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缺》98岁来偷猪

25、家长会

　　入学的第一次月考比较重要，要开家长会。

　　“今天谁给你开？”韩翊辰问。
　　“没人。”祁书越答道。
　　“这也太爽了吧，我还不希望我妈来呢。”韩翊辰笑道。

　　祁书越勾起嘴角笑笑。

　　最近学了函数，挺难的。老赵为了避免他们使用科技写作业，特意自己冥思苦想连夜出了十道大题，顾子言快写吐了。

　　“哪位爸爸写数学了？给我抄抄，我真写不下去了。”顾子言左手揪着头发，右手指间夹着根笔，十分痛苦。
　　“你爹我没写，但是我把答案拍下来了。”祁书越说着拿出了手机。
　　“我靠，不是老赵才有答案么？你咋拍的？”顾子言看呆了，甚至没注意祁书越升辈了。

　　“偷摸在办公室拍的呗。”祁书越动了动手指，收起了手机，“发群里了。”
　　“我草，感谢祁哥的馈赠。”顾子言感动地想给他磕俩。

　　哥几个建了一个小群，名字叫下岗工人再就业。

　　韩翊辰也拿出手机随便看了看祁书越往群里发的答案。他盯着答案，看着老赵字不如其人的秀气字迹，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冲祁书越说：“昨天你们班那个叫宋什么玩意儿的那男的把你坐我腿上那张照片给我了，你要吗？我觉得拍的我还挺帅的。”

　　祁书越笑容敛了几分，问道：“我什么时候坐你腿上了？”
　　韩翊辰啧了一声，心想这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就昨天咱俩一块摔下去那会儿。”

　　祁书越无声地叹了口气，笑道：“我没坐你腿上好吗？我那是……”
　　“别狡辩，反正你把腿搭我腿上了。”韩翊辰打断道。

　　祁书越笑着操了一声，说道：“你当时把我挤的腿都没地方放，我只能……”
　　“诶不听不听，你就是坐我腿上了。”韩翊辰捂住了耳朵十分欠抽地朝祁书越笑。

　　祁书越伸长了腿，用脚面轻轻踢了一下韩翊辰的小腿，一边踢一边骂骂咧咧：“滚。”

　　祁书越没把腿没收回去，索性直接伸直了。
　　韩翊辰往下看了一眼祁书越伸过来的脚，祁书越坐在韩翊辰后面的位子，脚已经伸到韩翊辰座位靠前的椅子腿了。

　　祁书越好像注意到韩翊辰在看他的脚，故意晃了晃。
　　韩翊辰抬头看向祁书越，见他正笑着看自己。对上目光的那一刻，祁书越还对他挑了一下右边的眉毛。

　　韩翊辰嘴角不自主地上扬：“傻逼。”

　　韩翊辰又低下头看了看祁书越的脚。
　　脚踝很细，感觉一只手就能握住。

　　“你这鞋怎么做到这么白的？”韩翊辰没话找话地问道。
　　“转二百，告诉你。”祁书越说。

　　韩翊辰：“……”

　　韩翊辰对鞋为什么这么白根本不感兴趣：“那照片你到底要不要？”

　　“要。”祁书越不假思索地说。

　　韩翊辰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把照片给祁书越发了过去。
　　祁书越掏出手机对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又瞬间舒缓，又挑起一个三分讥笑四分凉薄什么balabala的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祁书越在看高考数学大题。

　　韩翊辰看着祁书越垂着的眸子，目光又移到祁书越的嘴唇。
　　祁书越的嘴型还蛮好看的，韩翊辰觉得亲起来口感肯定不错。

　　一上午的课很快过去，下午的大课间结束之后就是家长会了。
　　家长会在初中楼的报告厅开，学生和家长一起听，下午的两节课直接不用上了，开完家长直接带着孩子回家。
　　两个班又拖着零零散散的队伍下楼。

　　步入初中楼，气氛有些阴森，正要左拐上楼梯，角落猛地蹦出来一个人，挂在祁书越身上。

　　韩翊辰往旁边看，是个男的，长得还算不错。
　　仔细看的话，这男的跟祁书越眼睛还挺像的。

　　“我刚看见我妈了，”赵庭烨脸上挂着明灿灿的笑，“她说来给你开家长会。”

　　祁书越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立刻丰富起来，赵庭烨挂在他身上他也没阻止：“哦，行。”
　　赵庭烨笑得更开心了，放开了祁书越：“美杜莎没来，高兴坏了吧？”

　　赵庭烨站直了比祁书越还要高一点。

　　“嗯。”祁书越笑着，惜字如金。

　　赵庭烨啧了一声，好像已经习惯了祁书越话不多的样子，往反方向走了：“我撤了啊哥，拜拜。”

　　祁书越嗯了一声，没再理他，加快了上楼的速度。
　　祁书越速度没放慢，一边走一边偏过头问韩翊辰：“你觉得刚才那男的有我帅么？”

　　韩翊辰不假思索：“没有。”

　　“哦，”祁书越笑着应了一声，“那是我弟，我小姑家的孩子，我妈一直觉得他长得特别像我。”
　　“眼睛挺像的，”韩翊辰回想了一下他俩刚才的对话，“美杜莎是谁？”

　　祁书越没忍住笑出了声：“我妈，我小姑起的。”
　　步入报告厅，家长已经坐在旁边两排的位子上了。
　　入位，每个人都张望着周围窃窃私语。

　　“祁哥，”齐抒允趴到前排的椅子上，指着旁边一个咖啡发色美女问，“那是你姐姐吗？太漂亮了吧，眼睛跟你的好像。”

　　周围人都顺着齐抒允指着的方向看去，韩翊辰仔细看了看那人，穿着很普通的白色连帽卫衣和灰色的修身裤，脚上穿着一双和祁书越一模一样的空军。头发是咖啡色的大波浪，化着淡妆，嘴里嚼着口香糖，戴着耳机，翘着二郎腿。

　　韩翊辰不得不感叹了一番基因的强大，这人的眼睛跟祁书越的简直一模一样。
　　欠抽的气质也跟祁书越一模一样。

　　“我小姑。”祁书越无语道，“年轻粑粑，四十了都。”

　　刘子弈啧了一声：“突然发现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姐弟恋。”

　　“靠，”顾子言默默翻了个白眼儿，“人家能看上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
　　“喂？”李津宇在耳边比了个六，“季晨曦吗？”

　　刘子弈看了李津宇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敛了笑容。
　　他推了一下眼镜，微皱起眉：“上个星期我在复知门口，看见她给姜予然送奶茶。”

　　“我操，”李津宇也皱起了眉，“她跟姜予然还他妈有联系？”
　　“爷们儿，”沈铭开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刘子弈的头，抚摸那顶莫须有的帽子，唱了起来，“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所以分了？”韩翊辰问。

　　刘子弈猛地离开了椅背，指着韩翊辰：“你这嘴没事少瞎哔哔。”
　　韩翊辰靠在椅背上懒懒地动了动嘴唇：“这都不分，活该，早就跟你说让她跟姜予然断了，非不听。”

　　“分了我更难受，”刘子弈又推了一下眼镜，垂着眼看地面，“其实吧，我一开始就觉得我跟她走不了多远，本来也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我不就是想试试么。”

　　顾子言看着刘子弈的侧脸，骚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他之于刘子弈就像祁书越之于韩翊辰，关系好的一批，但不同于祁书越韩翊辰的是，他俩平时总是互怼，能好好说话就见鬼了。

　　刘子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想理人的气质，顾子言很难想象这种人是这么把女朋友追到手的。

　　“姜予然是哪位。”祁书越问到了关键点。

　　韩翊辰看了一眼刘子弈，问道：“能说么？”
　　刘子弈无所谓道：“说呗，哥们儿弟兄有什么不能说的。”

　　“姜予然是我们学校上届一男的，”韩翊辰提起他就想骂街，语气都变得凌厉了些 ，“季晨曦，也就是刘子弈他对象，之前一直喜欢他，他不谈恋爱一心搞成绩，后来季晨曦跟刘子弈搞对象了，他又反过来追季晨曦，这傻逼脑子里全是屎。”

　　“这样啊，”祁书越勾起嘴角，“打服了不就行了？”
　　“你怎么跟韩翊辰一样，太粗鲁了，”李津宇说，“之前我跟韩翊辰把他打了一顿，季晨曦以为是刘子弈让打的，差点分手。”

　　沈铭开用有些诧异的目光看着刘子弈：“这你都不分手？我看你脑子里也全是屎。”
　　“我喜欢她，”刘子弈摆烂似地靠在椅背上把眼镜摘了扔在桌子上举起手以表投降，“诶，别骂我，我知道我是恋爱脑。”

　　“你个傻逼，喜欢人那劲儿两百头李津宇都拉不回来，懒得骂你。”韩翊辰说。

　　“你跟韩翊辰，”李津宇没在意韩翊辰把他当成了驴，欠欠地调侃，“真不愧从小一起长大的，找女人的眼光都一样，不像我，至今还是母胎solo。”

　　“哎，”刘子弈笑了，打趣道，“这可不一样啊，周书涵是平等地爱每一个人，季晨曦只爱姜予然。”

　　这俩人说话越来越扯，韩翊辰没忍住笑了：“操，别他妈背后议论人家，傻逼。”

　　“你跟周书涵？”祁书越问。

　　韩翊辰偏过头去看祁书越，祁书越正微皱着眉头看着他。

　　“哦，上初中的时候在一起过，早分了。”韩翊辰立刻解释，这帮男的嘴没个把儿门的，他嘴都哆嗦了，“分了一年多了都，早就不喜欢了。”

　　祁书越没再看韩翊辰，转过头看向了讲台：“嗯，以前没听你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