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快攻的启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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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亮着眼睛兴奋地询问，“怎么样！月岛同学，我的一传不错吧？”
“……”月岛的眼镜反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沉默了一会，他道：“像个二传的球，有点恶心。”
“老实说你有点过分了，月岛同学。”
“阿月厉害！”山口突然觉得背后一凉，生生打了个寒颤，“总觉得有种恶寒的视线在背后……”
“……”影山目光阴森森地盯着。
三人齐齐看过去。
啊，在盯着这里看。
嗯，盯着这里看。
“噗呲”一声月岛笑出声来，嘲弄道：“怎么了国王大人？第一分让我们拿下了你很不爽吗？”
“你说什么？！”国王一词成功点燃了影山情绪的火山，表情更加凶狠起来，“你这个混蛋四眼仔！”
“你们两个！不要吵架！！！”
比赛继续。
田中作为前辈还是主攻手实力自然不可轻视，那直率强劲的力道每每天志觉得接得住时，球就被带飞了过去，虽然不至于接不住，但总是有点棘手。
不愧是高中生吗……力气好大。
已经不记下几次被球的力道冲倒在地上的天志闷闷地想道。
“这是前辈的力量！”田中目光坚定地露出了一排排雪白的牙齿。
不过，影山他们想从他这边拿分也不是容易的，比起田中前辈棘手的扣球，天志更好奇另一件事。
“为什么不用快攻？”
他挨着拦网，问对面同样靠近拦网处的影山，此刻对方正用着手背擦着从额头滑落至脸颊上的汗水，眼眸低垂，似乎若有所思，眉头却没有放松下来，时刻紧锁着，听到一旁传来的询问，下意识地以为又是月岛在说他笑话，顿时一脸凶相地扭过头瞪了一眼。
“哈？！你这小……盐里？”
看清来人，影山如同一只凶凶小猫立刻顺毛了下来，乖巧地站直身子面向了这个比自己还要矮上半个头的少年面前。
天志：“……”
像小猫。
这一刻，盐里天志确信自己确实被一种猫狗幻视击中了，谁懂啊，乌野里不仅有橘色小狗，还有凶凶猫猫。
好在天志的理智还在线，他再一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询问了影山。
“我也不是不想……”影山扭着眉低下头来，脑子里又重复了还在北川第一时一幕幕的回忆，初三那次比赛更是让他记忆尤深，如同梦魇。
无人扣下的托球。作为一名热爱排球的二传，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焦虑的事了。
他不想在新学校的排球社又变回那个球场上的“孤独者”。
想到这里，影山抿紧了嘴唇，攥着的拳头不自觉地更加用力，指甲也慢慢地要陷入了手心的肉里。
“那就托球吧。”天志说，“给翔阳传快攻的球吧，刚刚都没见你托几次球给翔阳，他眼巴巴地都要看穿你了。”
“但是！那家伙连普通的扣球能扣下去都难——”
“是吗？我觉得翔阳的话一定的啦。”
影山一脸的难以接受，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最后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地说，“你(您)再怎么也不能因为和日向关系好这么夸大他啊！”
敬语诶，影山在说敬语。
为什么要对同级生说敬语啊……笨蛋那家伙？
【注：因为影山之前有请教天志关于接球的技巧，当时的教学中，他就用了敬语（因为某个坏心眼前辈说不管请教的对象实际年龄多大都要说敬语一表尊重），情急之下所以口不择言了。】
好羞耻！日向红着脸埋进了自己的手掌心中，有什么比自己听到不符合自己实力的夸奖更加羞愧难当都吗？没有！
不过在天志眼里他原来是这样子的吗……日向不知作何表情，只觉得脸上温度更高了。
“没有啊。”天志理所当然地说，“翔阳运动神经很发达，跑得又快跳得又高，打出快攻不是很简单吗？”
“虽然是这样……”
“放开手去托球吧。”天志抬起手指着表情微愣的影山，道：“相信队友，如果暂时无法相信队友扣球的话，尽管相信自己的托球吧！”
影山：“！”
天志又看向自己的好友，“翔阳！”
“是！”日向一个激灵立刻站直了身体，只见白发少年眼睛明亮地看着他，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要努力地扣球哦！我相信你！”
一股酥麻从脚底到头顶麻遍全身，日向用力地点头：“嗯！！！”
“你还真有空闲，这个时候还去启蒙我们的对手。”
天志刚走回自己的位置，站在他左后方位置的月岛有些不满道，“我可是相当想赢下这场和国王大人的比赛的，让他一时半会抬不起头。”
“说什么呢？我也想赢哦？”
“他(影山)看起来像是要准备脑袋开窍了。”
“可是，月岛。”天志回过头看向队友，道：“要是对手不拿出全部实力来比赛的话，那这场比赛就很没意思了。”
“虽然轻松的比赛我并不讨厌，但我更喜欢酣畅淋漓的比赛。”
月岛一时被哽住，不知道该接下什么话，反倒是山口乐观多了，“是啊，天志每次都挺‘酣畅淋漓’的。”
“哈哈哈哈，那只是太累了流很多汗而已啦。”
无法相信队友的扣球的话，尽管相信自己的托球……？这是什么意思？不能相信队友的话，托球还有什么意义？二传托球就是为了让队友扣球得分的啊，连队友都无法相信……
“相信自己……？”影山喃喃道，陷入了沉思，但比赛重新开始的哨声已经将他拉回了现实，他只好暂且放下这个疑题。
不过没关系的，他认真地想，目光逐渐坚定，爷爷说过，“砸(?)到船头自然直”，再想不通，就把排球砸到对手的场地上一直到砸出思路来，思路就直了。
嗯，影山郑重地点头，那么就尝试一下快攻吧。
【影山飞雄并没有琢磨出来，月岛的担忧暂且是多余的。T同学:明明我说得很清楚了耶？】
比赛仍然进行得火热朝天，月岛高高一跃将球狠狠扣到对面的场地。
“阿月！Nice 一球！”
“Nice～”
月岛面无表情地躲过迎过来要击掌的两位队友。
“嚯啦！！！”
田中一击力道十足的暴扣又一次突破了拦网重重落在了界外，成功拿下了一分。
“哼！完美的扣球！”
“田中前辈nice 一球！”
“Nice 一球。”
比分来到【17：13】。
双方比分相差还有一些距离，月岛队的比分率先领先，影山队相对落后几分，相比有月岛这个高个子的拦网以及接球技术出色的天志这一防御性较高的组合，影山组的攻击目的性更加明确，简直是盾与矛的比拼，特色十分明显。
“影山真的有在开始尝试快攻了呢。”
菅原看着影山托给了日向一个还不算快攻但比普通托球还有快一点的托球，然后又目睹了日向挥手扣空后惨遭影山眼神攻击的情景，不禁苦笑感慨：“嘛……虽然失误更多。”
“影山最开始的计划应该是想通过尽快消耗盐里的体力以达到削弱月岛他们的防御力，从而能更好地拿分。”
大地思考着得出了这个推辞，目光落在又一次将隔着一条手臂远的扣球有条不紊接起来的白发少年，继续道：“不过怎么说呢，今天的盐里很在状态，影山的算盘一两局左右下来可能就要落空了。”
“影山想赢的话……就必须使用快攻。”
几乎是电光火石的瞬间，影山目光锁定在了在拦网前高高跃起的日向前方的某一点。
是吗……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影山释然，排球从上方落到他的抬起的双掌上，又如同阳光折射玻璃一般瞬息间转变了角度，极速转动的排球经过日向扣球的手心……狠狠扣下！
好快！
当天志本能地去驱动身体试图接住那个快得让人不敢眨眼的快攻时，排球从他指尖毫不留情地擦过，随后死死地砸在了白线上。
漂亮的快攻压线球！
他的身体停顿在原地，指尖还残余着排球擦过皮肤带来的微微灼烫感，兴奋？还是颤栗？指尖的滚烫似乎蔓延到了心脏的位置，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是身影就像裹在阳光中那样有些刺眼，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让人浑身一震。
来吧！
周围的所有声音都被他屏蔽了，他缓缓直起身来，如穹空般湛蓝的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两人，就像是在说，来吧！
…………
“哔————”
随着比赛结束哨声响起，天志瞬间瘫软躺倒在地，甚至差点把月岛连累压在地上。
月岛：勿扰cue。
“哈……到最后……还是打满三局了……”白发少年躺在地上，浑身上下地冒着汗水，衣服已经湿透了，肉眼可见地腾腾热气从他身上飘了出来，刘海也湿完了，黏糊糊地粘在他的额头上，整张脸红得想苹果。
他没力气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汗水也可能会不小心渗进他的眼睛里，那样一点也不好受。于是他平躺在地上，任由疲惫的肌肉止不住地酸痛，如同一条躺板板的咸鱼，不动声色。
“辛苦啦～”
菅原拿来毛巾，特地蹲下身子帮已经动弹不得的少年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像是照顾孩子般慈祥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夸奖道：“嗯嗯！今天的盐里超级棒！打满了整整3局呢！太厉害了有进步！值得菅原前辈的‘乖乖夸奖’！”
“菅原前辈……”天志眼睛微动，神情非常沮丧，“但还是输了……”
“这是要怪谁啊？”月岛皱着眉头站在一边擦着汗，眼镜被热气弄成了雾面，他摘下眼镜，继续说，“到后面你就只顾着自己去接那个奇葩快攻的球了。”
天志举起手义正言辞地抗议：“不接起那个快攻的话还怎么进攻啊！”
“那那些本来是出界的球呢？你判断呢？”
“这个我可以解释……”
“还有你那烂得要死的扣球和拦网。”
“呃……”
“还有你那大力发球，还出界了。”
“……”
天志无言以对，用眼神控诉着他的四眼镜队友，刚结束比赛此刻沉浸在胜利中的日向兴冲冲地跑过来要和他们握手，月岛非常抗拒地要躲开，但死命地抽不出手，硬邦邦地只好和日向握了手。
“……”月岛死死盯着自己的手忍住要洗手的冲动，眉头一直在跳。
“阿月还好吗？！”这是慌张的山口。
“月岛同学害羞啦？”这是天志，他刚从地上坐起来，用着一张事不关己的笑容问。（:D）
“你们两个都闭嘴。”这是月岛。
日向可不会忘记他的好朋友，他握完山口的手立刻找了过去，伸着手一脸期盼地望着坐在地上的白发少年，身后跟着抿着嘴唇背着手，眼神期盼摸摸索索过来的影山。
“天志～”日向眼睛亮亮的，想只小狗一样凑了过来，“握手～？”
“heihei，OK～”
天志当然乐此不疲，他最喜欢日向这种性格的孩子了，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抬起一直止不住颤抖的手，轻轻握住了少年指腹粗糙的手掌。
“今天翔阳很帅哦，特别是那个快攻……啊，影山也要握手吗？”
他抽出手转而伸向站在日向身后的影山，眉目弯弯，他还没彻底缓过来，声音轻轻的，“握手？”
影山瞪着眼睛似乎很震惊地看着他，没有伸出手，周围特别安静，见影山没动静，他又晃了晃手，刚想开口问怎么了，一旁的菅原前辈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盐里，你的手……”
“我的手？”
天志顿了顿，才看向自己的右手，那哪还是原来白皙肌肉均匀的样子啊，只见整块小臂变得又紫又肿，正在不停地颤抖。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快攻的启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