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浩斯计划》Tuesdays

4、Chapter.4

　　“首长……”埃森门瑟站在后面委屈地叫了声。
　　“您好，塞拉首长。”布莱维微微弯腰，然后收回了贴在埃森门瑟手上的芯片。
　　“请来这边，审判长。”格雷特步子微停，将人带到最里面的房间。
　　房门打开，舒适的红色沙发和古朴的木制桌柜映入来人的眼眸。
　　“请坐。”
　　布莱维没说话，只是坐在桌前面的椅子上，看着格雷特慢条斯理地给他沏茶。
　　瓷杯被人在木桌上推了一阵，发出刺啦的声音。
　　一切都是安静且不动声色。
　　“塞拉首长，您应该知道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布莱维并不打算喝对方推来的茶水。虽然面前这位年轻的塞拉首长让人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安全感，但是这并不妨碍布莱维对他还是有一点戒备。
　　“叫我格雷特就好，审判长大人。”格雷特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布莱维。
　　“为了合并，我当然清楚。”格雷特继续不紧不慢道，“但也许，合并也并不是很容易谈好的事儿。”
　　布莱维眼神微沉。
　　他就知道肯定对方没这么容易。
　　实在不行就用属性好了。
　　反正塞拉星盘的人等级不太可能有他高。
　　想到这儿，布莱维微微放宽了心，调整了一下态度：“没错，所以让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格雷特并没关注布莱维一系列微小态度。他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淡然地看着布莱维。
　　“说到底，塞拉星盘也是人类很早之前居住的星盘，一个文明的象征，一个政治的象征，合在一起，对于普浩斯人来说意义非凡吧。”布莱维客气地将瓷杯推到一边，十指交叠地放在桌上，从容不迫地看着格雷特。
　　格雷特看着瓷杯被挪到一边，而里面的茶水依旧若无其事地冒着烟，嘴角讽刺般地微勾：“意义非凡？”
　　“审判长，现在的普浩斯可不是什么历史书里面各个星盘可以到处旅游的情况。”
　　“事实上，你说的对。”布莱维并没觉得什么不妥，“然而，若您考虑合并，那么，对于塞拉人或者是查拉恩雅人，都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塞拉人的生活质量可以有很大的改善，查拉恩雅人也会热烈欢迎。”
　　格雷特笑了下，站起来绕到布莱维身边，没什么耐心地开口：“我记得查拉恩雅可有一个金字塔结构，塞拉人在那儿又能算什么呢。”
　　“好了我的审判长，天色也不早了，该回你的房间了。”格雷特单手插兜挥了挥手，往门口走去。
　　布莱维看着格雷特的背影，想着他刚刚说的话，没有一下子反驳。他沉默地跟在格雷特，往房间走去。
　　“审判长，你该去好好感受一下塞拉。”
　　到门口时，布莱维正打算把门合上，这时格雷特按住门，微微垂眸看着面前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布莱维，开口道。
　　“她充满了自由。”
　　“好梦。”
　　说完，格雷特主动把门合上，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回到卧室，格雷特很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后躺在床上。
　　黑色的被子被人扯到一边，松软的枕头杂乱无章地靠立在床头靠背上。格雷特伸手一挥，书柜中间转开一个开口，露出里面一个大玻璃罐子，里面装满了暗暗发亮的晶石。
　　格雷特一勾手指，玻璃罐就落到了他的手里。
　　他打开罐子，取出一小块晶石静静端详。
　　晶石仍然发着淡淡地光芒，散发着静谧的气氛。
　　格雷特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收集晶石，但这些晶石好像可以让他回忆起以前的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他一点也不熟悉，但是知道这些事儿时格雷特却并不觉得奇怪，好像……就像它们回到了原来该呆着的地方。
　　这事情最早发生是在格雷特小的时候在湖边玩，突然看到这块很奇妙的晶石。它明明就呆在很不起眼的小角落里，但是像一股莫名的吸引力，格雷特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把晶石带回家的那个晚上，格雷特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这个地方，在他当时的记忆力从来没见过，那里纸醉金迷，繁华无尽——到后来才知道这就是查拉恩雅星盘——可是很快场景一换，繁华落尽，到处都是无情的扫射和战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场景又换成了一个温馨的房间，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站在壁炉前面，在他们边上还有一个看起来很乖巧的小男孩。那个小男孩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正准备抬头看他，梦一下就消失了。
　　从那以后，格雷特就开始不断收集晶石，从那时候到现在，已经过了十一年了，可是梦里再也没有出现这个小男孩。
　　格雷特叹了口气，把晶石放回去，关上了书柜，关上床头灯，闭上眼，可脑力却不由自主浮现出今天审判长的那双如同托帕石蓝的眼睛，衬着白皙的皮肤，就像他的晶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