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缺》98岁来偷猪

27、聚会

　　“为什么不去？我们可都去啊。”顾子言说。

　　祁书越沉默了半晌，眼神瞥了一眼韩翊辰的后颈，笑道：“哦，那去吧。”

　　刘子弈话里含着笑：“操，你活的倒是随性。”

　　在顾子言和刘子弈的谈笑声中，韩翊辰又往祁书越身上靠了靠，手随意地撑在了地上。
　　好巧不巧，正好撑到了祁书越手背上。

　　韩翊辰几乎是瞬间把手拿了下来，随便找了个地方安置他此刻有些激动的手。
　　韩翊辰偏过头看了看祁书越撑在地上的手，白白嫩嫩的，指节还很长，淡粉色的指甲很可爱。

　　紧接着祁书越就抬起了手，覆在了韩翊辰手背上，像刚刚韩翊辰不小心碰到他一样。不同的是，祁书越放在上面没拿下来。

　　“干嘛？”韩翊辰问。

　　韩翊辰听见祁书越好像在笑：“你手那么脏还摸我，这下扯平了。”

　　下了晚自习天都黑透了，顾子言拍了张照片。
　　“纪念傻逼高中第一个晚自习。”

　　“傻逼。”祁书越随口道。
　　“草，骂我干啥？”顾子言莫名其妙道。

　　祁书越愣了一秒：“哦，习惯了。”
　　顾子言：“……”
　　祁书越毫无悔意：“不好意思啊。”

　　李津宇：“你祁哥上完晚自习心烦着呢，别作死。”

　　韩翊辰噗呲一声笑了，走到祁书越旁边说道：“我作业还差点儿，去我家？”
　　祁书越点头：“行，我也差点。”

　　顾子言翻了个白眼：“韩翊辰你那叫差点儿？你根本没写好吧。”
　　韩翊辰：“……”

　　祁书越看了他一眼，笑了：“怎么个意思？”
　　韩翊辰：“听他瞎扯。”

　　上了一周的晚自习，终于盼到了末休。

　　今天李津宇过生日，张以庭和易言思在地铁站碰头之后嘴就没停过。

　　张以庭和易言思都是韩翊辰李津宇和刘子弈初中时玩的特别好的哥们，三年以来这五个人是最不让老师省心的。

　　俩人在地铁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边走边抱怨。

　　易言思：“李津宇这狗比，都不知道来接我们。”
　　张以庭：“见了面必须给他来个大比斗。”

　　出了地铁站打了个车，走到了东越街。

　　李津宇顾子言韩江安韩翊辰刘子弈已经在了。

　　“狗比，都不知道来接我们？”易言思一把挂在李津宇身上，使劲搓了搓他脑袋。

　　李津宇一把推开他：“你他妈没腿？”

　　刘子弈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地推了推眼镜：“季晨曦没来？”
　　张以庭脸色变了变：“她说今天有课。”
　　刘子弈点头：“行。”

　　察觉气氛不太对，顾子言开了口：“祁书越还不来？”
　　李津宇看了眼手机：“应该快了。”

　　刚放下手机，群里就开始噔噔响。

　　[已婚沈铭开]你他妈还叫了林清？
　　[祁帅哥]太牛了

　　韩翊辰看完消息略微惊讶，以李津宇的尿性出来玩不可能带女生：“搞对象了？”
　　李津宇点头：“嗯。”

　　李津宇在群里随便提了一嘴自己谈了恋爱的事。

　　顾子言：“靠，跟谁啊？上次找你要微信那女的？”
　　李津宇没多解释：“嗯，她想来就跟着一块儿了。”

　　群里还在噔噔响。

　　[祁帅哥]她以前追过沈铭开
　　[祁帅哥]他俩现在分别坐我旁边
　　[祁帅哥]我尴尬死

　　韩翊辰没忍住笑了：“这是真尴尬，头一回见他打这么多字。”
　　张以庭开始兴师问罪：“不是李津宇你小子搞对象了？不跟我们说？”
　　易言思：“还拿不拿我们当哥们了？不够意思。”

　　李津宇一面对这些问题就烦，想着三言两语敷衍过去：“刚谈没多长时间。”

　　张以庭和易言思还喋喋不休，正好这时候沈铭开来电话说到了，李津宇赶紧出去接他们。

　　几个人朝地铁站走过去，离得老远就看见了祁书越沈铭开和林清。

　　唯一的一个座位被林清坐着，祁书越背对着韩翊辰一行人的方向，沈铭开坐在一旁的共享单车上，看着气氛就尴尬。

　　张以庭突然指着祁书越，愣了一会儿才笑着喊了一声：“我操，那帅哥不是舞动青春那个冠军吗？”

　　韩翊辰突然想起来他还没跟韩江安说过舞动青春亚洲赛区总冠军是他高中同学的事。
　　韩江安要是知道了估计能一蹦三尺高。

　　他朝韩江安看过去，只见后者十分淡定，只是打量了祁书越几眼。

　　“呦，没流哈喇子？”韩翊辰淡淡道。
　　“滚。”韩江安懒得看他。

　　韩翊辰：“还以为你会挺惊讶的。”
　　韩江安不以为然：“津宇哥早告诉我了。”

　　只见林清一抬手，祁书越回过了头。

　　祁书越好像没有要走过来那个意思，几个人只好走过去找他。

　　林清起身径直走到李津宇旁边，直接无视了李津宇这些朋友。

　　林清用有些责怪的语气：“你怎么不来接我？”
　　李津宇淡淡道：“你没腿？”

　　顾子言立刻出来打断：“诶。”

　　刘子弈见状赶紧把李津宇拉到自己身边。
　　祁书越笑着打趣：“哪他妈有跟对象那么说话的？”
　　韩翊辰也讨伐他，笑道：“你找打仗呢？”
　　刘子弈啧了一声：“好日子过够了。”

　　哥几个嘲笑了一会儿李津宇，笑了一会儿才进入正题。
　　李津宇提议道：“别乐了，再不走过点了。”

　　几个人三言两语介绍了一番，很快就聊到一起去了。

　　李津宇订的是包间，包间内是连着的沙发围着桌子，祁书越和韩江安分别坐在了韩翊辰旁边，祁书越旁边是沈铭开李津宇，再旁边是林清顾子言刘子弈易言思和张以庭，刚好围成一个圈。

　　“妹妹先看吧。”李津宇把菜单递给了韩江安。

　　韩江安左翻翻右翻翻，也没说出个菜，只是调侃了一句：“好贵。”

　　韩翊辰有些不耐烦地把菜单从韩江安手里抽了出来，韩江安的双手还保持着拿着菜单的姿势，她皱起眉看向韩翊辰，只见韩翊辰把菜单放在了祁书越眼前：“想吃什么随便点，别跟李津宇客气。”

　　“写化学了么？我感觉还挺难。”李津宇靠在沙发上说。
　　“我也觉得，”顾子言说，“公式太难代了。”
　　“轻轻松松。”刘子弈勾起嘴角。

　　祁书越一边扒拉着菜单一边看向韩翊辰：“你觉得难么？”
　　韩翊辰摆摆手：“有手就行。”

　　祁书越坐着就没个正形，顺势直接靠在了韩翊辰肩上。
　　韩翊辰身上淡淡的清香在祁书越鼻尖旁缭绕。

　　祁书越随便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是真没客气，把菜单顺手递给了旁边的沈铭开。

　　一直在刷手机的易言思惊呼一声：“我靠，附中已经选科了，好多人都发朋友圈晒呢。”

　　易言思没抬头，接着说：“真离谱！我列表有个人选了物化生，配文说是爱与理想，跟物化生谈爱这也太变态了吧。选物化生的都是变态！”

　　祁书越笑了一声：“我也觉得物化生变态。”
　　不明所以的易言思沉浸在了祁书越接他话的喜悦中：“我也觉得！你选的什么？”
　　祁书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语气淡淡地说：“物化生。”

　　易言思：“……”

　　“傻逼。”张以庭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生物这么拉你选物化生？你脑子被门夹了？”顾子言一脸惊魂未定。

　　脑子被门夹了的祁书越淡淡地说：“人生在于挑战。”
　　刘子弈对祁书越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实验还是你最行。”
　　祁书越一本正经：“谢谢。”

　　在一旁不语的韩江安也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轻咳一声，左手攥拳抵在了嘴边。
　　易言思爆了句粗，还沉浸在尴尬中。

　　祁书越无聊地掏出手机，正欲开锁，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顿了一下，就又把手机放回了裤子口袋里。

　　韩翊辰也有些惊讶：“不是想学文么？”
　　祁书越看着他，非常真诚：“我觉得青春的意义在于挑战自我。”

　　“哦。”韩翊辰应声，沉默半晌，他又说，“但是你选生物会被劝退吧？”

　　祁书越嗯了一声：“小事儿。”

　　“操！牛逼！”易言思鼓了鼓掌。

　　韩翊辰觉得易言思捧臭脚这样儿特别像被靳柯桥附体了。

　　“你们呢？选啥。”

　　刘子弈：“物化生啊，史地政我是真背不下来，也不想背。”
　　顾子言：“我九科都学不好，所以我选物化生。”
　　沈铭开：“物化生。”

　　李津宇：“物化生呗，听说选完科就走班了，语数外还分AB班。”
　　刘子弈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去办公室听到的墙角：“周书涵和齐抒允肯定也选物化生，而且也肯定能进A班，到时候就是神仙打架，有点刺激。”

　　顾子言好像有些忧伤：“别呀，我还想多认识几个人呢，这下一个班都是熟人。”
　　韩翊辰摆了摆手：“没事，你进不了A班。”
　　顾子言：“……”

　　刘子弈啧了一声，摊了摊手：“下次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这弄得多尴尬是不是？”

　　趁着刘子弈和顾子言插科打诨的空隙，韩翊辰小声地问祁书越：“你真选物化生啊，明明文科学的那么厉害。”

　　韩翊辰垂着眼，表情一脸惋惜。

　　祁书越下巴一挑，对他笑了笑：“我物化生也很厉害的。”

　　韩翊辰抬眼用质疑的眼神盯着他。

　　和祁书越对视了几秒，接着又听见祁书越补充道：“除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