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两宽③（有崽）》甜酱er

71、第 71 章

　　晚风总是能吹走很多不愉快的东西，但同样也能带来很多思虑。
　　“后悔吗？”陈恕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顾如因没懂，就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和他在一起？”
　　“你看我这个样子，有资格后悔吗。好在他除了霸道点，对我还挺好的。”顾如因颇多无奈。
　　“过去的事儿，一点都想不起来了？”陈恕对失忆这种事也是半信半疑的。
　　顾如因摇头，“想不起来，偶尔零星几个片段，他也都说是假的。还挺可笑待的吧，我自己的记忆，我都分不清真假。”
　　陈恕想再倒杯酒，结果酒瓶都空了。
　　“别喝了，早点儿睡吧，你吃着药呢吧。”顾如因先一步站了起来。
　　陈恕因为左脚用不上力，从这种懒人椅站起来，还有些费劲。
　　顾如因也没多想，就伸手扶了他一下。
　　陈恕站了起来，愣了好几秒，“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客气什么，你哥在这儿白吃白住的。”顾如因的脚步很慢，刻意配合着他的步伐，但送到卧室门口，却停了脚步，“不送你进去了，你自己小心点儿。”
　　陈恕点头，关了门，靠在墙上，心好像突然跳的特别快，连手心都出汗了。
　　顾如因回房的过程，才有空注意这房间的装饰。
　　她想，陈恕大概真的很爱车吧，一辆那么大的摩托车，就停在屋里。这大平层里还有游泳池，感觉奢侈程度一点都不少于他哥。
　　进屋的时候，那男人好像睡得还挺好，但她心情却不太好，躺在床上，半天也没睡着。她的脑袋最近总会过着幻灯片一样的片段，但她无法分辨真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挺晚了，那原本沙发上的男人也不见了，毯子就那样随意的扔在地上。
　　顾如因把床铺收拾好，又把毯子叠好，放到了沙发上，尽量恢复了一下屋里原本的样子就出来了。
　　陈谨严正坐在餐桌前，吃着东西，“睡得好吗？”
　　“还好意思问！陈恕呢？”顾如因看着家里主人倒是不见了。
　　“去医院复健了。”
　　“哦。”顾如因坐下，喝了口水。
　　“你昨天都跟他说什么了？”陈谨严还是有些好奇的，毕竟你要说陈恕自己想明白了，谁也不信。
　　“说你坏话啊。他可能觉得不能像你一样吧。”顾如因掰着桌上的面包。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我让你喝成那样了？”
　　“那小子不说话，我总不能干坐着呀。”陈谨严昨天来是来了，但是实在说不出劝慰的话，两人谁也不服谁，为了以防打架，干脆少说话为妙。
　　“歪理邪说。懒得理你。回家吧。”
　　顾如因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人刚站起来，就被拽了下来，“怎么就歪理邪说了？”
　　“这可是你要讨论的？”顾如因瞅了瞅他，出招。
　　一般来说，陈谨严不会跟她讨论。因为讨论不清。
　　陈谨严接招，“对！”
　　“你昨晚一直抱着我，说对不起我，你是不是在外面养狐狸精了？”顾如因本不想找茬，奈何别人给机会。
　　陈谨严一下就惊着了，都没看她，“走了走了，回家了。”
　　“心虚了吧？”顾如因还说上瘾了。
　　“哪有心虚。我是觉得别人家我们这么不合适。”陈谨严说话的功夫，衣服都穿好了。
　　“小恕又不是你，才不会这么小气的。快说，哪个妖精？还是你干别的了？”顾如因就站着原地，准备把这个问题讨论明白。
　　“我的小祖宗呀，我哪儿干干别的，我不就是觉得大晚上喊你来不合适吗，快走吧走吧，我们去医院瞅瞅那臭小子。”陈谨严知道搬救兵是王道。
　　“哼！”顾如因这才跟上来，刚一开门，正对上来看儿子的陈冲和杜英。
　　杜英刚想按门铃的手，还悬在空中。
　　“你两怎么在这儿？”陈冲还有些意外。
　　“恕恕呢？”杜英问。
　　“他去医院了。”顾如因觉得现在的环境好尴尬，就赶紧解释了。
　　“医院？”陈冲嘴里小声念了一句，就看着杜英，“小英，你去医院看看，我跟孩子们聊两句。”
　　杜英点头就走了。
　　这父子两还是谁都不说话，顾如因就有些变扭，“要不我们出去说吧，小恕不在家，我们好像进去不太合适。”
　　陈冲点头。
　　陈谨严开车到了一家酒店，就拉着顾如因进了餐厅。
　　“都几点了，还不吃饭？”陈冲原本关心的一句话，这么贸然说出来，还有些怪。
　　果然陈谨严就生气了，“也没规定几点吃饭。”
　　顾如因赶紧打着圆场，“是我起晚了，他就带我吃点儿东西。”
　　陈冲这才没说什么。
　　顾如因也无心插话，但这父子两的谈话方式，真的让人听着头疼。
　　“爸有些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陈冲这个岁数，说出这话，还怪让人难受的。
　　“直说。”陈谨严一直就不爱跟这个爸说话。
　　“陈恕这腿，大概好不了了，下半辈子估计离不开拐杖了。”陈冲也是真就直说了。
　　顾如因放下筷子，瞳孔都有些放大，她觉得这跟别人说的不太一样啊。
　　“所以呢？”陈谨严不懂那些弯弯绕绕。
　　“我想你们没事的时候，多关心关心他。”陈冲这话听着也没什么问题。
　　但不知道咋了，一下就跟碰了陈谨严的逆鳞似的，“我们有事。”
　　陈冲一下话都堆在嘴里。
　　顾如因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袖，看了看他，“您放心吧，我们会看着来的。”
　　陈冲这才点头。
　　“吃饱了？”陈谨严看着她。
　　顾如因点头。
　　“那说完了吧？走吧。”陈谨严这话也不知道冲谁说的。
　　“你们先走吧。”陈冲气都气死了，他怎么不懂，这个大儿子心里所想，但那些亏欠，怎么也还不清了。
　　顾如因一路上也没说话，直到车开的越来越快，她都有些心慌了，“陈谨严，你开慢点！”
　　陈谨严脑子就没在车里，越来越快，直到差点撞树。
　　顾如因尖叫了一声，才停了下来。
　　“陈谨严！你疯了吗？”顾如因的头，被这突如其来的惯性撞到窗户上了。
　　陈谨严听着声响，连忙看向她，“没事吧？”
　　“你没事吧？”顾如因揉着头，语气特别不好。
　　陈谨严也无心吵架，开了车门，就下车了。
　　也没走远，就点了根烟，站着路边抽起来。
　　顾如因觉得，他今天好反常，就也跟着过去了，心情也平复些了，“怎么还抽起烟了？”
　　陈谨严好像根本没听见那话一般，“你知道当时我伤的就剩半条命，那老头，都没出现。要不是爷爷，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个爹。现在他凭什么？凭什么要求我关心他另一个儿子。”
　　顾如因大概猜到，他是想到过去的事儿了。他的过往，她知道的不多，所以也不想插话。
　　“我真是够了，我的存在对他来说，算个屁啊！”陈谨严狠抽了两口烟，心情特别不好。
　　顾如因也只是搂过他的腰，抬头看着他，用手轻轻拿过他手里的烟，“不抽了好吗？”
　　陈谨严真的就给她了。
　　顾如因直接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好几脚，都跺出声了，“真是个坏老头，招我们家陈先生生气。”
　　这话明明幼稚的可以，但陈谨严一下心情就有所回落。
　　“那你的事，我知道的不多，问你你也不说。但兴许他是因为看到你，就想到你妈妈呢？也许看到你，就想到那些亏欠呢？你们都是成年人，坐下来聊聊呗，反正最差不也就这样了吗？”顾如因寥寥数语，也没有太多道理。
　　可陈谨严受用，但他还是没有开口，只是低头摸了摸她的小脸。
　　“要不，你这么想，你看虽然他亏欠了你，但你也因为这样的错过，才认识了我，有了小瑾心呀，那你有个坏老头，但有个好孩子呀。这么一想，是不是有一点点开心呢？”顾如因努力举着例子，觉得这么一想，好像也不差吧。
　　陈谨严果真就笑了出来，“你可真是我的药。”
　　“啊？”顾如因不懂。
　　陈谨严只是低头吻上了她，感觉都收不住了一样，往前带了几步，就把她压到了一个大树下。
　　直到手不受控了，才放开，“有你在，感觉什么都能过去。”
　　“那你可得对我好点哦，不然我就给你换药了。”顾如因也笑了。
　　“刚刚有没有磕疼你？”陈谨严摸了摸她的小脑瓜。
　　“可疼了！”顾如因也伸手揉了揉，猛地问，“我之前有认识一个人叫姚漾吗？或者类似的名字？”
　　陈谨严愣了一下，矢口否认，“没有。怎么了吗？”
　　“没有，就是刚刚你开的特别快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出现这么两个字。算了，回家吧，我都没吃什么东西，饿了。”
　　顾如因也不想纠结了，她这些日子，总是想些莫名其妙的。
　　但陈谨严不能不想，那个名字，已经好几年没人提起了，甚至连他自己都可以忘机了。今天这么提起，是不是就代表，她很快就要恢复记忆了？是不是好日子要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