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和鸣》篷蒿

18、再次见面

　　“方弦，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柳华年的母亲，白竹墨。你有时间吗？阿姨想让你帮个忙。”
　　时隔两个月，方弦再一次见到了柳华年。苍白的脸色，漆黑的眼珠。如木偶般毫无生机。
　　方弦的心像被人撕裂一般，痛苦却无处可说，他小心翼翼的说：“华年，你还记得我吗？柳华年没动，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方弦强忍着欢笑：“华年，你还记得你最爱吃葡萄了吗？我带来了洗给你吃好不好？”寂静的病房里响起方弦的话，可惜却无人回答。
　　方弦也没打算有人回答，自顾自的洗干净葡萄，拿着葡萄到柳华年面前。柳华年静静的看着他，漆黑的眼珠不知在想什么，没动也没张口。
　　方弦张开口：“跟我学，啊。”柳华年还是没动，方弦突然笑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明明欠了柳华年二十五万，可是看到白阿姨这么一个高贵的人低声下气的求自己，甚至将五十万打给自己的时候，自己竟然还收了，自己欠柳家太多了。剪不断，理还乱。
　　方弦跌坐在椅子上，用手盖住眼睛仰起头，轻轻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希望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希望柳华年一生平平安安，无忧无虑。
　　从那天起，方弦仿佛回到了以前。早上上学，放学后急忙收拾东西。不过以前是去摆摊，如今是去医院。
　　方弦每天不是在讲学校里发生的故事，就是在拿着一本书读着书中的内容。久而久之，方弦不在时，柳华年便拿着一本书安静的看着。
　　有时候白竹墨也会来看望自己的女儿，而柳父有时候也会跟着一起来。不过他们太忙了，只是匆匆的来看望一眼便又离开了。是啊，他们太忙了。忙到都没有时间照顾自己的女儿。他们心中也是很内疚的，可是依旧办着手中的事情。
　　柳华年也从以前只吃饭解口腹之饥到现在开始吃水果，吃零食。方弦带什么来，柳华年就吃什么，不过吃的最多的就是葡萄和大白兔奶糖。
　　“华年怎么样了？”刘娥轻轻的放下水果，问道。
　　“还是老样子，无动于衷”方弦叹了口气而后笑道“医生说她这是脑后创伤，不可以用药治疗的，只能让华年自己克服。”
　　“若是这样，那她又怎么克服呢？”
　　“只是医疗无法治愈，若心理克服了这脑后创伤也就好了十之七八。”
　　“小小年纪，怎么经历这么多？”刘娥一脸心疼的看向华年。
　　柳华年在睡梦之中再次梦到了六年前，她听到刘娥与方弦的对话，也看到当年的自己那玩电脑的对话。
　　忽然柳华年睁开了眼，直直的看向刘娥，在病床上的第183天开了第一次口。
　　“刘阿姨，我能借一下您的电话吗？”
　　刘娥愣了一下，然后呆呆地把手机给了柳华年，柳华年似乎还没有好，刚开口充满了冷淡与平静，平静中带有微微的冷漠和戾气。
　　“妈，联系王伯伯，当年的事有问题 。还有，我要回c市。”
　　当年警发查了，发现王家公司的同行竞争公司有一位老董，因看不得王家而私自去了暗网，暗网里的线索查不到。七天后那老董便支出100万元，而那些雇佣军手里却平白无故多了100万元。事后老董也承认自己雇佣那群人杀王军，也就是王家公司王国伟的孙子。
　　柳华年将手机还给刘娥，，闭了眼睛理清思路，然后睁眼看到刘娥和方弦紧张的看着自己。她笑了，“我没事，只是去收拾以前的烂摊子，收拾完后以前的事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