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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千年而醒来的你,为何不能为我停留百年?
把我带入这纵横交错的战场的你,为什么不能陪我战斗?
如今你已不再,身后的位置也许会有他人代替,但心中的空白,有有谁可以填补?
曾经那样确实的感觉到你的悲伤,快乐,现在,坐在爷爷的仓库里,一便便地回想初次见面的情景。清晰到可以记起你华丽和服上的花纹,每一条走向,每一点色彩。那落英缤纷般的初遇,把我领入了全新的世界,亦带了来了我无从诉说的爱恋。
繁杂的仓库,对面无人的棋桌。我从心底升起的是无尽恐惧。你开始变得模糊,相处的记忆虽然清晰得恍如昨日,可时间让我一天比一天清楚你已不在。
纸制的纸扇,自与塔矢对战时便已跟在身旁,如今,纸已被磨得发毛,而用他指点我的你又在哪里?
还记得初相遇时,自己认真地说过:“我不会把心交给你的!”。现在,这颗心里却满满得都是你的身影。仅住进秀策心中一个小小的角落的你,虽短暂可也伴其一生。占据我整个心灵的你,为何自私的在得到“神之一手”后弃我而去?
神之一手,你曾经,我现在不断追求、探寻的东西。若知道你得到它会离开我,我又何尝学棋?那样,你就会一直在我身旁了吧?
并不是真的热爱,围棋,对于在没有遇见你的我来说,是一个陌生到没有概念的事物。但是,闪光的你,因围棋而美丽耀眼的你,对于那样的我来说,太过陌生而遥远。你的世界,离我太远,无论如何都无法碰触得到。因此学棋,只为了可以和你并肩而立,感受你的感知,进入你的世界。
如今,你已不再。我只能继续追寻,渴望赶上你的步伐,祈求你的出现。
本来一心向棋的我,在触碰倒一直寻找的神之一手后没有消失,以为,我有了其他珍爱的东西。我最爱的你。可是,竟然在不能与你接触。
只有每个你熟睡的夜晚,看你的睡颜,听你在梦中呼唤我的声音,轻声地回答,与留恋的吻,即使是片刻的温存。但,那是深爱你得我唯一可以得到的。
即使不满足,至少我还可以感觉你的存在,我的爱人。
昔日的少年,如今已是一个男人,我所能做的只有守护,看你娶妻生子。可我知道,自己在你心中所占的位置,这样就足够了。我的自私,我的卑鄙的小小渴望,即使这不对。可是你的声声呼唤使我满足,又令我恐惧。我怕时间淡薄了你内心的回忆。我是贪心的,我渴望你对我更深的索求,我甚至有过你我若同为灵魂,便可长相厮守的想法。我终是怕了,在你要用几十年阳寿令我出现时,我怕了。我所希望的是你的幸福。
我潜入你得梦,你却像我微笑着说:“很快就能见面。”的话。“为什么要哭呢?不想见我吗?”抚过面庞的手是那样真实,那样温柔。摇摇头,被你拥入怀中,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拥抱,是梦寐以求的,可我不愿是那样的牺牲所换来的,只要在这样的梦中,就已足够了……
他是爱我的啊。“几年在一起的日子后,却要让我更早地感受孤独。”,再说出这样的话之后,他不语,并点了头。这也是我所害怕的,即使在他百年之后,我不知道是否真的可以以灵魂的姿态在一起。而千百年来的孤独我已厌倦,再次自私地提出要求,即使仅有自己可以看到他,即使他只能在梦中看到自己。
无意间得知可以使灵魂显现的方法,代价是几十年的阳寿。没有他,生活中只有黑色和白色的棋子,这样的生活让我绝望。不想,竟在梦中再次看到了他。哭泣着阻止我的决定。他,竟还在我的身边!仅这一认知已让我欣慰。
终是打消了念头,只为他的一句话:“几年在一起的日子后,却要让我更早地感受孤独。”是啊,自秀策死去后千年的沉睡。不是像沉睡,而是在那样的孤寂中唯有沉睡而已。渴望想见,渴望在一起的日子,但我却不忍让他痛苦,再让他孤独。
又是新年,圣诞节的热闹还没有褪去,没有雪的东京街道上是繁华的商店和装饰用的雪花。拒绝朋友们的邀请,独自赶上京都,为在这新年之际看看他曾经住过的城市,看看这平安时代的繁华都城中,那些或许他曾走过的道路。
不同于无雪的有着鳞次栉比高楼的东京,雪在新年之夜覆盖了这曾经的都城。踏着洁白的雪去古寺拜拜,祈望真的有可以再次见面的一天。看着解签的老僧看着自己的签沉吟不语,心里,满满地浸渍着苦涩。真的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我梦寐的,你的容颜?
“是上上签,在新的一年里没准会与故人相逢”老僧如是说这,都说这里的签极准,不知自己是否能在这个新年与你再次见面。
拜别老僧,独自踏着新雪于古刹中闲逛,恍然回首却看到你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对我微笑。身上已不是繁杂的和服,而是这个时代的白色大衣。你静静地站在那里,身边的白色让我有一样你要被它们吞噬的感觉,飞奔着拥你入怀,怀中的温暖感觉令我欣喜。在你曾经的城市,我又找回了你,甚至,得到了一直以来我所期盼的东西。
在这样的雪中,在感谢上苍的同时,唯有一遍遍地对你诉说:“我爱你!”
年逾千年,没想到自己终于从寂寞中脱离出来。
软弱的心,没想到自己的心终于从寂寞,沉重的壳中脱离出来。
虽然在众生中活了很长时间,却很痛苦,能在新年中相遇,不胜开心。
爱是邂逅,离别,和透明的布片。
即使终究会有离别,我已不后悔此刻与你的邂逅。
(kiliya:改自武井宏之大人的“恐山REVOIR”,一直都觉得着一小段话超暧昧~ )
-END-
重看一遍棋魂,无论如何都不能平息对佐为消失的怨恨。故写此文以作安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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