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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上帝之手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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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假摔”,看足球的人一定不陌生。在对手冲击时,有技巧的摔倒不仅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受伤,运气好的话,还能让对方吃到一张黄牌。这在现实中是一种战术,在这里为什么就不能是呢?
凌灿分析:“我们现在有两个问题。一是这颗头骨不受我们的控制。二是雪怪没有球门。由于一存在,所以想解决二,只能从雪怪身上下手。还记得开始系统说的吗?禁止恶意绊摔对方球员,所以,我们完全可以试试假摔。”
到这份上了,只能死马当作活命医了。凌灿与熊猫眼青年对视一眼,凌灿深吸一口气,便抬脚,跌跌撞撞地冲向对方的半区——
原本那些歪歪倒到的队友看到凌灿突然往雪怪的半区冲,都愣住。因为雪怪那边没有球门,加之雪怪长得实在骇人,大家大多在自己的半区防守,所以都不太理解凌灿在做什么。
一人抱着球门道:“二B在干什么?”
另一人趴在地上问:“他准备和雪怪打架?”
12呵呵笑说:“打架?调情还差不多吧!”
12说的也不能算错,凌灿确实算不上去打架,因为他实在太虚了,跑两步就感觉心肺要炸开,喉咙里压出一股蓄势待发的血腥味儿。
他皱着眉冲到雪怪的半区,那些雪怪也有些“措不及防”,与他面面相对几秒,忽然躁动起来。而凌灿却停住了了,竟有几分我自岿然不动的云淡风轻。
当然是装出来的。
这时,远处那颗头骨似乎察觉到不对劲,“咕噜”着往回滚。
而在躁动的雪怪群中,属那两个长出脸的“前锋”最为突出,它们得了头骨,就张牙舞爪地冲凌灿挑衅。
凌灿眯起眼,看准时机,忽然飞速上前,将原本滚向雪怪的头骨一脚勾住,扯到自己面前——
熊猫眼青年:“抓住了!”
12拍掌道:“哈哈,抓到了抓到了,加油!”
他话音刚落,那被凌灿踩在脚下的头骨猛然向上窜起!
一瞬间,众人屏住了呼吸,其中有人已经仿佛已经开始用眼神为凌灿默哀——因为这是这颗头骨十分擅长的一招,利用参赛选手的措不及防去制造“手球”犯规。
12啧啧摇头:“准备准备,明天我们的球门又要大一圈喽。”
就在这时,熊猫眼青年猛然站起来,叫道:“好!”
12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凌灿十分灵活地侧身一躲,四两拨千斤地躲过了那颗头骨的偷袭。
凌灿哈哈笑道:“这招已经用过了!快,来点新的!”
“……”
说罢,头骨就滚回了雪怪脚下,甚至颇有些着急地蹭了蹭雪怪的脚,似乎在催促雪怪快点收拾凌灿。
雪怪也会意,顶着那张诡异十足的脸,准备赏凌灿一球——凌灿早就发现了,似乎在比赛里,用球故意踢向对方球员,并不算犯规,哪怕目的不是为了进球。
不过凌灿就等着这招,他心道:“就怕你不踢呢!”
说时迟、那时快,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凌灿便又一记扫堂腿,将不停窜动的头骨再次扫至自己脚下,而雪怪那一脚也顺势袭来,凌灿眼一闭,并未躲。千钧一发之际,雪怪在半空中的脚猛地滞了下,但是……为时已晚。
凌灿“啪”地一下,伴随着高喊的一声痛呼,全自动地倒在雪面上!
这一下倒的可谓是惊天动地、结结实实。更恐怖的是,他竟然喷出了一口鲜血!
一嗓子嚎到一半的其他人:“……”
被喷了一脸血的头骨:“……”
一条腿还没收回来的雪怪:“……”
从参赛选手半区所有人的角度来看,凌灿是毫无防备得被雪怪给踹了一脚。但,这还没结束。
在他们没反应过来之前、在雪怪那腿还没收回去之前,凌灿便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唇边的血,又踩着那颗头骨准备转身,然而,雪怪不可能任他为所欲为,当即追上去,那脚下的头骨也反应过来,蹭着凌灿的鞋边又开始磨牙,凌灿忍着痛,看准时间,在雪怪一扫堂腿袭来时,再次向前扑地!
这回凌灿没再喷血了,而是一头栽进雪地里,爬不起来了。
一时间,整个“球场”陷入了尴尬的寂静。八个选手站成一排,望着这一幕,皆是目瞪口呆、下巴磕地。
“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
“穷疯了吧。”
“快去看看,还活着吗?”
就在这时,夹杂着电流的机械广播声再次响起——
“本场比赛结束,第三场小组赛黑白双方比分为0:4!总比分0:2!”
“白组选手10A恶意绊摔对方球员两次,属于严重犯规,记作红牌一张,作离场处罚。”
凌灿猛地把头从雪地里抬起来!
熊猫眼青年眼睛亮了:“原来真的有用!”
12呵呵一笑,“有意思。”
这时候,其他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听到“10A”犯规,纷纷望向对面那个绊摔凌灿的雪怪,有人惊呼道:“我靠,快看,它、它……”
那只雪怪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融化,先是四肢、再是腰腹、最后是脑袋。
凌灿偏头一看,如此坚硬的东西,也不过是一滩雪水。
广播又例行补充道:
“再次提醒,请各位参赛选手遵守赛场秩序和规则,否则后果自负!”
“温馨提示,第四场比赛将在三十分钟后开启,请注意劳逸结合。”
广播声没结束,就有人说:“成功了?那下一局,雪怪是不是也会有球门了?!”
寸头哥:“太好了!!!”
寸头哥一出声,所有人也跟着说“太好了”、“有救了”,结果两秒后,忽然道:“不对。”
众人纷纷扭头,看向寸头哥的眼神像在看鬼:“你怎么还活着?!!!”
寸头哥笑容僵住,他忍不住摸了自己一把:“哎,我怎么还活着?”
众人沉默下来,12问:“什么意思?你们在说什么?”
没人回答他。大家都陷在“怎么回事、该不会又有什么新的惩罚要出现了吧”的沉默中。
突然,凌灿“咳”了一声,有些艰难地从雪地上爬起来,熊猫眼青年回神,伸手想扶他一把,凌灿却冲他笑着摆摆手:“不用。”
于是12转头又去问凌灿:“张二蛋,他们在说什么?”
凌灿冲他微微一笑,很是绅士地说:“哎呀,一点小意外,没什么,不用担心。”
12预感哪里不对,罕见地敛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情。这时,无头人出声打破这诡异的氛围,他道:“好了,朋友们,比赛结束了,我们该回去了!”
一语惊醒众人,大家纷纷像来时排好队,各怀心思地回到了帐篷。
而在回帐篷的路上,凌灿一边揉着因为自己摔太狠又太废物而阵阵灼痛的胸口,一边又再次观察起了身前这位“金发风衣”。
这次,他心里有了底气。大概走到帐篷前时,凌灿便贴近前人的身体,小声却又漫不经心道:“朋友。我知道你的身份喽。”
“……”
凌灿见身前人听了他的话,忽然抬手,转动起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凌灿眉毛一挑,在这位金发风衣即将转身的前一刻,忽然侧身一跑,抢先进了帐篷。
唐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凌灿眼睛一弯,拉长声音,意味深长地道:“我想……队友是不会杀队友的吧。”
此言一出,唐弦果然眯了眯眼,凌灿捕捉到这一瞬间的变化,正得意地准备开口,谁知,却听男人冷道:“想太多。”
此时,其余人也纷纷进了帐篷。凌灿又看了唐弦一眼,笑道:“对待美人,不想太多,是不礼貌的。”
后面进来的张飞兄:“???”
唐弦皱了下眉,淡蓝色的眸光凝在凌灿身上,他没由来的被此人轻佻的话语激起一点情绪,而后者眉眼开怀,更像是一种没有言说的嘲讽,这让他感到深深厌恶。知道与这种人讨不到嘴上的好处,唐弦选择别开眼,懒得看他。
凌灿再一次赢得口头上的胜利,在心里轻呼一声,转头去看向其他人。
这时,随着所有人进了帐篷,那个问题又回来了——寸头哥,为什么没死呢?
由于事情太过诡异,以至于大家都不敢和寸头挨着坐,宁愿挤作一团,也要离寸头远远的。不过,帐篷空间不小,但也耐不住空出这么大一块地方,尤其张飞兄的体格一个顶三,几个瘦小的青年紧贴着张飞兄坐下,体型对比下,像是张飞兄带来的手办。
这一幕实在滑稽,凌灿大大方方地往寸头旁边一坐,众人纷纷直起腰看过去,凌灿拍了拍寸头男的肩,说:“哎呀,这么大地方没人坐吗?还是张飞兄你那里暖和啊,怎么都挤到一起去了。”
大家你看你、我看我。终于有人忍不住了,道:“这怎么回事啊?!”
“是啊,怎么回事?他不是……”
凌灿接话道:“他不是什么?”
那人住了嘴。
凌灿抬头笑道:“你想说,他不是犯规了,应该被雪怪吃了吗?!”
此话一讲,一直在一旁反常沉默的12忽然抬头,几乎是瞬间,他瞳孔猛缩。却听凌灿继续道:“没错。按道理来讲,他确实犯规该被雪怪吃了,但是,由于当时,裁判并未在现场,没有看到寸头兄犯规,所以他活了下来。”
凌灿几句话把所有人砸懵了。
熊猫眼青年挠头:“裁判没在现场?可——”
“我们都看见,那个金发男,一直没走啊!”
凌灿微微一笑:“对,他是没走。这也是我想说的,因为真正的裁判,并不是他,而是——”
他略微停顿,抬头看向秀气的青年,慢悠悠道:“12,你觉得,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