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ABO《血与硝烟》天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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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季节来算，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入秋了。
天台上的风有点冷，言承欢裹了裹破夹克，把自己缩成一团，将脸埋在双膝中，又用双臂环起来，碎发在风中凌乱地飘扬，只露出一双疲惫的眼睛。
天台的门又打开了。
她的眼睛一轮－
“你怎么上来了？”
声音很疲惫，但是没忘了夹杂上嫌弃的语气。
薛醨带上天台门的手顿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轻轻关上。
“你们守在据点也辛苦了。”
“嗯。”
“我来和你说说我们经历了什么。”
“嗯。”
“你其实更想让莫弥烟来和你说，对吧？”
“是。”
回答总算变了。
但……
薛醨大步向前，一屁股坐在言承欢身边，带着不容商量的气势－
“但是对不起，我想和你好好的聊聊。”
“啧。”
薛醨：“……”
和女二对话，还真是费劲。
之前在姓莫的面前还知道装一下，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装了。
不过，她并没有选择离开，眼睛稍微斜向了发言者。
一段简单的叙述后—
言承欢只是简单地裹了裹衣服，并没有做出什么评价。
“不说点什么？”
“你希望我说什么？那个叫吴恙的活该？还是说你想让我感谢你当时站在那儿，所以保住了一支小队的命？”
言承欢长舒一口气，和秋风混在了一起无形无相地消散向远方：“我不想感谢你，你也应该早就意识到我排斥你了，因为……”
“因为你喜欢莫弥烟吧。”
言承欢埋在膝盖里的脑袋终于抬了起来。
“你怎么……”
“有眼睛都看得出来。”
薛醨对这种只有当事人认为别人看不出来的小说传统行为表示无语，并为了表示薛夜这句说得是，非常有力道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你……”
“而且，”薛醨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乘胜追击，“你还单方面把我视作了情敌，对吧……”
言承欢仿佛像是草原上受惊了的动物一样，把脖子梗了起来，脸上那副大姐大似的表情本就因为情绪的低落而松动，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彻底崩塌，露出了底下那副真正的面貌来－
她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你……”
她瞪了半晌眼，才把头缩回衣服：“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迟早都是要说的，而且，我想让你承认我。”
“那天去偷袭的时候，我不是已经承认你了吗？”言承欢撇撇嘴，“更何况，别人承认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因为你是组织的二把手，而且，我觉得只有咱们全组上下一条心，才能在今后无论是生活还是战斗中，更加得心应手……”薛醨抬起头，“现在你对我这个态度，让我觉得总有一天你可能会把我丢在哪儿……”
言承欢当然不会把他丢在哪儿。
她向来懒得使那种手段。
薛醨觉得薛夜这只是简单尝试开了个玩笑，没话找话罢了。
言承欢。
一款嘴硬小姑娘。
明明刚才还表明了态度，懒得和他说话，现在稍微说说，哪怕是没话找话也能接上。
看来对于他的态度，也是有所改观。
如果不是被单方面当成了“情敌”，言承欢这性格，应该会惜才如金、如获至宝的和他处成兄弟。
“开什么玩笑！你要是能看出来我喜欢……咳！喜欢他，那你还看不出来我压根就懒得用那种手段？”
言承欢翻了个白眼：“没话找话还是算了吧。”
“我是来找你‘沟通’的，没有话题怎么行，话题是构成交流的基础。”
“……闲的吧你。”
“好，就来说正事，”薛醨故意清清嗓子，“我觉得你对Omega有偏见。”
“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是你情敌？”
“你那时在他房间。”
“我照顾他。”
“他可是易感期。”
“他昏迷了，我也没发/情。”
“那为什么就是你了！”
言承欢像终于找到了情绪发泄口，就那样一嗓子喊了出来。
“因为你不在？那个状态，之前应该都是你照顾，甚至是你主动照顾吧……”薛醨叹了口气，“如果换成是其他人，你会像那天那样吗？我那天之所以在那儿，是因为我已经和他们亮明了我医生和劣Omega的身份……之前我没有暴露的时候，姑且也被强制参加了基地安排的研究，关于Alpha的，易感周期研究。”
“哈？”
“一整个屋子里全是因为注射了药物而进入易感期的Alpha，当时我在基地内也算是混入高层，这才‘有幸’见识到这种反人类实验研究……”薛醨声音顿了顿，“因为Bata们发现Alpha易感期后会进入狂躁状态，极具攻击力，想要加以利用……当时满屋子飘满了各种Alpha信息素……很恶心，但Bata闻不到的；而我虽然头昏脑胀，也并未发/情……作为Omega确实丢人，但我也因此保命，在基地里苟活一阵，得到了更多情报……”
“那群该死的家伙，当初就是他们……”
薛醨听到言承欢喃喃，眼色也沉了一沉，站了起来：“所以，我所要说的第二件事，就是‘攻打基地’这件事，目前只是个构思，只和你讲过，不过接下来，很快就会和莫……”
“开什么玩笑！你这疯子！”
言承欢瞬间从蜷缩状态切换到了戒备状态，“腾”地站了起来。
“因为如今看来，在‘外面’不也同样是苟活么……一面对基地里的Bata恨之入骨，一面又接受着他们的物资活着，如果他们对物资做了手脚，那咱们都活不下去，更何况这次他们已经对咱们进行了主动挑衅……现在外面这群Alpha不可否认，就是在被他们当枪使，有一天，枪不好用了，他们也一定会丢掉，都是死，为什么不去拼一把！现在的Alpha还像是当初那样有能力，敢做敢说的Alpha吗？即使是成日和丧尸拼命，也早已被磨灭了曾经骄傲的本性了吧！”
这绝对是薛夜原著里话最多的一回合，又有势，打了言承欢个措手不及，但也确实不无道理。
言承欢的气焰又弱了两分
“‘极A组’人本就不多，如今更是死伤惨重，你指望……”
“谁说只有‘极A组’了，我相信‘外面’的各个小组早已看不惯‘里面’了，大家只是缺一个‘领头羊’，”薛醨回过头直视向言承欢，“莫弥烟和‘极A组’在‘外面’名望也不小吧，我要推他上位。”
“你这和推他去死有什么区别？”
言承欢的脸终于是黑了：“你打算用这种方式向我证明你当不了情敌吗？”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在向你证明些什么，我来这里只是把话和你说开，并且是抱着一种‘希望’的态度想要和你交好，你刚才也说了，他人的承认并没有什么重要的，那我其实也无所谓，毕竟在遇见你们之前，我一直是一个人，我不会强迫莫弥烟去当这个领头人，我也没有强迫他的权利，我会把选择权交给他，”薛醨放弃死盯着那个浑身颤抖的小姑娘，“就像感情这种事情，选择权也在他，你一直和我置气也没用，不如去问问当事人，难道作为组织的二把手，私情就一定要放在团队利益之前吗？”
“我……”
“
我看得出来，你因为林的死而感到难过和气愤，相信大家也是同样的，为什么不利用这么一股劲儿去反击他们呢？只是整天蹲在这里，机械地杀丧尸，每天茹毛饮血的活着，一点人样都没有，只是为了博一个活路，那为了更大的希望，拼一拼又如何？基地里的人依赖科技，现在长期来的安定，也使得他们的神经放松，我相信外面存活的也肯定不止两三个组织，战斗经验匮乏的基地和战斗经验丰富的‘外面’人士，再加上我也会在旁边辅助，未尝不可一战，就像是在灾变之前的Bata们也懂得反击一样。”
“……”
言承欢有些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就算是薛醨有意停顿，留给她说话的机会，她也只是抿住了嘴。
“那最后的最后，我再讲两个故事，很简短，只是之前在研究室里吴恙闲得无聊，打听到的一些传言中的两个，又自顾自讲给我听，真假尚不明晰……”
言承欢抬起脸。
“第一个故事，据说是在灾变前，城防有个厉害而且年轻的Alpha长官，被从卫所派出去平定城外的大叛乱，但是没想到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为城内工作，到最后被自己的Bata手下欺骗，带一大队的人马出去，最后发现只是小型骚动，自觉不妙，等到返回城中时，大门早已紧闭，Bata们的叛乱就开始了，这个故事的主人公被称之为Bata们叛乱开的‘第一枪’，故事的主人公恰巧也姓莫……”
“那第二个呢？”
讲述人似乎并不惊讶于倾听者带着颤抖的回应：“主人公同样是城防的人，而且据说是历代以来最年轻的女性，还是个Bata，职位也不低，但是在当年叛乱闹起来的时候，却没有选择站在Bata那边，甚至在当年城防内部内战时，对反叛的某Bata进行了阻止行为，不过最终还是敌不过那么多人，后来大战结束后，竟然还自己要求来到了‘外面’，据说现在还活着……被人称之为‘最A的Bata’。”
薛醨闭上眼，吴恙的声音又在脑中响起－
“唉，最后还是选择去到外面了，也是怪想不开的……”
“你不是说里面也怪让人讨厌的吗？”
吴恙瘫在椅子上转了个圈：“据说那个姑娘当时阻止的是关城门，所以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两个故事连起来跟你讲吗？我觉得终究还是小姑娘错付了，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如果她追出去，真的是为了那个人，那我也只能由衷的祝福她追上了，并且度过幸福的日子吧……”
追是追上了，但……
薛醨睁开眼：“故事讲完了，好的坏的我也都说了，剩下就是你自己考虑了。”
他不再回头，径直打开天台的门，再带上，下楼去了，只留下言承欢一个人在原地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想。
薛醨刚把门带上，就发现楼梯上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莫弥烟”。
“你在听啊……”
薛醨脸上也没什么慌张，就那样走下楼梯凑了过去。
“嗯。”
“莫弥烟”的神情也很自然放松，并没有紧绷着。
“其实刚才有件事情忘了和她说了，集体向外面投送的物资，里面的抑制剂可能确实加了点东西，感觉就和成/瘾/品一样，会加重咱们两个特殊时期的症状，你上次易感期有点像我当初参加实验时见到的那些Alpha的状态，不过很快就虚脱了……我之前的发/情/期也从来没有那么严重过……但是事已至此，也别无选择，这也是我认为应该向他们进攻的主要原因之一……”
“嗯，你说的不错……”
对方的神色稍紧，低头把手中的把玩的一枚黄铜弹壳收起。
“所以说你同意向他们宣战了？”
“可以试试。”
“这样么……”
“莫弥烟”因为对方没什么要说的了，但是对方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抬起头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关于我们刚才讨论的重要问题之一，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问……”
“你喜欢谁？”
狭窄昏暗的楼梯间中，两个人的目光相交，有人十分干脆地打断了那个对外称他老大的人要说的话－
“言承欢……还是我？”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ABO《血与硝烟》天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