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水楼台映雨诗》小潞仪

20、小棠的道别

　　天气越来越热了，偶尔我都开始出汗了。
　　师父虽然不让我去学堂。但总算没那么生我气了,现在终于和我说话了。虽然我还是很想靳雨吧。今天姜渝姐姐给我补课时说我有了不少的进步,而且她经常帮我和靳雨传话,让我觉得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晴诗,我和你师哥和好了。”
　　“姐,这次你们吵了一个多星期唉。”
　　“我也没想不理他那么久,谁让他老不来哄我。”
　　“我师哥脑子不灵光,你多担待。”
　　“唉,没事,就这样晴诗我先走了。”
　　“好,再见。”
　　“再见。”
　　我继续坐在房间里,今天姜渝姐姐来得有些晚,加上夏天白天短,外面已经夕阳西下了。
　　我看着外面的日落,泛起一丝诗意,我已经半个月没见靳雨了,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还有小棠,学堂里就我一个知心朋友。肯定过很孤独,王物和楚郁那两个王八蛋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恶心人。
　　可我又不敢去和师父说去学堂的事。
　　我刚刚站起身来,师父就进了我房间"闫晴诗。”
　　“怎么了师父？”
　　“师父帮你上点药。”
　　我和师父坐在床上,他帮我涂了胳膊和肩膀上,其实经不痛了,但还隐约有几条印子。
　　“师父让宋妈给你涂后背。”
　　“不用师父,好得差不多了,我自己也能够着。”
　　师父看了看我,摸了一下头,说让我早些睡。
　　我说好。
　　后来,我刚要铺床,发现师父站在门口没出去,看着我。
　　“师父?有事吗?”
　　什么?神神秘秘的。
　　“没...没有....算了晴诗,你和我来。”
　　我走到了师父的房间“晴诗,为师告诉你一件事但其实这件事两天前就应该和你说了。”
　　师父打开他房间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娃娃和一张字条，“你自己看吧。”
　　我还没接过来,我就发现了这娃娃不是小爱吗?这是我第一次去她家时我玩的那个娃娃,叫小爱,我还记得。
　　我看着那封字条,直接就哭了出来。
　　师父过来抱住了我,揉了揉我的头。“晴诗,师父心疼你,今晚在师父房间睡吧。”
　　我没回答。这娃娃,是小棠送我的最后的礼物了,她去了美国她怎么能不当面和我说。为什么不能好好给我告一次别。
　　我一直哭,哭到有些头晕,师父拉着我坐到了床上,蹲下和我说话“小棠特意交代三天后再告诉你,本来我想明天再和你说的。”
　　为什么。为什么...
　　“晴诗,乖,师父和你说,你的那个楼台开始封顶了,最多再有3个月就可以用了。”
　　“晴诗,小棠这会应该到了美国。你想不想给她写封信？”
　　“不要。”
　　“其实小棠并不是不想和你告别,她把这封信交给我时,已经哭得已经成样子了,她说你永远是她最好的朋友。而且陆家也是突然决定去美国的....”。
　　“晴诗,你缓一缓,父给你拿怀牛奶去。”
　　“师父!小棠还会回来吗?”
　　“陆家应该是在那定居了,不过我认为他们不可能永远不回祖国，你说是吧。”
　　"嗯。”
　　师父去倒牛奶了,我坐在师父的床上,低着头看着地板。
　　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他把牛奶递给了我,我双手捧着,用腿作支撑,没喝。
　　“晴诗。师父刚才想了一下,就算小棠一时半会回不来,你也可以去找她呀。西南联大的优秀学生有去美国学习的机会,闫晴诗你这么棒,一定没问题的。”
　　“真的?”
　　“当然。”
　　我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但还是很沮丧。一口闷了牛奶。“我好累。”
　　“在师父这睡吧。”
　　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同意了,我打6岁后就没再和师父睡过了。我都快十九岁了,这不太好。但师父的床很大,他睡左边,我睡而右边。中间还能睡下一个成年人,而且一点也不会挤。况且我今晚如果一个人睡,一定会难过死,和师父一起,多少会克制一点。
　　我睡在了原先师娘睡的位置,还时不时的抽泣一下。师父睡的地方离我很远。
　　我是克制了没错,但我一直没睡着。我知道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了。
　　“晴诗,没睡呢吧？”
　　“嗯。”
　　“好点了吗?”
　　“嗯。”
　　“师父和你道歉..…我不支持你谈恋爱,但我不应该那么打你,当天我真是急了眼,打你时候没轻没重的,好像只顾宣泄自己了,一点没发现你有多痛苦,过了一会去看你伤势的时候已经有点反思了,但还在气头上,后来那天我一整晚也没睡着,越想越冷静,越冷静越心疼。
　　我喘了几口气,没回应。
　　我也只嗯了一句. 师父过来摸了摸我的脸"今晚不热,早点睡.
　　第二天。
　　我早早就醒了,早到天都没亮,尽管夏天一般亮的很早。
　　“晴诗?”
　　“吵到你了师父?”
　　“没。”
　　“晴诗睡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我头有些晕晕的。”
　　师父隔着被子拍了拍我“听话,再睡会儿,这太早了。”
　　“好。”
　　“今天你睡一天师父都不管,今天休息休息,让姜渝过两天再来。”
　　“嗯。”
　　我转过身去,闭上眼,心里还是难受。但师父的床很舒服,很软没过一会儿我竟又睡着了。
　　我迷迷糊糊听到师父起了,过了一会他又轻身对我说餐厅做了早饭,如果吃就去,想接着睡就不用管了。他出去,中午回来。我本想着再躺一下下就起来吃早饭,结果好像又睡着了。迷糊中师父又回来了,忘拿东西了吗?
　　“晴诗,晴诗。”
　　“嗯?”
　　“你可从没一下睡到大中午呀,怎么了?呀,晴诗你怎么浑身这么烫。”怪不得我有点不舒服,又困。
　　中午?
　　宋妈来了,打了一盆热水“老爷,晴诗有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一下子放松了一下就不太行了，身体调整不来了。”
　　“我看呀,主要还是陈九招上的,他体质好,感冒了两天就没事了，晴诗打小身体就弱,顶不住。”
　　师父用他凉凉的手敷在我脑门上,很舒服，“歇着吧晴诗。”
　　我哼哼了一声表回答。
　　在枕头上怎样都不舒服,头很晕很疼。后来我几乎睡了一天,这么热的天,我竟有些冷。我问用不用喝药,师父说明天再烧再喝,要不药剂太才强怕我更难受，是药三分毒。师父坐在床边,坐在我腰的那个位置,他握着我的手,“晴诗...和靳雨分手吧。”我本来就很痛苦了,师父又突然来这么一句,我又怕他,只好很微嗯了一声,然后从眼角滑下了一滴泪。
　　“晴诗等你考上了大学。好吗?”
　　“好。”反正还有不到一年,我和靳雨可以躲着点。而且我坚信我俩能同时考入西南联大。
　　师父给我盖了盖被子,轻声说：“我去给你拿晚饭。”
　　晚饭我只吃了一口包子,然后喝了一大碗汤,就这样而已。
　　接着休息吧,在师父这。
　　又是这样,我本以为我不会再睡了,但又着了,但又没过多久,也许个时辰都没到,就醒了。
　　我扶着墙去了厕所,又扶着墙回来。
　　后来师父也忙完回来了,一晚上他摸了我头、脸好几次,因为每次他一摸我就醒了,我还听见他喃喃
　　“明天得吃药了。”
　　不想吃药,太苦。
　　我心里也苦,我想小棠,她英文不好,到美国可怎么生活呀。我要更加努力学习,去找小棠。
　　小棠和我的回忆一幕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她从卷卷的短发到卷卷的长发,用了11年。
　　我的病渐渐好了。
　　但师父这次明显地特别心疼我。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满足我,还让我随便睡觉,姜渝的课也暂时给我停了。只是苦了师哥,老是跑腿。
　　而且师父最近也在准备彩礼的事。
　　我和姜渝的接触也不算少了,我很喜欢她,她很多方面和我的性格很像。她爸妈也为人和善,与我家关系友好,最重要的是她和我师哥两情相悦。
　　我想出去,但唯独这样事我不敢和师父去说。
　　师哥打算订婚后用姜渝爸爸给的店铺两人之后做生意，但目前还没想好干什么。我打趣道，卖豆腐吧。
　　一天晚上,我想靳雨的心不知为向那么强烈,加上小棠的远去我的心逐渐激动。
　　我做了一个重大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