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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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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予站在大厅中央垂手而立，双眼失焦地盯着面前的照片，笔挺的背影显得分外孤寂，直到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从背后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顺着声音转过头去，发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不远处，眼神疑惑的打量着他。
老人又问了一遍，“小伙子，你认识照片上的人？”
林墨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照片墙，然后向老人靠近了一些，礼貌地问道，“您好！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位？”
在看清了林墨予的样子之后，老人坚毅的目光刹那间有了一丝触动，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他越过林墨予，踱步走到照片墙前面，伸手指着李茹的照片，问，“你是不是认识她？”
林墨予偏头，心里虽然有些诧异，但却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对着老人说：“嗯，认识。”
老人的表情在听到他的回答之后，明显露出了一丝松动，就连说话的音调也有些不明显的抬高，“你真的认识她吗？”
紧接着他又抬手指了指李茹，“看清楚，是这个人没错吧？”
林墨予点头，“不会错的，我们的确认识。”
“那你知道她现在哪里吗？”
看着此刻老人明显有些高兴的眼神，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林墨予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能很从容的面对那些旧时的伤疤。
于是他试图转移话题，问道，“您是？”
老人看着他，微笑着回答，“我是她老师。”
林墨予猛然抬头，顺着视线看过去，听到他继续说道，“她曾经是我最看好的学生，也是我带过那么多学生里最有天赋的那一个。”
上扬的语气里不难听出那一份浓浓的骄傲感，但倘若再仔细听，却又能听出这其中隐隐参杂着些许说不清的遗憾。
林墨予诧异这位老人的身份，根本没料到他居然是自己母亲的老师。
于是他听完对方的介绍，即刻弯腰向着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并说道，“我妈妈如果听到您这么赞许她，她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妈妈？”老人先是疑惑了几秒钟，随后反应过来，面上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说你是李茹的儿子？”
林墨予点点头。
“难怪……”老人仔细打量着林墨予，心想难怪刚才这年轻人乍一转过来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反应过来的他，现在回头来仔细去看面前的人，发现他确实和李茹是有几分相似的，尤其是眉眼和神态，不能说一模一样，但至少也有七八分相像。
“孩子，你多大了？”
“24了。”
老人点点头，“都24啦，”他目光和蔼，带着长辈对晚辈显而易见的慈爱，“还在上学吗？在哪所大学啊？”
“嗯，在京华大学，现阶段是跟着导师一起被派遣到M国做研究项目，同时顺便读博士。”
“这么小都已经读博士了？”老人拍拍林墨予的胸脯，竖起大拇指说到，“可真是后生可畏啊，果然是李茹的儿子没错，比你妈妈当年还优秀！”
老人显然对于能在这里碰见林墨予这件事情很高兴，拉着他的手就往大楼里走去，“走，跟我去办公室坐坐，顺便给我说说你妈妈，我可是要严正批评她，问问这么多年她是不是都把我这个老头子给忘了，亏我还一直惦记着她……”
林墨予欲言又止，他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上他母亲曾经的老师，但显然从对方的话语里听，他好像还并不知道那些事情。
于是带着复杂的心情，他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老人身后，同他一起进了办公室。
老人热情的招呼他，“快坐，想喝点什么，我给你倒。”
被安排在沙发上的林墨予有些无所适从，急忙起身说道，“您不用忙，我真的不喝什么。”
老人似乎是看出了林墨予的拘谨，于是笑盈盈的说，“客气什么呀，别跟我见外，按辈分你都该喊我爷爷了。”
他说着在柜子里取出一瓶饮料递给林墨予，“拿着，不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喜欢什么，这还是上次我一个学生给我放这里的，说他们都喜欢，不过我呀年纪大了，可喝不惯你们小年轻的口味，你快拿去尝一下，看喜不喜欢，喜欢的话我这里的都给你拿走。”
林墨予微笑着伸手接过，礼貌的说，“谢谢！”
老人满头银发，却精气神满满，他透过林墨予好像就看到了自己曾经最喜欢的弟子，真是太巧了，他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到李茹的儿子。
坐定之后，他问林墨予，“你妈妈呢？现在在哪里？她怎么不来？”
林墨予望着一脸欣喜的老人，突然有些愣神，实在是不忍心张口。
从面前这位老人的反应来看，不难猜出他当年是有多喜爱李茹这个学生，不然怎么会过了这么多年，还依然能记得她，并且在听到李茹的消息时，表现的如此高兴。
老人没有发现林墨予的欲言又止，还在继续追问，“她今天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林墨予低下头，此刻的神情显得有些暗淡，他无奈坦然道，“她……她……她已经去世了。”
老人的笑容一瞬间凝固在了脸上，仿佛不可置信一般，“你说什么？她？她怎么会？”
他定定的看向了林墨予，多希望这是他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而已，可心里又无比明白，又有谁会开这样的玩笑呢？
他想了各种可能性，但却唯独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于是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垮了下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抬起头，眼里含着浓浓的悲伤望着林墨予，似乎是在做最后的验证，“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四年前。”
老人在听到林墨予说李茹几年前就已经去世，当即愣怔在一边久久都没说话，一时间房间里安静的让人觉得胸闷，还记得当年他是有多喜欢他这个学生，可谁能想到如今却已阴阳两隔，居然还走在了他这个耄耋老人的前面。
林墨予清楚的看见了对方脸上流露出的是不可掩饰的悲伤，心下不忍，正准备张口说话的时候，却听见对面传来幽幽带着沉闷的声音。
老人惋惜的摇摇头，将目光落在了林墨予身上，“可惜了，你妈妈当年很优秀的，真是可惜了……”
“你妈妈她后来做了什么工作？”
林墨予低着头，心下产生了一丝疑惑，他有些想不通，既然如老师说的那般，他的母亲是对方的得意门生，但为什么在他的话中却听到了久不联系的感觉。
“您和我妈妈这么多年没联系过吗？她之前在江宁大学当老师。”
“哎……”
“有什么问题吗？”
“她本不应该这么平庸的，要知道她可是我曾经带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之一……我其实一直都在期待着她作品出世的那天，甚至还以为她换了名字，却没想到是去当了老师，真是埋没了一身的才华啊。”
林墨予只是在家里见过母亲的那些设计图，如果不是今天见到了她的老师，甚至都不知道他的母亲曾经居然是那么的优秀。
“孩子，你叫什么？”
“我叫林墨予。”
“林……你姓林啊，那你爸爸叫什么？”
老人似是感叹又是疑惑，但林墨予却从中听出了一丝的不同，于是抬起头来，“林建，有什么问题吗？”
没成想老人只是哦了一声，没做回答，“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没了……”
老人脸上一顿，看过来的眼神满是心疼。
“我想问您一件事，我想知道，我母亲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啊……”老人陷入了沉思，回忆起了李茹，“她是个活泼开朗，热情洋溢又大方的姑娘，每次看见她的时候，她脸上总是笑盈盈的，那一双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很受大家的欢迎。”
“她成绩也很好，是少见的有天赋又努力的人，以前在学校里我们老师都喜欢她，而且她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小姑娘，这一点我看你倒也是遗传了她不少。”
听着老人的描述，林墨予却陷入了疑惑，“我母亲是这样的吗？”
倒不是他不了解自己的母亲，而是在他的记忆中，李茹实在是和热情洋溢，开朗活泼搭不上边。
“对啊，你母亲当年啊，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性格又好，成绩又优秀……”
老人说了很多关于李茹当年的事，林墨予也是从他的口中才得知了自己母亲曾经的样子。
虽然性格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但林墨予依然还是能够找到与自己记忆重合的那一部分。
临走的时候，林墨予忽然想起什么，“那您知道林凯吗？他好像也是你们学校的。”
原本就是想顺口问一下而已，没指望对方会知道，但没想到在他问出口了以后，老人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诧异，很显然这个人他也认识，不仅如此，应该还很熟悉。
老人的脸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问他做什么？”
“没，只是随便问一下。”
“这个人，曾经也是我的学生，但不提也罢。”
一直到坐上车了以后，林墨予还在想着老人临行前的话语，他说林凯当年也是他的学生，按照老教授说的李茹上学的时候如果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的话，那没可能林凯不认识李茹，可为什么上次他问的时候，林凯却极力的否认了这件事。
所以这么看来，林凯说谎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