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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Chapter 1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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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男接，在沈薪染持续加速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至此，给北京站身上一个圆满的答卷.中国队总团体积分榜位居第一，男队沈薪染继续位列榜首.托马斯第二，刘位居第八，柳政旼在第十位.多名不常见FA的欧洲选手涌入，也使得新赛季的比赛愈发具有趣味性和冲突性.
主场六金，主办方自然也很高兴，甚至于有主办方工作人员在比赛结束后套上恐龙套装玩起了表演滑。
“要上去玩么?”林睿扬示意沈薪染.
“来呗！”
压力都已经这么大了，乘着主场东风，一定要好好放松一下.
林睿扬向花滑那边租了一套考斯滕，又补了妆，风格是矜贵的名门大小姐.脚底下踩的却是锋利的速滑水刀.试图在场上模仿花滑人转圈.
“……什么玩意儿.”
当她知道自己无法在冰面上跳舞的时候就知道，很好，准备白做了.
“哈！……”
“呃呃呃呃！”
沈薪染扮成了僵尸，突如其来地吓林睿扬一跳，又差点没站稳。
“你他爹的……我跟你说我就应该挑那件窝瓜服，随机压死一个僵尸.”
“歪比巴卜?歪比巴卜……”
沈薪染笑，躬腰双手耷拉着学僵尸走路的样子滑冰，甚至还抄近道滑到中间去了.
林睿扬觉得这人有毛病.
“南瓜车来喽！公主请落座！”
远处驶来一辆真·小火车.女队几个人纷纷带着南瓜头套排成一列，慕清和是车头，所以她头套最大.
“诶呀.”
可算没让这件考斯滕白费.林睿扬滑了过去，跟上队伍.
“嘿！宇宙无敌暴龙战士们，出动！”
男队那边是不约而同的各种各样的龙.只有沈薪染一个人头上戴水桶装僵尸.
“诶?刘泽宇呢?”他突然发现刘队长不在.
“队长又去谈情说爱了，人明天就又走了，异地恋挺辛苦的，让让他吧！虽然安小姐首尔站之后还会回来待挺久.总之，新闻都发了，她这赛季跟CHN训练.”
“行.”知道人在哪，他便放心了.
室内，还是那对谈情说爱的男女。与场外的吵闹不同，屋内的氛围，浪漫而静谧.
“我发现你似乎很喜欢亲我的腰窝.”
安何赤身趴在床上，翘着双脚笑.
“咋了?这么珍贵的东西，可一定要保护好。我不出全力你不会真以为我养胃吧?”
“……都这么多年了刘泽宇我告诉你再忍着你就真养胃了.”
他凑上来吻她的对候，安何仰头朝他翻了个白眼.真的是无语叫连爱称都懒得到了.
“都这么多年了安何我告诉你再说你腰疼你就真……”
刘泽宇还打算不甘示弱.
“嗯?”身前的安何来了一记眼神杀.
“……”
身后又被狠狠顶/了一下，安何下意识咬嘴唇.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意识到错误之后，刘泽宇还算有诚意地补救了一次。
“算你识相.”
安何仰头去吻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宝宝，我记得，当时我们进展的特别快，我暗恋你三年，刚给完你电话号码，我中文还很烂，你还不会说英语，而后，世锦赛结束就把我给睡了.”
“啥不是见色起意，其实就是见色起意，欣赏技战术什么的不存在的.就是觉得你腿好看，我平生从来没见过那么长的腿.会在最血气方刚的年纪，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性幻想.所以可能就是，进展的有点快.老婆，我这样说，你不会觉得我烂掉了吧?”
两性自始至终了解对方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刘泽宇很担心这会影响到二人的感情生活.
“不会.”安何很坦然.
“我不是纯爱党，我没有幻想过未来会有白马王子接我回家弥补我年少时因意外丧失的爱.我只是在极度性压抑的情况下幻想能有人来天天陪我睡觉.不管哪种睡，只要他躺在我身边，我都会觉得很幸福.某种程度来说，你我都一样。谁看上谁，最终不都还是为了睡觉、造娃、挣钱养家.”
“你的腰……”
出于担心，刘泽宇又低头看了一眼.
“已经好了，都好几年了，打了那么多针封闭我也知道对身体不好，所以上个休赛季我就养了半年，成绩就比以前好多了.”
也确实，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腰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现如今，做过了手术，也在终于安心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再重新加入兴奋剂库，那些疤痕，全都消失不见.这对于她来说，是一次重生、真正的重生.
“没事的，宝宝，现在你//弄//疼我也没关系了.就和正常人一样.不用顾及太多.”
“真的?”
安何第一次看见男朋友双眼亮晶晶的，像曾经那般年轻有活力.
“真的.”
她展开近期的复诊单给刘泽宇看，才终于放下心来.
终于云消见雨霁，比总是顶着一切咬牙硬撑，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
是夜，林睿扬整理好心绪，拉着沈薪染的手去洗澡.水温正好，水量也足够两个人好好洗一下了.
“安姐上半年在西雅图做了腰部手术，术后六个月的时间复健，现在已经好了，状态也回升了，这算是……治好了横亘她九年职业生涯的心魔?”
“我也希望你可以治好心魔.现在的刘泽宇已经不再畏惧柳政旼，安何也终于找回了自我，慕姐不用说了，就差你了.”
“也差你.”
林睿扬转过身来给沈薪染搓后背。
“心魔?我有，但是我找不到它在哪里。我只是像往常一样滑冰，试图突破其他国家的防守，为亚女保持颜面.我没有办法找到一个确切的伤病，脚伤?已经恢复的还不错，腿伤也是，但毕竟是陈年旧伤，在职业生涯存续期间内不保证什么时候会复发，身体代偿机制更不会保证不一定哪天我有过伤的地方会重新疼.所以现在的解决方法只能是，通过增肌用肌肉撑住，锻炼核心不论怎样能在冰上站稳就是好事，以及，别复发得太严重已经上不了冰了就行.”
洗完，吹干头发，换上睡衣.她再一次和沈薪染倒在床上。
“不要再内耗了，”沈薪染拥着她，柔声说。
“还是那句话，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外耗他人.网上那些人说，你完蛋了单项不行了只能蹭接力金牌，唱衰你退役，那你就退役，你要让大家看看，我们的梯队建设是多么的烂.”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林睿扬抬头.
“阿沈，你总是这样，隐瞒内心不让我知道.一直在压抑自己，装风轻云淡，肩膀伤了一次又一次跟我说自己没事也不退赛休息.中短差这几块金牌吗?不差.正好没了你这位顶尖高手也能让大家看看次主力是否能够顶上位置.咱们这波人，终究是会离开的.”
“呃！”
男人精力旺盛得让林睿扬发抖.
“你是不是压力又大了?”
她勉强推开他，身下涌上来的暖意却让她不自觉攥紧被单。
“我不是说过吗?等我滑完男接再好好给你弄，现在呢?可以了吧?”
沈薪染坏笑着，凑上前来，用牙齿扯开她睡衣系带的一角，抽绳拉下，就这样滑落在地，不着寸缕。
“不要，洗澡睡觉了，好累.”
林睿扬扭动着身子摆脱，被他握住手腕.
“你这不还是挺喜欢的吗?”
沈薪染知道她真正拒绝的时候，是一定会对自己拳脚相加的。
“是很喜欢，”她点头.
“但是我只是想找一个生理性的、纯粹的机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都是报复性，报复到我现在对你的身体没什么感觉，或者可以说，我感受到的，只是欲望，没有爱.只是想着这样能解决压力.说要订婚，家长都知道了份子钱也准备好了，到现在也没给我换个新的.”
“之前刘泽宇跟我参加同一个盛典时在饭桌上聊过，除了那次违抗命令直接登上跨越太平洋的飞机去照顾生病的安姐之外，还有一次是好不容易回家过年一次，因为想见女友大年初二就开了好几个小时车从哈尔滨到北京见她.只是因为她一句我好想你，可以陪我睡觉吗？即使只是逞一时的欲望之快，她的置顶一直是那条，我永远记得他脸红红的睫毛上落雪的样子.分开期间也没换。而那时候大刘哥的置顶变成了等你回来，我就知道他们会复合，复合后会更加深爱彼此。而我们…好像除了性，别无两样.甚至说，我们的爱情，都是在任务里，被规划好的.”
一直撑在身上的手臂突然脱力，沈薪染躺倒在林睿扬旁边的枕头上，表情有些不自然.
“咋啦?”
她转过身抬起那张漂亮的脸。
“你不会这么快就不行了吧?明明刚才还可以来着.”
“不是这个原因，”他摇头.
“有的时候，在习惯性内耗下，性通常比诉说更能释放压力.爽是一时的，现实改变不了是一直的.与其一直浑浑噩噩活在现实里，还不如享受片刻温存。我只是很害怕，成绩的上升必定会面临着对手的虎视眈眈，这是很正常的，我知道.我一直想要尽力维持一个完美形象，所以即使肩伤反复发作我宁愿疼着也不愿意道歉装支具退赛，因为那样是最愧对冰迷的。即使我的粉丝们都不在乎都希望我平安，可是我还是会这样认为。什么，蒙特利尔冰特烂，外国选手摔了一堆还能继续滑，你沈薪染都站住了还要退赛，诸如此类的话，没办法，人无完人，可我只是固执的想成神.”
“至于欲望?”
沈薪染抱着她慢慢坐起来。
“爱情从来都不是被规划好的，从你正式离开韩国，给我发消息那天起，我就应该忍痛割爱删除你而不是还报有一点希望.也不会在当时完全不确定的情况下向你表白.现在确实频率高了些.但我从未把你当成过释放欲望的工具，或者说，我们都没把彼此当成工具.”
他浅吻着她的鼻尖，
“对不起，如果这样做让你感到不适的话，我现在就停下，以后也不会这样做了.”
“……”
那里还在被抵着，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小腹有些酸胀，自己不承认的事，身体会替代承认，
只要看见他，她自己就想要靠近他，想揉到骨子里亲吻.想和他一起讨论技战术，为了热爱共赴前程.
现实上却是无形的压力、瓶颈，诉说无尽的痛苦，消磨殆尽的热爱以及无止境的兀自内耗拧巴。锐气，早已被时光磨没，而重生的机会还没降临到她们身上.
在这沉默的一瞬里，沈薪染想到了藏在包里的那枚定制钻戒.本想谋划着米兰第六站结束，中国队拿到团体水晶杯后向她求婚.只是不确定是否能拿到.拿不到，目标就会更长远.到个人水晶杯，到米兰接力冠军，单项冠军，遇而求其次世锦赛冠军.如果一项都没有实现，那只能是在退役仪式上，可那样就不叫惊喜了.况且在不能被确定是否复出的前提下，这样很不尊重人。
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和事业绑定，沈薪染觉得自己好可笑.
“阿沈，你怎么在哭?”
当男人的眼泪滴在她锁骨上的时候，林睿扬就知道，沈薪染又开始纠结了.
强者从不用眼泪来获取信任与同情，沈薪染在她这里放下包袱，相反，足够信任。
“没什么，内耗就内耗吧，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不要解决了，维持现状已经很好了.还有，宝贝，你那里哭的好凶哦.”
“那你可不可以让它更凶一点?”
当报复性转化成生理性的时候，林睿扬能感知到，爱是存在的.相爱的五年里，她从未怀疑过对方的真心，沈薪染也是.怀疑的，痛苦的，也只是被消磨殆尽的热爱和趋于无尽利益的自身，所以才会引到爱上面。
“好啊。”
终于破涕为笑，沈薪染拉过手，珍重地吻上那枚戒指.
林睿扬能感知到他的承诺，他的心声，以及，身下的胀意.
无所谓，反正内耗的又不是感情问题，那就任由自生灭去罢。
强者从不用眼泪来获取信任与同情，但强制总是心甘情愿的臣服于强者。而不会审时度势的顺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