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游戏系统拐了只魔尊》猫猫也要多喝水

48、中招

　　楼下竞拍开始后此起彼伏的报价声热火朝天，楼上俞白白的锅灶也忙得火花四溅，虽然她一边自动烹饪一边还在跟顾清和荒石闲聊，但是锅灶忙也是忙！
　　报价声逐渐少了，俞白白也终于收起了锅灶，捧着没喝完的果汁看向楼下。
　　“10极品灵石，10份。”二楼雅座传出了报价声，拍卖场内倏然静了片刻。
　　俞白白听到这个价格，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还是不由得咋舌，昨天一份灵膳2块极品灵石再加几万上品灵石就能买到，今天一份直接翻了四倍多。
　　楼下报价还在继续，不过没有谁来争前十份的最高价了，都在竞争后面的几十份，不过俞白白本来以为价格太高之后不会有那么多人拍满十份，没想到还在叫价的基本上都是要十份。
　　想了想之前看见一块极品灵石都恨不得供起来的自己……嗯，果然还是自己太穷了。看着他们这样叫价，她甚至产生了一种，好像淬炼也不那么烧钱的错觉。
　　想到这，她额角抽了抽，如果不是今天看见拍卖这个价格，她根本都没主动想过淬炼这个事，那是真·烧钱啊。如果她不是拜入了师尊门下，拿到了那么多灵石，根本没办法淬炼成功……
　　在楼下的叫价声里，俞白白突然怔住了一瞬，她一直以为是她带着系统改变了师门的命运，但是现在一想，她穿越之后到现在，不管是师尊说给就给的灵石、灵植灵药、还是师兄和顾清的渡劫、师尊和顾清的借运……
　　她居然时隔五年才在这一刻明白，如果她遇到的不是师尊，拜入的不是自在峰，那她到现在其实跟原主不会有什么区别，她也改变不了任何事、任何人的命运。
　　想清楚的一瞬间，俞白白被涌上来的后怕淹没了，她不敢想没有遇到白敛的话，她现在马上要金丹的这个节点，修真界会是什么样、哦，不会怎么样，她又忘了，她的师尊会命殒魂散，引来雷劫解决剑冢的危机。
　　那样大的劫难，她的出现区别居然只是改变了两个人的生死而已。俞白白第一次怀疑起来，她遇到师尊，真的是她用系统救了师门吗？
　　旁边顾清发现俞白白突然脸色苍白一副出神的样子，皱眉喊她：“小师妹，你还好吗？怎么了？”
　　俞白白还有点回不过神，她在怀疑，是系统还是头顶的……天道在安排这一切？她听到顾清的声音，目光移了过去，愣了两秒才缓缓回神。
　　“没事，刚刚有个重要法宝没找到，吓着了。”
　　顾清和荒石都一脸担心看着她，她强行扯开一个笑，应付了过去。
　　她心思已经不在拍卖上了，满脑子都是纷飞的思绪，五年前拜入师门、师尊出现、发现剑冢危机、支线任务、主线任务奖励……一幕幕画面从她记忆力被翻了出来，当时她是觉得支线任务是她打瞌睡就送枕头，但是换个思路，如果是背后有人也希望她救下师尊和师兄，所以在用这种方式指引呢？
　　不然真的很难解释她这种非酋，那几个任务奖励却在“借运”之后每次都能开出绝对符合当时需求的东西，又那么顺利的，解决了……她瞳孔再次一缩，解决问题关键在于混沌之力、无根木的力量还有魔气的互相转化，而这个运转的原理、是第一个支线任务她救出来的荒石找来给她的……
　　她一时间甚至不太敢看身边的顾清和荒石，难道她穿越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吗？可是当时明明是她一时兴起想去看看，才出现的支线……她、一时兴起。她一个现代人，为什么当时会对人贩子的行为感到好奇，而不是远远逃开？
　　俞白白越想越冒冷汗，甚至觉得身边的环境都变得诡异虚幻起来，她真的是俞白白吗？还是和那所谓的原主俞白一样不过是被人写好命运的傀儡？她当时解决剑冢危机被系统警告不得说出口，居然还天真的想，天道为什么不帮忙也不阻拦……
　　顾清和荒石已经发现了俞白白状态越来越不对劲，她甚至坐不稳了，仿佛无力支撑一般，脸色苍白滑到了地上，目光放空，满身冷汗。
　　偏偏他们居然还靠近不了！俞白白潜意识用灵力撑起了结界，把自己跟外界所有的东西都隔离开了！
　　喊了好久都没见俞白白回应，顾清急得满眼血丝，少有的主动联系白敛，心急如焚等待白敛回复。
　　还好他这次好像没在忙着论道，令牌的通话很快接通了，懒洋洋的声音还只吐出来几个字：“小顾清……”
　　顾清急得恨不得把师尊拽过来，第一次不顾礼节、语速飞快打断了师尊的话：“师尊，求你救救小师妹！她现在状态很不对、她刚刚突然就一副出神的样子、脸色苍白，我喊她她倒是说没什么事，但现在喊她也听不见了、坐都坐不稳、她还潜意识撑开了结界……师尊，怎么办、求求你……”
　　听完顾清说的话，白敛也眉头紧皱，这怎么听着像陷入心魔？可是他小徒弟不是一向心思简单透彻吗？不应当啊？
　　“你滴一滴指尖血在令牌上，召唤我的神魂过来看看。”他没有多说，免得已经带哭腔的二徒弟更加焦急。
　　顾清毫不犹豫咬开指尖把血液抹上了令牌，白敛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房间里，只是有几分虚幻。
　　看到俞白白的情况，白敛的脸色更加严肃了，还好结界拦不住他，他伸手碰了碰俞白白的额头，另一只手捏了个法决。
　　而俞白白沉浸在纷乱的思绪里，在破碎虚幻的世界中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叹：“你着相了，小白白，别想、别看、醒来。”
　　这声音是……师尊？那么好的师尊……也是假的吗？俞白白仍旧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没有神采的眼中却突然流下了泪水。
　　白敛没想到她沉浸的这么深，眉眼一沉，作为神魂竟是逼出了金色的指尖血在俞白白额头绘了一道符咒，然后轻拍一下她的百会穴，低喊出声：“醒来！”
　　虚幻的世界突然被耀眼的金光覆盖，耳边师尊的声音有几分焦急，俞白白眼神终于慢慢聚焦，然后就看见了师尊的神魂、顾清和荒石都不顾形象、围着瘫软在地的她，满脸担忧。
　　明明都那么真实……俞白白近乎委屈，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世界。
　　俞白白目光又有了放空的趋势，额头突然一痛：“还想！师尊的话你是一点不听是吧！”
　　俞白白条件反射捂住额头，更加觉得委屈了，眼泪关不住闸一样往外涌，但也不应声。
　　白敛见她这样又不由得心软，小徒弟平时那么省心，还小小年纪就一个人解决了他们千万年来无人能解决的难题，现在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他跟她急什么啊……
　　把满脸担忧的顾清和荒石强行送出房间，白敛布下了结界，也不催俞白白坐起来，反而躺在了她旁边：“给师尊说说，一个人瞎琢磨什么把自己弄得差点毁道心？”
　　俞白白的脑子还乱的很，喃喃重复：“毁道心？”
　　白敛没有隐瞒，“嗯，你刚刚只差一点就道心尽毁、大道破碎。”偏头看了她一眼，白敛笑了笑：“幸好为师的神魂及时赶到，用神魂精血绘制固魂符才把你捞回来。”
　　俞白白跟他对视，下意识抓住了重点：“神魂精血？”
　　“是呀，神魂最重要的核心力量凝聚出的精血，只有这样才能突破大道破碎的虚幻心魔，强行拉回你的意识。”
　　“……”俞白白觉得心口应该发痛的，但此刻却觉得空落落的，眼前为了自己几乎不顾自己性命的师尊真的会是虚构的吗？她是不是、害得师尊受伤了……
　　她下意识想逃避，垂眼避开了白敛的目光，却听到对方的声音轻轻响起：“小白白不相信师尊吗？”
　　俞白白眨了眨眼，下意识否定：“没有……”
　　“那说一说在想什么？万一师尊能解答呢？让师尊也过一过传道解惑的瘾？”
　　虽然是神魂，但是此刻抚摸她头发的手却像是有着熟悉的温度，俞白白鼻头发酸，有点破罐子破摔般开口，想着天道也好系统也好，要惩罚她开口就劈死她吧，直接一股脑把刚刚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讲到最后她几乎话不成声，没注意这次说出这些一点都没受到阻碍：“我真的、很难过……也很害怕、怕师尊你们都是假的、怕自己也是假的、怕我们都不过是别人手里的傀儡……在、在走已经写好结局的命运……”
　　白敛神色复杂看着蜷成一小团的小徒弟，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问：“假的？那什么是真呢？小白白你觉得命运是什么？不可改的只有既定事实，命运从来不是一条直线，你为什么会觉得做出不同选择的你，是被人操控的呢？”
　　俞白白脑海空白了一瞬，命运不是一条直线……她做的选择吗？
　　“小白白怀疑当时解决剑冢危机只是走上了被安排好的路，可是小白白为什么会想去解决这个危机呢？”
　　“我……想救师尊。”俞白白愣愣回答。
　　“对，想救我，那又是为什么想救我呢？”白敛耐心引导。
　　“因为师尊和师兄都对我很好……”
　　“那我和小叶子为什么会对你好？”
　　“我不知道……你们说因为我们是一个师门……”
　　“你真的不知道吗？我和小叶子是第一天就对你这么好吗？你是入门第一天就想救师尊吗？”
　　“我……我……”俞白白突然像拨开了迷雾，对啊，她刚拜入师门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过救谁，甚至荒石她都没准备再主动联系，师门也只是她为了避开原来的命运选择的……
　　师尊和师兄最开始确实也只是像每个师父和师兄一样叮嘱、给了基本的礼物，甚至某种意义上不算面面俱到。
　　是什么时候变得越来越亲近、让她觉得填补了空白二十多年的家人位置、得到了家庭一样的爱的呢？
　　好像是在她自己瞎折腾种花种草、又做饭做菜拉着大家一起吃之后、才慢慢变的。
　　她……是她自己做的选择吗？俞白白呼吸急促了起来，像要寻求一个答案一样，终于抬头看向了面向她侧躺着的白敛。
　　“是……是因为我主动去找你们吗？”她几乎屏住了呼吸，眼都不敢眨等着白敛的回答。
　　白敛笑了笑，肯定了她的想法：“没错，是因为小白白你捧着最质朴真诚的心靠近了我们，才会让师门变成现在这样的。”
　　看她缓过来了一些，白敛也不再轻拍她的后背，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再动动你的笨脑瓜，想一想五年来我们的相处，如果这是假，那什么是真呢？”
　　俞白白很想说，这一切太美好了真的很像假的，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又听到白敛继续说：“而且，即算是假又如何？你和我们的感情是假的吗？你付出的努力、得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俞白白呼吸停了一瞬，对啊，太美好像假的，但就算是假的又怎么了呢？就算这里的一切真的只是大梦一场，那她作为做梦人，也该好好享受这场美梦而不是陷入惶恐和怀疑吧。她在怕什么？她怕失去眼前的一切，可是她所做的明明是拼尽全力留住这些美好。明明是她那么努力才抢回来的师门，她居然因为觉得事情过于顺利、发现其实不是靠她一个人完成的就怀疑起了整个世界……
　　俞白白头一次觉得自己愚蠢，但又反应过来，所以她的愚蠢真的害得师尊又自伤神魂就她了……先前空落落的心口后知后觉般开始猛地揪作一团，她简直想杀了自己。
　　眼泪再次溢出眼眶，这次却不是自我怀疑，而是愧疚和心疼：“师尊……对不起，我犯蠢了，还害得你神魂本来就不全又要自伤……”
　　她几乎是手足无措，跪坐起来却不敢碰白敛，她不知道神魂精血到底会带来怎样的损伤，他的神魂会不会在疼？还要来安慰她开导她……她真该死啊！
　　白敛从她的脸色就看得出来在想什么，弯了弯眼睛：“别瞎操心，师尊活了几千年呢，救你这点神魂精血还是耗得起的。”
　　话落他的神色却凝重了起来：“你们最好是叫停下面的拍卖，你今天陷入这个状态、还有下面拍卖的情况，都不太对劲，查一下有没有什么药物。”
　　俞白白四肢都发凉，所以她其实是中了招而不是自己单纯犯蠢钻了牛角尖吗？她都已经尽量苟着了……还是太大意了。
　　赶紧开门让荒石去叫停拍卖、查拍卖场，俞白白坐回椅子上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无意识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