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胆龙威》苏维埃

3、空中爆炸

　　第三章：空中爆炸

　　菠萝……他妈的我统统忘光光啦！

　　——至尊宝

　　就在阿尔弗雷德唉声叹气的时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突然席卷包围了一切，明黄的火球从飞机机身冒了出来，气浪震碎了落地窗玻璃，那炽热的高温似乎就近在咫尺。飞机解体了，被炸成了碎片，带着火球四下散落，好像在黑夜里下了一场火雨。
　　所有的人，保安，地面工作人员，旅客，听到这个声音后纷纷跑了过来，目睹场景，都无比震惊。
　　几乎是下意识地，伊万立即用风衣裹住阿尔弗雷德的上半身，抱起他，拎起皮箱便穿过人群往外走。直走到大门口，检查了车，便把青年放在车上，发动引擎。
　　活动着脚，看路灯将车内照得忽明忽暗。
　　“有人故意炸掉了飞机吗？”
　　排除了诸多可能，剩下的那个即使再离奇也是真相。
　　“换回衣服吧，我们去墨西哥。”
　　“在去之前，我们也许可以合作，因为据这个情况来看，你们的内部也出卖了你吧。”阿尔弗雷德说着，一面取下假胸贴“如果知道他们为什么派你监视我，也许就能免死，我们合伙吧，对于美国，谁能比我更清楚？非法越境我有的是办法。”
　　伊万认真地看着他，青年突然感觉自己被重视了一样，确定地点了点头。
　　显然，这种可能是存在的，就算追杀自己的人有再大能耐，也不可能算到自己会坐飞机出国，而且是去莫斯科。
　　“先出城再说吧，我有个朋友，抓扒手的时候认识的，”青年笑着说“那家伙做假证简直是绝了！”他指着窗外的麦当劳标志“先买一个猪排堡，一杯可乐给我吧，太饿了。”
　　银发青年不屑地看了看他，停下车。
　　店里播着广告，弥漫着快餐食品的油腻气息，伊万皱着眉“猪排堡，一杯可乐。”
　　“五块钱，”黑发的女服务员伸手。
　　吃着汉堡，阿尔弗雷德问“你还没做自我介绍，对于合作伙伴可要坦诚。”
　　“名字你是知道的。”
　　“我要听具体的啊。”
　　“如果知道之后要被灭口，你也想听？”
　　“别来这一套，讲吧！”
　　伊万笑了笑“我隶属于联邦安全局特种部队，阿尔法分队，我是高级特务。我们是没有真名的，不过也许这就算是真名。还有一年我就该退役。对于我们的身份，历史和档案是不会记载的，我们不存在。”
　　“那你为什么要干这个？”
　　“没有选择，这是国家给与的职责。至于它是对是错，我无权干涉也不想干涉，就好像你们的军人。我的任务就是除掉多余的人，这次有点特殊，也许从开始就没那么简单。”银发青年的口气平淡，仿佛是在讲一件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叹了一口气。
　　我自己不也是被人给陷害了吗？
　　伊万时刻都保持着同一副表情，好像早已知道了一切，纽约咄咄逼人的霓虹像海啸一般吞噬了一切，一辆蓝色轿车变成了蓝发的人鱼少女。无数字幕从这头流到那头，车甲虫般地爬动，人就如同蝼蚁。妓女在暗处交易着身体，几个小混混冲驶来的汽车比着中指，落地橱窗中光彩照人的定制服装，男人拥着衣着华贵的女人走进商店。
　　纽约就是这样，充满了欲望和金钱。
　　不管正人君子如何唾弃，他们自己也免不了对上流社会魂牵梦绕。
　　她就像一个善于玩弄感情的女人，一旦你为她散尽财富，她便对你不屑一顾。好像属于每一个人，又什么也不属于。
　　无数的电影和小说都边歌颂她，边讽刺她。
　　阿尔弗雷德穿好了衣服，戴上自己的眼镜“你觉得美国怎么样？”
　　“不怎样。”
　　“很自由吧，至少不像你的国家，到处是……”
　　“如果我说，在我看来美国就是妓女和骗子组成的联盟，你会同意吗？”对方冷冷地打断他“如果真的那么好，为什么要发动对越南的战争？对阿富汗呢？还有那么多国家，你们的肯尼迪总统只因为说了不想要战争就被政客们杀死。依我看，你们的政治家是妓女，商人和财团是骗子，就这样。”
　　这番话令他始料未及，作为地道的美国人，他也看不惯自己国家的某些做法，但毕竟生活在这里。阿尔弗雷德不服气“就我看，俄罗斯是野蛮和独裁的未开化国家，难道情况会比我们好吗？几分钟前，你也刚被出卖。”
　　“你似乎并没有比我好太多。”
　　“被出卖”这几个字似乎令伊万的面具有一些松动。
　　“为了他们卖命，到头来还不是一样……”
　　车突然一个急刹，阿尔弗雷德撞到了挡风玻璃，紧接着，他便对上了伊万的脸。
　　那双原本是紫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骤然变成了红色，瞳孔也开始迅速向眼白扩散，直到占据了整个眼眶。这种变化令阿尔弗雷德大为惊恐，从那里面，他能看到很多不属于现世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不清楚。
　　但很快，这种红色便消失了，眼睛也恢复了原状，一切好像没有发生。
　　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伊万再次发动汽车。
　　被刚才那一幕震住了，金发青年许久没敢做声，半晌之后才问“你不吃饭？”
　　对方没有回答。
　　“喂，别总不吭声，你不是也说我了吗？”
　　[20：09，pm，纽约，FBI大楼]

　　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多了，亚瑟在报告上填了几个字，脱下手套起身伸了个懒腰。整栋大楼恐怕现在除了执勤法医和保安，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取出手机往实验室外面走，要不要给阿尔弗雷德这小子打个电话，出去喝一杯吃点什么，好歹陪尸体呆了一天，是该放松了。
　　白色的走廊两头都仿佛通向幽冥似的深邃无际，感应灯在头顶忽明忽灭。
　　等候音，等候音。
　　“喂？”
　　“晚上出来喝一杯？”
　　那边的声音十分沉闷“好，正好我也有事情告诉你。”
　　“八点半在老地方？”亚瑟又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好得很，不如就在你家吧，酒吧台吵，我现在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请务必来帮我。”说罢便挂了电话。
　　亚瑟有些奇怪，但是什么也没说，换了衣服开了车。
　　在超市买了些东西，收银员是个意大利人，一脸灿烂的傻笑。
　　夜风吹动灯海，犹如盛开了无数的花朵。

　　[第三章：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