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两宽③（有崽）》甜酱er

88、第 88 章

　　陈谨严心里骂了自己一万句，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司机竟然还没回来。他没有车，就自然不具备争抢的条件。
　　但他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妻子被别人带走，硬着头皮坐上了顾言的副驾驶。
　　顾言只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去睦和医院！”这是陈谨严上车说的第一句话。
　　许耀扬却拒绝了，看着顾如因满头大汗，小手凉的都开始颤抖了，“去市医院！”
　　顾言油门一踩，车就开了出去。
　　“因因的报告都在睦和！”陈谨严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特别不得劲。
　　“来不及了，这里开过去得一个多小时！”许耀扬说完这句话，就拿了手机，拨通了。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许耀扬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的。
　　楚楚刚下了手术回来，看着手机上的显示就接了起来。
　　“楚楚！帮我准备急救！大概十分钟到！”许耀扬简明扼要的交代。
　　“病人什么情况？”楚楚一下就站了起来，往外走。
　　“孕妇，大概几个月了。”许耀扬真的觉得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太难受了。
　　“目前有什么表现吗？”楚楚问。
　　“暴汗！发冷！”
　　“好！别挂电话！”楚楚出门就去找了人和设备，连忙跑到了楼下。
　　这次说来也不知道算不算巧，楚楚出国进修两年，回来就被安排在市医院排诊一年，当时放弃京市的机会，也是因为当时和段风谈恋爱，段风来到沪市做帮扶了。
　　到了医院门口，许耀扬第一时间，就把她抱上了病床。
　　楚楚看着那张病人的脸，眼角都跟着颤了颤，又惊又喜。但现在也来不及问什么，连忙上了楼。
　　“之前的记录有吗？”楚楚看着她肚子的样子，觉得应该不小了。
　　“有有有！”陈谨严连忙拿出手机，开了相册就递了过去，“已经七个多月了，说孩子偏小，其它都正常。”
　　楚楚看着陈谨严的脸，特别不解，又看了看许耀扬那副苦瓜脸的样子，也没说什么，把就诊记录都看完了，就递还会手机，“你们在这里等。”
　　顾如因从下了车，几乎就处于昏迷的状态了。
　　两个男人，各有各的心思，站在手术室门口，谁也没开口。
　　还是顾言停好车跑上来，急匆匆的看着手术室的灯亮着，才着急的问着自家姐夫，“许哥，怎么还进手术室了？”
　　“我也说不好。”许耀扬的脸色不太好，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坐在产房门口，等着自己妻子，生别人的孩子。
　　陈谨严的嘴唇紧闭，仔细看的话，他的脸上都已经微微冒汗，连眉头都已经紧闭。他觉得这事不靠谱，这医院也不靠谱，什么都不靠谱！
　　手术中途楚楚出来了一趟，这情形远比她想的严重。
　　陈谨严甚至都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在楚楚出来的第一时间，拉住了她的手腕，有些说不上的意思，“不管发生什么，保大人！”
　　楚楚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随行的护士看着保大保小的问题是陈谨严回的，就把相关风险书也递给他。
　　陈谨严第一次如此草率的签着一份责任书，他等不了了，“我能不能进去？”
　　“在外面等吧！”楚楚对这个陌生的男人一点好感都没有，说完，便走了进去。
　　手术室的大门，又关上了。
　　许耀扬甚至都不该说些什么，这情景，远比他儿女出生的时候，让人心生不安。
　　又过了一些时间，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三个男人几乎同时都涌向了手术室门口。
　　顾如因被推出来的时候还处于昏迷状态。
　　“产妇大出血，目前虽然稳住了，但是需要好好休息。”楚楚先开口问出了他们所想。
　　“好好！我现在应该做什么？”许耀扬看着病床上那小女人，泛白的嘴唇，自己也跟着有些痛。
　　“去安排月子中心吧。”楚楚看向他，也不知道下一句该跟谁说，竟没人问那未足月的孩子。
　　“我这就去！”陈谨严先开了口，他的妻，用不着别人。
　　“孩子因为未足月，目前在保温箱。”楚楚还是看向陈谨严说了出来。
　　“那......”陈谨严甚至问不出那句是不是还好，他害怕。
　　“目前没什么问题，还要看孩子自身的情况。”楚楚不想站在这儿多说了，“先回病房吧，一会儿会有护士来跟你们对接。”
　　陈谨严很快就安排好了月子中心，包下了里面最贵的房间，足足两百平的空间。他也没有精力和许耀扬吵，所以也没拦着他们。
　　他也拦不住。
　　顾言看着病床边一左一右的男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如因当天晚上就醒了，准确点说，是疼醒的。
　　麻药劲儿过去，她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微微撑起自己的眼皮，觉得世界都乱了。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为什么躺在这里。
　　“如因，渴不渴？起来喝点水。”许耀扬总是惯性的感知她微微的变动。
　　陈谨严这才抬头看过去，连忙按了呼叫铃。
　　顾如因微微摇头，喃喃自语，“好疼......”
　　“因因，你刚生完，别乱动，一会儿医生就来了。”陈谨严主动搭话。
　　“孩子？”顾如因微微侧目，她记得预产期还有几周呢，“怎么这么早？”
　　“你没事就好，孩子有医生照顾。”陈谨严安慰。
　　顾如因确实也顾不上别人了，她对这个孩子的感情太淡薄了。
　　她已经隐约回忆起之前的事情，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还有些烦躁，“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两个人男人自然不干。
　　还没等他们反驳，楚楚就来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要给病人检查一下。”
　　顾言倒是听话，直接拍了拍自家姐夫，就出去了。
　　陈谨严见状，也就没坚持。
　　等人都出去了，楚楚大致检查了一下，才开了口。
　　“如因，你回来了可真好。”
　　顾如因看向这个白衣大夫，轻言细语，“你认得我？”
　　“当然了！如因，我是楚楚呀。你不记得我了？”楚楚对这话有些惊讶。
　　“对不起啊......我之前撞坏脑袋了，过去的事儿都不记得了。”顾如因的遗憾，再碰上这张惨白的小脸，现得特别无助。
　　楚楚这才反应过来，原本她还有很多问题想问，现在也只能先放放了。
　　“没事的，如因。你好好照顾自己，慢慢都能好起来的。”楚楚安慰，她实在不懂，这个世界怎么对这个女人，这么残忍。
　　顾如因点头。
　　“困了就睡会儿吧。没事的。止疼泵已经用了，一会儿就能好一点。”楚楚嘱咐。
　　“嗯。”顾如因还是点头。
　　三天过去了，顾如因才勉强恢复，能够跟着护理师下床走走了。
　　而许耀扬和陈谨严就跟两尊大佛一样待在屋里，让她特别不舒服。
　　“你们不用待在这儿，我没事。我现在也没力气讨论那些事。”顾如因只是走走，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这次生产本来就提前，奶水也不够，孩子又在保温箱里，所以干脆就断了，她也轻省了很多。
　　几个男人怕她情绪不好，影响恢复，所以就像和商量好了一样，干脆都闭口不谈了。
　　这段日子，顾如因说的话也不多，吃的也不多，连孩子也没去看一眼。她努力跟着康复计划，恢复着自己的身体。效果还算不错。
　　相比陈谨严的寸步不离，反倒是顾言和许耀扬已经开始慢慢不在盯梢似的待在病房。
　　陈谨严几乎每天都会跟医生确认她的情况，直到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才旧事重提。
　　“因因，我去看过我们的女儿了，很可爱。我起了个名字，叫如心，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顾如因的回复有些冷淡，好像并不关心那个孩子一般。
　　“你看是不是很像你？”陈谨严拿出手机递给她。
　　顾如因还是翻了翻相册，“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说还得一个月吧。”陈谨严温柔的说着。
　　“嗯。我是不是快能出院了？”顾如因对日子没有什么概念，每天都迷迷糊糊的。
　　“我订的四十二天的，医生说，二十八天就可以出院，看你恢复情况。你可以多住住，好好恢复一下。”陈谨严并不准备让她太早出院，这样很多事，还是得面对。
　　“出院以后，我想回京市。”
　　“好。”
　　“我想自己回去。”顾如因看向他。
　　“那不行！因因，你刚出院，我不能让你走。何况京市的房子，我总得带你去看看的。”陈谨严已经想过最坏的结果了。
　　“我......”
　　顾如因话都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别你你我我的了。你在生我气，你也是我的家人，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让你自己走的。”
　　“你还不准备告诉我吗？”顾如因始终不敢开口问那个原因，明明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很好。
　　“本来也没什么，你不要听那些乌七八糟的人说乱七八糟的话。”陈谨严给她倒了杯水。
　　顾言可听不进去这话，推门就走了进来，“你说谁乱七八糟呢。”
　　“说谁谁清楚。因因身体还没恢复，我懒得跟你掰持。”陈谨严连眼都没抬。
　　“要不是我姐身体没好，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说话呢！”顾言也不爽。
　　“你们两个好了。”顾如因适当的开口，阻断了这场拌嘴，“你去看看孩子吧，一会儿过时间了。”
　　“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陈谨严倒没拒绝。
　　顾如因点头，陈谨严就走了。
　　虽然上次DNA的事闹了乌龙，但这段时间顾言的存在，顾如因倒也觉得很熟悉，所以即便是假的，她也把他当成弟弟了。
　　但顾言肯定不能这么想。
　　“姐，我不会绕圈子。我想再验一次DNA，楚楚已经给安排了，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可以去。你可以去里面看整个过程。”
　　顾言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虽然他说了好久，也动用了很多关系，才能让人走进实验室。
　　顾如因倒是点头同意了，“那就去吧。”
　　顾言愣了两秒就笑了。
　　两人采集了相关物品，护士就进去了。
　　“姐，可以进去的。”
　　顾如因倒是摇头了，“不用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我觉得，你不会伤害我。我来也不过是为了图个心安。”
　　“你想起我来了吗？”顾言还有些紧张。
　　顾如因还是摇头，浅笑，“没有，可我觉得有个弟弟也挺好的。”
　　虽然如此，顾言还是难得的笑了出来，
　　准备阶段完成后，顾言还是带着顾如因进了实验室。
　　对比结果没有什么意外，极高的百分数显示在屏幕上。
　　顾如因竟然没有丝毫惊讶。
　　倒是顾言一反冷酷的样子，拉着顾如因的手就跳了起来，“姐，你看，我没骗你吧！”
　　顾如因只是笑，点了点头，临出门不知为何，还嘱咐了一句，“这事，先别跟陈谨严说了。”
　　顾言甚至都没有思考，就点头了。
　　顾如因回去的时候，陈谨严已经待在病房了。
　　“去哪儿了？刚准备给你打电话。”陈谨严有所想，但没有问出来，毕竟这么大的屋子，里面基本一应俱全了。
　　“我去找了下医生，检查一下，看看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顾如因并不太会撒谎，所以只能疾走两步，背冲着他。
　　“那没事了吧？”陈谨严不深究，不代表他不疑心。
　　“没事了，过两天就可以走了。”顾如因伸了个懒腰，坐在阳台上，“这地方，真的住累了。”
　　“姐，你要去哪儿啊？”顾言突然被这对话弄得有点懵。
　　“我想回京市看看。”顾如因也没有隐瞒。
　　“哦，那行！我带你好好转转。”
　　“好。”
　　陈谨严竟没有回一句嘴。
　　不知道为什么，顾言对陈谨严这反应，有些意外，他没有任何阻拦或者推拖的行为，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