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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借尸还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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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树林突然传出一阵刺耳的叫声“桀桀桀”,紧接着群鸟乱飞,树林里鸟儿争先恐后的飞出林子,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更奇怪的是还不过申时(三点到五点),天空骤然变黑,无边的黑夜让人恐慌,好像要将人吞没。
树林周围的村子里住着都是没有一点灵力普通村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都被吓得六神无主,村长赶紧让人去通知玉清山的长老。
几个见过些世面的长者看着这突然黑下来的天空。
“上次见到这种异象还是那个人在的时候,唉,听说他被他的师弟亲手散了魂魄,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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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深处有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上呈现着一种神秘的花纹,花纹鲜艳无比,不知是用谁的鲜血浇灌而成……
法阵的中间躺着一个身穿玄色衣服的男子,他的手脚张开成大字形,是一个青年人的骨架,脸被几缕头发遮住,只能看见高挺的鼻梁。
可就在他快要醒来的时候,法阵上的花纹突然暗淡紧接着消失不见,包括这巨大法阵也是,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这是哪……撕…头好痛……”
青年手扶上额头,中指和拇指揉捏着太阳穴两侧,两条秀气的眉头紧锁,浑身上下像是被揉捏碾碎又拼凑在一起。
缓了好一会才慢慢睁开眼睛,可当他看清楚周围的景色以后突然捂着脸大笑起来,头发披散着像个疯子一样。
“没想到呀!没想到,我又活过来了,难道这世界上真的存在重生之术?”
没错,他就是曾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魔头——江浔。
七年了,他死了七年了,江浔死了又好像没死,人人都还记得他,帝都城的话本不知道为他增了多少个版本。
江浔是天才,真正的天才,同龄人都在努力突破筑基的时候,他早已到了结丹期(练气—筑基—结丹—金丹—元婴—化神)比别人整整高了一个阶段。
他好像永远都比别人先走,而且走的毫不费力,什么大事儿小事儿都有他的名字,他永远都是人群里最显眼的。
可他越显眼,嫉妒他的人就越多,一人往他身上吐一口吐沫,他身上就多一个污点,污点多了,就真成黑的了。
后来他死了,真的死了,还是被他师弟亲手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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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想想我该干些什么才能对得起我又活过来了呢?”
刚想要坐直了身子,可却软弱无力,肚子也感觉空荡荡,像是几天没吃饭一样,这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江浔伸手探了探丹田,果然,这身体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这具身体是个筑基,底子也不好,说白了和普通人一样,结丹都没结,有灵力也用不出来。
“我就说嘛哪有什么重生,只不过借尸还魂罢了……但好歹是又活了,那这具身体是谁的……”
江浔想要仔细观察一下自己的新身体,虽然说不是很满意,但至少不是缺胳膊断腿的。
揉了揉还没有多大知觉的左胳膊,突然顿住了,拉开外袍,左胳膊上赫然有一块梅花状的印记。
这印记鲜红如血,像是刚印上去没多久似的。
“这不是云家的梅花印吗,这具身体为什么会有?”
江浔想到这赶紧摸了摸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东西,果然又在腰间找到了一块玉牌,入手滑腻,材质还有一点熟悉,和他师弟那一块几乎一模一样。
“云锦城这下可我们有的玩了。”江浔像是想到了什么玩味一笑。
说完他将玉牌把玩在手心,仔细观摩了一下,和云锦城那一块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上面的字。
云锦城那一个刻着“城”,这块刻着“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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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年前云家在帝都可算是数一数二的仙门大家,不仅家风严谨,还财力雄厚,经常救济灾民,难民,被人们称颂。
当时下界与妖族本就水火不容,突然来犯打的个帝都措手不及,那时的帝都还在休养生息,实力已经恢复到鼎盛时期的三分之一。
本来以各仙门长老的灵力是可以赶走的妖族的,可不知是谁走露了风声,妖族暗中派人将长老毒杀,救活的也功力大创,需要闭关修养。
就这种时候云家挺身而出,云氏夫妇将所有力量祭给了蜉蝣伞,为帝都建起了一道坚固的屏障,将帝都隔绝起来,所有触碰到屏障的妖都会化为灰烬。
做完这一切,两人便消失不见,不知是生是死。
一夜之间云家仅剩两个孩子,长子云锦城被托付给了岑元真人,幼子云无羁早在与妖族大战时便不知所踪,岑元真人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可一直杳无音信。
幼子唯一的特征就是云家的梅花印和这玉牌。
玉牌是认主的,只要主人不死,玉牌就会一直在主人身边。
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和命牌相连,命牌还在,人肯定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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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浔可是见过这玉牌的厉害之处,不仅认主还认路,他小时候几次三番的想把小师弟给扔了,这玉牌每次都会带着他回来。
他想着把玉牌给藏起来,可第二天又回到了小师弟的手上,这么神通的玉牌,可是让他羡慕了好久。
江浔心想那这幅身体的主人应该就是他师弟云锦城的弟弟——云无羁
可是云无羁手里的这块难道看不出来这副壳子已经换了魂吗?
真正的云无羁现在死了吗?
如果没死,现在在哪?
自己真的是借尸还魂吗?
无数谜团近在咫尺,但却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江浔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些谜团的答案总有一天会出现,不过还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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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山
“岑元长老,下面的人来报,说是远郊小村的树林里突发异象,白天突然变黑天,天空中也不见月亮,林中鸟儿也四散而逃,现在闹得人心惶惶。”
岑元长老听着弟子的来报,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弟子看到他这个样子,心底叹了一口气,估计又是在想以前的事情了。
试探的问。
“要不要给尊上说一下?”
岑元长老这才回过神来,抬起眼眸,想了想,说:
“算了,不用了,他还在闭关,等我回来再说吧,找几个人跟我一起去看看。”
“是”
弟子也见怪不怪了,自从江浔师兄走后,整个玉清都冷冷清清,岑元真人也不愿在插手玉清的事,把所有的事情都抛给了云师兄,也就是现在的尊上。
如今当了个清闲的长老,偶尔去山下帮帮忙,一天就那么过去了,没有江浔师兄给他添麻烦,他反倒不自在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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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老早就在村门口等着了,可惜天太黑了,借着蜡烛的光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远处来了一群风尘仆仆的人。
“可算把您盼来了,我们村子里年轻人不多都是些个老弱妇童,这怪异天象闹得人心惶惶,村子里面一点光都没有,也不知道几时几刻。”
要不是他们手上拿着夜明珠,恐怕连村长都看不清,更别说村长手指的方向了。
“点些蜡烛呀!”不知是谁嘴快。
“多嘴。”他旁边的那个人训斥了一句。
“这位小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个村子里都自给自足,很少去外面采购,大多日升而作,日落而歇,一般也用不到蜡烛,油灯……”
老村长解释道。
“那你手里怎么还有蜡烛?”又是刚才那个问为什么不用蜡烛的少年。
“褚青云,不该问的别问。”他旁边的少年再次训斥道。
“哦,知道了。”那个叫褚青云的少年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好了,出来一趟,就不要拘束着他了,扶摇你也是,这次出来也算是游玩了,不用守那么多规矩。”岑元笑着说。
小辈之中,这兄弟两个算是出色的了,岑元对他们两个也很是放心,他们以后的路还长得很。
“是,长老。”褚扶摇鞠了一礼恭敬的回答。
褚青云就不一样了,听到岑元长老为自己说话,拉着岑元长老的衣服笑嘻嘻的挑衅着。
“就是嘛,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还非得管我,还是长老好。”还不忘拍一下岑元长老的马屁。
褚扶摇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做言辞。
“夜深了,还是有点儿冷的,几位要是不嫌弃,不如先进村休息一下,村里人不多,空了几间草房,先让几位仙士休息休息,明天再查也不要紧。”
村长慈眉善目的笑着,几人借着夜明珠的光,看清了他的样貌,很普通,典型的庄稼人脸,眼角处嘴边还有些皱纹,看样貌应该得有四五十了。
奇怪的是,按照普通人的四五十来算,都已经活过去一半儿了,又是种田的,这多多少少都有些个驼背,手抖,走路不稳的毛病。
可是他后背笔直,蜡烛在他手里举了半天,也没有抖出来一滴的油,全都均匀的流到了托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