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here Men [H/D]》harkness

25、番外2 ：Silvery Night 5-7

　　番外2 ：Silvery Night 5-7

　　5选择

　　刚刚还聚满了学生的大厅一时间空空荡荡，最后的三人站在中心显得分外醒目。

　　大厅中一片死寂。

　　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Silence将魔杖塞回Draco手中，望向对方震惊、惶恐、不知所措的灰兰眸子，Draco还沉浸在刚刚Avada的“意外”中没有平复过来。

　　“Draco…”年长Slytherin温和地开口：“你真的想去Lucius那边吗？真的喜欢杀死无辜的麻瓜和巫师，折磨那些无怨无仇的陌生人…从心底里面？
　　看在Merllin的份上……一个连Crucio都不能念完，连Avada索命咒都不愿使用的孩子，怎样成为一名食死徒呢？
　　况且，你刚刚还担心着Harry的生死……”

　　“住口…”金发少年低下头去，把脸埋在手掌之中，指缝中流渗出痛苦的叹息“住口…Silence…不要随便地猜测我的心理….还有那个Potter也一样！”

　　Draco抬起头，忽然向他们爆发“你们算什么！一个Gryffindor的黄金男孩、我从头到尾的对头…一个忽然消失四年的表姐，然后又忽然出现，变成Dumbledore的秘密同伙…都好像多关心、多了解我似的……你们谁也没有资格来干涉我的决定！”

　　“你的决定？”温和从灰眸里褪去，转而是冷凝的严肃。一直神色淡淡的Silence忽然激动了，她攥紧自己的右臂“那是你.父亲.的决定！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真正想选择的道路……”

　　“我的道路早就定好了！从一出生开始。”

　　“好吧…Draco…”

　　很快地平复了自己的情绪，Silence缓缓地说：
　　“你知道…食死徒的血液不能代表一切……遵从家族传统和内心自由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想想你为什么还留在这…为什么Lucius一遍一遍地来信催促，你却没有动身…而你又为了什么犹豫不决……
　　当然…如果你真心实意热爱残杀麻瓜和同类、自愿跟随Voldemort而不是因为Lucius的话，我尊重.你.的.决定。现在我就可以用魔法送你离开Hogwarts……”

　　“……”

　　静默。

　　Harry紧张地注视着Draco，等待着金发Slytherin的决定。他感到心脏紧紧地抽作一团。
　　“如果Malfoy离开这里，那我们再见面时就会是敌人了…”Harry想，“不再是孩子间的打闹，我的魔杖会对着他的……我们将不再是互相讽刺,而是互相发射Avada……绿光会映亮他白皙精致的面庞……然后……”他拒绝想象其后的情景，也无法将Draco同那些大笑着焚烧麻瓜房子、用钻心咒折磨他人的食死徒画上等号。
　　他们彼此敌视了四年…孩子气的争斗了四年…Harry似乎已经习惯，有个淡金色头发的Slytherin总是在某个拐角向他冷笑，然后吐出讽刺的字眼……然后他们便会为了某些没营养的问题吵来吵去…然后气鼓鼓地各自谋杀之后的晚餐……Harry曾以为那种平和的喧嚣会永远继续下去。
　　Draco也许会死在凤凰社魔杖下的假设，使Harry莫名的恐慌……他开始探寻自己这种惧怕、伤感的情绪从何而来——只是单纯地担心自己对立四年的死敌，这并不是一个合理的解释。Harry发觉,自己竟无比强烈地希望这位“对头”留在Hogwarts…他隐约明白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某些东西，并以Gryffindor的勇气坦然接受了它们。

　　与此同时，Draco也茫然地凝视着前方，思考、挣扎，他目光落在黑发Gryffindor脸上，意外的发现对方祖母绿色的眸子竟无限专注地盯着自己，那绿色幽深得好像要把自己吸入一般，隐隐潜藏着希翼的微光。有些慌乱地转开头，却又看到Silence神色淡定的等待……

　　“Draco?”

　　“我…”困兽般地，金发少年垂首低语。“不要逼我…”

　　他缓缓抬头看了二人一眼，然后转身跑出了大厅。

　　“………”

　　“好像把Draco逼太紧了…”Silence有些疲惫地冲Harry微笑“没关系…还有时间…哦，对了，非常抱歉刚才对你的失礼…”

　　Harry这才想起刚刚那个擦着肩膀过去的Avada。面对这位颇具“行动力”的凤凰令成员，他不禁有些战栗。“呃…没事…不过…现在魔法部允许使用‘不可饶恕’咒了么？” 后者很干脆地回复给他一个“魔法部是什么？”的轻蔑表情。

　　微笑了一下，Silence随即严肃起来“我已经让George、Fred把Carlie的消息通知Weasley先生和太太了。他们大概傍晚就会到这。你最好让Ron.Weasley稍微准备一下……不早了，回去吧…”

　　Harry沉重地点点头，转身走出大厅。

　　食死徒、Voldemort……凤凰社……Carlie……

　　还有…Draco……

　　他感到战争确确实实拥到了眼前……

　　TBC

　　嗯 …我知道很恶俗：午夜、H和D、魁地奇场…都已经成HP写作通用模版了…
　　但是，罗林阿姨啊，我还是要说：
　　魁地奇场这种事物之所以存在的意义——就在于它是给小H小D约会用滴~~ 除此之外，别无他用了吧呵呵……

　　6．魁地奇

　　现在，让我们回到叙事的原点——Harry Potter,“活下来的男孩”、“魔法界的未来救星”，因为以上发生的戏剧性事件而心烦意乱，所以他拖着扫帚拟定了夜间飞行的行动计划…

　　…………………………….

　　刚刚还暗暗沉沉的夜色似乎只是幻觉。乌云已经散尽。银白、硕大的月球低低挂在天幕，整个Hogwarts都被抹上了淡银的色泽…

　　Harry站在魁地奇场中心仰望天空。他看见月亮银亮而清冷，以及……黑蓝夜空中，某个身影在悠然盘旋……

　　很显然，今晚单独飞行计划宣告破产。Hogwarts里的另外一人似乎也拟定了同样的活动日程，并早他一步予以实行。

　　“Malfoy…”

　　Harry深深吸了口气，拿起火弩箭。

　　………………………………………

　　纤细的深色影子渐渐减速，盘旋了一圈后停在半空。因为某个Gryffindor飞到场地中央，安静地凝视着他。祖母绿色的眼眸中月色荡漾…

　　二人在半空中静静地对峙着。

　　过了半晌，忍受不住奇怪的缄默气氛，Draco干巴巴地说：

　　“Potter…滚开…”

　　他声音有点疲惫，但稳定平缓，显然已从早先的激动亢奋中冷静下来。

　　“Malfoy…”Harry开口，却想不出后面该继续些什么。他看到Slytherin背后就是满月，柔和的月光给那人勾勒出银色轮廓。因为背光，他无法辨识对方的表情，但Harry还是专注、沉默地凝视着Malfoy。一种奇异的气氛在二人之间浮动…

　　“滚开，Potter……”Draco又说。

　　Harry笑了，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无奈。“Malfoy，你攻击他人的词汇已经枯竭了么？我以前从未听过你在五分钟内重复两次同样的呵斥…”

　　“闭嘴，疤头！”

　　“哦，有进步…”看到“死敌”终于恢复了一点往日精神，Harry又微笑起来。

　　“你在这做什么？私人魁地奇训练？”Harry明知故问，但他眼神随即黯淡下来，“今年不会有比赛了…是的，今年和以后…”

　　Draco知道Harry指的是什么——Voldemort复活，战争已经开始。Hogwarts不会再如往日一样歌舞升平，没人还有心思搞什么“学院杯”了……扫帚飞行被看作是不安全的交通方式，巫师们宁可使用“移形幻影”、“门钥匙”这些在户外停留时间较短的方法。但Draco不以为然。他喜欢飞行的感觉，高空的风很寒冷，但能使他精神放松、暂时忘记某些难于思考的问题。所以Draco在深夜出来，希望借此平复一下混乱的心情，

　　“这不关你的事……”Draco皱起淡色的眉毛说“你最好马上滚开。”
　　他希望这个Gryffindor立刻从眼前消失，而不是大睁着两眼一眨不眨的打量自己。Draco不明白，自己下午还用Crucio攻击过对方(虽说没有成功)，可那人现在却像没事儿人一样，平和地、不带任何怨气地跟自己的“死敌”搭讪。这太怪异了…Potter与他自一年级开学以后，从未有过如此平心静气的谈话。

　　“滚开？那真不巧…我今晚也安排了飞行日程，而且不打算延期…”黑发少年的声音淡淡地传来。

　　“你…”Draco无言以对。Harry potter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激起他的脾气来。但他破例地没有反击。因为下午的事情Draco现在见到Potter有点不自在。
　　金发Slytherin心里承认，今天下午他的反应有些过度了。自己纯粹是把心中的矛盾、不安一骨脑地发泄在那人身上。
　　Draco.Malfoy敌视Potter，憎恶Potter，为一些自己所不愿承认的情怀……但他绝对没想过咒杀Potter死去……

　　下午经过大厅时，Draco脑中回荡着父亲信里的字句——黑暗之主力量日盛…Malfoy家族应誓死效忠……Charlie.Weasley…反抗者的下场………不要再拖延……速归……标记仪式.....他感到头脑一片混乱，而Potter却一脸憔悴、混沌，对即将到来的一切恍若不知……痛苦、愤怒、悲伤、以及某些莫名的情绪在见到那双幽暗的眸子时，一下子爆发出来。他自暴自弃地挑衅对方反击，却被平静的“相信”…怒极地举起魔杖，Crucio却拖拉着、念不完整…现在冷静下来，Draco竟对Potter产生了一点抱歉的感觉……

　　“我真的疯了…”
　　年轻的Slytherin颓然无力地低下头来。
　　……………….

　　全然不知对方异常的思想活动，黑发Gryffindor望着Draco背后清冷的月色出神，目光悠悠远远…

　　“你知道么…Malfoy”
　　Harry轻声说道，又像在自言自语“当你一人在深夜飞行时，周围寂静得吓人，只有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那时你能想很多事。或者什么都不想……天地间仿佛只剩你一个……其他全不存在……那感觉很好，但也很悲伤……”

　　Draco愣住了， Potter居然会那么自然地跟自己提起这些虚无飘渺的念头？

　　“你疯了…Potter”沉默了一会儿,Draco说“离开这，别再讲这些蠢话。回去为你那光辉灿烂、英勇万丈的未来做梦去吧…让我清静一会儿。”

　　Harry有意忽视他的讽刺想继续谈话。但本能使他选择了一个最不合时宜的话题“Malfoy……你的未来又想怎样？”

　　“这与你无关！” Draco强硬地说，却在Gryffindor平静的凝视下渐渐无力伪装。
　　深深吸了口寒冷的夜气，Slytherin转过头去，避开对方问讯的目光。

　　“Potter…”少年重复，语音清冷、艰涩“这与你无关……”

　　“是，它与我无关。但我想知道……”

　　我关心你…

　　这句话Harry放在心里没说。

　　“我不知道…”
　　也许是被冷风吹昏了头，又也许是月光眩晕了自己的心神。Draco发现自己竟平静地、向“敌人”吐露着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念头：
　　“真的…不知道…我尊敬Lucius，父亲总是对的……但是…滥杀无辜、统治奴役巫师们——这些事我不认为是荣耀甚至乐趣。那太……残酷。也太病态了…”

　　“那种事情应该停止…”少年很轻很轻地说“魔法世界不该那个样子…”
　　但他很快又痛苦地摇摇头，声音充满苦涩“可是……我又能怎样？”

　　风从沉蓝的夜空刮过，带起Slytherin柔亮的发丝，月光又把它们染成了银色。Draco低垂着眼睛，淡色的睫毛上月光浮动。Harry静静注视着他，有好一会儿没有出声……

　　“加入我们…”黑发Gryffindor忽然说道。

　　“什么？”

　　Draco有些吃惊地抬起头，很快摆出惯常的冷笑。“你说什么？Potter…”

　　“加入我们。”Harry重复，声音平静，但清晰有力。

　　“加入凤凰社。”

　　“别开玩笑了…你凭什么说这种话？在对可怜的敌人施以怜悯？还是巴望从我这得到食死徒的情报…我不会上当的！”

　　“我从没想过那些。”面对Draco激烈的反问，Harry依旧平静 “既然你不想当食死徒，不想在右臂上烙上那么一个可怕的记号。为什么不加入我们？结束这些搅乱我们生活的东西…”

　　“加入?”
　　Draco从没想过Potter会提出这样的邀请。一年级时“活下来的男孩”拒绝了Draco高傲的友谊，他们彼此敌视、对立了四年。而现在，这个Gryffindor却在他最迷茫、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手，希望他加入自己的阵营……这让Draco感到荒谬而且无措。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愤怒和困惑，而是隐隐的……他不想承认这种感觉。
　　在他那被Lucius、神秘人这些思绪烦扰得几欲爆炸的头脑中回荡着Gryffindor的话语。“加入…同Potter一起…结束这一切？”
　　“家族传统和内心的信念……” Draco不知不觉地想起Silence的提问。

　　…………………………

　　金发Slytherin一直没有反应，只是表情严肃地默默思考。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安排？”过了一会儿，Draco抬眼看着Harry，冷笑着问。 “就算我不当食死徒，也没必要和愚蠢的Gryffindor们同流合污……”

　　“哦，得了…Malfoy…”

　　Harry有些气馁，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我希望你留下？那太傻了。

　　Harry看到Draco调整扫帚准备离开，表示谈话结束。但他敏锐地从对方语气中捕捉到一丝转变。握紧了火驽箭,他望着周围空旷的魁地奇场,忽然挑衅地微笑起来。

　　“那么…敢不敢打个赌？” 黑发少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金色圆球，露出Draco最厌恶的自信神情。

　　“什么意思？”

　　“一对一……看谁先抓住金探子。赢的人提要求，输的人执行。”

　　“省省你无聊的小伎俩吧。明知是个愚蠢的圈套，我没理由参与。”

　　“哦。被看穿了…”Gryffindor作出有点惊讶的表情。“可是Malfoy…你怕了。”他随即淡淡地说：“对你来讲这当然是个“圈套”。因为你不.可.能.获胜~~ Draco.Malfoy从没在比赛中赢.过.我。”

　　“那是因为你们的卑鄙和野蛮…比赛本身就不公平。”（恕作者直言：我真没看出来…）

　　“不，是因为实力。而现在，只有你和我、一个金探子……你也觉得不公平？”

　　冷冷打量着Harry，Draco突然心里一阵冲动。他挑起眉毛，险恶地冷笑“如果我的要求是——将你打包送给黑暗之主，换取世界和平呢？……也许他一高兴，魔法界就能安生几年。” Slytherin眯起眼睛，关注着Harry的反应。

　　但Gryffindor没有退缩。他直视着Draco灰蓝的眼睛说“如果你真如此希望…那么，悉听尊便…”

　　没想到对方如此干脆地接受了他的要求、而且表情异常认真，Draco微微迟疑了。黑发Gryffindor却将其视为默许，松手放出金探子。

　　小小的金色圆球在夜色中飘浮着，淡淡地反射着月光。它张开薄薄的翅膀，然后一闪而逝。

　　“开始。”

　　抬高火驽箭，Harry猛地冲向高空。Draco愣了一下，连忙紧跟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