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缺》98岁来偷猪

34、路灯

　　吃完饭，柠檬茶俩人一人剩了半杯。

　　祁书越：“装杯子里你上课的时候喝。”
　　韩翊辰朝他摇摇头。

　　祁书越懂了，不就害臊么。
　　他起身去了前台，韩翊辰跟在他身后。

　　“姐，那两杯饮料给我拿个杯子装一下，拿一个就行。”

　　祁书越这副大大方方的社牛气质，对韩翊辰这种资深社恐人士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出了店，祁书越替韩翊辰拎着杯子，两个人溜溜达达地往求真机构走。

　　“没想到出来上个课还能约上会呢。”祁书越笑道。
　　“下周吧，下周带你正式约会。”韩翊辰说。
　　“这不正式吗？我觉得两个人待一块儿就算约会了。”祁书越说。

　　韩翊辰摇摇头：“我觉得得是一起吃早点，然后看电影，吃中午饭，做喜欢的事，然后吃晚上饭，再吹吹风散散步什么的才叫约会。”
　　祁书越哦了一声：“反正就是得一块儿吃饭呗，行啊，我喜欢吃饭。”

　　韩翊辰笑了：“巧了，我也喜欢吃饭，咱俩真天生一对。”

　　踏上天桥，韩翊辰走在祁书越斜后方，手搭在了祁书越腰上。

　　韩翊辰走路没什么声音，往旁边看还看不见他人，就光一只手放在他腰上，祁书越总有种被性骚扰了的感觉。

　　祁书越啧了一声：“你就不能跟我并排走吗？”
　　韩翊辰加快步子跟他并肩，牵住了他的手：“我怕你不小心又摔倒，在我视野范围里比较安全。”

　　走完楼梯，天桥上一个人都没有，这可把韩翊辰美死了。

　　韩翊辰往后看了一眼，确认后面也没人，揽着祁书越的肩把他搂在怀里，对着嘴唇亲了一下。

　　祁书越舔了舔嘴唇：“亲亲怪。”

　　无人的天桥，两人牵着手走完了全程。

　　“在学校又亲不了，在外面让我亲亲还不行。”韩翊辰说。

　　祁书越没接话，直至即将下楼梯。

　　祁书越拽住韩翊辰的手腕凑近他，在他嘴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韩翊辰咂摸咂摸嘴。
　　我草。
　　祁书越主动亲他了。
　　那明天是不是就能结婚了？

　　“你才是亲亲怪。”韩翊辰留下这句话，去上课了。

　　祁书越刚要转身走，韩翊辰叫住了他。

　　“这有自习室，有空调，热不着你，你在这学会儿习吧，别折腾了。”韩翊辰说。
　　“我没带学习的东西。”祁书越说。

　　韩翊辰反手稳准狠地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生物卷子，递给了祁书越：“把这个背了。”
　　祁书越撇了撇嘴，接过来：“哦。”

　　“不想背？”韩翊辰笑着看他。
　　“嗯。”祁书越也看着他，“今天本来就该休息，明明是你太卷了。”

　　韩翊辰依旧笑着看他：“不是你听年级会还写数学卷子的时候了？”
　　祁书越：“那不是无聊吗？”

　　韩翊辰感觉祁书越刚才好像嘟嘴了。

　　韩翊辰：“你好可爱。”
　　祁书越：“？”

　　祁书越把自己从脚到头凡是自己能看见的地都看了一遍，属实没觉得自己一米八六地身高一百一十七斤的体重有多可爱。

　　韩翊辰没解释，拍了拍他的头：“行了，不想背就不背了呗，等我上完课去自习室找你。”
　　祁书越：“哦。”

　　求真里头有点错综复杂，祁书越找到自习室之后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自习室安静的一批，大家都在认真学习。

　　祁书越随便找了个座位拉开椅子坐下了，摊开韩翊辰的生物卷子扫了几眼。

　　这张学案知识点挺全的，前几课内容都囊括了，上面都是韩翊辰做的密密麻麻的笔记。

　　祁书越觉得，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一开始觉得韩翊辰长得就不像能学习的人，更别提熟了之后发现他还抽烟喝酒，现在还加个搞对象，基本是刻板印象里的坏学生了。
　　但这人，学习真的好他妈努力。

　　不提别的，光一天上四节课这事，就够祁书越心甘情愿地给他磕俩顺道再叫声爹。

　　两个小时的课很快过去，祁书越背完学案打了两把游戏，安安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等着韩翊辰来找他。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两下的时候，祁书越转过头，看到了自己最想看到的脸。

　　“走吧，回家。”韩翊辰捏捏他的耳垂。
　　“干嘛揪我耳朵。”祁书越别别扭扭地甩开他的手，起身与他并肩走出了自习室。

　　八点天都黑了，借着外面暗，两个人大胆牵起了手。

　　“这求真好多我初中同学，被人看到就有的聊了。”祁书越说。
　　“看到看到呗，反正迟早都会知道。”韩翊辰说。

　　祁书越没说话。

　　祁书越短暂的沉默让韩翊辰有点慌了。

　　韩翊辰：“我操，你不会过几天就想把我踹了吧？名分都不给我？”

　　祁书越掀了掀眼皮，握紧了韩翊辰的手：“有病。”
　　韩翊辰乐了，趁着走到离路灯不远处有些阴暗的地方，把祁书越揽在怀里，倾身去吻他。

　　祁书越本能地迎了上去，回抱住韩翊辰。
　　韩翊辰左手按着祁书越的后颈，右手扶着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两人才分开。

　　祁书越偏着头不看他，韩翊辰故意往他视线里凑。
　　“又害羞了？”韩翊辰欠揍的声音在祁书越耳边回荡。

　　祁书越没理他，跟开了疾跑似的快步往前走。
　　韩翊辰哎了一声，也快步跟上去：“干嘛呀？”

　　祁书越突然转过身盯着韩翊辰，那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深仇大恨呢，盯的韩翊辰有点害怕。
　　盯了没几秒，祁书越突然凑过去亲了韩翊辰一下。

　　韩翊辰愣了一下，下一秒就嘴角咧到耳根子：“我还以为我给你惹生气了呢。”

　　祁书越清了清嗓子，装作无事发生往前走，却有意无意地蹭韩翊辰的胳膊，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你还没说过喜欢我呢。”
　　韩翊辰乐了：“啊？”

　　祁书越无语地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没事。”
　　韩翊辰笑意更深，过去牵他的手：“干嘛呀，手不让牵？”

　　“不让。”祁书越皱着眉甩开他。
　　“啧，”韩翊辰心想这小脾气还挺够劲儿，使劲儿攥住祁书越的手，“我哪做错了你说呗。”

　　祁书越停下脚步转过头真诚地看着他，淡淡道：“喘气儿。”

　　“……”韩翊辰思考了半秒钟，“那我以后不喘了。”

　　这话给祁书越逗乐了：“傻逼。”
　　韩翊辰也跟着乐，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地往祁书越身上贴。

　　“我就是挺好奇，你为什么会想跟我搞对象。”祁书越说。

　　祁书越说这话的时候没看他，这是祁书越一贯的特点，并排跟人走路或者坐着的时候说话总是不扭头看人，有好几次韩翊辰没接上他话他都有点不高兴。
　　不高兴就算了，还不表现出来，自己生会儿闷气这事也就揭过了，弄得每次祁书越说话韩翊辰都是第一个接话的，即使不是跟他说也一样。

　　韩翊辰看着祁书越的侧脸，心想这人睫毛真长。

　　“其实我一开始也考虑过，是想跟你在一起还是只想当朋友，”韩翊辰话说了一半，祁书越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但我后来觉得，不管是跟你在一起还是做朋友，只要是你就行了，我只是想要你这个人。”

　　祁书越转回头，继续目视前方。
　　韩翊辰笑意加深了些，继续说：“而且我当时还觉得你有点喜欢我，那我想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追我一下吧，但你还不追，那我就只能主动出击呗。”

　　谈到喜欢二字，祁书越突然顿住回过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韩翊辰歪着头看他，理所当然地说：“你一个gay，天天找我玩不是喜欢我是什么？”

　　被说中心思，感觉就跟脱光了被人看一样。
　　他感觉他现在就跟脱光了被韩翊辰看一样。

　　祁书越：“我那是去找你吗？我还顺带找了刘子弈和顾子言呢，别自恋了。”

　　“那你下学之后都是跟狗一块儿写作业？”韩翊辰狠起来连自己都骂，说着说着就笑了，“天天明着暗着往我身边凑，真当我大傻逼看不出来啊？我确实是直男，但我又不是瞎子，再说现在也不直了，都赖你。”
　　“赖我？”祁书越寻思这又是什么鬼话。

　　“不赖你赖谁啊，要不是你我会喜欢男的吗？”韩翊辰一说起来就没完，“还有啊，你知道上个星期高三那女的找你要微信我多生气吗？我为什么不跟你去厕所你心里没数？还没在一起呢就拿我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是吧？都赖你。”
　　“……”祁书越回想了一下，“你当时是在生气？”
　　“不然呢？”韩翊辰恶狠狠，“看不出来？这么明显！”

　　祁书越没忍住笑了：“那现在还生气吗？”
　　韩翊辰如实说：“本来不生气，现在一想起来又有点生气了，不过无所谓，想勾引我对象的人，我全都把他们吓跑，我得树立我身为你男朋友的威严形象。”

　　祁书越凑过去吻他。

　　韩翊辰下意识地环住祁书越的腰，回应这个吻。

　　“别生气了。”祁书越透亮的少年音在他耳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