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朋友好像有对象了》百里会晤

9、第 9 章

　　薇姐：“……”
　　我知道，所以能不能说正事，不要再炫耀了。还有老板，你值点钱好不好，乐得都找不着北了！
　　薇姐：“好的，夫人。”

　　林稍等愣住了，看着手里的果冻，半点心思也没了，眼皮跳着问：“……不是，薇姐，你喊我什么？”
　　“咳。”沈思曜握拳，抵在嘴角，藏住了那抹压不住地笑，语气平静地说：“在公司还是要低调点的。对了，这件事儿先暂时不要传出去，毕竟他现在也是我们公司签了合同的员工，难免会传闲话。”
　　“好的沈总。”
　　……沈总，您着看着可不像不想被传闲话的样儿。而是摆明了炫耀，故意的告诉所有人，这我老婆，旁人勿进。

　　“那就先从他身上说吧，你们原本对他的规划是什么？”
　　林稍等顾不上别的了，安静旁听着他们的对话。

　　总算说到正事儿上了。
　　薇姐变得正式起来，将放在左侧的第一份文件拿出来翻开，“这是夫人的合同，您请过目。”
　　公司大致的经营方向、类目和这些松溪沈思曜早在第一天的时候就了解过了，今天来也只是为了在明面上谈一下林稍等的事儿。他简单扫了眼，便将事前准备好的话抛了出来。

　　“从前我还只以为游凡是一腔热血，所以想一出是一出。没想到，现在良心都能不要了。”
　　“是这样的沈总。我也算是老员工了，跟了游总一路，所以多少也知道些情况。当年游总确实只想在游戏界内发展的，所以才会包下这么一个大场地做公司，还配了二楼那些娱乐休闲的东西。只是游戏这行，竞争实在激烈，也趋近饱和，中途入场，难免会很难分上口肉汤。游总压力大，忍不住会在发散思维，想在签些其他类型的主播过来缓解压力。”
　　“他难道不知道转行如换骨？一个搞游戏直播的外行人，还想着分带货的饼？”沈思曜难得说话刻薄起来，“他还不如早点歇了这些心思，好好回去继承家业，或者中途收手，也就不至于让我来给他收拾烂摊子了。”
　　薇姐叹了口气，“游总可能……还是有些不甘心吧。”
　　“那他就更应该及时止损。还想着打娱乐圈的主意了，裤衩子都不够赔的。”
　　薇姐没再说话了。

　　林稍等眼神提溜的在他们身上转动，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心思活跃。
　　沈思曜还会管闲事儿了？他以前可连作业都不给人抄的。
　　那这个人应该跟他关系不错，叫什么？游凡？

　　“之后不用在压他流量了，文案剪辑也配几个好的，该怎么运营就怎么运营。”
　　“好的。”
　　“叫张砚来。”
　　“好。”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林稍等面前的三个果冻也吃完了。他低头翻了起来，薯片饼干巧克力......
　　失心桌面被人敲了下。林稍等好像正在偷食时被发现的小动物，一下挺直了腰，手局促地放在膝盖上，轻咳一声说：“嗯，我就看看？”
　　“这么害怕干嘛？又没不让你吃，买来就是给你的。”沈思曜被他这反应逗笑了，“听了这么多，有没有什么感想？”
　　林稍等一脸疑惑，“什么感想？”
　　“......”沈思曜说：“你不会没听懂吧？”

　　好一番解释之后。
　　林稍等恍然大悟，“哦——懂了，就是那个叫什么游凡的把我骗了进来，然后打压我不让我发展，想把我逼去当什么唱跳偶像？”
　　沈思曜点头。
　　“哇，他这人怎么这样。沈思曜，你交友不慎啊。”
　　“嗯，以后不跟他玩了。”
　　林稍等欣慰地拍了拍他肩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来，张嘴。”

　　一块奶糖塞进了他的嘴里。沈思曜用舌尖顶到腮帮子上，化开的甜味霎时充斥了整个口腔。
　　还怪甜。

　　“好吃不？”
　　沈思曜嗯了声。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一个脑袋探了进来，长头发黑眼圈，匆匆套上的西服很不合身，和林稍等身上穿着的针织毛衣一样多出半截。他紧张地抬了抬黑框眼镜，“沈总。”
　　“坐。”
　　男生局促的在对面坐下，背佝偻着，不敢抬头。

　　“这是你做的计划书吧？”
　　“啊？”他这才抬起头，视线扫到被沈思曜抽出来的文件之后，好像被烫到一样，又匆匆地移开了，声音细弱地说：“是...沈总。”
　　“我看了，做的很好。如果他在最开始的时候没有做错选择，最后得到的结果显然会比他头铁进军演艺圈好。”他算是这家破烂公司里为数不多值钱的东西了。沙海淘金，鱼目混珠。游凡脑子蠢就算了，眼光也这么差，除了运气好，完全一无是处。

　　沈思曜需要这样的人才。他没时间——也没心思和兴趣去管理一家公司。就像他爸分给他的那些试探自己活性的产业一样，沈思曜全把他们丢给了靠谱的人来管理，除了偶尔需要露脸参加的会议，其他时候都在当甩手掌柜，摆的那叫一个彻底。
　　他爸气的不轻，却又无可奈何。谁都知道当年事情对沈思曜的打击有多大，他还能好好活着不寻死，不折磨自己，不给别人麻烦，就已经足够了。

　　这些话的肯定味道太重，张砚被砸的头晕眼花，一下愣在了原地。
　　“近些年文娱产业发展的确实不错，收益最直观可见的就是游戏圈和电竞圈，每月都有热搜反应不断增长的热度。到今年九月NSN世界赛蝉联冠军，三斩youN于亚军，热度更是达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峰。各大文字小说网站的年报收益逐步递增，IP影视化已然常态。你建议引入虚拟主播的提议，我觉得的可行。”
　　张砚喉头发紧，声音干涩，“但国内还没有哪家公司开始做这个。”
　　“所以才要先拔得头筹。”
　　“可没有人先试过水就代表没有数据可以分析参考，未来是亏损还是盈利都不得而知。这里要花费的数目金额很大，设备、资源、营销，还可能在摸黑探路中被人先一步抢走捷径，这一切都是未知的。”
　　“我不怕花钱，也不怕竞争。而且越是有人来抢，不越说明东西好？我知道你和游凡怎么想的，无外乎觉得这是在冒险，所以这份计划书一直被你压在最底下，哪怕鼓起勇气送上来，游凡也从没看过。”
　　“游戏直播这行虽然大热，但也趋近饱和。他要是想四平八稳赚点小钱，这完全够，无奈他一门心思在做大事儿上，最后却又不敢冒险，才折腾到这种地步。”
　　“......”

　　“你怎么没离职？”
　　“啊？哦...我......”他抓着衣摆，“我还有点不想走。”
　　“那就留下来好好做，我知道你有这个实力。”

　　不是我相信，是我知道。不是鼓励，是肯定。
　　张砚一愣，怔怔看着桌对面的这个男人。
　　他很年轻，肤色趋近与一种病态的白，是长久未见过太阳的颜色。眉毛和眼睫的颜色都很深，存在感很强，让人不难在第一眼时掉进他眉眼里。可等仔细看，又会发现那双瞳仁的颜色比正常人的浅上很多，悄无声息的拉出着距离感，却又不会让人觉得不好相处。
　　这可能跟他唇形有关。上唇似弓，下唇如月。神情温和着时，就是典型的如玉公子模样。

　　“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张砚心虚地转过头，脖子向上散发着股热意，烧红了他一张脸。
　　“...沈、沈总，那我先、先走了。”
　　沈思曜说了句不用，而后对电话里道：“到了？”
　　“嗯，知道了。就这样做，一切听他的。”
　　他挂断电话，将那份计划书推到张砚面前，“新招的员工已经到了，你去看看合不合适。其他要花钱的地方直接找财务，让她给你报。”
　　张砚CPU都要烧了，“啊？？？”
　　“我相信，我允许，我支持。去吧。”
　　“不是，沈总...我——”

　　“手机带了吧？”
　　林稍等点头，咬住拇指饼干后抽了张纸擦手。之后才将手机从兜里掏了出来，屏幕上沾了体温，这会儿还有点热。
　　“沈——”
　　“你看，这个人是FN战队之前的打野，现在退役了。你以后可以跟他一起玩，他游戏技术不错。”
　　林稍等都快忘了自己是个游戏主播了，当即认真地点头，“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张砚：“.......”
　　张砚默默走了。

　　半小时后，林稍等不自在地握住鼠标，左手放在键盘上，时不时还要往上瞧几眼，小声嘟囔，“是这样吗？”
　　沈思曜在旁边指导，忍不住有些想笑，“嗯，对。”
　　林稍等一阵头大。

　　《加冕》是一款多人在线战术竞技游戏——即MOBA类游戏。对玩家配合与技术操作要求较高的游戏，至今发行八年，在全球的热度都很高，每年展开的各种赛事也是举办的如火如荼，经久不衰。
　　游戏十人一局，平均时长约在二十分钟左右，胜利目标是击毁敌方水晶。游戏内设有五种分路，上路、中路、下路、野区和辅助。可操纵选择的角色共有三百多位，让人眼花缭乱。

　　“来一局？”
　　“我是一个才看懂三个角色技能的宝宝！”
　　林稍等的大拇指敲了敲空格键，声音清脆。

　　沈思曜赞同地点头，语气放低下来，沙哑缱绻着，仿佛在说情话，“所以来不来？宝宝。”