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副本结束及一些交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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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低声下气的求我了？”
381也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样，露出了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
莫长林对自己的行为有点后悔。
薛醨感觉到有人点了点他的后背，抬起头来，撞上了一脸无语的莫长林，又有些疑惑道：“又……又怎么了？”
“没什么，忘了我这个系统还挺欠的，现在又开始犯病了……别跪了，不值得。”
系统……
挺欠？
薛醨歪着头思考了很久，实在是想不出来系统是如何犯贱的，毕竟自己这边这个……看向那边似乎正在与空气斗嘴的莫长林，他心中一瞬间闪过很多情绪，最终只是皱着眉咧开嘴－
“真羡慕你们两个……”
正在斗嘴的一人一系统，顿时都愣了一下，莫长林有些难以置信的回问道：“羡慕？”
“嗯……”薛醨垂下眼睛用手指捻着衣角，“感觉不像是公事公办的系统和急于想要回到现实的穿书者，倒像是一对死党。”
“你和你的系统之间不会产生分歧或者像这样对话吗？”
“分歧和对话都是有的，但是绝对不会像你们两个这样，我感觉我面对的，更像是一个冷冰冰的扣分机器……怎么和你形容呢？就像是你在体育测试时，从起点出发摁下的那个秒表一样，只会冰冷地记录着时间的流逝，在你到达终点时停止，然后毫无感情地给你结算分数……”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薛醨抿了抿嘴，声音又低了些：“对不起，我虽然是学文的，但是这种描述方面实在不是我的专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才合适……”
381和莫长林对视了一下。
之前在夜谈的时候只是隐约感觉到是个很惨的孩子……没想到竟然会到这种程度……
“啊啊啊……”381搔了搔自己发亮的“光头”，“原本我还想再玩一本呢……”
你之前一直都是在玩我是吗大姐？
面前莫长林的目光越来越灼热，381头一次感觉到了压力。
“行吧，像你们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等于说现在我就是负责了一个半的人呗……”
381托着腮，似乎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是‘一个半的人’？”
“虽然我给你们做了绑定，可以让你们两个‘绝对地’穿进同一本书中，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绝对干扰和操控小薛那边的系统，有些不想做，或者是不能做的事情，咱们这边我或许可以给你宽容一下，让你钻个空子……但是小薛那边不一样，听他的描述，应该是机械计分制，如果一些东西不绝对达标的话，他得不到相应的分数，也就很有可能难以再回归到他的世界……”
“相比较起来，我这边就轻松多了呗……”
381刚从思绪中抽出意识，抬起头就注意到莫长林再次暗下去的眼神：“你……”
“为什么咱们不是计分制？要求还那么宽松……其实我早就想问了，我自始至终做的这些，到底是……”
“只是机制不同，你慌什么慌？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做完了这些，你一定得到你想要的……”
381的语速忽然快了些，但是说到这里，她似乎又细不可查地抿了一下唇，这才继续下去：“所以说咱们这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什么。”
“啊……”
莫长林把眼神转向一旁，这才注意到旁边的人一直在注视自己，吓了一跳，赶忙道：“哦，抱歉，等很久了吗？”
“没有……”
对方急忙移开了眼睛，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
莫长林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是啊。
就算有些好感。
就算被绑定了。
就算亲都亲过了。
自己这边心动了，对方那边却不然……
因为那该死的“计分制”……
有没有一种可能对方所有的行为都只是为了满足积分呢？
那现在的所有一切不都是在单方面的自作多情吗？
那绑定又有什么用？
还不是在强硬的扭瓜。
能做到也只不过是和381沟通，让他尽量避免进入那些高难度的副本……
但是……
如果只是书中的人物的话，只是那些没有感情的NPC的话，倒也还好，因为那最起码只是可以当做一份念想。
但是现在知道真实存在着这样一个人，两个人只是单纯的有好感的朋友，（甚至有一方还是有些单相思的关系）甚至连窗户纸都没得可捅！却还要被迫绑定在一起，成天在一堆BL字母圈小说中来回穿梭，做一些“朋友”之间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381这款系统……
虽然有感情，有人情味……
但是比起真人，或许还是差的远了。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苦恼，381又飘飘悠悠地凑了过来：“你想解除绑定吗？”
“我……”
“我建议你还是绑着哦，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什么……这样也算是一种保全他的方式，你可以和我沟通，然后带他进入那些不怎么困难的副本，也算是卖他一个人情，你要是真的喜欢他，这也是能让他安全的办法。”
381自顾自地撇下这句话，转过身去挥了挥手：“我要交代的不多，主要就是‘绑定’那件事，剩下的你们两个聊聊，很快就要进下一个副本了，等你走之后，我对他系统的干扰也会变小，他自然也会和你前后脚进同一本书，现在应该还剩十分钟的时间，你们两个好好聊聊。”
话毕，周围的黑色瞬间褪去，381也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两个人周遭的景色又切换回了方才最后定格住的战场。
头上飘着炮弹，身周飞着尘埃，还有人姿势崎岖地趴在地上，有人跪在地上保持着张嘴尖叫的样子……
忽然回到这个布景里，薛醨下意识地愣了一下，转头就看到莫长林已经身手灵活地爬上了附近的一辆装甲车上坐下，向他伸出了手－
“上来吗？”
车身摇晃了一下，上面又多了一个身影。
“现在这是？”
“咱们获得了十分钟的畅聊时间，也算是可以小小的喘口气了……”
莫长林抬起头：“方便问一下，你是怎么‘进来’的吗？”
“我……”薛醨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就是被高空坠物砸到了，成了植物人……目前，正在通过这种行为自救……吧。”
“自救啊……”
看到对方露出了正在咀嚼这句话的表情，薛醨越发的有些自卑了起来：“这个理由听起来是不是还挺逊的……”
“不，生活中意外时有发生，那种东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避免的，你只不过是恰好成为了那个倒霉蛋，”莫长林冲着身边的人笑了笑，“而且‘自救’这件事情听起来很酷啊！你这种故事要是改编成小说的话，多半就是在床上等着王子亲吻或救赎的‘娇贵公主’了……怪不得总是能分到那么A的角色，不像我，本身的性格和人物完全对不上版……”
“我才是真正对不上版那个人好吗……明明连枪都不敢开……”
“你之前应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吧，你的生活又没有要求你向着你周围的人开枪，更没有人成天追着你说要杀你，反倒是如果你那么干脆的拿着枪把指定目标全部都击毙，那才是真不正常了……不对，应该说那是疯了。”
“可是，你明明就可以做到……即使我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这些人也都只不过是存在于小说中的虚拟人物，但是当人的鲜血第一次喷到我的皮肤上，我就越发地抗拒枪了……”
薛醨的手又有些颤抖，被他自己默不作声地按住了。
对方却许久没有接话，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天空定格的景物。
半晌，莫长林才开了口：“其实你刚才说中重点了……”
“什么？”
“为什么我可以毫无顾忌的把那些人都用枪支干掉呢？”
莫长林再次回过头去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毫无光彩，这样的神情让薛醨有一瞬间感到了对方的陌生。
“有目标其实很好啊，不管它是不是听起来很逊，但是你有目标也就有努力的方向，知道什么该取，什么该舍，知道自己的底线到底在哪里……你和我其实不一样……”
“为……为什么？你方便告诉……”
“不，以后都是长期合作的关系了，那就没什么不方便的了，还不如早些说出来。”
莫长林忽然又笑了一下，深深呼出一口气－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回到哪去……我现在只是漫无目的地做一些可能有结果的事情……”
“‘漫无目的地做一些可能有结果的事’……”
薛醨重复了一遍，感到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开枪，就仿佛已经见证过无数的死亡，明明是这种话多爱吐槽的性格，内心却仿佛是冷的一样，你的悲伤，他人的喜怒，我都试着去共情，去理解，我也确信我应该都是能理解到的……但是我总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太对……”
莫长林的身体逐渐开始散发出光芒，渐渐变得模糊：“我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我到底来自于哪里，穿书这种行为是否有意义……如果我所来自的世界比这里还要糟糕，那我是否还有回去的意义……我又是否和你来自同一个世界呢？那我又为什么会这样呢？虽然那个叫381的系统一直在和我说，只要我完成了现在这些穿书任务就可以回去，可是我到底要回到哪去呢？”
“不，不是，你为什么会质疑这些？你难道不知道你来自哪里吗？”
眼见着对方都已经快消失了，还在说废话，薛醨语气里都有一些着急：“莫长林！把话说清楚些！”
“啊……”
莫长林仿佛大梦初醒一般，眨了眨眼睛，仿佛刚才一气呵成所吐出的那些莫名的字句，都不是出自他的嘴巴：“我的意思就是，我没有穿书之前的那些记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副本结束及一些交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