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水楼台映雨诗》小潞仪

11、我的第一名

　　我和师哥好一阵没出过聂府的门了,后来听说了平息陆家的事情我们也终于也放下心来。
　　后来还听说,陆勤为了一百两银票,把自己唯一的女儿,也就是陆念一,卖给了屠夫做小妾。虽然陆念一人也不好,但这实在令我听着揪心。
　　陆家的事平息了。王物对我的态度可是聂府现在最大的心结。
　　我每天上课都不知道坐在后面的王物有没有看着我,弄得我每天心慌慌。
　　“亲爱的,晚上我爹不在,你带我吃点什么吗?”
　　“郁儿,上我家,吃香的喝辣的,我爸肯定好好招待你。”
　　“太好了,那我见到总司令...”
　　“别担心,我爸平时不怎么在家,但只要有人去他都会下令好好招待。”
　　“那你有没有和司令说过我呀。”
　　“郁儿,我其实我和爸话很少的,他忙死了没空听我讲话,也不想管我。而且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拿他那总司令架子教育我，我才懒得和他说话呢。”
　　“可我是你女朋友。”
　　“我没来长沙前同时有3个,我爸都懒得问一句。”
　　“啊!”
　　“有呃...不是,郁儿你和她们不样,没一个有比你漂亮的...况且那会我才10岁，什么都不懂。”
　　“那就好,我好爱你哟。”
　　听到这话我自然是反胃的,但王物那几句话，可真是让我轻松了不少。不说这个,坐在班级最后的那个瘦瘦自白的男生是新来的。
　　每天一个人学习,上下学。他叫靳雨,是附近村里的.。男生也是刚来的,个头和王物差不多。不怎么爱说话。家里是卖鱼的。杨冉和楚郁老是说他身上有股鱼腥味。可我看,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罢了。
　　最近我因为王物的事全天焦虑,明天的考试我可一点都没信心。
　　“小诗怎么了?”
　　“明天考试,好烦。”
　　小棠拿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下塞到我嘴里,我吓了一跳,嚼了嚼。
　　“这是什么?”
　　“国外的黄油曲奇,好吃吧!”
　　“嗯,很香。”
　　“这盒给你喽。”
　　“小棠,你又给我东西。”
　　“谁叫小诗是我的好朋友,再说了,这是求爹地办事的人送的,有好几盒呢,特意拿来给你吃。”
　　小棠的笑容总是甜甜的,“谢谢小棠。”
　　“不用谢啦!对了小诗,考试你别紧张,你这么多年学习都是第一,怕什么?”
　　“可能就是因为一直是第一怕被超越吧,最近我的状态也不好。”
　　“好啦,小诗肯定没问题的。”
　　“小棠,你也是,别老在中间徘徊了。”小棠一鼓嘴“我知道了。”
　　“好了小棠,谢谢你的曲奇,今晚我得多学一会儿。先走了。”
　　“小诗再见。”
　　回到聂府我三两下吃了饭。
　　“晴诗...你不用太焦虑成绩这东西不是别人一下就能超越的。”
　　“我知道了师父,但我自己心里不踏实。”
　　“你师哥当年要和你一样,现在多少也是个知识青年了。”
　　“云,别老拿陈九打趣了。”
　　“先回去了!”
　　“晴诗你吃的太少了，在吃两口。”
　　“不饿了！”
　　我复习到很晚,聂府的人全都休息了,师父说得对,知识就在我脑子里没跑,我现在又感觉自信多了。
　　第二天考试时,像往常一样,比较得心应手,这下没问题了。
　　……
　　“小诗!成绩贴到外面了！”
　　“是吗?小棠快和我去看。”我拉着小棠跑,小棠却磨磨嘅唧“呀小诗别急,我不太想看我的成绩啦....”
　　成绩单前挤满了人,还好我个子偏小,能挤到前面。
　　“快看,这次第一不是闫晴诗！”
　　“真的真的,她都多少年第一了！”
　　“第一是靳雨,他竟然超过了闫晴诗,这小子蛮历害嘛。”
　　“靳雨天天捕鱼都能考第一,真聪明！”
　　嘈杂的人声充满了我的大脑,我无法描述我现在的心情。
　　“小诗?..诶？小诗你去哪?”
　　到我了。我走了几步看见了正往外走的靳雨,他好像也看见了我。
　　“小诗你到底怎么了?”我没回小棠,看到了一个男生走到靳雨面前。
　　“靳雨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呀!你看成绩了吗?闫晴诗这都考了快10年第一了,这让你一来就超越了。给我们说说怎么学的呗。”
　　靳雨看了那个男生一眼，笑着说：“明天吧,我还得回家干活呢。”
　　那个男生走了,靳雨抬头正好看向我,向我笑了一下,走了。
　　气死我了!对我笑的那一下是嘲讽吗?
　　“小诗?小诗?!你去哪?”
　　我冲小棠摇了摇手,拿起书包就往外跑。跑得明显比我哪次都要快,我感觉我的耳膜震了,嗡嗡了几下周围声音什么都听不见。
　　他是在嘲笑我吗?靳雨,偶然罢了吧。就像他们说的,天天捕鱼怎么可能超过我。我，我只是失误了...对我最近太忙太累了而已,对就是！”
　　“啊!”我跑太快撞到了一个人的后背上。被反弹的我坐到了地上,摔到了屁股,可疼。这股疼劲让我心里的火更大了。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撞到的人家,我只好硬装着假笑“呵...不好意思……”
　　“我扶你起来,声音是很慢很细的声音,梨园的人大多这种嗓音。
　　“靳雨?”
　　“呃...是我,你是?”
　　“你不知道我是谁?”我的语气挺冲。
　　“不知道，但我看你眼熟。”
　　“闫晴诗,我就是闫晴诗,那个考了一辈子第一被你超越的那个人!”
　　“嗯.好的..要不,你先起来说话呢?闫晴诗。”
　　一直盯着靳雨的脸我没看到他想拉我的手还在举着。
　　我才不用！我自己站了起来“下次第一是我的!”
　　“好呀,闫晴诗。”
　　我看了他一眼,走了。生气了我真的。他干嘛把话说的那的平静,甚至带上了开玩美的语气。怎么?哄我玩呢是吗?看不起我呗。
　　“……晴诗?...晴诗……”
　　一开始没听见,后又看向师哥,能感觉到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晴…..怎怎么了吗?"师哥声音又有些抖。
　　脑海中浮过靳雨冲我笑了的那一下,又响起他那哄我开心似的语气。
　　低下头,筷子在手里发出闷闷的摩擦声,周围的空气都热了。
　　师父,师娘,师哥都不说话了,也不吃了。
　　“晴诗?”师父试探着问，师父的声音也略带小心，“晴诗，怎么了吗?”
　　“嗯。”我从没发出过这么低沉的声音,还拉长音。
　　“我!考!第!二！”
　　“嗯……没事的晴诗,那个师父不怪你,对吧陈九安安,啊对对对,我们都知道你最近累没发挥好。呃……饭不合口味吗?让宋妈做点爱吃的怎么样?那个,晴诗?”
　　“不。用。了。”没人说话了。
　　“那个叫靳雨的考了第一很了不起吗?啊?不知道的以为中了状元!他嘲笑我!没把我放眼里!每天帮家里干活就能比我强!他才没来多久!”
　　“靳雨?”师哥嘟嚷了一声。“对!”我喊,师哥吓了一大跳。
　　“晴.…晴诗你别生气,人家可能没这意思..宋妈,宋妈!做份甜的给晴诗。”
　　"诶好老爷。”
　　师娘抚了抚我的背“好了晴诗,就是因为你最近太累了。”
　　我没说话,过了一分钟“我回房了!”
　　“诶!师妹没吃饭呢!”
　　“不吃了!”
　　“你们兄妹俩怎么极端呢,一个打死不愿意上学一个打死不愿意考第二名。”
　　“师父。我的事您都说了快二十年了...对了，那个靳雨,我好像知道。”
　　“知道?他真那么聪明?”
　　“倒没有了解到这个份上了,不过我觉得不假。因为他们家是买鱼的,他爸爸叫靳文。嘴皮子可溜了,而且很聪明,没法细说,但总是舍小取大能让人们更愿意找他买鱼。还有他哥哥,叫靳蜇。最近和我一起打杂,他不是为了学手艺或者打发时间,纯属为了补贴家里,他也很聪明。上次我们帮忙撕纸,撕成条状,一张一张撕太麻烦又太费时间,一起撕又容易撕歪,偏离上面画的线,他就把所有纸打在一起,确保线都是齐的后,用钉子钉在四个角上,这样怎么撕开都是齐的了。他还有个妹妹叫靳小雪,这名字都是根据节气来取的。总之,我认为靳雨聪明不假。”
　　“这一家子聪明人呀....”
　　“也好,这么多年晴诗这把椅子坐的太稳了,该给她点压力了。”
　　“师父,可我有点怕这样的晴诗。”
　　我打了好几个哈欠了,用过的纸一篇又一篇都堆起来了。
　　“晴诗?”
　　“师父....”我的气已经消下来不少了,虽然我还是很不甘心,但我不应该那么在家里喊。
　　“师父，我..”
　　“行了晴诗。师父理解你晚上没怎么吃,听话,师娘给做的阳春面,趁热吃,还窝了鸡蛋呢,还有这是师父给弄的牛奶。”
　　“嗯。”
　　“先吃,一会儿宋妈来收走,师父明早还要去梨园,你也早点睡,听见了吗?”
　　“知道了师父。”
　　“乖。”
　　我吃着面,心想：或许我也不应该那么说靳雨,人家一开始冲我笑都不认识我..而且他还想拉我起来呢..真是太粗鲁了我,不分青红皂白就那么想人家,这不跟楚都一样了吗....而且他也不是说踩了我才得的第一...我真该死。睡觉的时候我还想：我今天还冷漠了小棠,撞到了靳雨还冲人家凶,心里还想不好听的,吃饭也没让家人吃好...唉呀!闫晴诗你真是的!可恶!第二天起床浑浑噩的。
　　“师娘早上好。”
　　“好,晴诗,昨晚没睡好吗?”
　　“睡得有些晚。”
　　“晴诗没关系的,你在我们心里一直很棒。”这让我更自责了....“师父呢?”“你师父出门去了,吃完你去学堂吧。”
　　“嗯。”
　　我拿上包要走的时候,抓了一大把糖放在我我的衣服兜里。宋妈自己做的芝麻糖送给了小棠道歉“小诗我没怪你,我知道你一定很伤心。”
　　我又看到了靳雨,把真真糖果送给了靳雨,“对不起。昨天撞了你..还冲你发火。”靳雨看了糖愣了一下，“没事。”尴尬地僵住了。
　　“那个...”“其实!”我们俩又同时闭了嘴。
　　“你先说....”
　　“我考试遇到了好多做过的题罢。下次第一就是你了。”
　　“我不用你故意让着我。”
　　靳雨笑了“是吗?那下星期考试见。”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