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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转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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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份蝉鸣聒噪,一阵又一阵热流穿过各个街道,铁栏杆被晒的发烫,只能偷躲在残缺的树影里。
阔气的纯黑步加迪直窜路尾,最终在厦光一中的校门口停下。等漫起的飞尘沉寂,司机下车,轻叩后座车窗:“夫人,到了”
季婉点点头,算是回应。
最近谷泉市经济混乱,不少人把故家当作垄断口,费尽心思安排媒体蹲点偷拍。虽然不会对公司产生什么实质性损害,但很影响故家人的生活。
更何况,故限的身份本就不光彩。
私生子。权势滔天的峻峰集团的大老板,故峰峦的私生子。就算故峰峦不亲自说,也会有人让这个私生子识趣点,能滚多远滚多远。
故限从上车就一言不发,他和他所谓的“父亲”并系关系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为不熟,他也不在意自己会被安排到哪。
故限拉开车门,千净利落地拆解卸行李。
男孩稍一用力,小臂上的青筋就更明显,让人看着,就感觉充满了力量感。短短几分钟,故限的鼻失就渗出一层薄汗。
他长得白,但不会让人感觉娘,他的下鄂线清晰,鼻梁很高,嘴唇也很薄,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疏离感与生人勿近的气场。
就一个行李箱和两个包,故限几下拿好,倚着树干喝水。
季婉现他干练地做好一切,张口想说什么,但顿了顿,还是沉默地下了车.
厦光一中虽不如谷泉重点高中的环境优越,但至少也是市里数一数二的高中。故限不是那种挑三捡四的人,不到两个小时就办好入学手续。
故限将季婉送出校门。几阵小风吹得树叶哗哗响
男孩的身后是偌大的学校,孤独空旷。
季婉的眼眶微红,说:“等过了这阵子,我让你爸来接你。”
故限扯出一丝冷笑。
让故峰峦来接,他能知道自己在哪就不错了。
但故限还是点了点头,不得不说,全家也就季婉这个生母还认为他是故家人了,故限不想让这个,唯一的,对他好的女人难过。
厦光一中不是很大,年级主任领着故限从宿舍转到食堂,又从食堂转到教学楼,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用了还不到一个半小时。
走到通报栏处,故限的目光多停留了几秒
[高二1班温烟宁旷课 6.12]
[高二1班温烟宁晚三睡觉6.23]
[高二1班温烟宁旷课 6.25]
这是厦光一中上学期最后一个月的通报记录。上面有很多人的名字,但故限一眼就看到了“温烟宁”。倒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主要是“温烟宁”这几条罪状太大了。
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大,她自己一个人占了半个通报板,其他几条通报记录全挤在剩下的半个板上。
胖胖的蒋主任还在慷慨激昂地介绍本校历史,等到他意犹未尽地看向故限时,才发现故限着通报板愣了很久的神,蒋主任随他的目光看去,高二1班温烟宁。
蒋主任表情有些古怪,他慢吞吞地开:“那些学生写的,本来名字差不多大他们非给温烟宁改这么大,擦了又写,说也不听”他沉默几秒,又说:“温烟宁,她挺特殊的,家里有个不省心的爹。
他叹了口气,不再开口。
故限本就在愣神听蒋丛噼哩啪啦说了一堆,兴致缺缺,他说:“嗯,记住了”
别人的家事,和他没关系。
季婉在学校附近天了间公寓,虽然不大,但一个人必住绰绰有余。
故限将生活用品收拾好才刚4点,离晚饭时间还很长,故限随便拿了个棒球帽带上,准备去街上闲逛。
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离开这里了,他压低帽檐想着。
这几天一直很闷,整个方源市像变成了个大桑拿房,闷得人喘不过气。天气预报说,近几天有雨。
“海棠,柳菌还不来?”温烟宁站在树影中,声音闷闷的。从两点等到四点,她人都快热没了。
蹲在花坛边上刷视频的凡海棠抬头:“阿宁,我也不知道啊柳茵她们说两点到的.”
温烟宁不耐烦地抓了抓头,余光了下不远处的黄毛。少女黄毛热得满脸通红,她也在这里等很久了,她好不容把这个校霸“表姐”喊来,准备教训一下那个得进尺的柳菌。
结果几人在这等了两小时,愣是没见到人影。
黄毛刘月咬咬牙,说:“再等十分钟,十分钟。”
要是就这么回去,她回学校肯定还会被说,她的面子还住哪搁?
温烟宁不语,她用中指和食指夹住手机,手腕稍微一扭,让手机在空中滑了一圈,很酷。
少女手指纤细白皙,指尖略带些粉红,黑色的手机与细白的手指形成巨大反差。
五六秒的沉默过后,温烟宁说:“给她打电话”。
她和普通的小混混不同,温烟宁没有五颜六色的头发,也没有张扬的个性,她不惹事,也不经常说脏话,她有张很漂亮的脸。
和那些校园初恋脸不同,温烟宁的眉毛很浅,细长细长的。她的眼睛也不像一般女生的杏眼,而是有点偏桃花眼。这张脸很吸引人,但因为眼尾有点生,又多了点赢弱之态。
她总是神情淡谈,对何东西提不起兴取,像无欲无求的神明,没有什么,能入得了她的眼睛。
只有那一次,神明被拉下神坛。
她什么都能忍,什么挑衅都能无视,但只有那个女人,她那已故的母亲别人提都不能提。那是她最后的原则和底线。
后来,她发了狠,疯了似的把那人打进了医院,三五个男生拉不住个红了眼的温烟宁。
从那天后,她被扣上了校霸的名号,她自己也不在乎,毕竟只是一个名称而已。
温烟宁的事不仅厦光一中传得沸沸扬扬,附近的各个高中都耳濡目染。
他们不知道她为什么打人,只了解,厦光一中有个长得漂亮打人不要命的女校霸。
当然,五中的刘月也知道她,也可以说是熟悉她。刘月是温烟宁姑妈家的孩子,年纪不大,但爱惹生非,每天除了向低年级收保护费,就是带着她的男闺蜜花天酒地,她们的关系,两校人都清楚。
所以刘月从不担心在欺凌同学后被报复,她有温烟宁这个姐姐撑腰。
她欠他们的。
这次又像往常一样,刘月犯事,温烟宁收拾烂摊子。刘月报了一个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没人接时,电话通电话那边声音遭杂,猜拳声喊麦声乱作一团。
温烟宁离刘月不远,也听到了这些声音,她皱了皱往旁边挪了一步。
刘月开口直接:“柳茵你死家里了?我在小别柳等了快俩个小时!”
柳菌听不太清,她捂住手机出声口,侧头对旁边的男人说:“景少,我去出去接个电话。”声音娇弱动人,连旁边的路司迁离忍不任多看一眼。
景韶铭没有回复,只是低头看着手机,他轻轻按了下开机键,屏保亮起。
路司任趁机偷瞄-眼。
妈的,看一次被惊艳一次。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屏保,但每次看到内心都要大喊一句我草。
画面中的少女干净纯洁,身穿一条白色吊带裙,露出来的肩头和胳膊白白净净,头上不知道被谁插了一朵杏花,在黑绸般的的长发中格外显眼。她背对着太阳,从背后晕开的阳光为她渲染一种恬静的美。
女孩脸蛋红红,露出腼腆的微笑,像是羞于见人的小雏菊。
路可迁冷静地喝了一口冰啤。这个女人,别说景韶铭喜欢,就算景韶铭他不喜欢,他也不敢追。
温姐怎么就从当初的卡哇依小甜妹变成今天的冷酷拽姐了呢?路司迁心里的小人痛心疾首。
出了包厢,周围安部多了,柳菌看清来电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刘月你有病啊,干j毛啊打电话。”
她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这个欠了吧唧的包头妹。
一天到晚顶着她那黄了吧唧的丸子头,仗着和温烟宁有点关系天天吊的不行。
刘月在电话那头气得跳脚。
"你说毛啊,脑子不好使就做成脑花送给你死媳妇的爹"柳菌这才想起来自己约了一场架。
温烟宁在一旁听着两人对骂。不得不说,是有些技术含量的。
双方问候了彼此的父母,过了将近五分钟,温烟宁等不下去了。
"在哪?”
柳茵骂的正激烈,听到换了个人与自己交流,不禁一愣,问:“你是谁?”
温烟宁“啧”了声,开口道:“刘月表姐,你在哪?”回答得十分干脆简洁。
她的发音标准,清晰,说起话来像雨露滴到风铃花上,轻轻的有一丝缠绵的意蕴。
柳菌下意识开口:“多芬夜场”
刚说完柳菌就后悔了。别人一问,她就这么听话得回答。柳茵正咬牙想看怎么反驳,包厢们门忽然被人推开。楚致尿急,出来上厕所。
呦,这里面还有一位“大爷”呢,不管是刘月还是她那什么表姐,来了都得吃瘪。
柳茵思考了两秒,对温烟宁说:“多芬夜场,vlp1213号。有本事你们就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来就来呗,有他在你们还能狂到哪去。
电话另一头的刘月皱了皱眉。
多芬夜场,有钱人才去的地方,柳茵那个穷鬼,能去那种地方要么是中彩票了,要么就是榜上大哥了。
刘月试探地开口:“姐,还去吗?”
温烟宁漠不关心,轻动嘴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