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帽小子的龙小姐》顾鹊归吗

35、抉择

　　可这世间又哪里有什么双全之法呢？
　　眼前的场景却在不停地变换着，年幼时龙爸龙妈的宠溺，和龙兄一起去恶作剧的场景，龙妈带她四处游玩的快乐．．．．．．一幕幕都是记忆中最宝贵的存在。
　　眼前的一切最后定格在了龙宫的一场私宴上，所有的家人都坐在那儿，龙妈温和地朝她招手，让她赶紧过去。
　　“龙妈．．．．．．”敖海轻轻地笑了起来，抬脚就准备往那边走。这时，身后突然亮了起来，她疑惑地转身，路飞、索隆、乌索普、山治、娜美正回头招呼着她，他们前方，梅丽号正安静地停在海面上。
　　周围的一切都变暗了，敖海站在中间，左边是龙族的大家呼唤她的声音，右边路飞他们也在叫着她。
　　此时，左右为难。
　　就在敖海纠结的时候，现实世界，敖海的身边，一个黑洞正在不断扩大。在幻境中的敖海走向左边的时候，黑洞变得更大了。眼看着黑洞即将吞噬敖海的时候，敖海停下了脚步。
　　她站在那里，好像一尊神像，无悲无喜。若不是之前哭过留下的泪痕，哪里还有刚才所发生的事的痕迹。
　　“咔嚓——”镜子破碎的声音响起，周围的一切都成了碎片。
　　梅丽号的研究室内，原先的黑洞已经消失，只留下因黑洞的吸力而一片狼藉的房间和躺着的敖海。她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身形也不断变化着，最终定型在成年人的模样。
　　她猛地张开双眼，那双眼睛中印着眼前的一切，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她站起来，看了下四处乱飞的纸张，随意的挥了挥手，纸张一张张的列队飞到自己该在的地方，倒下的椅子也站了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然后她听见了敲门声，走过去，把手放门把上，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敖海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睛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清澈明亮。
　　而后转动门把，看到了正准备继续敲门的路飞，有些疑惑：“路飞，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次的闭关，敖海有提前跟路飞说过。鉴于她之前也有过类似的闭关经历，所以路飞也是熟门熟路的帮她每天按时拿来饭菜，然后自己吃掉。伪装成她只是在研究什么东西而忘了来吃饭的假象，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小时候她也有过一次闭关的经历，那次没经验，没让路飞帮忙伪装，直接惊动了远在海军本部的卡普。
　　这个世界的人们大部分的能量都是从食物中摄取，没经验的山贼们直接被敖海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一个多月不出来吃东西的事给吓到了，然后他们就选择了面对小孩最有效的一招——叫家长。
　　而当时能称得上敖海家长的，除了卡普别无选择。于是海军本部刚执行任务回来的卡普，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来自家乡的信叫回了东海。
　　后面卡普是怎么教训敖海的暂且不提。从那以后，敖海就和路飞他们达成了合作，每当她需要闭关的时候，兄弟两都会帮她打掩护，避免大家担心。
　　路飞帮过她很多次，早就熟门熟路了，不会无故在她闭关还没结束的时候来打扰她。可这次他却在敖海还没联系他的时候就来敲门，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必须敖海来解决的事发生了吧。敖海思忖着有可能会发生的事：
　　海军打过来了？可大家的实力都不弱，除非直接遇到海军大将，否则不会这么快就打完的。看路飞这样子，可不像是战斗过的样子。
　　既然与海军无关，难道是遇见了打不过的海贼？还是被什么事难住了，无法解决？
　　听着敖海的猜测，路飞歪着嘴看向旁边，嘟囔道：“对，我们遇到了无法解决的事情了。”
　　本来还在猜想的敖海一看他那表情，顿时放下心来。路飞这表情是典型的言不由衷，看来这次的事并没有那么严重。
　　“路飞。”敖海停下来看着身边的少年。因为是在室内，他将一直戴在头顶的草帽放在了背后，黑色的短发被草帽压久了有些塌，却仍旧向四周翘起，张牙舞爪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就像他的主人一样，不会屈服。短发下是一张还带着孩子天真的脸，眼神中是对梦想的追求，还有一些因身边的人停下而带来的茫然。
　　敖海轻轻笑了一下，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你呀……”剩下的话到了喉中，却又被咽下。身形高挑的少女转身朝船外走去，只剩下黑发少年看着她的背影。
　　路飞捂着额头，呆滞地看着敖海远去的背影。敖海那一下的力度不大，身为橡胶人的路飞即使再强的力都受过，可这轻轻的一下却仿佛直击灵魂。少年郎的脸慢慢地红了起来，眼睛却一直盯着前方，不肯移开。
　　敖海沿着木梯来到外面，正好撞上大家盯着出口。所有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让她有些不明所以：“你们这是？”
　　难道她不在的这几天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不成？看路飞刚才的表现，不像啊。
　　大家齐齐地摇头。娜美率先开口关心道：“这不是太久不见你了，担心你出什么事嘛。”这货现在可还是个病号呢，动不动吐血的那种，这么久不见人，大家都很担心。
　　乌索普他们没说什么，可他们落在敖海身上的目光，却充满了担心。
　　敖海笑了起来，她转了个圈，而后调笑道：“怎么样，完好无损，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再吐血了。”
　　因祸得福，她现在的身体差不多好了。只剩一点点了，再过几日就好，不过这个就不用告诉大家了，免得他们担心。
　　再三确定敖海是真的好了之后，围着的一群人瞬间散开，各做各的事去了。敖海也跟着娜美去看她的橘子去了，两个女生还有不少要聊的呢。
　　等去接人却自己落在后面的路飞上来的时候，眼前只有哼着歌的山治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山治——！”
　　路飞本来还在纠结自己刚才不正常的表现，想着上来问问大家自己是不是病了，一看见在厨房忙碌的山治，顿时什么都忘了。他大喊着山治的名字，然后朝着山治冲过去。手臂大张着，眼看就要抱住山治，却被山治一脚踢了回去。
　　路飞揉着被踢的地方，看着山治，笑得一脸纯良。山治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要遭，赶忙转过身去，却还是听到了熟悉的话——“山治，我饿了！”
　　山治很想假装没听见，但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时候最好还是搭理路飞比较好，哪怕是拒绝，也要说出口。“你不是刚吃过吗。一边去，别打扰我给娜美小姐和小海小姐做下午茶。”
　　“啊，不要不要不要，我饿了！我要吃肉！”路飞所幸就地打起了滚，誓死要吃到美味的肉。
　　这几天敖海不在，又是在进入伟大航路的关键时刻，船上的食物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路飞的食物一下大缩减，虽然有在吃敖海的那一份食物，但对路飞来说却根本不够。现在敖海出来了，他只想立刻大吃一顿！
　　“不管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给你加餐的。”山治可不吃路飞这一套，他只觉得这人在厨房里滚来滚去的碍事。
　　最终，路飞还是吃到了加餐：他闹出的动静太大，引来了敖海。然后敖海给他捉了一头海鱼，他自己抱着鱼吃生鱼片去了。
　　敖海倒是不怕麻烦，表示她可以给路飞做饭。只是她那厨艺，做了也是在糟蹋食物，然后被看不下去的山治抢过来自己做。生鱼片就好做了，只需要一条可以生吃的鱼，再加上一个简单的小法术，路飞想吃多少都没问题。
　　“小海小姐，你这么宠他，会把他宠坏的吧。”山治看着大口塞着鱼的路飞，感叹道。
　　就像现在，其实山治给他准备的食物已经很多了，只是平时习惯了随时加餐的路飞，突然一天只有固定时间能吃东西，身体出现了戒断反应。其实若是就这么过几天，路飞适应下来，也就好了，可在那之前，敖海却又被他们叫了出来。
　　于是刚吃过午饭，路飞却又加餐了。
　　他们是海贼，食物的来源并不固定，若是遇上什么突发情况，没了食物，很难想象路飞会变成什么样子。
　　敖海倒是没想那么多，对她来说，这些都是举手之劳罢了。况且，“路飞和我之间有契约，可以自由进入我的本命空间，那里食物可不少。”毕竟那是一个小世界，路飞再怎么能吃，也吃不掉一个世界。
　　这些天虽然敖海在闭关，但路飞可没少去嚯嚯那些动物。可以说，因为没人管着，他这几天甚至吃得比敖海没闭关的时候还多！
　　“啊，是这样啊。”山治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敖海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感觉有些凉。她的眼光在山治和路飞之间转了一下，明白过来，不禁失笑，而后离开厨房，把这里让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