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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她可以驱蚊灭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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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一句酉时大利,本应在中午举办的圣寿宴被改成了晚宴,高官贵胄们纷纷赶往寿宁宫。
太后正值花甲,各官家使臣都搜罗着与六有关的贺礼,以表诚意讨太后欢心。
云馨看到南宫玉衡准备的贺礼是一块上好翡翠雕琢而成的六合如意,保持原石料色彩,水头好,玉体通透。
她爱不释手,噘噘嘴,转动眼珠,将六合如意抱在怀里,笑盈盈地看向南宫玉衡,“殿下,太后会喜欢这种世俗的东西吗?要不要改送一些新颖高雅的贺礼。”
南宫玉衡看着北云馨自从看到贺礼就抱着不放,她心里的小九九一目了然。
他轻挑眉毛,慵懒地往车上一靠,打趣道,“哦,馨儿想送什么新颖的贺礼?”
“唱歌跳舞,吟诗不好吗?”她一脸纯真眼眸清澈地期待着对方答应。
两人视线交织,南宫玉衡顿了顿,“馨儿想唱歌跳舞吟诗?”
他脑海里出现了北云馨在凤凰木下跳舞的画面,眉头紧锁,故作镇定。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北云馨会跳那种奇怪的舞,还想跳到圣寿宴去?
云馨感觉到一阵冷意袭来,往后缩了一下,摆手道:“不想,殿下可以写诗呀。”
她不说还好,说到诗就让南宫玉衡想起她看不上《衡韶集》的画面,脸色更加阴沉。
南宫玉衡一把抢过云馨怀里的六合如意,冷声道,“孤不会写诗,馨儿若是有这般雅致,可以试试,孤拭目以待。”
云馨:……
这男人怎么回事?动不动就生气,明明剧本里写他七岁就能写诗,提到诗他怎么就生气了?
她是想起有关圣寿宴的剧情。
【北云馨作诗一首,名扬南都城,太后甚是欢喜,南宫玉衡对她刮目相看。】
她不认识这个朝代的文字,一会儿怎么作诗?作死还差不多。
马车停在宫门口,花灵壁拉长声音道:“殿下到了。”
云馨见南宫玉衡迈开大长腿要下车,直接上前抱住他的大腿不放,“殿下,一会儿在宫宴上,一定要保护我,求您了。”
南宫玉衡没有想到北云馨会来这一招,刚要迈腿下车就被她抱住,云馨的头刚好抵在他的大腿深处。
花公公和以往一样掀开车帘,打算搀扶主子下车,看到这一幕惊呆了,方才还觉得车里动静有点大,以为自己多虑了,没想到是自己多心呀!
车帘掀起那一瞬间刚好被北云辰和几个使臣看到了,大家都以为玉太子和云馨公主感情好,只有北云辰黑着脸握成拳。
花公公连忙给在场的人一一行礼,声音哄亮尾音拉长,漂亮话连绵不断,就是为了给他主子拖延时间。
南宫玉衡明白外面的情况,只好咬牙道,“孤念你伤到头颅,不与你计较,整理好衣裳下车。”
西凉和东离的使臣看到这一幕暗自感叹,南唐和北齐这场联姻不简单呀,云馨公主更是不简单。
云馨全程挽着南宫玉衡的手,别人问她话,她就两眼含笑看着南宫玉衡,一副我听殿下的样子,宫里的嫔妃们都不敢为难她。
宴会开始了,众臣们都纷纷献礼贺寿,有秀财的,也有秀才艺的,纷纷展示各自的本事,只为讨太后欢心。
云馨只对眼前的美酒佳肴感兴趣,埋头大吃,还伸手去拿南宫玉衡跟前的那一份,“殿下,不吃的话都给我吧,别浪费了。”
她那样子像极了要把份子钱吃回本的架势,对于歌舞毫无兴趣,南宫玉衡几次看她,她都是腮帮鼓鼓地在吃,小嘴吧唧吧唧地没停过。
康大夫说过,太子妃因为从小服毒养蛊,身体消耗异常快,会比普通人容易饿。
想想前段日子,花灵璧每天只给她三个馒头,她得多饿呀!怪不得连他的信鸽都给烤来吃了,还有荷塘里的鱼,再不把她接到东院来,估计老鼠都要遭殃,把她放院子里,还真是即能驱蚊又能灭鼠。
南宫玉衡唇角上扬,拿起帕子帮云馨把唇角的汤渍擦掉,又帮忙把桌上的烧鸡切成小快放到她的餐盆里。
他又抢过云馨手里的酒壶,一脸宠溺,“少喝点果酒,入口虽甜,后劲大,你身体弱。”
他本想说,你身体还有余毒未除,瞥了眼四周,只能说成身体弱,这时就感受到几道不友好的目光在打量着他们。
西凉的沉王刚刚在现场为太后贺寿写了首诗,在场的人都纷纷鼓掌赞美,可玉太子夫妇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梁沉声音充满挑衅,“听闻云馨公主惊才绝艳,是世间少有的才女,不如也作一首诗,让本王学习下。”
离洛也附和,“是呀,玉太子妃莫要谦虚,随意发挥当是助兴。”
云馨自然是听得出话里的意思,她代表了北齐和南唐,无论作的好与不好,都会给机会对方贬低。
北云辰坐在对面,将她和南宫玉衡的互动全收眼底,出声道:“馨儿,去吧,随意发挥就好,让孤看看你来南唐以后有没有荒废学业?”
他这话说的,原先如果作的好,就是北齐的功劳,如果作的不好,那是南唐的错。
北齐多以面食为主,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子民好斗,体格粗壮。
北云馨是北云辰亲自请先生教学的,他知晓北云馨在文学方面的天赋,所以才敢这么一说。
梁沉以为北云馨如北齐普通子民一般,善武弱文,故意挑衅。
云馨对上那一张张想要看热闹的脸,她不卑不亢地说,“既然沉王已经写诗,我再跟风也没意思,不如我就用唱的方式,给皇祖母送上一首贺词。”
大伙一听,觉得新鲜,都纷纷鼓掌表示认可。
云馨因为之前在剧组演过太多古偶剧,特意学了古琴,她便一边抚琴,一边唱起生日歌,歌词稍加改动,音律欢快,太后已是听得合不拢嘴。
特别是对于那一句,福寿与天齐非常满意,还赏了云馨一对玉如意。
在场的人连连点头,惊叹这种新奇的祝福方式,很快这首歌就在大街小巷流行起来。
虽然没有写字,但云馨也算是如剧情般,名扬南都城。
南宫玉衡那时还不知道北云馨是不识字的,她越是被夸奖,他就越不舒服,总觉得北云馨在笑他写的诗,“啥玩意。”这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回响。
宫宴结束,南宫玉衡称有事,独自先走,让北云馨自己回去。
云馨因为宫宴上吃得太多,加上果酒的后劲,让她觉得马车的颠簸十分难受,车子驶到花城街时,她便下了马车,步行到朱雀桥吹风。
落影跟在她身后,见她只是在河边草地上坐下来看星星,就在暗处保护她。
微风吹过,河水荡起涟漪,云馨捡起一块石子打水漂,她来到这里一个月了,不但没有找到回去的方法,还经常陷入危境中。
一下一下,小石子飞过河面,仿佛她心中的烦闷也一次次地抛出。
云馨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吐出,刚想开口呐喊时,发现河面上倒影出一个人影。
“公主果真是伤到头部了,见到殿下都生分了,你可知殿下有多伤心?”
云馨回过头见到一个跛脚的老头向她走来,她打量着对方,发现他并没有恶意,便没有在意。
跛脚男走到她身边坐下,“怎么?真当自己是公主了,连师父都不认识了?”
云馨的瞳孔放大,后背一紧,身体往后靠,声音微颤着说,“苗师父。”
苗哒开抓住云馨的手腕,三指探向她的脉门。
剧本里提到苗哒开,是一位擅长用毒的高手,能够无形中杀人。
云馨第一反应,自己身上的蛊虫也是这个人下的,估计从小服毒,也是这个人投的。
她假装镇定,绝对不能让对方察觉到异常,生怕他再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
“师父满意吗?”云馨冷声问。
苗哒开皱眉,“你经脉混乱,武功全失,到底怎么回事?”
“伤到了头,忘了很多东西,醒来时看到瓶瓶罐罐的药丸,分不清哪个是解药,哪个是毒药,我就全倒肚子里了。”
“难怪殿下说红袖蛊失控,估计是在各种药物的作用下,陷入了冬眠,月圆时你可有毒发?”
云馨越听越害怕,摇头道,“没有,风羽大人给了我解药,师父可有法子帮我打通经脉,恢复武功?”
苗哒开摇摇头,“老夫只会用毒驭蛊,并非精通内力。”
云馨暗喜,原来是不会武功,好说好说。
“老夫这次没带绿幼蛊,不然可以唤醒你体内的红袖蛊,但你等我两日,我一定能配出催动红袖蛊的药给你服用。在此期间,你先稳定玉太子。”
云馨急忙思索,如何让眼前这老头领盒饭?
“师父,我不能久留,玉太子还在等我回去,我怕他起疑心。”
苗哒开点点头,“你别忘了咱们殿下,他其实也不忍心送你来南唐,他看着你和玉太子好上,其实心里很难受。”
“知道了师父,我会帮助殿下实现心愿,统一天下。”
北云馨呀北云馨,你都跟这老头学了些什么?估计你从小就自愿服毒吧,玩什么不好,玩虫子,想想就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