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 春色 落花客》瑾霜

11、怀恋和师生共研

　　八年级的课外活动是师生共研（学生和老师一起进行课题研究，并在期末汇报）苏恬从19:00就坐在屏幕前，准备在20:00准时抢月饼老师的节气课题
　　“耶！抢到了。”月饼老师的课题果然抢手，要不是苏恬手速快，下一秒可能就没了。
　　师生共研前几节课就是介绍课程以及入门研究。在这里不得不提一嘴，苏恬阴差阳错地和郁言分到了一组，除此之外还有星星和智欠哥。
　　师生共研的第一个小组任务是秋分的汇报。苏恬和郁言为此没少拌嘴，直到汇报之后。原先拟定的郁言单独汇报，变成了苏恬郁言两个人汇报。简单来说，在相互配合时就是两个人在台上讲相声，在有矛盾冲突时，就是两个人互相拆台。
　　“谢逸在这首诗中借凉蟾表达情感…..”郁言还没说完，就被苏恬打断了：
　　“表达了什么样的情感呢。”
　　“欸、在分析情感之前，我们不妨先自习品读“凉蟾”一词。”郁言接上苏恬的话之后，又不怀好意地笑了。坏笑之余，他都没有发觉自己给苏恬留出了接话说的空白时间，不知道的人差点以为他忘词了。可苏恬偏偏就在这时说了郁言的词：
　　“凉蟾，其实就是指秋月。我们可以从中了解到，古人也会在秋分日祭月，将美好愿景诉于月听，在满身清光中安放期许。”
　　这令人不得不怀疑他们是提前配合过的，实际上苏恬和郁言心里清楚，台上的汇报是属于临时呈现。但无论如何，至少苏恬小组的发言完成得很精彩，在结束之时，底下的同学和月饼老师都送上了掌声。
　　深秋时节，校园里开满了桂花。苏恬在当时对桂花还有种莫名的执念：“佳人桂影下，思念与谁留。”桂花对苏恬而言可能也成了，多愁善感之人寄托情思的象征。
　　桂花开了的这个星期，师生共研的课程内容是制作桂花香包。在繁忙之余，苏恬感叹好不容易有机会溜出校园，尽管只是在学校周围采摘桂花。
　　走着走着，节气小组成员绕过了学校大门口，途中经过苏恬傍晚常常经过的小径。大家对这样的普通景色都没有留心，不过苏恬却为此驻足：
　　“河畔原来也开了桂花，好香好香的那种。”心里那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因这久违的桂花香，突然与苏恬亲近了起来。
　　其实最令人激动的是师生共研的外出，可以从学校溜出去，享受两个小时的秋游。这个秋天去的地方是琴川城的塔弄街——————一条古镇街道，古镇街道是具有弄堂特色的老居民住宅，夹杂着些老字号小吃店。苏恬至今都对荷花酥难以忘却。
　　“你看你吃得满嘴都是。”郁言嘲笑苏恬之余，还不忘背地里偷拍了两张照片。
　　“哼！”
　　“去帮我也买点。”苏恬听到这话，斜过眼看郁言，郁言以为她生气了。刚想说些什么，苏恬反手掏出手机，咔嚓摁下快门键。
　　“别拍我。”
　　“礼尚往来。”苏恬蹦蹦跳跳地走到了郁言前面，然后一溜烟儿在转角消失了。“师傅，再来两个荷花酥，对了，还要桂花饼。”
　　苏恬把吃的买回来了，点开手机时，拉黑自己一年的郁言发来了好友申请，他把荷花酥的钱一分不差地转给了苏恬。苏恬心里嘀咕：“这回可不能在拉黑回去了。”
　　“帮我买奶茶呗苏恬。”智欠刷手机时，一边用“欠揍”的语音语调说话。
　　“又不是没长脚，自己去。”苏恬不屑地说道。
　　“就是。”郁言一边吃着荷花酥，一边附和着苏恬。
　　下午最后两节课全是老班的，而苏恬却吃撑了，在他课上了打了两个饱嗝。
　　“还有其他方法吗？”老班在评讲勾股定理的习题，其中的第十二题已经叫了两个同学起来回答了。
　　“班长，你是怎么做的。”
　　“我是正好凑出来的。凑的前提是发现b和c正好相差2。”苏恬感觉自己是打了一个饱嗝之后，被老班针对。的确，苏恬并没有给出老班想要的答案，于是他开始讲自己的方法。
　　“其实这题最简单的思路就是方程组思想和勾股定理一个等量关系，b和c相差2是一个等量关系。这样就可以设参表示a。”同学们不出意外的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老班在这时候又补充了两句：
　　“把握好几个未知数，几个等量关系，是本题的解题关键。”

　　10月中旬的某个周日，苏恬在卧室里自己闹脾气。爸爸隔着门听她在里面摔东西，很是焦灼。
　　“这孩子怎么回事。”
　　“压力大呀，没事儿让她里面发泄发泄。”妈妈知道这段时间苏恬压力大，也知道她自己能慢慢调整，只是，还需要时间。
　　门缓缓地挪出了一条缝隙，爸爸用脚挡了过去，看见苏恬双手抱头坐在地板上，无力地靠在凳子脚上。她见爸爸走了进来，扶着椅子颤颤地立了起来。
　　“爸，妈，我今天晚上想在家里吃晚饭，晚点去学校。”
　　妈妈点了点头，下楼准备晚饭。爸爸上前走了两步，苏恬看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爸爸，我没事，别担心。”她没站稳，向前倾了两步，顺带也把爸爸送出了房间。
　　去学校有一段高架桥的路途，苏恬对那天那条路的风景记忆犹新。火烧云的天空她是没怎么留心的，可能是路上没有多少车的缘故吧，远处的天空敞亮，让她的思绪没那么拥挤。极目远眺的尽头，是隐隐绰绰的琴川城区，夕阳停歇的光景太短。于是，苏恬眼里燃起了一幅“余晖散尽，灯火通明”的画面。她低眉，最终把感动留在了万家灯火之中。
　　“嗨班长。”等苏恬下车时，天已经黑了，她没想到这会儿的陈悠雨才刚刚到。
　　“怎么你也这么晚？”陈悠雨边问边走，苏恬笑着说是因为厌学情绪高涨。
　　“你？厌学情绪高涨？”苏恬不知道怎样向一脸茫然的陈悠雨解释，她们同时踏进教授的时候，晚课铃响了起来。周末的晚课是老班的，他这节课不知道哪来的兴致，竟然要求同学们一个一个到他那儿面批作业。
　　“陈悠雨，拿走。”陈悠雨一机灵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老师我昨天晚上熬夜到3点写的数学作业，脑袋瓜昏昏沉沉的。”老班给她翻了一个白眼，陈悠雨做了几个浮夸的动作，然后灰溜溜地接过了作业。
　　老班飞快批阅间，一下子在苏恬作业上画下了三个鲜艳的叉。苏恬眉头紧锁，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老班批下一张作业的时候，她趁空档抽走了作业。
　　到了面批订正的时候，苏恬可不像陈悠雨一样活蹦乱跳。轮到她站在老班旁边时，面对错了3个二次根式的作业，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哎呦喂，我的大班长啊，你期末考试可别给我搞这么一出。”老班看着苏恬惨不忍睹的计算，真就也感叹了两句。
　　到了周一的数学课，老班就这昨天刚批改完事作业，强调易错点。
　　“到现在还有同学，连平方差公式都拆不起来的。”老班敲敲黑板。“就比如说我们的班长。”
　　“我的平方差公式没用错！”苏恬在底下不满地嚷嚷，当然用了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