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轴》迦月祭酒

6、 抉择

　　这几日的平静日子让袁楚淮误以为终于能和叶卿云长相厮守，奈何一道圣旨宣告天下，他袁楚淮就要成为羽仙公主的驸马爷了。
　　叶卿云想要找袁楚淮问清楚，却只得来冷冰冰的回复。
　　“叶卿云，我袁楚淮前半生过的清苦，如今高中也算是全了我对荣华富贵和权势的念想。至于你，不过是供我消遣娱乐时候的玩物罢了。”
　　“袁楚淮，你敢不敢转过身来看着我说。”袁楚淮仍旧背对她站立于原地。
　　“三日后我与公主大婚，你若愿意，喝上一杯喜酒，就当你我今生情深缘浅。”
　　“好一个情深缘浅。哈哈哈哈，原来那夜你说的全是骗我的……”
　　“全是醉话。”袁楚淮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
　　“哈哈哈哈，是我错看你了，你同他们一样皆是负心人。我说过，你若负我，我便杀尽天下负心人。”叶卿云每一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
　　阳光始终照不近深海，就好似叶卿云的心在她曾经被小心呵护又被最亲近的亲手毁掉一般。过去她心中只有恨和复仇，是袁楚淮让她再一次拥有了爱的能力，明白了被爱是何滋味。可如今，再一次被最在乎的人舍弃，丢进那个看不到光亮的深渊之中，独留她一个人。
　　屋外倾盆大雨，叶卿云如行尸走肉般游荡在街头。
　　“袁郎，是你先背弃我的。”
　　叶卿云阴冷笑着，抬手抹去嘴角的鲜血。
　　当夜，有几人横死街头。锦衣卫再次接旨调查。

　　大婚当日。
　　宫廷满是醒目喜庆的红色，宾客无一不向新郎驸马道喜。袁楚淮以茶代酒，回敬宾客。他明明内心那般抗拒这样的逢场作戏，却还是不得不圆一个谎，一个不让她受伤的谎言。
　　正当宾客喝得尽兴，天空突然飘起小雪。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宫门处步步走来。她怀中揽琴，在慢慢走到宾客中后取下披风露出真容。在场无一不被此女子迷得神魂颠倒。甚至有人惊呼是神女下凡，众人皆拜，引得人为之倾倒。
　　此女子径直走到袁楚淮身边。
　　“袁郎，别来无恙。”叶卿云见袁楚淮担忧的神情便已经猜到他想要说什么。
　　“卿云……”
　　叶卿云指尖轻抵袁楚淮的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世间唯有你不会中我狐族魅术，但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今日，我只取她的性命，绝不伤及无辜；而你，只能跟我乖乖回去。我们之间的账，一一清算。”
　　叶卿云施法让袁楚淮昏了过去。
　　叶卿云抬手破开公主寝殿的门。瞬移到公主面前，掐上她的脖子。
　　公主看着红眸的叶卿云眼里满是惊恐，“叶卿云，你果然不是人。”叶卿云掐她的手更紧了些。此刻公主却冷笑出声，“咳，咳咳，他为你做的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叶卿云顺着公主的目光一道看向昏倒在地的袁楚淮。
　　“你还不知道吧，咳咳，他为了护着你这个妖女，做了多少。”
　　叶卿云将公主松开，公主瘫坐到地上。
　　公主大口大口喘着气，犹如疯癫般大笑着，“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吧。他为了保住《神女赋》一步一跪从外廷到大殿。在大殿外跪了一整夜，在雨里磕了多少个头求本公主。”
　　叶卿云抽出腰间佩剑刺向公主，却被袁楚淮挡在剑前，殷红的鲜血从腹部流出。公主被吓得躲到一边角落里缩成一团，神情意识变得恍惚。又疯言疯语地跑出了寝殿。
　　“你为什么……”
　　叶卿云眼前浮现出前尘过往种种，也是一场婚宴，不同的是，她是那个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