价值才是我的勋章。”

　　沈薪染不近视，林睿扬花昂贵的钱做了疤痕修复手术，他知道，和林睿扬寨密的这几年里，情欲上头，从未关注那些做了修复后依然留下的，要很仔细才能看到的，未消干净的痕迹。

　　“对不起，是我没能参与你的过去，没能保护好你。你在受这些苦的时候，想的是我吧？”

　　沈薪染撑起床檐，结实有力的臂膀紧箍在她胸前。

　　“小的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在青队被严厉呵斥的时候，在学校里被人欺负的时候，我都在想着，如果有人能来救我就好了，如果是他，沈薪染也能来救我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受这些苦了。”

　　她顿了顿，“但是后来我发现，你只是存在于我的印象里，我想为什么要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偶像作为你的精神支柱。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了，我也早就知道了，我想的，是那个理想化的自己。”

　　“没关系的。”沈薪染只是柔声，吻落在颈侧，“现在你已经成为你心中理想化的自己了。知道吧，林睿扬，你现在正在被很多人爱着，现在是许多人的偶像。我爱你，其他钦慕欣赏你的人也爱着你，因为你值得被爱。”

　　“是啊，我值得被爱，但，我首先要爱自己，拥有爱人的权利。我想，现在的我再遇到苦难，应当不会懦弱了。因为我爱自己，把爱的权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靠他人的言语。”

　　箍紧她的手并未松开，而是间断性地揉她的胳膊。在她身后胡乱地蹭着，抬起床头柜里的遥控器一键拉窗帘。褪下衬衫。

　　林睿扬的耳根已经有些发红，不知是被他啮咬的，还是自己欲望上头的产物。

　　“你老摸啥，”林睿扬哂笑，“你是喜欢这么俗套东西的人吗？”

　　“没有啊，喜欢女性漂亮的身体线条，应该是常态吧?”沈薪染抬手，在她肚脐上轻轻一拍。

　　“你这马甲线都多少年了还在，别老对自己的身材没自信”

　　“不是没自信。我的粉丝们说，你是亚女里唯一个胳膊瘦长但是上半身还很丰满的，那些人不好意思说，但我明白她们想说的是哪里。可是，拜托，真的很影响重心啊！每次下，挺困扰的。”

　　沈薪染笑着，看着她抓紧床单，

　　“这么快？”

　　他还在坏笑，

　　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这样。我啊，18岁的时候就已经B杯了，后面也不知道是训练累的还是增肌增的，反正我要是花滑运动员，首先就是连发育关都过不了。幸好短道不用考虑这些。”

　　沈薪染揉着她的手顿了一下，“但是我看这么多年了也没成绩下降啊反倒是提升了？”

　　“因为之前太瘦了，168的身高只有53kg，瘦的跟杆似的，上半身撑不住重心不稳，现在增肌增重了就好点。虽然有点小胖，没事的，退役就瘦。”

　　“你那叫增肌，不是长胖。队里我们三个身高180+的强男棒，慕姐这个身高172也才有70kg，你全能推动，这是好事。增肌本身体重就是会增加的。我倒是为了世锦赛减了几斤，马上新赛季，增还是减，最终还是要听教练的决定。”

　　“那我想看你瘦没瘦。”似乎是反其道而行之，林睿扬躬身趴下，两个人凑到一张床单亲了很久。

　　“吸气。”她褪下他身上的白衣，抬手于小腹上轻拍了一下。若隐若现的薄肌显露在她眼前。齐整八块，很漂亮。

　　“行，还有腹肌就行，别瘦没了。”她的气息很欲，落在他的身上，胸口，腹肌，人鱼线，再往下……

　　不能再往下了。

　　沈薪染的喉咙发痒，却还惦记着她，便抓过床头的遥控器。

　　“瓜队都没说啥呢，你成质检官了？”他翻身压下来，笑容蛊惑人心。

　　“这么多年了，我只会进步，不会退步。”

　　“都有婚戒了就别在床上争第一了吧？感情发展才有利于技术进步，合作共赢。”

　　林睿扬瞥了一眼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心生一计，

　　“Hey Siri”

　　“我在呢。”

　　“你喊它干啥?”这一举动直接弄懵了沈薪染，而她只是转过头来，笑得千娇百媚。

　　“加钟”

　　“你可别后悔。”沈薪染撑起身来，

　　薄肌，宽肩窄腰，人鱼线，漂亮的冰花眼，骨相美，浓密的毛发，林睿扬我不出世界上第二个比沈薪染更性感的人。随着年岁的增长愈发有了气质和韵味，在床上也尤是。

　　“沈薪染”她仰头问他。下意识抓紧身后被褥，保持最后的定力。身为世界顶级运动员，她的体力无可比拟。能分出来一口气说话。

　　“嗯?”沈薪染搭在她的身下，

　　“你三年前，是不是在直播间里说过，”林睿扬声音断续，

　　“说沈薪染30岁了会帅到没边。”

　　他回忆了一瞬，想起京奥那年他和同岁亲故在晚上的黄金时间连麦直播，脸瞬间红了。

　　“那多黑历史啊。况且我也只是回答冰迷朋友们问自己的问题。我又不混娱乐圈，进IOC需要看脸？肯定不需要。”

　　气质这些东西，都是钱和商业价值堆出来的。

　　“和妆容也有关。”林睿扬转身趴了下来

　　“小韩化妆品化出来就是水光肌，白的反光还不自然。回国不能比赛的那段时间里我自学了个港风化妆教程，就好很多。我哪敢像你一样啊，美而自知，我自卑。”

　　“这里，也是水光肌?”他浅浅的笑意环绕于面庞。

　　“自卑什么，你滑冰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过，重心不好的选手会掉臀。你的就比较挺算是那种，运动美臀。马上今年就要开展新一轮夏训了，要是去海边的话，我希望你可以把你那件比基尼带过去。”

　　林睿扬配合着点头。

　　又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后来她有些疲惫了，沈薪染拿手纸擦了擦，抱紧她轻放进浴缸，接了热水。自己在外面用淋浴，拾起浴球往下滑的时候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情况。顺手点了支香薰，放上轻柔舒缓的纯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