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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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南谨言”道别前，南谨言从她那里拿来了傅知南家的钥匙，彼时的他们还在暧昧当中，没有正式确立关系，但傅知南借着方便进行关于学生会各项事务的回报交流的由头，把家里的钥匙给了“南谨言”，时不时叫她去家里。
这正好为南谨言创造了机会，她给傅知南发了信息，告诉他有事要跟他当面商量，就只身前往他的公寓。
到了傅知南公寓外，虽说她手里有钥匙，但还是装作“南谨言”青涩的样子，不肯直接开门，而是礼貌又矜持地按了门铃，然后站在门外等待。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还没有人来开门，南谨言给傅知南打去电话询问。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傅知南在那端的声音有点喘，似乎刚进行过剧烈的运动，还带着几分紧张，“南南，你先在外面稍等一下。”
南谨言应了声好，挂了电话站在门外等待，听到门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她不自觉抓紧了手里的咖啡袋——那里面其中一杯里面已经被她事先加了药物，专为傅知南准备的。
门从里面被打开，傅知南衣着干净整齐站在门内，没有丝毫异样。
他伸手接过南谨言的包和手中的咖啡袋，推开门让人进来。
南谨言一进门，视线先在玄关处扫了一圈。鞋架上整齐摆放的男鞋中突兀地夹着一双尺码略小的女款拖鞋，南谨言猜想这应该是这个时空的“傅知南”为“南谨言”准备的。
她自然地对傅知南道谢，然后从鞋架上取下那双拖鞋换上。
她低头换鞋的间隙，没注意到头顶傅知南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她抬起头，“学长，是关于文艺团组织开展迎新晚会过程中遇到的一些问题，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嗯，先进来坐着吧，我去给你倒杯水，想喝什么？橙汁还是茶？”
南谨言连连摆手，“不用了学长，我买了咖啡。”
说着，她从纸袋里拿出一杯生酪拿铁递给傅知南，“这是给你带的，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买了跟我的一样的。”
她考虑问题比较全面，为了预防傅知南跟她交换，特地买了一模一样的两杯，只用了不一样的咖啡杯罩方便区分。
她知道傅知南只喝美式，但带两杯美式作饮料未免显得有些怪异，就挑了款比较热销的拿铁。
傅知南把咖啡接过来看了看贴在上面的标签，“南湖公园附近有家咖啡店的咖啡很不错，西点做得也好，周末有空一起去吗？”
南谨言应了声好，道：“你快尝尝这杯喜不喜欢。”
傅知南勾起唇角，浅尝了一小口就放在一边，“挺好喝的，那我们来谈正事？”
南谨言只好掏出“南谨言”发给她的文件，凭着记忆对傅知南讲起来。
三年前，她也是加入学生部门不久，就参与了迎新晚会的筹办，对各项事务和情况还比较熟悉，原本以为都忘得差不多的记忆，此刻又被调出来。
她一边讲着，一边留意傅知南的动静，见他低垂着眼眸听得认真，那杯加了料的咖啡却是放在旁边一动没动，不由得有些着急。
趁着基本情况讲完的空隙，她提醒道：“学长，咖啡最好在30分钟内喝完，不然冷了口感就不好了。”
傅知南闻言略有些惊诧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平日里她和傅知南在一起时，他总是温和体贴的态度，唯独在工作时，他那双温柔缱绻的桃花眼会染上清冷和标尺一般的严谨，让她心里生出丝丝紧张来。
此刻他眉心间还微微绷着，带着听工作汇报时严肃的惯性，脸上尽是刻板的神色。
南谨言见他这幅样子，心里一紧，开始忐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她不知道现在坐在她面前的到底是傅知南还是“傅知南”，但不论是哪个他，都无疑对她有着极为深刻的了解。
再加上他天然敏锐的洞察力，搞不好他轻易就能察觉她平行时空访客的身份。
这样想着，她内心又懊恼起来，怪自己不镇静，太过冒进。
“学妹今天有点不一样。”
她听到他说，心里越发惴惴不安起来，勉强扯出一抹还算自然的笑，“哪里不一样。”
他脸突然凑近，胶黏的目光在她脸上一寸寸寻索，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一时间让她心如擂鼓。
“你化妆了吗？”她听到他说。
她垂下眸子避免跟他对视，轻轻摇头，小声回他，“没有。”
接着，她又颇有些害羞的样子坐远了些，“怎么了学长。”
谁料下一刻手腕被他捏住，“离这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南谨言轻轻挣了挣，“那你这是干什么。”
心思又绕到那杯咖啡上去，想着还好是岔开了话题。
傅知南捏着她的手腕，指尖实则是搭在了她脉搏上，湿润的薄唇贴近她的耳畔，有丝丝凉凉的气息喷洒在她滚烫的皮肤上，“南南，你身体不舒服吗？你心脏跳得很快。”
南谨言感到自己分成了两半，一半跟随着傅知南的调情进入暧昧的氛围中，掌控着自己露出恰到好处的意动与羞赧来；另一半情绪冷到冰点，用绝对客观冷静的态度仿若局外人般旁观一切。
她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半晌又在傅知南的注视中尴尬地坐回去，双腿不自在地并拢，柔嫩饱满的唇瓣雨中花瓣般可怜地颤抖，“没有......我只是感觉有点热。”
“是吗？可是你的手很凉。”男人的大掌把她的手包裹在里面。
南谨言拒绝道，“学长，别这样。”但肢体上却没有任何表示。
傅知南终于再次拿起桌上的那杯热咖啡，把它塞到南谨言手心里，“暖一暖，南南喂我喝好不好。”
南谨言垂着眸子不应，傅知南就这样跟她僵持着。
半晌，南谨言暗地里咬了咬后槽牙，举着杯子递到他嘴边。
傅知南笑了，道谢谢南南。
一边用目光紧紧注视着她，一边低头去喝她手里端着的咖啡。
南谨言给他举着杯子，里面的咖啡很快就见底。
她把杯子放回桌子上，缓缓抬起精灵般灵动漂亮的眼睛看着傅知南，“好喝吗？”
眼前男人那张面孔猝不及防放大，下一秒唇被人含住。
感觉到他的的舌头探进来，南谨言抗拒地推他，却被人按住了后脑勺。
她无法抗拒他的力量，只感觉到后背被人紧紧拥住，后脑勺和后脖颈也被牢牢掌控。
唇瓣被吸吮，被啃咬，又麻又痛的感觉从唇上蔓延，让她面部的每根神经都在跳动。
口腔里的部位被细细地探索，南谨言在心里把握着分寸，感觉到气氛差不多了，重重地咬在那人的舌尖上，腥甜的铁锈味在口中蔓延，他终于缓缓抽离。
傅知南捧着她的脸，看她微张着唇喘息，问她，“好喝吗？”
南谨言反应了一下，才想到是之前她问他咖啡好不好喝，他就让她自己尝了尝他嘴巴里的味道。
大脑宕机了一瞬，她说：“挺甜......不如我们继续谈迎新晚会的事？”
冷漠的像个机器人，符合她一贯的风格，
傅知南低沉地笑了声，揉了揉她的脸蛋，“好。”
事情很快谈完，傅知南坚持要把她送回学校，南谨言心想这怎么可以，好不容易哄他喝下加了安眠药的咖啡，这会儿就应该让他好好在家里待着，出去跑一圈再跑清醒了怎么办。
好说歹说，在她非常坚定的拒绝下，傅知南才无奈地放她自己一人独自离开。
南谨言一下楼，出乎意料地见不远处的长椅上阮昃坐在那里。
她心里大松一口气，幸好刚刚把傅知南劝了回去，他要是这个时空的“傅知南”倒还好，如果真是跟他们一起穿越过来的那位，他们的一切谋划在阮昃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就要结束。
她心里憋了一团火，刚刚明明跟他讲好让他在酒店等她，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
她脸色稍冷，恰巧这时他回过头来，一眼看见她。
她还没来得及对他摆脸色，他就急匆匆向她跑来，一把把她抱住，脑袋在她头顶蹭了又蹭，“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你把我自己留在那里，你以后去哪都带着我好不好。”
心脏仿佛被人捏住，传来阵阵奇怪的感觉，已经到嘴边的质问责怪的话登时说不出。
这里是傅知南公寓楼下，他只要站在窗边掀开窗帘就能看到他们。
她推开阮昃，拉住他快步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
到了小树林里，南谨言四处张望会不会被人看到，看了一圈才回过头望向阮昃，就见他前倾着身子，鼻尖凑到她的颈窝里嗅来嗅去。
她拧着眉后退两步，“你在做奇怪的动作。”
阮昃眼角嘴角下垂，圆眼睛里透出点点难过，“你身上有他的味道，好浓。”
南谨言有点难以接受，但联想到他‘念’的身份，又有点理解。
按照他的解释，‘念’原本都是自然界的或人造的没有意识的死物，它可能是身边的一颗大树，也可能是挂在衣柜里的一件衬衫，甚至有可能是一缕光，一具尸体。
‘念’们来到人类世界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那些她习以为常认为是常识的东西，他却不见得能理解，他有自己的逻辑和思维。
她和他根本不是一个物种，她不能用人类的惯性思维去看待他的行为，就像她不能苛求一只小猫或一只小狗去理解一切。
她暗地里叹了口气，更坚定了和他保持距离的想法，她知道他对她的产生了某种感情，但她不能放任这种感情发展下去。
一通思索后，她态度冷淡下来，“我跟他之间发生什么，都与你无关，知道吗？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好好思考该怎么回去，如果......”
“小言。”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他看着她，眼里带着点难以置信和受伤，“能别这样的吗？”
南谨言错愕，“什么？”
他看起来很脆弱，眼睛因为愤怒染上红色，“小言，别对我说这样的话，跟你有关的一切怎么会与我无关呢？我们明明是最亲密的人。”
南谨言不知道啥时候跟他成了最亲密的人，但显然意识到他的情绪很不对劲，身处异时空，尽管她再怎么不愿意，他也是她唯一的盟友，是跟她来自同一时空的人。
况且他有着远远超过她的神秘力量，把她弄死抛尸在这个异时空是轻而易举的事，她犯不着得罪一个情绪不稳定的怪物，况且后面也许他还有用。
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迟疑地悬挂在半空中，最终在他越来越紧的束缚和不断的喃喃中攀上他的身体。
她轻柔地抚摸他宽阔结实的脊背，安抚他，“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有点焦虑，你知道的，爸爸妈妈还在那个时空，他们联系不上我该有多着急。”
她又道：“都是我话说得不对，没有认真考虑过，我以后走到哪都带着你，好不好？嗯？”
在她一声声的安抚中，阮昃缓缓地放开她，他眼角眉梢又挂上难过，修长的手放在她脸颊侧畔，拇指轻轻地刮着她的脸颊，“你怕不怕我？”
南谨言笑了笑，摸上他放在她脸上的手，“不怕。”
阮昃又重新把她拥进怀里，“别怕我，小言，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南谨言轻轻应了声。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安宁的气氛中，在南谨言的示意下，阮昃缓缓放开了她。
实话说，如果不是她在推他，他能就这样抱着她一直待到天昏地老。
南谨言低头看了眼时间，感觉还有些早，“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一下，再等一会儿，我回去把他解决掉，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阮昃很赞同，他想没有什么比让她亲手杀死那个人更能让他安心的事了，他当然相信她，相信她说的一切话，曾经，她这么依赖他，这么喜欢他，时常对他毫无保留地倾诉她的一切，她怎么会骗他呢。
但他知道，小言是个善良的孩子，面对过往的有些东西难免一时放不下，他要让她自己去选，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心。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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