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缺》98岁来偷猪

9、踩空

　　韩翊辰笑出了声，又扒拉了一下头发：“用你说？”
　　祁书越对这人的脸皮叹为观止了：“草，你是真不要脸啊。”

　　两个人笑着结伴上了楼。

　　刚到班里，韩翊辰偷偷摸摸玩手机才发现老赵拉了个班群。
　　老赵是不管手机的，刘晶晶稍微管一点，之前靳柯桥在数学课上把手机拿出来老赵都没说什么。

　　[老赵][图片]
　　[老赵]认伞
　　[老赵]还有没有在食堂里没出来的？

　　图片是楼里的楼梯边，整齐地排着一堆伞，花花绿绿的。

　　[还在下雨]绿色的是我的
　　[forever]我的是粉的
　　[老赵]下楼拿
　　[老赵]把昵称都改成自己名

　　韩翊辰刚改完，群里又多一条消息。

　　[祁帅哥]大家好我是祁书越

　　班里看到消息的人同时低声笑起来。

　　[老赵]牛逼

　　没人再回复了，大家都下楼找自己的伞。

　　外面还在哗啦哗啦下着大雨，苏礼襹大发慈悲决定不听听力了，大伙儿直接拉灯拉帘开始睡觉。
　　外面很黑，灯和窗帘一关上屋里基本就没什么亮了。

　　“我去，这氛围。”顾子言感叹道。
　　“适合看电影。”刘子弈说。
　　“确实，要是天天这种天气直接爽死。”

　　话音刚落，门外熙熙攘攘。
　　“我靠，摔得巨惨，腿上全是血。”
　　“活该，我看是靳柯桥脸上的血转移到他腿上了，挺公平。”
　　“靠，你俩啥深仇大恨？”
　　“没深仇大恨，就单纯看他不顺眼。不就家里有钱么，拽什么拽？”
　　“不是，你是不是有点过了？不至于吧。”
　　“无所谓，反正他家有的是钱，又不是治不好。”

　　顾子言听完微皱起眉：“这怎么个意思？”
　　刘子弈：“我听着这受害人怎么这么像祁帅哥呢。”

　　余颜和齐抒允拿着伞并肩起来，余颜一脸担心，齐抒允在一旁安慰她。
　　“他肯定没事，别担心。”

　　“怎么了？”韩翊辰问。

　　“别提了，祁书越去拿伞，一不小心从楼梯摔下去了，摔的腿上都是血。”齐抒允说。
　　“他摔得都站不起来了啊，血把校服都浸透了。”余颜说。

　　“他现在人呢？”韩翊辰问。
　　“老赵送他去综合医院了，”齐抒允坐在位子上，“他摔下去的时候二班那个宋浩就在他旁边，明明可以扶一把的。”

　　刘子弈叹了口气：“放学去看看他？”
　　顾子言赞同：“行啊，顺便帮他把作业啥的都带过去。”

　　韩翊辰点头，拿出手机开始打字，又问：“宋浩是哪个？”
　　顾子言答道：“哦，二班体委。”
　　刘子弈补充道：“刚才楼道说话那个。”

　　韩翊辰把手机放进书桌里，气势汹汹起身要走，被刘子弈及时抓住衣摆。
　　“操，你干什么去？”刘子弈咽了口唾沫，“你特么不会要去打架吧？为了祁书越？”

　　韩翊辰把衣服从刘子弈手里揪出来：“哥们行走江湖混的就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日行一善懂么？”

　　办公室。
　　“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老赵毫不留情地骂道，“我一班主任三天两头带着人往医院跑你很开心是吧？”

　　老赵故意骂的很大声，除他们两个以外，办公室只有一个人，化学老师刘东宇。
　　老赵骂完这句，刘东宇拿着教材去上课了。

　　老赵确定他走了之后，松了口气，拿起茶缸子喝了口水：“这宋浩，真不够揍的，我看也是缺打。”
　　韩翊辰被他这变脸速度惊到了，反讽道：“我脑子被门夹碎了。”

　　“……”老赵放下茶缸子，语重心长道，“话是这么说，你就不能放学了把他拽小胡同里打一顿？非得在学校？这么急的吗？”
　　“你经验挺丰富，没少挨打吧。”
　　“……”老赵让他滚了。

　　祁书越的桌子乱死，卷子哪张对哪张根本找不到，沈铭开花了老长时间才帮他把桌子整理好。
　　放学，几人踏上了看望祁书越之旅。

　　其实这事刚发生的时候韩翊辰给祁书越发了几条消息慰问，但是祁书越直到下午才回。

　　[祁帅哥]我能有什么事
　　[祁帅哥]不就摔了一下么
　　[祁帅哥]这都小事

　　“小事？”韩翊辰指着祁书越缠着绷带的腿。
　　“……”祁书越清了清嗓子，“皮外伤。”

　　“皮外伤？”韩翊辰拿起祁书越浸满血的校服裤子。
　　“……”祁书越心虚地看着他，“我真没事。”

　　沈铭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行了，把祁书越问住了你还真是头一个。”
　　沈铭开调侃完又关心祁书越：“你这腿多久能好？”

　　“不知道，本来就没什么事，这玩意儿全看状态。”祁书越半躺在床上不卑不亢。
　　“那你下床走两步。”刘子弈朝他挑眉。

　　挑眉。
　　够贱了。

　　祁书越：“下床走两步不行，躺床上把你杀了还是行的。”
　　刘子弈闪身躲在顾子言身后：“诶咦。”

　　“听说你下去拿伞摔的？”韩翊辰问，“你不是没带伞么？”
　　“嗯，当时我们班一女生正收册子钱呢，我就帮她下去拿了。”祁书越说。

　　二班的女生。
　　二班不就他妈的周书涵一个女的吗？

　　“下回注意点吧，怎么下个楼还能摔了？”顾子言说。
　　“嗨，”祁书越后背靠在床板上，整个人懒散又松弛，右手去拿床头柜那杯水抿了一口，“没注意踩空了呗。”

　　“……”韩翊辰对他无语了，“绝了。那你明天怎么上学？”
　　“不上了啊，家歇着，你们可别羡慕我。”祁书越说。
　　“我草，这么爽？”顾子言阴阳怪气地说，“早知道我也下去拿伞咯。”
　　“躲我这。”祁书越作势要拿水杯砍他。

　　“吃饭上厕所洗澡呢？”韩翊辰问。
　　“腿又没折，勉强能动吧。”祁书越说。

　　祁书越惊人的复原能力被韩翊辰见识了。
　　才过了一个礼拜，祁书越就来上学了。

　　“你特么是千手柱间？”韩翊辰盯着从14号楼出来的祁书越。
　　“我都说了没多大事。”祁书越背着个黑色的书包，戴着蓝牙耳机。

　　看到别人背书包的时候总是感觉沉甸甸的，把后背都压垮了，但祁书越背着书包就很有少年感。

　　“行，我要有你这痊愈速度，早进国家队了。”韩翊辰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烟，“抽么？”
　　“这么爱抽纯境？”祁书越接过来用嘴叼出了一根，“其实那盒纯境我是随便买的，以前没怎么抽过。”

　　韩翊辰没接话，在吞云吐雾中看了一眼祁书越，笑了一下。
　　“那什么，”祁书越点燃了烟，“你是因为受伤了，才没进国家队？”

　　“嗯。”韩翊辰轻快地应声。
　　“哦。”祁书越顿了一会儿，没再接话。

　　“怎么还含蓄上了？你要是想听我也可以给你讲讲。”韩翊辰吐出一口直直的烟，“我觉得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

　　“为什么？”祁书越没头没脑地问。
　　“嗯？”韩翊辰反问。

　　“为什么觉得我们是朋友了？”
　　“难道不是吗？”韩翊辰把烟掐了扔进垃圾桶，“每天一起吃饭，偶尔还会一起上学，你受伤了我去看你，这样还不算是朋友吗？”

　　祁书越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像在思考些什么，最终还是应声道：“确实。”

　　“你这沉默寡言的样儿特别像个正经人。”韩翊辰评价道。
　　“草，我哪不正经了？”祁书越给了他一拳，“我还觉得你闷骚呢。”

　　“闷骚。”韩翊辰被这两个字逗笑了，学着祁书越的语气重复了一遍，“确实有点，我比较慢热。”
　　“你知道刚开学你给我第一印象是什么吗？”祁书越笑着问他。

　　韩翊辰笑着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高冷，拽，不好相处，帅。”
　　祁书越没否认韩翊辰的帅：“妈的你会读心术？”
　　韩翊辰：“每个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说，这些话我已经在我初中同学那听过好几遍一模一样的了。”

　　祁书越报道那天在楼下搬书匆匆瞥到一眼韩翊辰，他当时就觉得韩翊辰长得很好看。
　　可惜就是拽的欠打，他当时感觉韩翊辰不是能跟他成为朋友的那种人。这么拽的，估计待上没几分钟他就想直接给逼开车撞死。
　　但没想到韩翊辰这人挺好说话的，没那么拽，在他烦的时候还请他吃了冰激凌。

　　“你真挺高冷，有没有人说过你走路也很拽？”祁书越问。
　　两人踏上最后一级台阶，韩翊辰替他撩高中楼门口的帘子：“有，李津宇之前说我走路特别欠打。”

　　祁书越：“我太支持了。”

　　祁书越嘴上说着腿好了，但韩翊辰明显感觉到他走路速度比以前慢。
　　韩翊辰迁就着他，慢慢悠悠往楼上走。

　　韩翊辰笑着，问：“你知道你给我第一印象是什么吗？”
　　祁书越一把跳上五楼的最后一级台阶：“惊天动地大帅比！”

　　“傻逼。”韩翊辰笑道，“就感觉你这人挺有意思的。挺高挺瘦，远处看着像一米九，近看，也就一米八五吧。”
　　“打住。”祁书越纠正道，“我一米八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