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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Day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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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的社交能力真的很强，早训一番对话下来，郁竹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他的午饭邀请。
直到邀请人在食堂被一群女生团团围住，郁竹看着他熟练地摆出甜蜜笑脸，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又看了看对面饭塞了满嘴的松田，才意识到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可能是感受到郁竹一直投过来的视线，萩原双手合十带着歉意望了过来，郁竹比着“没事”的口型表示自己不介意。
松田似乎没有想和自己交流的打算，但是直觉告诉郁竹某些事还没到结束的时候。他没滋没味地嚼着嘴里的乌冬面，散乱的眼神没有焦距。
所以我在心虚些什么？郁竹质问自己，我又没干坏事也没坏心，回答不出某些问题是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难道我还能拿失忆的事乱说？和这几个我莫名知道名字的人接触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虽然他们都表现得刚认识我。
松田瞥一眼一看就知道正神游天外的郁竹。他回想起昨晚把人背去医务室的路上，郁竹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虽然对他们的问话毫无反应，但下意识动作里隐含的亲昵是骗不了人的。今早再见时对方的状态已经恢复正常，但从昨天到现在他对自己身上的很多奇怪之处都未加掩饰，简直像是个展露无害的谜团，勾着人的好奇心往里跳。
“清水，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想到今早看到的郁竹和降谷在一起讲话的情景，再看在自己面前心不在焉的人，松田略不爽地问出了口。
突然出现的降谷零将餐盘放在桌上，闻言也向郁竹望了过来。
郁竹的思绪被问句拉回现实，他愣愣地看了眼松田，又转头同降谷对上视线，语气飘忽道:“……你的眼睛也很漂亮？”
“哈？”
“噗。”
降谷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你和每个人打招呼都只说这句话吗？”
看出郁竹的尴尬，降谷零转而询问松田关于上堂课发生的事情：“你的态度怎么变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很讨厌警察的吧……”
这下被两双眼睛盯着的人变成了松田阵平，他露出无语的半月眼否认了降谷零的傲娇之说，又目带挑衅地对上对方满是认真的眸子：“……警察什么的，见鬼去吧！”
一时之间没人说话，直到又是“噗”一声笑打断了无声的对峙。
郁竹挡住嘴别开了脸，松田刚刚的样子也太像个小孩了，尤其是和之前问他话时瞪着眼有些凶的样子进行比较后更为明显。
松田像只炸了毛的猫质问他在笑什么，一副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挠人的样子。郁竹干咳一声，扔出一句“我还有点事”后，端起餐盘窜进人群，没两秒就不见了踪影。
老实说，郁竹并不相信松田那些讨厌警察的言论。对方在刚才的理论课上回答警察定义的模样熠熠闪光，直到那一瞬间，他才真正接受心中对他们的天然好感。
我确实会喜欢明亮温暖的灵魂。郁竹走在树影斑驳的小道上，伸手接住了一朵完整的五瓣樱花。春日午后的一切生机勃勃，笑语、青春、希望……那么多美好的词汇汇聚在此刻，让他的心软化成棉花糖或者蒲公英，甜滋滋地满涨、散溢开来，将名为喜爱的种子深深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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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竹对松田说他有事还真不是骗人，他现在正在资料室查询自己的档案。家人常年待在国外，过往经历笼统平淡，属于是个人都能往头上套的标准模板。相关照片也不知是不是系统出错的原因，显示出一片灰白，不管怎么刷新都不能恢复正常。
郁竹昨晚把宿舍草草翻了一遍，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像外面可以直接入住的酒店。他没有找到除了手机、校卡和一系列身份证明外的任何含个人信息和兴趣的私人物品，甚至手机里也是空空荡荡，只有联系人里添加了一个号码，备注是“父亲”。
倒不如直接备注成“ATM”，郁竹吐槽道。他把所有聊天记录都翻了一遍，全是按时转钱的消息，冰冷如被设定好的机器。
拨号过去也没人接，在自动挂断后，手机立马收到卡里汇入一笔钱的消息。
已经默认联系就是要钱了吗……还是说，父亲这一角色根本就不存在？那档案上的信息恐怕也一个字都不能信，当初警校的审查到底是怎么通过的啊！
抱着试探和好玩的心态，他连拨了十几次号码，发现第十次后再无任何消息，郁竹略感遗憾地收手。
降谷零进入档案室时直面了郁竹对着电脑和手机两个屏幕愁眉苦脸的模样，自然地打了个招呼：“清水？你中午走这么急是为了来查资料吗，松田还以为你在骗他。”
“唉，这么巧吗，你也来查东西？”郁竹听出是降谷的声音，回头冲人笑笑，等对方走到和自己只剩两三步的距离时才反应过来，操作鼠标去点网页右上方的“X”号。
与此同时他还在心里想着，下午的射击课怕是要收获一个黑着脸的松田。
“嗯……是关于松田的事。”降谷零说着停在了郁竹旁边，“他那种态度，让人很想一探究竟啊。”
郁竹起身让位给他，见他并不介意自己在旁边待着，便将迈出一步的脚收回来，看着屏幕的搜索框里持续增加的字符。
大片相关图文跳出来时，资料室迎来了中午拜访的第三个人。郁竹和降谷齐刷刷回头，同手还搭在门把手上的诸伏景光对上视线。
“今天的资料室很热闹啊。”郁竹开玩笑，主动右移给诸伏腾出地方。
“职业拳击手松田丈太郎……因杀人嫌疑被逮捕……”屏幕的左半边被一张十几年前的旧报纸占据，刊登的照片上的男人有着和松田相似的卷毛，再加上相同的姓氏，显而易见两人是父子关系。
听完另外两人总结出的前因后果，郁竹想到松田课上说警察应该“尊重人权，公正又亲切地履行职务”，又想到他说的讨厌警察的话，心里的情感颇为复杂。不过他肯定，要是敢在松田面前暴露出知情和同情这两种东西，迎来的绝对是拳头。
“但是，为什么他会想成为一名警察呢？”降谷零想不通。
“萩原也歪着头说那是个谜啊……”诸伏将手抱在胸前，摇了摇头。
“想知道的话，直接去问他不就行了？”郁竹提议，“松田那么直率的性子是不屑于说谎的。”
不过过程可能会有点曲折就是了……但就降谷和松田的相处模式来看，打架不失为一种增进情感的特殊方法？看来这个任务最适合的人选只有降谷零了。
已经查到了想要的东西，郁竹和降谷同诸伏告别，打算先回去为接下来的射击训练做准备。门都关了一半，郁竹往里随意一瞥，看见诸伏温和的眉眼遍布阴影，褪色般与周围格格不入。
“他……？”郁竹的小声问询因为身旁人的摇头动作被咽回喉咙里，顿在半途的门悄声掩上。
看来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好奇只是一瞬的事，过后心底止不住地涌上担忧。再等等吧，真正熟悉起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关心朋友了。
回程的路上，降谷想着资料室里郁竹因为自己的靠近手忙脚乱遮掩屏幕的举动。他望向黑发绿眼的青年，对方毫无攻击性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什么秘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