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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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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深晚上握着双手睡去,早上醒来,抬手揉眼睛,想起来,看着手回想昨晚上的触觉记忆。
虽然洗手了,但是记忆深刻。
刷牙的时候也盯着手瞧,双手洗脸,只感受到她热烈的双手。
然后鼻子里塞着纸出去吃饭。
他妈叫他多喝点水。他爸问他有没有学习计划,不然就出去玩,不要总待在家里。
“啊,好。”
问了康宝臣跟没问一样,毫无借鉴的意义,每天不是打游戏就是出去约会和喝酒。
好无聊。他打算去图书馆翻点书看看。晚上上网站看各种外国组织机构发的论文。突然想起来康宝臣说他要出国留学,看世界。
“实话?”
“被老爸嫌弃了,送出去镀镀金。”他在电话那边烦恼地撸头。
“你学习不挺好的吗?”
“所以才镀金。”
所以他可能没自己说的那样轻松。
于是梁深给他打电话:“在干嘛呢?”
“学习。”
“为了申请学校?”
“嗯。”两人就都不说话了。
“你干嘛呢?”
“看一些研究报告。”
“额……雅思把我搞死了。”康宝臣要学崩溃了。
梁深说:“我很幸福。”
“你大爷的!”
早上十点到图书馆,觉得这里空调温度不太低,有点热,而且高中生挺多,还是读书室划算,虽然要掏钱。
相对安静点。
书店也可以。他翻找了几本自然杂志和科学杂志,各挑了几本结账,路过读书角,发现也是挤满了人。
好久没去找医生了,比起医生的指导他更喜欢自己走,比如喜欢夏天还是讨厌。
在炎热的夏日里出行,站在树下阴影里等红绿灯,路过车流和行人,感受被烤焦的空气,热化的大地流着热液烫鞋底。
不过还是有风的,也有蚊子咬人。
他并不讨厌也不喜欢。他觉得自己内心并没有很狭窄,能容忍夏天。
找了几家读书室,评估价格和韩轻声聊,又顾及离家距离。
两人商量定了一间两人间三周,大概到暑假结束前。
从下午两点半开始到下午六点结束。
第一天的时候,梁深只带了书和给她买的杂志,没有带零食和喝的。
他们在门口集合,路上她还说:“万一咱俩饿了怎么办?”
“那正好吃你带的。你想的很周到。”他微微一笑。
“哼哼。”她挺自豪,“不过就到六点就结束真的可以吗?”
“可以。因为你很聪明。”
“再聪明也没你聪明。”
“没有。”
他们到前台拿钥匙,却被告知旁边有酒水零食,烟和泡面。
“嗷——”她应一声,尴尬地挠挠脖子。梁深安慰她一句:“没事,这的应该会挺贵的。”
她歪嘴转眼珠,打开门,被转移注意力——双人自习室挺小的,就一个带书柜的书桌和一个双人短沙发,放着两个靠枕,外加一个垃圾桶和推车。
公共空调,灯旁边就是空调调节开关。
“还行。”
梁深坐里面,让她坐外边。
“我先把零食装一下。”她觉得这还挺好的,虽然说不上哪好。
“好。”
坐下前,她先闻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这让梁深也闻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
“有味吗?”
“没。我怕我身上有味。”
“没味。挺香的。喷香水了?”
“洗衣液的味。”她抿嘴,然后说:“开始吧。”
“嗯。”她在心里感激今天的大太阳,让她穿外套防晒,也感谢洗衣液救她命。
认真听讲,认真听讲。梁深开课了。她调整一下开始听,发现梁深是真聪明,有点受挫,出去上厕所,路过零食区发现价格和外边的一样,这里还免费泡泡面。
回自习室,看到梁深在翻杂志看杂志,旁边放着自己的卷子和书,还有敞开的薯片口袋里放着一双筷子。
“这里的零食价格和外边的一样。”
“嗯。”
“要休息一会吗?”
“不用。早点写完我们出去玩。”
他挑眉,看着她开始做题,零食也不吃了,撸起袖子就是做题演草。
他来了兴致,立起一边的杂志,撑着胳膊看她挽起的袖子而露出的白色小臂,手腕坠着银手镯和珠串,手指上有黑色墨水的划印。
她赶在六点起写完,走快点就能赶上饭点。
梁深趁机问:“你学完之后想去哪玩?”
“还玩?我要吃饭。我好饿。”她捂着肚子,感觉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快胃穿孔了要。
“哦。那赶紧回家吃饭。和你家长说了吗?”
“嗯。刚发消息回了。”
“行。”
他倒不是很饿,反而很慌,也可能是紧张,把衣服丢洗衣机里洗,然后放很多洗衣液。听说衣服没味是因为洗衣液放少了。
洗完澡出来,感觉自己好像开始讨厌夏天了。
挂好衣服,闻一闻,香喷喷的。
另一边,韩轻声端着一盆西瓜用叉子插西瓜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边吃边等韩群刷完碗,过来,拿起另一个叉子扎一块西瓜坐旁边吃。
“今天学习怎么样?”
“还行。”她后仰靠在靠背说:“他有点聪明。比我聪明。不都说女儿像爸吗?为什么我不和你一样聪明?”
“那你的意思是我比他聪明喽?”
“你高考多少分?”
“617。”他胡诌了一个数字。
“没他聪明。”
“那你能考六百分?”
“我讨厌学习。”她双眼暗下来,上牙刮下巴,抿抿嘴唇,吸溜嘴边的汁水。
“那就不学。我完全可以养你。我不用你学习很好,不用你谈恋爱,不用你结婚。我不需要你胸怀大志。”
“啊?”她直起腰瞪他,“不可能。”
“学习很累,你要是坚持不了就放弃。”
“你要坦白你是个超级大富翁的事实了吗?我虽然没有胸怀大志但是也想吃穿不愁。”
“你现在吃穿很愁吗?”
“不……”她放下碗,“只是老师都这么说,你突然让我躺下不太适应。”
“我的意思是,尽力就好,别累着自己。”
“你看,”他伸拇指按着小指说:“你考个本科,毕业进一家公司上班,下班就追剧,和朋友聊天玩乐旅游等等,只要你喜欢都可以。”
“算了,即使你不考大学,我就给你买几个房子让你收租。”韩群说:“我希望你和我不一样。”
她盯着她爸的脸,皱眉,问:“你有事瞒着我吗?”
“其实你是百万富翁。”
“不。你是不是虚无主义?”
“呵,真聪明。”他笑起来,坦白,“人生就是没有意义。但是赚钱很有意思。”
她降低电视音量,听他说,问问题,“我不关心你挣了多少,我想知道你平时在你房间干什么,然后和不和朋友约在一起吃饭喝酒。”
“我不出去吃饭,但是在电脑上看股和新闻,面对这些虚无缥缈难以捉摸的东西比面对人好玩多了。”
“所以你不是抑郁症?”她挑眉。
“谁说的?”
确实没人说,她自己反省,学的看山不是山这个理论——“是你自己抑郁了?”
“但是没有原因啊。”
“算了。不聊这个。至少你知道我每天不是在房间里哭就行了。”
“也对。”她点点头,准备把盆里的西瓜吃完再上楼,却被韩群制止,“吃太多会拉肚子。”
“你想吃就直说。”她给他,起来上楼,回房间关门打开电脑打算看电视,但突然犯瞌睡,滚床上裹一圈毯子睡觉。
可能是因为知道韩群不是抑郁,放心了。
脸颊蹭蹭枕头,手调整枕头,胳膊夹着被子,腿压着被子渐渐沉睡。
过了两个小时,韩群打开门,意外地看到她睡着了,瞅一眼温度,走到床尾盖住脚,关门下楼,到书房看一眼股票。
这几年他用心照顾的就只有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