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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 1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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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枫拽着素霓来到两人宫殿底下打通的暗室,想跟她解释清楚自己的计划。
岂料话头刚起素霓就一巴掌扇过来,他迅速侧脸躲避,怒从心起呵斥道:“发什么疯?”
素霓猩红着眼怒骂,“贱人叛徒,不是要打蚀骨钉吗,动手啊。”
慕枫瞬间失去沟通的欲望,“你在这儿继续发疯吧。”
他转身便走,将暗室设下结界,在事情解决之前不打算再放她出去坏计划。
他刚回到寝殿,便有心腹来报说淑尤跑到魔王那儿负荆请罪,要用自己的命换浅漓的命。
他顿时觉着头疼,生怕魔王一生气直接将淑尤杀了,便立刻赶过去。
淑尤向来傲气,此刻竟在大殿长阶上跪着,目光坚定仿佛真的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慕枫没感知到魔王的存在,这才快步走到淑尤旁边,“你以为这样她就会心软吗?”
淑尤目不斜视只紧紧盯着殿门口,“跟你这个叛徒无关,滚开。”
“叛徒?”慕枫气极反笑,“四千年前你没有背叛魔王吗?现在装什么忠臣风骨,以为这样她就会高看你一眼?”
淑尤只恨自己没本事在死前杀了他,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干脆闭上双眼当看不见他。
她这般态度,慕枫也懒得再劝,免得关心过度引起魔王怀疑,于是利落转身离开,打算等魔王真对她出手再说。
此刻本该假扮魔王的浅漓对殿外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亥时将近,她已经悄悄离开魔族前去仙域,履行承诺去找夜长玦。
夜长玦早就屏退仙侍,坐在屋中翘首以盼,感知到她踏进仙域就立刻迎上去,眉眼间都挂着温柔笑意,“阿漓。”
回到云屏峰主殿后浅漓才皱眉问道:“还在笑,你在高兴什么?”
夜长玦克制着想拥她入怀的冲动,解释道:“以为你不会来。”
“答应你就会作数。”浅漓打个呵欠,给自己倒杯水喝下,又问:“有想到解除诅咒的办法了吗?”
夜长玦见她眉眼间有些疲倦,便先劝道:“要不要睡一会?睡醒我告诉你。”
浅漓还想着要去找凤卿,果断摇头,“我还有事,你快说。”
夜长玦笑容逐渐消失,许久后才轻叹一声,“自然是有的,只是阿漓不会愿意。”
他正想解释,浅漓竟直接起身往外走,“那你别说了,我要去找凤凰,明日再来。”
夜长玦立刻上前拦下她,深邃眸底多了些哀怨,“阿漓进屋还没有半柱香时间就要走吗?”
浅漓竟伸手摸摸他的脸,“听话。”言罢还是要走。
仿佛在逗小狗的举动让夜长玦实在震惊,甚至怀疑她吸收的鲛人王和魔王的修为有什么毒素,让她如此性情大变。
他一时气恼便赌气道:“阿漓要走便走,反正在你心里,我谁也比不过。”
浅漓也很诧异自己会做出刚才的举动,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听见他同意她走,便自动忽略他后面一句话,直接瞬移离开。
夜长玦见状只觉得气血翻涌,不禁懊悔自己明明清楚她吃软不吃硬,还摆什么臭架子。
他犹豫一会还是跟着赶去栖梧宫,他心里明白得很,最近凤卿看他又如同仇敌,若是任由她在浅漓耳边吹风,指不定又给他定多少罪。
不出所料凤卿一看见他便立刻板着脸,阴阳怪气道:“尊上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夜长玦瞥一眼旁边的浅漓,见她满脸看好戏的神情,便生气道:“战神在不满什么?天帝斗不过我,你为他心疼所以同仇敌忾?”
凤卿面色微僵,立刻反驳,“一派胡言,我只是因为你对阿漓不好而生气。”
夜长玦见浅漓笑容消失,心下一慌立刻终止话题,“说谎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我对阿漓好不好她自有判断,你休要说三道四。”
他想劝浅漓跟他回去,浅漓只是冷眼盯着他,“什么时辰见,见多久全看我心情,忘记了?”
一句话堵得夜长玦再无话可说,幽怨地看她一眼后撕裂虚空离开。
确定他不会再转回来,浅漓才耐心劝凤卿,“其实姐姐不必对他抱有敌意,他说得没错,他对我好不好我自有判断,我明白我在做什么。”
凤卿也清楚自己是在说气话,当即颔首答应,“我知道了,在将那些修为消化干净前,你还是少来仙域,若是不小心被人察觉,未免功亏一篑。”
“好。”浅漓淡然一笑,拿出传音镜在凤卿眼前晃了晃,“最近陛下找过我好几次,我听着都是拐弯抹角想让我说情的,他又怎么惹你了吗?”
凤卿盯着她手中的传音镜出神,好一会才叹气,“我已经给过他太多次机会,实在厌倦这种无休止的让步,今后我不会再给他任何希望,除了君臣,我与他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阿漓不必理会他,改日有机会,我会跟他说清楚。”
浅漓也不好再劝,打算今夜就住在栖梧宫天亮再回魔族。
与凤卿同塌而眠闲谈许久后正准备入睡,青鸾匆忙进来禀报说惊蛰传音声称天帝跑去云屏峰与夜长玦争论打斗起来,局面渐渐激烈。
凤卿听完当即发怒,“成何体统。”
浅漓赶紧劝道:“姐姐先过去,先差惊蛰封锁消息,待会我再去,免得被人看见。”
凤卿颔首答应,迅速动身赶去云屏峰,见两人果然打得有来有回,她立刻介入强行打断,“够了,丢不丢脸?”
夜长玦见浅漓没有一同前来,心中失望,眸光冷冽许多,“谁知道咱们好陛下大半夜发什么酒疯。”
天帝瞧见凤卿,醉意清醒大半,立刻凑到她面前诉苦,“卿卿,你为什么不见我?”
凤卿瞧着他被揍得乌青的右眼,嫌弃地推开他,“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别在这丢脸。”
“我马上回去。”天帝瞬间转忧为喜,挑衅地瞪夜长玦一眼,迈着愉悦的步伐离开。
凤卿颇有些无语地看向夜长玦,“你才三岁?”
夜长玦眉头紧锁,“他来打我,你怪我做什么?”
“慢走不送。”因为浅漓还没有出现,他越想越生气,直接拂袖而去。
凤卿心里亦是烦躁,迅速追上天帝,打算彻底跟他说清楚。
天帝正美滋滋地坐在大殿等着她,见她阴沉着脸进来,笑容又收敛许多带着些小心翼翼,“卿卿,别生气好么?”
凤卿并不拖泥带水,直言道:“我不喜欢你,也不考虑与你会有结果,至于原因,我也不避讳告诉你。”
“你作为仙域之主,个人私事上你可以随便偏袒别人,但你无数次在公事上破例越界,这就是让我越来越讨厌你之处。”
“事到如今你不反思自己,竟想着报复为难濯尘,更加让我看不起你,所以我再重申一遍,我凤卿此生绝不会喜欢你,从今往后我与你只有君臣之分,若你再作纠缠,我不介意以命请天道换主。”
一番话将天帝激动炽热的心打击得支离破碎,他眼底的欢喜早已被惊慌痛苦替代。
他想为自己辩解,可话到口边又不敢吐出半个字,他很了解凤卿向来说一不二,他并不稀罕什么天帝之位,可他绝不能接受凤卿去死。
他神情挫败绝望,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仍旧是颤抖得快听不清,“我记下了。”
凤卿微闭了闭眼,情绪不明,“给濯尘道歉吧,以后不要再冲动任性。”
她说完便直接离开,徒留天帝呆坐在原地黯然伤神反思错误,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放弃。
最终下定决心花千年万年时间努力改正,让凤卿对自己改观,重新施舍给他一点目光。
第一步便是不要再冲动任性,他迅速拿起传音镜给夜长玦道歉,言语真诚无比。
那端夜长玦还在生气,收到传音后只是冷哼,本打算回复几句嘲讽,神识感知到浅漓快进来,赶紧放下传音镜,瘫坐在椅子上装被天帝揍得爬不起来。
浅漓一进屋便看见他嘴角的大片淤青,不禁拧起眉,“你是不是才三岁?”
熟悉的质问让他心情越发郁闷,没忍住争辩道:“他莫名其妙冲过来打我,阿漓也不分青红皂白怪我吗?”
浅漓轻叹口气,知道他是故意不施法治愈伤口,于是取出一瓶药膏给他涂抹,“行不怪你,三岁小孩说什么都有理。”
突如其来的关心如同暖流将他心头不愉快瞬间洗刷干净,他有些受宠若惊,瞧着她近在咫尺的红润樱唇,心神一晃没忍住仰头吻上去。
浅漓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立刻往后退,羞恼地将药膏扔进他怀中,“我给你上药只是不希望你再去找天帝麻烦,你抽什么疯。”
夜长玦眸色一暗,过去无论何时,她从未如此抗拒过他。
不由心想她跟魔王的恩怨已经接近尾声,也没有再复活老龟的念头,他不必再担心她会再因此神思忧虑,干脆将抽走的情丝彻底还回去好了。
可转念他还是不敢冲动,若是她气性起来又要跟他好聚好散,他岂不是真白忙活一场。
刚刚确实是他太冲动,此刻也不给自己找借口,立即道歉,“抱歉,是我对夫人情难自控,放荡情怀不知羞耻。”
浅漓从来没有听见他唤自己夫人,只觉得他是故意的,毕竟他们没有和离成功,亲近夫人名正言顺,他可不是登徒子。
可她还是没由来觉得生气,不想再跟他废话转身便走。
见他想要跟上来,立刻拒绝,“我要回魔族去了,你自个继续装可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