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两宽③（有崽）》甜酱er

91、第 91 章

　　顾言的刑警敏锐度特别高，自他进屋，虽然被姐姐的哭声牵走了一些情绪，但毕竟被抱住的人不是他，他就站了起来，四处看了看。
　　除了散落一地的物品，其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往里屋走了走，整个房间都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儿外来侵入的痕迹。
　　回身和许耀扬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异常。
　　许耀扬微微眨眼，算是表达知情了。
　　可他就不懂，那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是什么情况？便轻轻抬了抬手，示意让他先走。
　　顾言点点头，看了一眼顾如因还是轻轻带上门就走了。
　　许耀扬感觉不能再让她这么哭下去了，就顺了顺她的背，“如因......你这是怎么了？”
　　顾如因好像没听到一样，还是一直在他的肩上抽泣，一下又一下的，感觉人都要窒息了。
　　许耀扬明显感觉自己的肩头都已经湿乎乎的了。
　　空气一度凝结出一种说不上来的微妙感。
　　“发生什么了吗？”许耀扬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伸手摸了摸她低着的小脸，帮她擦了擦眼泪。
　　顾如因鼓了鼓勇气，顶着一双带着血丝的大眼睛，抬头看着他。
　　她明明想了这男人好多年，明明等了这么多年，她才重新回来。怎么会被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她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可作为她想起来的奖励，老天爷竟然给了她一张离婚证？
　　这些年的痛苦与不安，等待与思念，好像在此刻突然都爆发了。
　　并且一发不可收拾的，不受控的倾盆而出。
　　“如因......如因？”许耀扬试图唤醒她，只是不断地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半响，顾如因伸出手，揉了揉眼睛。脸上的泪实在是太多了，感觉整张脸都浸湿了。
　　许耀扬把她的手拉了过来，“别揉，会疼，我给你吹吹，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便轻轻的给她吹了吹。
　　顾如因受痒，但凉凉的风吹到她的脸上，让她还有些不得劲，“没事了，你别弄了。”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了？”许耀扬觉得家里没事，那就不会是有人侵入，排除这些，就是这女人自己有什么，虽然觉得想的有些美好，还是试图询问，“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顾如因愣了好半天，才点了点头，“我好像都想起来了......”
　　“真的？”许耀扬几乎都要高兴的跳起来了。可脑子里还是有一个声音，提醒他们离婚了，而且有些事情，失忆对他来说是更方便处理。
　　“嗯。”顾如因点点头，想要撑着地站了起来。
　　许耀扬倒是一把就搂过她的腰，把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肩上，“你想起来，可真好。”
　　“好了，起来吧。”顾如因受不了这样的接触，她有点儿喜欢，想贪心的一直抱下去，可他们的情况，不合适。
　　许耀扬把她拉了起来，坐在沙发上，那突兀的离婚证，还有些碍眼。随手便扔到了抽屉里。
　　顾如因就在边上，不可能看不到这样的动作，“还有事要说吗？没事就走吧，我有点儿困了。”
　　“我带你去检查一下吧。”许耀扬受不了这样的冷淡，就好像那年他们分开时的冷漠。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顾如因不敢看他，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走吧。”
　　“你想起来了？我们......我们是不是就能不离婚了？”许耀扬知道现在说这话不合适，可他忍不了。
　　“别闹了，你看我现在这副德行，拿什么跟人在一起。”顾如因自嘲，“就当我死了好了。”
　　“你明明就在我眼前，怎么当你死了？”许耀扬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都是急迫。
　　“那你怎么才能走？”
　　“我.....”许耀扬一口哑在嘴里，感觉跟吃了苦莲子一样，“我不想走。”
　　“呵？”顾如因还笑了，那笑比哭都难看，“行，既然不走，那咱们就说说这几年，看看你愿意听到哪一步才愿意走。”
　　许耀扬不太懂那意思，可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他想知道。
　　“从哪说呢？从我有两个孩子说？”顾如因的脸上毫无表情，“我和陈谨严有两个孩子，发生什么会有孩子，你该知道吧？”
　　许耀扬接受不了她说这话，手不自觉的攥着，手上的青筋异常的明显，“是他逼你的！是不是？”
　　“第一个是，第二个不是。那会儿我记忆全失，我觉得他对我还不错，我们就有了第二个孩子，那会儿我们算两情相悦吧？”顾如因只能逼自己一把，她配不上眼前这个男人了，就得主动离开。
　　“你是病了，他那样心思缜密的人，想要诱惑你，太容易了。”许耀扬不信。
　　顾如因还是目光空洞，“随便吧，你怎么解释都行，反正也不止他一个.....”
　　“你说什么！？”许耀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在自己面前脸红的女人，失踪这几年能变化这么大？不止一个是什么意思？
　　“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许耀扬不自觉的提高了分贝，连双手都把住了她的肩，不让她离开。
　　“没听清啊？”顾如因眼神微微颤抖，咬了咬自己的唇瓣，“我被带走的第一天，就被人轮了，你知道什么叫轮吗？”
　　许耀扬的眼神都微微跳了跳，从震惊到愤怒不过几秒，他接受不了这个字眼，不论这个字是不是发生在自己的妻子身上。
　　这事情不科学，如果发生这样的事儿，那陈谨严怎么会跟她还有孩子？陈谨严那样的人，怎么会！
　　顾如因突然就笑了，连瘦小的身子都有些颤抖了，她无法准确的回忆那些日子了，“我记不得有几个了，也记不得有多久了，我太疼了。”
　　说完，她就甩开了许耀扬的手，扯开了自己的衣服，毫不避讳的扯开自己的外套扔到了地上，伸了伸胳膊，又低头看了看，“好多疤都下不去了，你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都是伤，你问让我怎么回去？怎么回去做你的老婆？做玖儿的妈？”
　　许耀扬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缺氧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痛心疾首？锥心之痛大概也就不过如此吧。
　　那本该白白嫩嫩的身子，不过几年，现在却是满是疤痕，有深有浅。那些疤痕就像是一把短刀，一刀刀戳进了许耀扬心里。
　　他说不出话，只能把衣服帮她穿好。
　　顾如因倒是往后坐了坐，自顾自的穿起来了，“还听吗？”
　　“如因......不说了。都过去了。”
　　“过不去！你让我怎么过去！”顾如因几乎都已经崩溃了，几年前的记忆接踵而来，让她连呼吸都觉得痛，“我们算了吧......”
　　“如因......”许耀扬忘了怎么安慰，也不会安慰了，他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他只能一次次的叫她。
　　“我累了。走的时候把门关好。”顾如因说完，不等他回话，就进了屋，关了门，躺在床上，闭了眼。
　　她真的好想赶紧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