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看风云》不若归期

2、往事

　　误解什么？我不懂。

　　那天父皇脸色阴沉，撑着脸看着大气球。

　　后来回到了房间，夫子和我说不可以叫他气球，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这宫里多的是人窥视他的位置，你想让他死吗？”

　　我被吓到了，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撞来撞去，依旧不明白两者的关联。

　　她叹了口气说：“若是有人说他心不正，大逆不道喜欢上了自己的皇妹，你该如何解释。”

　　我愣住了：“可是……可是这不可能啊。”

　　她摸了摸我的头：“于你而言，当然不可能。但总有人会做文章的。”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去了皇兄家。她们说，昨日父皇大怒，令人赐罚，皇兄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

　　还没进门就被门口的护卫拦住了，我着急，想趴开戈矛。

　　夫子见状将我揽住：“你也想被罚？”

　　听到这话，我不敢动了。问护卫：“你们干嘛？”

　　他们收了戈矛说：“皇上有令，即日起半载任何人不得出入东宫。”

　　我想，这和囚禁有什么区别。

　　我那时想，好可惜，半年都吃不到糖葫芦了。我那时不明白，皇兄为什么会受到这种惩罚。

　　后来这半年，也不能说是无聊。

　　毕竟美人相伴，我很喜欢夫子。每一次拥抱我都觉得很舒服。睡觉前夫子也会为我读故事哄我睡觉。

　　一日她问我：“你希望未来的夫君是怎么样的。”

　　我认真的想，脑子里的影子模糊又具象。

　　我难得结巴了。“嗯……可，可能可以教我一些……东西吧？”

　　她笑了一下，很好，我真的很喜欢看她笑。“这么说，好像你很喜欢学习的样子，可学到现在，兰亭集序都没背下来。”

　　我没照镜子，但我知道我的脸肯定红了“嗯……那个太难背了。”

　　“是吗？”

　　对啊，是吗。后来我反复回想，我想我喜欢她的时间估计更早。

　　也许是在皇兄背上尽兴而归，看到宫殿建筑又开始失落，那时夕阳正好照在了宫墙上，我看到了夫子微笑着看着我。

　　那夕阳为她做了装饰，我真心觉得，好美。我的失落一扫而空，一心只想着她的怀抱。

　　后来父皇为皇兄办了一场宴席。

　　那日前，父皇来到了我的宫殿，倒是让我吓了一跳。

　　他不怎么在乎我的神情，我还没请安他便进了宫殿，我只好在后面跟着。

　　他走到夫子面前说：“朕想，祁儿生辰快到了。你说，这宴席该如何办呢。”

　　夫子还在整理我的衣物，没有看父皇：“皇上自然是请来诸王庆祝才是。”

　　父皇看了几下夫子，转头对着我说：“朕的逸儿从小就不怎么安分，闹事也是正常的，她从小便没什么规矩，也麻烦你多教教她。”

　　这话我听的很不舒服，到底是没有反驳。

　　父皇走后，夫子让我走过去，抱住了我，让我坐在了她的腿上。

　　我忽然意识到我还是比她矮这么多，可是，我都及笄了。为什么还没长高？

　　她问我：“在生闷气？”

　　“没有。”

　　“你确定你没生气？”

　　“嗯。”

　　她抚摸着我的头，力道却逐渐变重：“既然你不生气，那我来生气吧。”

　　……？

　　我想回头看她的表情。

　　她的手却死死掐住我的腰。

　　“你父皇说的一点都不对。”

　　她的语气比平时快一些、重一些。

　　“你很好，也很乖。他竟然一点都不在乎你，真是让人，恼火。”

　　那时我像被雷轰了一下，一股难以抗拒的柔软抵达了我的内心。

　　她的手顺着我的头发轻轻抚摸。

　　我忽然有点鬼迷心窍了，问她：“夫子，两名女子能在一起吗？”

　　我那时候怎么想的？好像是，如果她说可以，那我就向父皇提亲。

　　但她没有说可以，更没有说不可以。

　　她只和我说：“若是现在，怕是难求。”

　　她又说：“你未来想做什么？”

　　啊，又是“未来”，可我并没什么理想。

　　我笑着对她说：“要和夫子在一起。”

　　我没再加上皇兄，那时的我，虽然不怎么通透人情世故，却也看出了他两不对付。

　　夫子笑眯眯的，只是对我说要练字了。

　　我敏锐地发现，她好像并没有开心，又或是说，这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