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之邂逅南宋》楚涵

15、第十二章 皇上召见

　　“碧圆自洁，向浅洲远浦，亭亭清绝。犹有遗簪，不展伙心，能卷多少炎热？鸳鸯密语同倾盖，且莫语，浣纱人说。恐怨歌忽断花风，碎却翠云千叠。回首当年汉舞，怕飞去漫皱，留仙裙摺。恋恋青衫，犹沾枯香，还叹鬓丝飘雪。盘心清露如铅水，又一夜西风吹折。喜净看，匹练飞光，倒泻半湖明月。”（选自张炎《孤影，咏荷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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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赵妍的私奔，王府自然是需要有个交代的。不能照实说，那样太有失大雅，对外只说是染疾病身亡。还好，沂王府平时就不怎么受重视，死了一个王女也没引起什么轩然大波。不过，宁宗皇帝还算不错，追封赵妍为“惠安郡主”，算是对他这个未及嫁人就“英年早逝”的侄女的一点表示吧！悲哀啊，人都“不在了”要那些虚名有什么用？亏他还是做叔叔的，平时连面都不照。这可能就是身为皇族的悲哀吧！家国天下，没有家只有国。不知道远在西夏的赵妍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做何感想。肯定会对这个郡主的封号嗤之以鼻吧？！区区一个封号有什么可在乎的？！亲情都没了，要那些空名有什么用？哎......

　　经历了私奔事件以后，王妃好象受了莫大的刺激，身体一直不好。这也难怪，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离死别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含辛茹苦十几年养大的女儿和别人走了，自己的心里又因何不痛？痛则痛矣，担心才是重点。西夏与大宋千里之遥，女儿到了那里能否适应？又能否幸福？这才是为人母的她最为关心的事。她口口声声说就当自己没生过赵妍这个女儿，态度之决绝竟不容反驳。但是午夜梦回，她口中念念不忘的还是赵妍。这个世界上只有狠心的儿女，很少有狠心的爹娘。还是那句古话，“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看着在病榻上苦苦挣扎的孙氏我不禁想起了远在绍兴的全氏和我在21世纪的母亲，眼睛湿润了。

　　我正陪王妃说话，忽然有丫鬟来禀报说：“世子，宫里来人了，说是来传旨的，您看......”她的眼光瞟向躺在床上的王妃，咽下了下半截话。

　　“诚儿，既然你有事，为娘的就不打扰你了。男儿事业为重，何况是皇上召见，千万别怠慢了。快去吧！”王妃善解人意地一笑，她的笑容竟有说不出的苍白和无力。虽然是在笑但给人的却是参透万物看淡世俗的苍凉与超脱之感。我本想安慰几句，可话到口中却怎么也说不出。只好交代身边的人好好照顾王妃便起身匆匆离去。心想来日方长，不在这一时。赵妍既已走，照顾王妃的重任自然就落在我身上了。我可不想人说我是“不肖子”。刨除责任不说，光是那份感情也值得我如此做。“女人最弱，为母则刚。”想着那位坚强而睿智的母亲，我不觉心里又是一痛。

　　走到前厅看到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哎呀诚王子，您总算出来了。快些和咱家走吧！皇上在紫极殿召见世子。”

　　“哦？真的？皇上召见贵诚？天！请公公稍等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去去就来。来人，快给这位公公上茶。公公您先坐，贵诚马上就来。”

　　“好吧，世子，不过您得快一点，别让陛下等久了。”太监无害地笑笑。他心里清楚，这次召见并不是宁宗的意思而是丞相史弥远撺掇的。当今太子不受宠也是史相的意思。如今只要能攀上史相这棵大树，出人头地是早晚的事情。心下不禁暗叹我的运气之好。

　　换完衣服以后我重新回到大厅。

　　“世子，我们走吧！”

　　“好的公公，请您带路。”我微笑道。

　　“世子，天这么冷，我看您还是别骑马了，坐轿吧！”太监体贴道。

　　“多谢公公挂怀。还是骑马比较方便。轿子那玩意儿我坐着不太习惯。上次坐了它去史相府上拜访，被那轿子颠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我颇有些夸张地说道。

　　“呵呵，那就随世子方便好了。咱家怎么都好。”

　　“敢问公公尊姓？”

　　“不敢当。咱家贱姓安，别人都叫我小安子。”

　　“哦，是安公公。敢问公公，皇上召见我究竟所谓何事？能否告知一二？我也好心里有个准备，以免触怒圣颜。”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世子说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传旨太监，只负责传话儿，别的就一概不知了。世子，您问错人了。”

　　好个奸猾的小太监！在我面前还敢装蒜！我一定要让你原形毕露。

　　“公公是何许人，竟开我的玩笑。宫闱之事虽然复杂隐秘但究竟还是有理有据的，要说旁人不知道尚可相信，安公公您怎么会不知道呢？这点小意思，您留着喝茶吧！”说着从靴子里抽出一打银票递了过去。

　　“这......哎，索性就不瞒着世子了。皇上的这次召见和史相有关，可能是要升世子您的官儿！”太监贪婪的看着白花花的银票谄媚地笑道。

　　太监没有不爱财的，看着他贪婪的样子，我竟有说不出的恶心。三千两银子，只换来他的一句话。哎......我能不肉疼吗？那可叫三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